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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金雀在一旁的碗里跳来跳去嗑瓜子吃。 “可恶!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不叫我!”他愤而捶床,“最后成了没有?我的妈啊,骄骄不会要成我们里头最先成亲的那个了吧?我哥的亲事都还没着落呢。” 陶攸宁在千里之外的凤栖宫跟他传音,“没成。我听闻那位王姑娘前些日子又去了一趟你家,还以为你哥好事将近了?” “呿,那个王姑娘忒坏,原来早就私底下跟玲珑阁阁主的大弟子订过婚了,眼见的他这些年没什么建树,还来打我哥的主意。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把玲珑阁也惹恼了,前些天刚退的婚。”陆沁撇撇嘴,“别说她了,怎么最后还是没成啊?傻姑娘嫌骄骄哪里不好吗?骄骄长得那么美,又是元婴期修士,还吹得一手好笛子,他要是个姑娘我都想娶他了。” “嗯……”陶攸宁也有些纠结,“兴许就是他太好了吧。别叫她傻姑娘啦,她叫余念。” “余念?还怪好听的。怎么,她不喜欢骄骄?” “这我也说不准。”陶攸宁偏过头看洛庭之,“师弟好像蛮懂的,你怎么看?” 近日大雨滂沱,屋内蚊虫盛行,洛庭之正咻咻咻用剑气打蚊子,漫不经心地答道,“也许……不敢爱,也不敢言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陆沁十分不满,“肯定是骄骄表现太差,太凶,吓着小念了。下回带上我,保证拿下!” 洛庭之笑道,“别说,后来殷世骄表现还不错的。” “嗯?”陶攸宁不能苟同,“擅闯闺房,后来还……太逾矩了。” “哇这么刺激?还什么还什么?” 洛庭之不管不顾传音铃那头陆沁吱哇乱叫,出言问陶攸宁道,“那师兄认为,如何才算不逾矩?” 陶攸宁想了想,露出苦恼的神情。 “若换做师兄,有了喜欢的人,想与他共度一生,会怎么做?” 陶攸宁歪了歪头,继而清了清嗓子,嗓音认真而温柔,“我是陶攸宁,单字君,年岁廿八,钱塘人士,家中父亲早逝,母亲尚在,如今拜在凤栖宫青梧道人座下。我……虽目不能视,但生活无碍,或许不能许你荣华富贵,但我能给的,一定予取予求……你,愿与我长相厮守吗?” 洛庭之轻声笑了,陶攸宁低下头埋进臂弯,笑得不行。 “唉好尴尬啊……”陶攸宁笑着扶额,“快忘了!” “不行,忘不了了。” 无忧不在,知道他看不见,洛庭之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分明是傻傻的自报家门,为何如此让人心动。 “太尴尬了!”陶攸宁简直无地自容,洛庭之哈哈大笑。 “那师弟你呢?”陶攸宁抬手拍他一记,“不能只我一人丢脸。如若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洛庭之望着他,眼神一暗。 陶攸宁毫无所觉,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枚浅浅梨涡。 洛庭之忽地欺身而上,抓住他的手腕,将脸轻轻地埋了进去。 陶攸宁没抽回手,下一秒便感到洛庭之的鼻尖若即若离地磨蹭着他的手心,轻轻地嗅着。 他心如擂鼓,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洛庭之蹭了蹭他的手心,又一路拉开他的手腕,顺着手心、腕子、小臂、上臂一路细细嗅了上去,宛如一只求偶的兽。 “师弟……” 洛庭之从他怀里钻起来,呼吸近在咫尺,热烘烘地洒在他的脸畔。 继而嘴唇一动,在他脸颊啜了一口,宛如二月的花瓣。 “你好香。” 陶攸宁的脸轰地一下红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殷世骄向余念提亲。 洛庭之:师兄,你好香。 陶攸宁:……胡、胡说,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洛庭之:嗯,信息素的味道。 洛师弟开始采取行动了! 第46章 暴雨 [肆拾陆] 陶攸宁的脸一直红到睡前。 洛庭之无奈笑道,“师兄你也太经不起撩拨了吧?” 终于在他毛手毛脚挑了一下陶攸宁的下巴之后,好脾气的陶攸宁也炸了,“别闹了!你……你回自己房里睡去!” “啊?”洛庭之顿时变得很乖,“师兄我错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不要赶我走。” “装可怜也没用。”陶攸宁把他推出门去,“变小猫也没用!” 洛庭之一讶,师兄竟然看出他是装可怜了? 把人赶走之后,陶攸宁心浮气躁,竟忍不住捶了两记床,洛庭之真的是……! 他绕着床走了两圈才平息些许,拍了拍脸颊翻开看了几页。后来洛庭之又恋恋不舍地过来敲门,可惜无忧和陶攸宁同仇敌忾,堵着门愣是不让他进,他才垂头丧气地走了。 陶攸宁伸着脖子,又忍不住心软,临睡前把无忧叫了回来,果不其然,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便有一具热乎乎的身体贴上来,还委屈地嘟囔,“师兄真是狠心。” 陶攸宁下意识地侧了侧身给他让出些许位置,呼吸均匀,已经酣然入梦。 屋内仍点着一豆油灯。洛庭之刚从麒麟台回来的时候说过怕黑,他便一直记着,再晚也给他留着一盏小灯。 昏黄灯光将陶攸宁照得肤如凝脂,宛如一块暖玉,洁白无瑕。 其实心猿意马的何止陶攸宁一个? 洛庭之深知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可还未等他想明白,他已张开唇瓣,湿漉漉地抿住了那玉坠子一般的耳垂。 ……好软。 他饿得狠了,抿过、舔过、吮过还不算,还要用牙轻轻地磕。陶攸宁身上好闻的气味宛如山岚将他笼罩,他只要深吸一口便可尽情采撷。 他沉醉其中,嘴唇亲过他的耳后,来到他的颈子,蝴蝶游花一般啜吻,连绵不绝,停不下来,他像是疯了。 外头雨声如雷,湿气顺着门缝渗进屋里,空气分明是冷的,可他们热得发汗。 还不够。 还不够……湿。 “嗯……”陶攸宁极轻地梦呓,眉心微微揪起,竟无意识地扯了扯裤子。 洛庭之心跳如雷,待他安睡之后伸手摸到…… 师兄竟然…… 师兄因为他的一句话…… “嗯……?”陶攸宁猫儿似的哼着,在他怀里蹭着,喘着,最后一蹬腿。 洛庭之停了许久,被定身似的没有动作,半晌才红着脸抽回手,偷偷将手指按在自己舌尖。 舔了一口。 次日洛庭之是被雨声吵醒的。 陶攸宁已经换好衣物,神情紧张,“师弟,钱塘大雨,听闻已经水漫金山,我回家一趟。” “好。” 怎料这么一去就是十来天。洛庭之孤枕难眠,心中空落落的,雨水绵延也不方便练剑,只能窝在陶攸宁屋里看书。 怎料漫天大雨之中忽地传来一声钟声,响彻山谷,嗡嗡不止。 洛庭之放下书卷推开门走出小院,其他院落的弟子纷纷打伞出门,个个面带悚然。 “出什么事了?!” ——那响的是丧钟。 有人在雨中狂奔而来,带着负礼殿的消息,“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