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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以支撑她考虑为什么后悔。 等她反应过来,裴皓已经开始解衬衫领扣的扣子了。 程糯忽然变得很口渴,视线落在裴皓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心跳怦然加快。 上次惊鸿一瞥后,便对这具躯壳念念不忘。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程糯状了壮胆子,红着眼看他:“等会儿……摆几个pose可以吗……有点儿……”想看。 裴皓眼神闪烁,幽深漆黑的眸子映出程糯的小脸。 “可以。”裴皓垂眸,手间的动作停了,坐在程糯边上平静道,“你要帮我解扣子吗,近距离观看。” 尾音压得很低:“只容你这一次。” “……”程糯颤悠悠伸出手,指腹碰到冰凉的金属扣,迅速把手收了回去,脸红红的,“还是下一次吧。” 无福消受这腹肌。 程糯阖了阖眼,却不死心发问:“可以留到下一次吗?” 裴皓挑眉:“你说呢。” ……她觉得不行。 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有贼心没贼胆!!!慌乱间,胳膊肘子撞到了床头桌,桌上正好放了一个没拧紧盖子的瓶子,正好落在床上,盖子滚落,水倾泻而下,打湿了程糯身上大半的衣服。 “哎,不用下一次。”程糯舔了舔唇角,眼睫弯着,“我有办法。” 她跳下床,蹬蹬蹬跑到衣柜旁翻出两套浴袍,丢了一套给裴皓,振振有词:“等会儿我们去浴室,浴室有隔帘,关上灯,我感受感受就好。” 隔着帘子正好隔了她化身为狼的念头。 “……” 裴皓没说话。 室内一片沉寂。 程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更是忐忑,抬眼怯怯看他:“不可以吗?” 裴皓手里还捏着瓶子,有点哑然。 沉默片刻,他无奈地点点头:“可以吧。” 暗念明早一定要把家里的酒给藏起来,也一定要好好收拾周康。 得了应允,程糯雀跃地跳起来,抱着浴室飞快地跑进浴室,拉上拉帘,冲着外面喊:“皓皓,你进来了吗?” 没人应。 “皓——皓——” 程糯刻意拖长了尾音。 拉帘隔绝了视线,唯有卧室疏淡的灯光泻进来,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由远至近。 “啪”的一声,卧室的灯被关上,视线转为黑暗。 程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在虚空中挥舞,念着:“在哪里啊?” “这里。” 倏然手掌被握住,按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程糯的脸更红了。 指尖无意识往下,在裴皓的肌肉纹理上游走,禁不住感慨:“手感真好。” 黑暗之中,更能感受到对面那男人的身材。 程糯忽然想到裴皓每每穿西装出席发布会总会引来无数人的尖叫,许多男星想学他的穿着,但穿出来的感觉总会是不伦不类的,学不出裴皓的那种气质。 “真的很棒。”程糯勾着唇低低笑了,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脑袋里有些细碎的想法掠过,有个单子她卡了很久都没有头绪,这会儿像是有点眉目了。 裴皓阖着眼忍受程糯的手在那儿作案,声音压着某种沉浓的情绪,低低应了声:“好了?” 里头那人没做声。 半晌,有打开水龙头的声音,是程糯往浴缸放水,可能准备洗澡。 黑暗里,这种声音显得格外的明晰。 “糯糯?”裴皓喉结滚了滚,试探性唤了声。 “在洗澡。”程糯瓮声瓮气回了句,摸完想要的心满意足了,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黏乎乎的,还带着些酒气,既然都在浴室了,干脆洗个澡吧。 说话间,浴缸的水已经放满。 程糯褪了浴袍,坐进浴缸里。 隔着薄薄一层拉帘,水流被肌肤拨动的声音,夹带着些许的雾气,传至裴皓的耳朵里,不自觉的就勾勒出一幅姣好的画卷。 看不见,却能想象。 裴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又顾忌着程糯醉了酒,意识都不清楚,要是不看着点在浴室摔了。 不能出去,要在这站着。 …… 但越听,就越躁。 等了十几分钟,里头的水声停了,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 程糯拉开浴室拉帘,赤着脚,脚底不知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重心不稳,往前摔去—— 稳稳地摔进了某人的怀里。 某人的手掌还正好碰着她的胸。 “果然。” 裴皓溢出很轻的一声叹息,愈发的烦躁。 底下曲线柔软,和他想象得一样。 想……继续深入。 指腹正好抵在程糯的浴袍胸口,久久未动。 “不行。” 最终还是被理智战胜了。 他牵着她回房,确定她睡着之后才离开了主卧。 回到书房,燥热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更别提入睡了。 一阖眼,便是那份旖旎。 不行。 怎么能够趁着糯糯醉酒的时候想这个呢。 裴皓捏着手机,沉吟数秒。 最后打开了音乐APP。 下了首降噪。 第二天。 程糯起来,脑袋钝钝的痛。 揉着太阳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场景,只记得自己一口干了那杯红酒后就去厕所旁边蹲着了,不久之后裴皓过来接自己,然后回了家。 然后睡了很舒服的一觉。 她低头看向衣服,已经换上睡衣了。 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昨天自己也没有醉得很厉害,还会去换衣服。 洗漱完之后程糯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走出卧室。 裴皓已经在饭桌上坐着了,抬眼对上程糯的视线。 哼着的歌戛然而止。 程糯惊诧,在裴皓身侧坐下,凑了脸上去细细观察:“你昨天是没睡觉吗?怎么黑眼圈这么大?” “……” 裴皓低晲她,没说话。 程糯眉头皱得更紧,隐约感觉裴皓周遭的气场更低了些。 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噢,你是刚赶了夜戏回来吗?早点休息啊。”视线下移,见裴皓穿着正式,程糯想了想,又说,“拍戏真不容易,等这段日子的工作告一段落,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裴皓皮笑肉不笑:“程糯,你都忘了吗?” “啊!?”程糯咂舌,裴皓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于是吓了一跳,但又不明所以,“我忘了什么?” 闻言,裴皓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尽数和程糯说了。 越听,程糯的眉头皱得越紧,心里不敢相信,但瞅见裴皓的面色又不敢说自己不信,斟酌着:“没……没那么夸张吧?” 为了增加底气,又补了一句:“我酒品很好的。” 裴皓:“好到要摸腹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