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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洛庭之的脖子,眼尾、耳根仍泛着红丨潮。他休息片刻站起来,抬起头疑道,“吃饱了怎么还不变小猫啊?这么大只不好弄回去。” 洛庭之听得面红耳赤,非但不觉得饱,反而觉得饿极了。 陶攸宁本来就没期待他会回应,自己把里头的东西清理出来,红着脸咬牙,“登徒子!要是个姑娘,岂不是要给你生小娃娃了。” 洛庭之没忍住,低声叫道,“师兄……” “嗯?”陶攸宁下意识回道,继而脚下猛地一滑,被洛庭之一把捞住。 “师兄!”洛庭之摸到他滑腻的腰身,自己也惊得一个趔趄,头皮发麻地出言提醒,“……小心。” “你……”陶攸宁阵脚大乱,猛地推开他,登时湖上哗啦一声碎响,惊起几只眠雀。他声音发飘,“你醒了?” “我……”洛庭之喉结滚动,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陶攸宁又惊又怕,一双无神的眼中闪过百般情绪,夜风呼号,冷得钻心刺骨,湿透的身体不自禁微微颤抖起来。 洛庭之不忍心折磨他,还没理清思绪,便急急回道,“刚醒,你说什么娃娃?我没听清。我们这是在哪?” “没什么。我……”陶攸宁慌乱地移开视线,“你方才……你当真刚醒吗?” 洛庭之看他懊悔得快哭了,不管自己心下乱糟糟的,尽管说谎,“是啊,怎么?师兄你身上好烫,莫不是着凉发热了吧?” “不碍事。你既醒了……我们、我们快上岸去吧。” 陶攸宁匆匆转身,可他一个瞎子,天地浩荡,根本不知该往哪走。 洛庭之轻轻拉住他的手腕,陶攸宁下意识一颤。洛庭之指尖一抖,想起方才托着他柔腻的触感,顿时心猿意马。他狠狠甩头,佯装镇定,“师兄,这边。” 一上岸陶攸宁便迫不及待从乾坤袋中掏出干净衣物来换,临解衣时却又羞怯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洛庭之安抚道,“羞什么,我不看。” “我……我都泡皱了,你……你千万别看。” “嗯,嗯。我转过身去,我不看。” 陶攸宁听见洛庭之的声音渐远,信了几分,扒下湿淋淋的衣物,随着衣物落地,一颗紧绷的心也逐渐放了下去。 洛庭之扭着脖子,近乎痴迷地盯着他雪白的背脊,两个凹陷的腰窝,上面仿佛还留着他的手印,里头兴许还留着他的东西…… 师兄,在你心里究竟…… “师弟,你也快换。” “……好。” 换好衣服,陶攸宁一双眼睛亮起来,毫无芥蒂地一捶他的背心,“还未恭喜你进阶!” 洛庭之被他捶得心脏一停,苦笑道,“偏生在这时候。没帮上忙,反而添乱。” “哪里的话。你化身狴犴一口咬死了那老头的魂兽,他虽只是金丹期,但他的魂兽当真厉害。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被那大□□带到哪去。” 洛庭之蹙起眉,想起陶攸宁一出现,金玲与那老头便彼此争斗起来,分明都在垂涎他的阴阳眼,不禁忧心忡忡。但见陶攸宁好不容易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满脸无忧无虑的笑,一时只好把忧虑压在自己心底。 方才被洛庭之弄得措手不及,陶攸宁想起正事来,“糟了,胡大人的尸身还在吗?” 待到他们赶到那片树林时已是天光既白,陶攸宁困得眼睛通红,还是强撑着一并把尸体运到京城城门外。昨日用隐身阵溜了进去被祁道抓个正着,这下不敢再轻举妄动。 洛庭之用传音铃联系了谢情,让胡家派人出来接应。但实在是太早了,他们干脆投了一家旅店住下,再用隐身阵将棺材搬进屋去。 陶攸宁当真是精疲力竭,连洗把脸的力气也没有,倒头便睡下。 午错时分胡家就来人将尸身接了回去。谢情也不敢再擅自入京,只能层层托人将话带给贵妃娘娘。 朝廷暗用魔界血月宗为其剪除各方势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是光凭一个胡雍和,哪怕真使了回魂之术喊冤叫屈,难道就能毁掉这步暗棋?哪怕贵妃娘娘使出浑身解数拼个鱼死网破,没了一个血月宗,帝王要使心术自然还有千千万万的办法。 “那个魂兽是只□□的老头是血月宗长老,已经伏诛。昨日和金玲对峙了几句,没问清楚她便逃回魔界去了,还不能确定对胡大人下手的究竟是谁。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如此了。”谢情简单交代,斟酌片刻还是不打算与洛庭之提祁道的事,“你们先好生休养几天,回头记得给陶攸宁再买一副传音铃。” “嗯。”洛庭之静静看着沉睡中的陶攸宁。 “对了,还不曾恭喜你进阶。”谢情真诚地叹道,“向来听你陶师兄夸你天赋极高,原来还是谦辞,简直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回去凤栖宫又该好生庆贺一番了,届时再一起喝酒。” 洛庭之谦虚道,“术业有专攻,我只会使剑,不似谢三哥通晓阴阳,学贯古今。这次进阶还多亏此次机缘。” 不止是进阶,还让他…… 洛庭之想起那晚就不禁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可陶攸宁究竟是怎么想的,那种事情,难道也是可以随便做的吗? 换做别人,他难道也会如此慷慨解衣? 洛庭之又是气闷又是气血上涌,正巧此时床上陶攸宁指尖一动,蜷起身子,将要醒了。 洛庭之上前去蹲在床前,“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几时了?” “将将日落。” 陶攸宁一怔,撑着身子起来,“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胡大人的尸身呢?” “还回去了。” 陶攸宁坐起来才发现腰肢酸软,后头更是难以启齿,偏生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不禁咬牙,轻声问道,“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洛庭之心尖一酥,“什么事?” “你……”陶攸宁红着脸胡诌,“你灵力暴动,像野猪似的在林中到处乱跑,都不记得了?” “是不是伤着师兄了?”洛庭之关切地试探,“难怪师兄睡了这么久。身上还疼吗?我看看?” “不必不必。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能就伤着了。”陶攸宁松了一口气,“回凤栖宫吧。赶紧告诉你师父你进阶了。” 洛庭之淡淡应了一声,牵着他下楼。陶攸宁后知后觉地悟出一丝不甘来。便宜都给他占尽了,这人偏生半点不记得,真是好轻巧! 这都……都两回了。 兀自纠结片刻,陶攸宁心下暗叹,总归拿你没办法,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只能予取予求,骄纵洛庭之为所欲为。 大抵,余生是改不了了。 千里红霞宛如满池莲花,两人踏剑而归,甩下身后滚滚红尘,棹云而来。 夏意渐浓,漫山蓊翠,欣欣向荣。远远地便见万绿丛中一只火红机关鸢展翅振飞,洛庭之一讶,“师父这么快就出关了?” 守门弟子满面喜色,“洛师兄陶师兄可回来了,琴师兄结成元婴了!” 两人俱是大骇。 陶攸宁一怔,“这么快?”继而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