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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尚在的门主之中,也只有洛庭之的剑术能与其一战,洛庭之身形一动,与玉容子缠斗在一处,其余人在旁掣肘。 玉容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花缭乱,洛庭之渐渐有些吃力,忽得心中冒出一个奇异的念头:你还想活吗? 他从前总是想活的,如此执着,甚至狼狈地挣扎。 可如今……如果死在此处,倒也一了百了。 就是这么一念之差,斜下里猛地刺出一柄利剑,洛庭之瞳孔猛缩,咬牙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然而——! “铮”! 他爹留给他的那柄无名大剑猛然出鞘,挡下了这一击,生生被劈成两半! 洛庭之瞪大了眼,回身一剑砍下了玉容子的头颅。 “陶攸宁!!!” 陆沁声嘶力竭地飞来,捧着生魂皿再次接住了陶攸宁的残魂。 金雀一个俯冲摔了个狗吃屎翻了几翻,陆沁灰扑扑地站起身来,怀中的生魂皿闪着一丝黯淡的光。 西川阁乱成一锅粥,洛庭之却无暇他顾。 “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陆沁支支吾吾道,“他想离你近些嘛,说你这把剑里有个魂匣,你若不愿见他,他就在里边待一辈子。” 洛庭之简直气炸了,“那你也不跟我说?” “我哪知道今天玉容子会突然生事?!原本就解决一个祁道,我以为没什么危险的嘛……” 两人还要再吵,殿内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 “是我的错,你们别吵了。” 两人都静了下去。 陆沁冲上去,“陶攸宁你怎么样?” 一回生二回熟,这此陶攸宁只是魂魄受了些震荡,很快便恢复了,只是仍有些恹恹。 “你爹的剑……”陶攸宁轻声道,“抱歉。” 陆沁打开生魂皿,陶攸宁慢慢地飘了出来。 陶攸宁转了个身,面对着他们,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师弟……我都听见啦。”他低声说道,“来世太远,我想不到,我只想与你在一起。你若想好了……就告诉我一声。” 殿中一片寂静,继而响起隐约吸气之声。 洛庭之咬牙忍住泪,“你,哪怕只有这一世,也愿意与我相守吗?” 原来他是怕。 他怕陶攸宁答应,毕竟这代价太过惨烈,若有一日洛庭之走了,他尚且有千千万万个来日,但世上从此再无陶攸宁。 他又怕陶攸宁不答应,毕竟他一直怀疑,这段感情不过是他一再强求,而陶攸宁只是顺水推舟。 那日被拒于结界之外,他惶恐地想,或许陶攸宁只是爱这世人,不是真的爱他,只不过他是这茫茫尘世的一份子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犹疑、不安、彷徨在陶攸宁的笑容中化为乌有。 “我愿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陶攸宁的魂魄躲在洛庭之的剑中为他挡下一击,两人终于把话说开。 不好意思实习比较忙更新晚啦 明天就完结了!开车冲向终点! 第77章 长安 [柒拾柒] 西川阁新晋阁主玉凝殷勤地给洛庭之斟上一杯酒,酒过三巡,他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拍马屁道,“洛宫主年轻有为,实在是修仙界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在下真是望尘莫及。如今大战方艾,修仙界是浑水一滩,急需一位执牛耳者统筹内外一概大小事务,力挽狂澜。我看……” 洛庭之摆手,“没兴趣。” 玉凝:“……” “阁主还有旁的事吗?门中事务繁忙,恕在下先走一步。” 玉凝欲言又止,只能看着洛庭之转身就走。 待人走后,玉凝嗤道,“没兴趣,没空,赶着去投胎呢?” 一名弟子上来收拾残局,插嘴道,“咳,忙着金屋藏娇。” “我看是忙着成仙,跟他短命的师父一模一样。”玉凝气得一掷杯子,骂了一句脏话,“虎落平阳,现在谁还把我们西川阁放在眼底!” 洛庭之匆匆赶回负礼殿,只见陶攸宁“坐”在桌前,周身仍是朦朦胧胧,但一只修长的手已能化形,笔若游龙,批下一个又一个“阅”字。 “宫主回来了。”他笑起来,“这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打搅你。我们凤栖宫是不是也该设些长老分坛主之类的,免得事无巨细全堆在宫主身上。” 洛庭之方才的冷傲跋扈一扫而空,整个人歪倒下来,没骨头似的歪在他身旁,“别这么叫我。” “礼不可废。” “那你当叫夫君才是。”洛庭之握住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玩,陶攸宁想抽身却动弹不得,耳根渐渐染上一丝薄红。 “你……放开我。别玩了。” 洛庭之笑起来,“又动不了了?” 陶攸宁无奈,“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可没有。”洛庭之隔空蹭了他一记,“我看是你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陶攸宁岔开话题,“玉凝请你喝酒,你这么快就回来,人家又得说你恃才傲物,不好相与。你练祁道的魂傀儡之术他们已经多有忌惮,往后万一哪日以此为借口发作起来,于凤栖宫又是一大祸患。知道你不喜欢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可当了一门之主,少不得忍着些。” “不是签了盟约吗?他们还想怎样。” “盟约算不得什么,他们不过眼红罢了。” “所以啊,哪怕我现在再伏低做小,哪日他们要以此攻讦也半分不会手软。”洛庭之捏捏他的手心,“总而言之,别人的事少管,我现在一心成仙,对他们争名夺利没半点兴趣。” 玉凝的话确实没说错,洛庭之的确和贺世君一样,一心成仙。 甚至连理由也别无二致。 不知其他人求仙问道是为的什么,他却只为长相守而已。 陶攸宁拍拍他的发顶,“你去修炼吧,我帮你‘批折子’。” “谨言慎行啊陶师兄。”洛庭之笑起来。 洛庭之走进贺世君生前的书室,陶攸宁则托着腮对付浩如烟海的文书,不知过了多久,连好脾气如他也烦躁起来,“天晓得从前贺世君怎么受得了这些。” 看来凤栖宫是该设些文职了,总不能把宫主累死。 怎料此时忽地有人闯进殿来,大喊道,“宫主!宫主!” 陶攸宁笑道,“苏师妹?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陶师兄……”苏芹一见是陶攸宁,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可一想起正事又激动起来,“方才、方才弟子在缨义台切磋,有人使出了三昧真火!” 陶攸宁一顿,“什么?” 自青梧道人殒命,鸿帝伏诛之后,凤栖宫也就没了代代相传的凤凰之力。为何突然又有人使出了三昧真火? “不止是他……我们突然发现,大家又可以用三昧真火了!”苏芹又喜又怕,“师兄,这、这意味着什么?” 洛庭之自书室内走出,带着陶攸宁奔赴流火境。 他毫无阻碍地推开火焰之门,里面空旷无垠,只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树叶凋零,草木枯萎,盘根错节的枯枝宛如一片废墟。 空无一物。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