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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至心间,程糯的目光湿漉漉的,整个人又是缩了缩,没敢吭声。 但真的真的好痛啊啊啊。 她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暗暗地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一点疼就想哭了。 裴皓抬头扫过程糯微红的眼眸,微微敛眉,动作再放缓了些,鞋子顺利从缝里卡出来,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低淡道: “算了。” ??? 程糯闻言怔愣侧头,正想看他,后腰和膝关节处贴上了手掌,再下一刻人便被悬空抱起,胳膊自发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回过神来正准备松手,抱着她的那人又问:“是脚崴了吗?” 程糯踌躇着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己的锅还是自己背吧:“可能吧……我等会回去看看……” 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她看了看裴皓,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了。 裴皓的视线一直放在程糯面上,自然没忽略此时几分挣扎的神色,低低问:“可能?” 脚与地面没有接触之后似乎没那么疼了,方才的酒意又重新熏上了头,程糯微微眯眼,感受着面上一点点变烫,突然又觉得,还是要问个结果。 趁着酒意,胆儿比较肥。 “你先回答我,”程糯突然就不挣扎了,乖乖窝在裴皓的怀里,声音很轻,“感受到了吗?” 裴皓正拿出钥匙开门,金属间的碰撞发出略显刺耳的响声,程糯偷偷瞄了面上的人一眼,又收回视线,闷闷说:“如果拒绝的话就放我下来吧,我没什么事的。” “男女之间授受不亲。” 半晌,依旧没等到回复,但裴皓也没有松开她。 程糯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就红了,突然在这一刻变得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讨厌自己,被拒绝了还不能哭鼻子。 “……”算了。 程糯伸手去抓一边的墙打算自己下来,“那就晚安啦,婚约的事你决定就好,回头和我说一声,我去找爷爷交代就可以了……” “脚肿成这样,你今晚打算怎么办?”裴皓的声音倏然响起,依旧是一贯的低淡,听不出别的情绪,“跳着回去?” 程糯撇嘴:“你管我。” 她正执意去够消防柱,裴皓却愈发抱紧了她,腾出来准备开门的手覆在她的手掌上,掌心相贴,热度顺着皮肤传过去。 挣扎了一忽儿没挣扎成功,程糯索性也不挣扎了,深呼吸,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说:“你说的对,结婚是要相互喜欢的,我爸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了……我却还在期待些什么。” 裴皓看着程糯泛红的眼,暗自懊恼。 方才想着是要赶紧帮程糯处理崴了的脚,便不打算抱着她在门口干站着,没想到这丫头居然钻进了牛角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手上的力度微微收紧,抱住她,应了句:“嗯,是要互相喜欢的。” 程糯轻轻捏了下他的衣袖,眼睫颤动。 裴皓顿了顿,紧接着补了一句:“我感受到了。” 程糯的心里漏了一拍,仗着重新上来的酒意继续问,眼睛亮亮的:“然后呢?” “我有相互喜欢的人了。” “是谁?” 程糯脱口而出,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发着颤。 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 pick me up!pick me up! “先看看脚,要肿成猪蹄了。”裴皓伸手揉了揉程糯的头,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着红云的耳尖,“进去再说。” …… 程糯忿忿看他。 房内突然打开的灯光略显刺眼,程糯眯了眯眼,抬手捂脸。 裴皓把程糯放在沙发上,紧接着翻出药箱,再从冰箱里拿出冰袋,随后走到程糯面前,定定看她:“除了脚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程糯摇了摇头。 她把脚抬起来放到沙发上,果不其然,脚侧已经肿起来了,隐约有发展成淤青的趋势。裴皓把冰袋放上去,程糯不禁发出了一声抽泣。 “很疼吗?”裴皓放缓了声,“我去找医生过来?” 裴皓的语调压得很低,像是寂海里兀然拍打的浪潮,还带着些隐约的磁性,脚间的凉凉让酒意下去了些,程糯看着自己的大猪蹄子,盯了半晌,慢悠悠唤:“我不要医生。” 声音软软的,刻意拉长。 “那你要什么?”裴皓拿起手机思虑着要不要让张海峰买点跌打消肿的药回来,转身那刻程糯却扯住了他的衣角。 “我要你的答案。” 程糯颔首看他,眼睛极亮。 “这还要问吗,糯糯。”裴皓蹲下身与她平时,沉吟一瞬,又道,“不然还有谁?” “不然我怎么会让经纪人停车载人,看你睡得开心,你助手走了存心让她别吵你,就让你睡多一会儿。” 程糯指甲掐进食指指腹里。 “本想着要过很久才能见面,没想到第二天又见面了,那时候听到她说不正当勾当,我还挺开心的。” 程糯瞪大了眼,怔怔看她。 裴皓握住了程糯的手,十指相扣,低淡着又说:“安排了一次见面,没想到某人见都不敢见就跑路了,不然呢?还有谁?” 程糯的脸和脖颈红成一片,语塞:“……我不是故意的。” “……” 下一秒,裴皓便凑近了她,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像是要确认什么。 随后,下巴被抬起。 程糯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涨红了脸。 “铃铃铃——” 裴皓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在桌上震动起来。 他蹙眉,这铃声是专门设置给张海峰的,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张海峰是不会用这个电话打来的。 程糯定定看他,示意他先听电话。 裴皓看了程糯一眼,起身拿起手机。 “说。” 电话那端的张海峰不由得抖了抖,心念是不是打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清清咳了声,说:“是这样的……” 裴皓面色微变,看了程糯一眼走进房去听电话了。 空气安静下来。 程糯看着裴皓的身影在房内若隐若现,隐约察觉出是个很重要的电话,便自顾自拿起药酒处理自己的猪蹄子,虽说刚刚冰敷了,但稍有不慎第二天可能还是肿的。 于是一股脑儿的把跌打损伤的药尽数抹上去。 再看向裴皓的房里,电话还在继续。 程糯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就犯了困,许是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颗大石头落地了,便安心了。 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抓起纸笔一笔一划写下: “我想的一样。” * 裴皓挂断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确实是件很要紧的事情,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走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