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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笑,“咱们这位四公子快人快语,直言说自己已有心上人了。” 陈锦眉目不动,低头喝茶。 匡月楼隔着一张桌子看她,只见她精致的眉眼下是笃定的自信,仿佛四太子说这位心上人非她莫属。这份自信令匡月楼动容,第一次,他由衷道:“姑娘,为何偏偏是他呢?”只因他有太子之衔吗? 最后一句滑到舌尖,却到底没有说出来。 匡月楼知道,若他问了,那他可能会失去陈锦的信任。 陈锦抬头,看向他,“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闻言,匡月楼笑了起来,“姑娘也是快人快语。”说罢举起茶杯,与陈锦的碰了一下,“在下便借此茶先祝姑娘心想事成。” 陈锦回道:“多谢。” 陈锦走时,匡月楼说:“四公子近日应该便会上门提亲,姑娘可有什么要在下做的?” 陈锦已走出几步,闻言回头,看着他道:“替我好好看着元修。” 她说话时,眉间有一股干净的意念。 她说让大太子永无翻身之日。 她说她要嫁给元徵。 她说……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元修。 每一次,每一句话,都是指令,是目的。那样不纯粹的目的由她淡淡的说出来,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令人信服的壳。 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任她,听命于她。 这便是魅力吧。 令人折服的魅力。 匡月楼微微躬身,朝她长揖到底,“定不负姑娘所托。” …… 因元徵的府邸离陈府不远,到了夜里,那边的光似乎都漫了过来,让陈府也沾了些喜气,一扫先前的阴霾。 瑞儿趴在房门上往那边看,很是艳羡,“四公子的寿宴,想必十分热闹吧。” 屋里正陪陈锦说话的陈雪笑道:“那是自然的,那是当朝最得圣宠的太子,想要巴结的人恐怕早已排到了太平道上。” 众人笑了一回。 陈玉朝陈锦道:“锦姐姐不去吗?” 陈锦摇摇头,“我不喜人多。” 陈雪悄悄吐吐舌头,小声道:“那四公子该不高兴了吧。” “七姑娘说得对,”瑞儿接话道,“今日四公子来只吃了碗长寿面,连话都没好好跟姑娘说便被叫走了,估计现在仍在生气呢。” 众人又是笑。 陈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手中的茶盏,指腹在杯延上画圈,“来日方长。” 短短四个字,已道出了太多的意思。 音夏听得分明,去看陈锦。 见她脸色红润,目光清亮,与之前的清冷相比,多了丝烟火气。 音夏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 虽说四公子确有些不靠谱,但他对姑娘是极好的。 姑娘若真嫁给他,至少会比在府中要过得快活过吧。 “锦姐姐,明日便是医馆开张的日子,你要不要去?”陈雪问道。 陈锦沉吟片刻,“我不便出面,你们跟墨童安排就好了。” 陈玉有些失落,“咱们好容易把这医馆做起来了,锦姐姐你是最大的功臣,你若不去,我们心下难安。” “对呀。”陈雪忙点头附和。 陈锦哪里会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只道:“我会远远的看着你们,放心。” 陈玉陈雪大概也知道,这是陈锦最大的让步了,也没再勉强,只道:“那明早咱们一同出发可好?” “明早我先去看叶姨娘,然后再去医馆,你们不用等我。” 墨童昨日来了。 一是来给她请平安脉,二来向她说明医馆的事。 小小的少年,说起利益来也是头头是道,他说:“二姑娘出钱给我办医馆,我心下感激,却是无以为报。医馆的全部收益由二姑娘全权支配,每月医馆只要给我支工钱就行了。” 陈锦听了都笑了,“你这是做什么?诺大的一个医馆,需要你来主持,没有理由你只拿一份工钱吧。” 墨童却差点直接跪下,被陈锦一把扶住。 “二姑娘对我如此信任,我亦要推心置腹的待姑娘。”墨童一字一句说得慎重,“我如今年纪尚小,加之有相府这层关系,许多事总会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天,若这医馆在我名下,届时只怕会让事态复杂化,不如一开始,便将关系分辨清楚,以免日后的种种麻烦。” 他想得如此长远倒叫陈锦意外。 陈锦问他:“那依你看,这医馆要如何处置?” “若姑娘也不便出面,就归到陈玉陈雪两位姑娘身上吧。” 陈锦点点头,“那便依你。” 把这事说给陈玉陈雪听,两人自是不肯的,一个说:“钱都是锦姐姐出的,我们不过出了些力气罢了,怎么的医馆就成了我们的了?” 一个说:“对呀,这份大礼我们是万万受不得的。” 陈锦无奈极了,只道:“虽说是挂在你们名下,但每月收入仍是按投入比例划分的,我拿我该拿的那一份,你们和墨童亦是如此,这样一来,你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吗?” 陈玉陈雪一想,锦姐姐说的好像也很有些道理。 推拒再三,终是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第二日,陈锦起得早。 先去看叶姨娘,两人说起陈茵。 叶姨娘知道陈茵如今还被关在柴房里面壁思过,虽说饮食衣着都没有短了她,但堂堂一个大小姐被关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总归让人笑话。 加之叶姨娘也不相信陈茵真的害了她的孩子。 但每每将这事说给老爷听,老爷总是不肯原谅,叶姨娘也是没有办法。 “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跟姨娘说。” 叶姨娘一听有事,马上慎重起来,“何事?你只管说。” “我想让姨娘见一个人。” 叶姨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陈锦不像说笑,便道:“何人?” “姨娘见了便知道了。”陈锦说,“我本想先将此事告诉阿爹,但又想姨娘总归是此事最受伤的一个人,你需要先知道。” 听她如此说,叶姨娘便明白到底是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