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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骨灰!” 师兄的骨灰。 他强迫自己念出声,“师兄的骨灰。” 不能让师兄的骨灰冷冰冰地躺在那里。 她没有错。 洛庭之狼狈地弯下腰,那种剧痛如跗骨之蛆包围了他,像冰冷的潮水,他要窒息了。 他仇恨地望向那个盒子,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痛得在地上打滚,另一个冷眼旁观,想着,是不是该给师兄立座坟? 冷不丁,他骤然坐起,陶攸宁真的死了吗? 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一定还有……”洛庭之崩溃地抽泣起来。 他不敢。 不敢去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殷世骄找回余念,洛庭之正式接管凤栖宫宫务。 师兄的骨灰。 第75章 生魂 [柒拾伍] 陆沁在天机门里转来转去,被挤得晕头转向,“诶?你们谢三哥呢?怎么不在祭坛?” “哦,师兄熬了三天了,昨晚去睡了。” 好心的弟子给他指了谢情的卧房,陆沁点头道谢,一路小跑敲了敲谢情房门,“三哥?我是陆沁!” 里头许久没有动静,但陆沁又着急,只好敲了又敲。 “……沁沁?”谢情头昏脑涨地坐起来,“进来吧。” 陆沁推开门给他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妈,三哥你怎么糙成这样,胡子也不刮一刮。” 他伸手想摸一摸谢情的下巴,被谢情挥开,“没洗脸。” “那个……”陆沁静了一会儿,“我听说莺哥儿投胎去了,是个富贵人家,你别担心了。” 谢情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 “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她投去哪儿了?男胎女胎啊?”陆沁被自己逗笑了,“她不会真投个男胎吧?那就不能嫁给你了啊!” 谢情瞪他一记,“胡说些什么。” “咳咳。就算是女胎也小你二十几岁呢。”陆沁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谢情的肩膀,“好好修炼,再过二十几年还是这么帅的话还有机会。” 谢情终于忍无可忍跳起来打他,起身换了干净衣服,洗漱刮脸,良久他才自言自语般问道,“转世之后,还是她吗?” 陆沁被他问得满心惆怅,谢情却飞快地岔开了话题,“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陆沁这才想起来,“对,那个……洛师弟来找过你没?” 谢情静了片刻,也许是近来打击太多,他都麻木了,一时竟也不觉得痛。他摇摇头,“没有。顾追来过。” “追哥……”陆沁眼神乱飘,“他说他那什么转生之术……” 谢情许久没有动作,“他的转生之术没有问题。” 陆沁紧张地望着他。 “转生之术无效,说明陶攸宁……”谢情轻声道,“说明陶攸宁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啊?” 谢情蹙起眉头,“我没找到陶攸宁的魂魄。还在找。” 虽然他们心里都有了答案。 找不到,那只能是泄露天机,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了。 洛庭之大概就是不敢听到这样的结果,这些天都没有来过天机门。 “找不到正常啊,他在我这里。” 谢情:??? 陆沁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个扁扁的匣子打开,平平的匣底晕开一圈光晕,依稀可见光圈中有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像鱼儿一般游动。 “生魂皿?”谢情一惊,许久才缓过来,“摘星楼还真是藏宝之地。” 陆沁谦虚地摆摆手。 “你怎么不早说?!”谢情恼火地给了他一巴掌,“没看我们这几天都急成什么样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哪敢说啊。”陆沁趴下身子叹了一口气,“天雷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这东西,但是好像也不全。我哥说要是全的话,陶攸宁就可以显形了。” “不忙,魂魄之间会互相牵引,再等些时日。”谢情激动难耐地叹道,“唉,这是我这几天知道最好的消息了。” 陆沁依旧趴在桌上打量着那团虚影,“可是补全之后呢?生魂皿也留不住他一辈子,还是得送他去转生。” 谢情一噎,“是啊。” 就像林莺一样。 “我也不知道……转生之后,还是他吗?”陆沁忽地抓住谢情的手,“我不敢去想……我宁愿相信他们还在……” 谢情静静望着他,叹道,“其实并不是完全走投无路。” 陆沁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你觉得鸿帝这次为什么能把我们逼成这样?” “啊?”陆沁傻傻地答道,“因为他控制了玉歧子,还控制了皇帝、谢门主,还有凤栖宫的琴川……你是说?!” 谢情点了点头,“鸿帝是以兽魂御人魂,可有一人,是以人魂御人魂。” 那人仍在逃。 ——祁道。 “宫主。” “进。”洛庭之坐于桌前,昨日的狼藉已不见踪影,他华衣金冠,看上去倒像个正常人了。 “新皇抄了祁道的家,在他书房搜出这本秘籍,还有些卷宗,也许与鸿帝操纵人魂魄的邪术有关。” 洛庭之的笔尖一顿,满不在乎地说道,“放着吧。” “好。” 待到那人走后,洛庭之下笔不停,批完宫门修缮进程,又安排山脚望仙镇重建事宜以及流民安顿,才发现没墨了。 他瞬间暴怒起来,手中的笔化为齑粉。 他沉默地坐了许久。 他拾起那沓东西,告诉自己,我只是好奇。我不抱任何希望。 然而他只是略翻了两页,动作便突兀地停了下来。 华灯初上。 波光粼粼的镜湖倒映着摘星楼,飞檐上缀着点点昏黄小灯,在湖中与漫天星子交相辉映。 “别别别。”陆沁推开陆衍,“你爹还尸骨未寒呢……注意着点!” 陆衍蹙起眉头,“刚太平下来你就不认了是不是?” 陆沁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陆衍抓住他的腰带啪啪给他屁股几下,陆沁现在不可能随他打了,挣扎着骂他禽兽,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陶师兄!陶师兄还在生魂皿里看着呢!你过几天行不行啊!” “说得好像我要□□你似的。”陆衍瞪他一眼,理了理衣襟,“算了。” 陆沁见他恼了,“哎呀”一声搂住他的肩膀,“乖了,今儿翻陶师兄的牌子,过些日子再临幸你。” 陆衍白他一眼,自己上顶楼去了。 陆沁无聊地守着生魂皿嚼魔豆吃,金雀从他肩头跳下,捡了掉在一边的魔豆递给他。 他笑起来一揉金雀的小脑袋,“这么乖。” 金雀泪眼汪汪,蹭着他的手掌撒娇,陆沁感慨地一叹气,捏捏它的小脖子,“之前是我迁怒,你可别生我气啊。” 他从小便总是梦见他娘坐着一只五彩鸟飞走了,因此在选魂兽的时候一眼便看中了这只金雀。在知道鸿帝才是杀害金瑶的罪魁祸首之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坐金雀,宁愿自己歪歪扭扭地御剑。 “怪傻的。”陆沁笑起来,给它喂了颗炒魔豆。 夜半三更,陆沁正睡得迷迷糊糊,被自己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