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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声谢,捧着就舀了一勺,眼睛也不看谢君竹,硬生生怼到谢君竹的嘴上,"这蛋包饭你看着做的,还算干净吧!吃吧!挑来挑去的,一身少爷病!" 谢君竹看着简喻这小别扭劲儿,想亲简喻一口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但他也只是笑着若有所意地看了简喻几眼,然后张开嘴把那勺蛋包饭吃了进去。 他想,就算简喻现在手里喂给他的是一勺砒霜,他也很有可能鬼迷心窍地张嘴吃下去。 简喻喂了一口就跟像要扔掉烫手的山芋似的,把蛋包饭的盒子往谢君竹手里一塞,"你自个儿没长手?自己吃!自己吃!" 谢君竹笑眯眯地接过来,看着简喻又低头喝自己那杯奶茶,动了动喉头,"吃噎着了,给我也喝一口。" 简喻狐疑地一抬眼,"谁刚才说自己不喝来着?" "没听过那句话么?宁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嘴。"谢君竹往前稍稍探了探头,微微张开了嘴,"啊……" 简喻简直没眼看谢君竹这样子,直接把吸管怼了过去,"喝喝喝!呛死你!"他还径直抓起谢君竹另一只空着的手,直接放在奶茶杯上,"拿好,朕赏你了。" 说完,简喻就直接撒手转身就往外走。 "哎……"谢君竹这头连喊简喻都来不及,只得胡乱地拎起桌子上的东西追了出去。好在快走了几步追上了简喻,谢君竹这头还接着刚刚简喻的话逗简喻,"啧,皇上怎么说走就走,臣还没谢主隆恩呢!" "好啊。"简喻突然停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谢君竹,"既然是谢主隆恩,那就把这些赏你的都吃了,一个也别剩,一点都别浪费。" 说着,他还特意冲着谢君竹手里那堆东西扬了扬下巴,一副理所应当的挑衅模样。 谢君竹嘴角原本挂着的笑意没放下,反而更加大了弧度,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轻松道,"好呀。" 然后他直接抬手就拿出了一根长薯条要往嘴里塞,就在马上要入口的刹那,简喻抬手啪地一声把那根薯条打掉了。 简喻看着谢君竹,紧紧抿着唇,呼吸带着胸膛微微起伏,一双凤眼此时也瞪圆了,一副气坏了的样子。 谢君竹看他这样,笑了,"我还没生气呢,你怎么气上了?" 简喻没说话,直接上手抢过谢君竹手里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转身四下环顾了一下,径直冲着另一边的垃圾桶就大步走了过去,一抬手全都扔了进去。然后他又走回了谢君竹身边,强硬地拽住谢君竹的袖子,扯着谢君竹就往外走,一路上在拥挤的人群里横冲直撞,以谁挡我路我揍谁的气势拽着谢君竹走了出来。 总算是又闻到了清爽的空气,嘈杂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呵呵……"谢君竹低声笑了起来。 简喻一听他这笑声突然就炸了,狠狠甩开谢君竹的袖子,猛地转过身用力推了谢君竹一把,"你他妈笑什么笑?你很得意么?谢君竹!你究竟要干什么?!直说行么?!" 谢君竹被他推了个踉跄,站稳了身形,看着简喻倒真是对简喻说的话有几分茫然,"是你突然把东西都扔掉,为什么问我要干什么?" "你明明从不吃!为什么要吃!" 谢君竹一脸理所应当,"因为是你让我吃的啊。"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简喻几乎是咬着牙根儿恶狠狠地低声念叨着这几个字,然后吼道,"我让你吃你就吃!我让你死你也去死?!" "行啊。"谢君竹一把抓住简喻瞬间让两个人的距离缩减到毫厘,然后特意压低了嗓音,用最暧昧的轻低声音开口道,"只要你答应在我死后给我殉情,跟你一起死一场又算什么?" 谢君竹这个人,一开口就是缠绵悱恻。 轻而易举勾着人往他挖好的坑里跳,等你跳下去了,却发现他根本从来没下来过。他只是站在那儿,动动嘴皮子就编造了一场旖旎的梦,梦醒了他心满意足,拍拍手转身又去找寻下一个新鲜的猎物,设下一个又一个名为爱情的陷阱,诱着人心甘情愿往下跳。 简喻听他说完反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君竹,"可我一点儿都不愿意跟你一起死。" 他推开谢君竹环在他腰间的手,拉开危险的距离,刚刚的暧昧瞬间消失殆尽,"我不愿意,一丁点儿都不愿意。" 简喻在心底轻笑,你怎么可能让自己死呢?最后死的只可能是我,我一个人。 谢君竹也敛了笑,眉梢眼角都沉了下来,明明简喻只是在回答他刚刚的一句话,可他分明有种感觉简喻不光是在回答那一句话。 "简喻……" "好了,累了,回家。"简喻根本没听谢君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转身就走。 谢君竹大步走上去,一把抓住简喻的胳膊,逼着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简喻,你刚刚究竟要说什么?你说清楚,你不愿意?你究竟是在不愿意什么?" 简喻挑了挑唇角,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我说的还不够明确么?我不愿意跟你一起死。" "还有,我不愿意你出现在我面前,不愿意你找我,不愿意跟你说话,不愿意跟你呆在一个空间里。如果可以,我不愿意认识你。谢大少爷,这话我想说很久了,麻烦您找别的乐子去,我这不想,也不愿意奉陪了。" 谢君竹听简喻说完这些话,松开了抓着简喻胳膊的手,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算生气,他只是把手伸进自己裤兜里拿出了个东西,"很不巧,你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忍着。" 他一抬手,手指间挂着简喻的车钥匙。 简喻真的被谢君竹气得眼前一黑,他愤怒地一转身,"谁还没长腿了!我走回去!" …… 最终,简喻还是被谢君竹以强抢民男的姿势扔进了副驾驶。 简喻跟谢君竹折腾得也是没了力气,一晚上没吃什么,身体累,心更累。他就瘫在副驾驶位子里,偏头看着窗外,目光里确保没出现谢君竹的一分一毫。他不说话,谢君竹也不说话,车里就只剩电台的音乐声。 简喻搞不清楚谢君竹究竟想干嘛,他也不想搞清楚,头疼。 从他回来撞见谢君竹开始,谢君竹一系列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能归为撩人的套路,简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其中含着多少暧昧意味,更别说谢君竹三番两次亲他。 简喻不知道谢君竹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但他猜就是因为七年前那一晚上,他第二天的撒手就走打了谢君竹的脸,谢君竹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呐,尤其在情爱这种事情上,向来是个常胜将军,只有他不要别人的份儿,长这么大连个冷脸都没收到过。 这口气,噎了谢君竹七年,他怎么可能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