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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攸宁一愣,继而笑道,“别听人乱嚼舌根,我与顾大哥又没什么。” 洛庭之酸得不行,“都上门提亲了,闹得路人皆知,还说没什么?趁我不在就趁虚而入,算什么君子。” 这话听得有些怪,不过洛庭之惯爱乱用成语,陶攸宁也没深究,“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对他还是成见那么大,小孩子似的。你都及冠了,成日赖着我算怎么回事,回去自己睡,乖。” 洛庭之牙根痒痒,盯着他清瘦的背影,忽地就猛地一扑把他抱住了,“师兄!” “别撒娇!”陶攸宁被他压弯了腰,“没有用!” 洛庭之嗓音低下去,像条被丢掉的猫似的在他耳边低语,“你嫌我脏是不是。” “你……” “骗子。从前口口声声说什么‘正常得很’,‘不过是精满自溢’……” “别说了!”陶攸宁红着脸去捂他的嘴,“这有什么脏不脏的。都是男子……但你、你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刚来那会儿我才穿开裆裤,什么没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洛庭之平日里话很少,没料到这种时候倒伶牙俐齿。 “你别……夸张。”陶攸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桌上,无奈地笑道,“师弟你……你现在个子太大了,挤得很。你……你快下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洛庭之若有所思,陶攸宁忽地觉得身上一轻,洛庭之身上的亵衣缓缓落地,一只短手短脚、虎头虎脑的小东西爬上陶攸宁肩头,蹭了蹭他的耳朵叫道,“喵。” 陶攸宁:“!!!” “这样不挤了吧?” 陶攸宁立即变脸,“哇”了一声,小心地把他捧在手心揉来揉去。 无忧从旁边踱过来,低头拱了拱小狴犴热乎乎的身子,继而伸出舌头帮他顺毛。 小狴犴伸出爪子要抱,陶攸宁把它捧到眼前,它就一探头亲了他一口。 陶攸宁:“!!!” 师兄不好哄了,得这样撒娇才有用。 洛庭之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殷世骄把傻姑娘余念安置在大同一处客栈。 陆沁:哎哎哎,大家还记不记得殷世骄在第七章的时候说过什么? 第23章 天机 [贰拾叄] 凤栖宫雨停,摘星楼依旧细雨如织。 洛庭之御剑带陶攸宁,陶攸宁打伞,如一片落叶在漫天雨幕中穿梭。 摘星楼塔尖没在一片乌云当中,银湖湖面晕开万千涟漪,一时竟分不清何处是实,何处是虚影。 他俩到的还算早,陆沁耷拉着眼皮招呼他们一块用早点。陆衍微微一笑,“不必拘束。平日里劳烦你们照顾我家老二。” 陆沁呛道,“哇,谁是你老二哦?一大早起来就骂人。” 陆衍剜他一眼,“不叫老二叫小二吗?” “从前还叫人家沁沁,一有了婆娘就翻脸。” 陶攸宁笑道,“大公子要娶亲了?” 陆衍摆摆手,“不娶。”说着让仆从端上两碗汤年糕,白糯糯的年糕躺在浓郁的汤汁里,辅以虾仁、豆腐、豌豆、青菜,让人食指大动。 又有绵绵不断的各色点心上桌来,陆沁却没了心思,双眼一亮,“你不娶了?!” 他方才嘴里那口还没咽下去,于是众人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你不举了?!” 陶攸宁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 陆衍也没忍住,啪啪给他屁股两下,“有你这种小叔子,谁还敢来。” 陆沁就像被放出笼子的狗一样,满脸写着“心花怒放”,得意得翘起腿,“嘁,分明就是你太凶把人家吓跑了,还赖我。” 没过多久殷世骄和林莺也来了。他们看到殷世骄都不免有些好奇,只有陆沁被陆衍继续光棍的好消息冲昏了头,一时想不起追根究底。 “寻踪碟后来还有什么动静吗?” 陆沁摇头,“没有。而且我用了另一只寻踪碟,让它闻这条钩蛇,但闻完了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林莺皱眉,“难道……弄蛇人死了?” “不不不。”陆沁摇手,“我们不是奇怪弄蛇人究竟是怎么驱使群蛇的吗?原以为是用音律,但昨晚我和我哥发现,这钩蛇,是魂兽。” “魂兽?!” 殷世骄蹙眉,“光是那天我们看到的蛇,起码就有上千条,都是他的魂兽?” “诸位请看。”陆衍取出一面平平无奇的镜子,“此名‘照魂’,能映出任何生灵的魂魄。” 他将镜子转向桌椅碗筷,镜中俱是漆黑一片,继而转向陆沁,镜中焕发出各色光彩,依稀可辨三魂七魄,其中一魂牵出一条细线,有一块模模糊糊的影子。 陆沁用指尖摸了摸肩上的金雀,“就是它啦。” 陆衍又照向自己,情境大抵类似。继而他将镜子转向没有魂兽的林莺和殷世骄,镜中就只有干干净净的三魂七魄,没有引线。 陆沁抓出那条钩蛇,昨夜已给这东西熏过药,如今蔫蔫的半死不活。陆衍一亮“照魂”,镜中一片漆黑,只有一条清晰的引线。 “还真的是……”林莺毛骨悚然,“那人竟然能够驱使这么多魂兽?那他的魂魄之力也太可怕了吧……” 洛庭之说道,“也并非不可能。魂兽死去后魂契自然消失,对于人主并无损耗。” “我曾见过拥有两个魂兽的人。”陶攸宁叹道,“钩蛇灵智不高,或许较其他魂兽更易驱使一些。” 林莺道,“这太可怕了。弄蛇人能操纵成千上万条钩蛇,那其他修为更高的人岂不是可以操纵百兽了?” 殷世骄不屑冷哼,“有这等功夫钻研旁门左道,修炼更勤勉些岂不更好。” 这话落在洛庭之耳中有些刺,怕陶攸宁多想,连忙岔开话题,“魂契仍在,说明人主未死,弄蛇人一定还在某处。” 陆沁觉得这“照魂”是个好东西,趁陆衍不注意便悄悄摸了往自己衣襟里塞。怎料他塞的时候镜面朝外,正好对着坐在对面的陶攸宁照了一下,他便像挨了一下似的仰面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沁沁!” 陆衍一把把他拉起来,“你怎么了?好好坐着也能摔?” “不是……”陆沁一头雾水,刚刚爬起来又差点飞出去,一声清脆的“哗啦”之声,陆衍连忙甩开他的手。 方才好好的“照魂”已经碎了。 “怎么了?”陶攸宁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什么碎了?” 其余几人都蹲下去看“照魂”,只有洛庭之猛地拽住他的手,把他眼前的丝带解开,焦急道,“师兄!”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划过脸颊,陶攸宁拿手一揩,略显粘稠,是血。 “呀!陶师兄!你……你的眼睛!” 陶攸宁双目紧闭,鸦羽一般的睫毛下不断渗出鲜血来。 “没事……不疼。” 洛庭之拿手帕沾湿了茶水给他擦拭,“能睁开吗?” “能啊。”陶攸宁睁开眼,自己浑然不觉,陆沁和林莺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黑一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