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喏!你的药,自己喝!」

    凉亭里,元宵没好气地将瓷碗重重放到桌上,抱着托盘,看也不看夏御堂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夏御堂拉住元宵的手,手腕微使劲道,将她拉往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夏御堂,你做什幺!」元宵拚命挣扎扭动。

    「别动!」夏御堂低喝,不怀好意地看着元宵。

    「再动下去,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幺事。

    」

    元宵一愣,感觉到臀下有抹坚硬,脸颊迅速泛红,恶狠狠地瞪着夏御堂,却也不敢再乱动。

    这几天够她了解这家伙的卑鄙了!

    明明就是故意受伤,可醒来却装成一副可怜无辜样,病奄奄的模样,让她成为千人所指的罪人。

    是她把他打伤的,所以她得负责照顾他,直到他伤愈为止,但他哪点像受伤的人呀?

    力气比她还大就算了,还常常拉着她做那件羞人的事……

    而且不管地点在哪,只要她不听他的话,挑衅他,他就当场扑倒她。

    至于她,也很没用,每次都反抗不了,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得逞,自己也好象沉沦了……

    不由自主地迷醉在他的挑逗下,吟出那种差人的淫浪声音,哀求着他要她……

    想到激情时的淫声浪语,小脸更烫了,就连耳根也红了,眸儿滴溜溜地转着,就是不敢看他。

    「妳在想什幺?」夏御堂轻问。

    见她一脸心虚害臊的模样,眸光微闪着,轻易地就从那张不会说谎的小脸猜到她的心思。

    「没、没有呀!」元宵慌乱地否认。

    深呼吸!深呼吸!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

    「是吗?」夏御堂才不信她的话,手指轻抚上小巧的耳垂,挑逗地低语。

    「可是妳的耳朵都红了,是不是在想我们昨晚的激情缠绵……」

    低着声音,薄唇靠近白嫩小耳。

    「昨晚妳好热情,一直缠着我,湿热的小穴一直紧紧吸着我的手,轻轻一搅弄,整只手就湿了……」

    「啊……闭嘴!」元宵羞得伸手捂住夏御堂的嘴,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人怎幺跟外表差这幺多?明明一副斯文样,却不知羞地说出这种邪肆的淫浪话语,让她无从招架,只能红着脸,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这个双面人,只会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在她面前却邪气得要命,让她又气又怒,却又拿他没辙。

    见元宵红着脸,夏御堂忍不住轻笑。

    她一定不知道,这样的她好可爱,随便一逗就哇哇叫,单纯得让人想一口吞下肚。

    他忍不住探出舌,轻舔着滑嫩的掌心。

    「啊!」元宵愣了一下,赶紧收回手。

    「你……」

    她瞪着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手心还留着他舔过的湿痕,让她的心怦怦跳着,却不知自己羞恼的模样,只是更引发男人的欲望。

    夏御堂黑眸一深,大手扣住粉颚,迅速低头覆住香唇。

    「唔……不……」

    才张口,灵活的舌尖便迅速探入,暧昧地舔过贝齿,搅吮着小嘴里的每一处,再缠住她的舌,放肆地舔吮着。

    元宵轻轻推拒了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响应他,粉舌热情地与他交缠,激情得让唾液从嘴角溢出。

    两人的气息也跟着变得急促,直到快不能呼吸了,他才甘心放开被他吻肿的唇瓣。

    元宵轻喘着气,眼儿迷蒙,清丽的小脸染上一抹妩媚,有如一朵玫瑰,绝艳得令人屏息。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脸,轻吮着柔软的唇瓣,沙哑低语,「宵儿,妳要什幺时候才肯承认喜欢我呢?」

    他的话让她一怔,微抿着唇,逃避着他的目光。

    「你不要又胡说,我才没喜欢你。

    」

    什幺是喜欢,她根本就不懂!

    她瞪着他,微嘟着嘴,不满地看着他。

    「你不要一天到晚一直要我喜欢你,那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夏御堂毫不犹豫地回答,黑眸认真地看着她。

    「而且喜欢好久好久了。

    」

    元宵愣住了。

    她原以为他又会不正经地回她话,谁知他却这幺认真,让她吶吶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心口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有种东西像是要溢出来般,让她感到一丝害怕。

    咬了咬唇,她逃避地移开相视的眼眸,想打散这种奇怪的气氛,「你……你别开玩笑。

    」

    可夏御堂却不让她逃开,伸手捧住她的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我是认真的。

    」

    他的认真让她心一震,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可、可是我们是死对头呀!喜欢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幺奇怪?」轻挑俊眉,他实在不懂这颗固执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幺。

    「就是很奇怪。

    」她固执地说:「我们从小斗到大,明明就互相看不顺眼,你为什幺会喜欢我?」

    「为什幺呀……」夏御堂想了下,微微笑了。

    「妳还记得妳十三岁那年,有一个叫阿宝的送花给妳,说要娶妳过门当媳妇的事吗?」

    元宵愣了下,拧眉想了下,「十三岁……阿宝……啊!」她重重点头。

    「有,我想起来了!」她记得那时的她还气呼呼地认为阿宝在开她玩笑。

    她的野蛮在城里可是出名的,哪个人有胆子敢娶她?一怒之下,她就把阿宝打跑了。

    「你、你怎会知道这件事?」元宵讶异地瞪着夏御堂,她以为这件事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

    」那时他刚好经过,没想到却看到有人送花给她,还说要娶她。

    霎时,他不但惊讶,而且莫名地生着气。

    他永远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听到有人说要娶她当媳妇,他心里满满的妒意,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让他又气又妒。

    而那时他才发现,一直讨厌的野蛮女娃长大了,变成一朵美丽的花苞,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引人采撷。

    霎时,他的心里充满浓浓的占有欲,不想她被人夺走,想要她待在他身边,一辈子跟他斗嘴……

    这种奇异的想法惊骇了当时的他,也让他以为自己疯了,否则怎会有这幺恐怖的想法?

    可是,时日愈久,含苞的花朵渐渐绽放,而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可是她依然毫无所觉,把他当成死对头、讨厌鬼,让他又急又无奈,不知该拿她怎幺办才好。

    就像现在,看着她那疑惑的表情,他忍不住轻叹。

    他真惨,竟然喜欢上这幺迟钝的女人。

    「那时候我很生气,莫名地生气,后来才知道,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也许是在互斗的时候,我的心就不自觉地落在妳身上了。

    」看着她,他无奈地笑了。

    「宵儿,妳要到什幺时候才肯打开这颗顽固的小脑袋,认清自己的心呢?」夏御堂低语,黑眸深情地看着元宵。

    他的眼神让她屏住呼吸,心怦怦跳着,慌乱地推开他。

    「我、我不知道。

    」说完,不敢再看他,转身逃离。

    见她又胆小地逃了,夏御堂不禁摇头苦笑。

    没关系,就让她再逃一次,这幺多年部等了,不差这一时。

    只是,他的耐心已经不足了啊!

    喜欢,到底是什幺呢?

    元宵拧着眉走在路上,就是怎幺也想不懂。

    脑海不停浮现夏御堂对她说的话,他的眼神好认真,脸上神情也不像之前一样不正经,深情地注视着她,让她心慌意乱,不知该怎幺面对,最后,只能再次逃开。

    可是她真的不懂呀!两人明明相互讨厌,为什幺会喜欢上彼此,那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她已经讨厌他习惯了,要是喜欢上他,那不是很别扭吗?

    「感觉就是很奇怪嘛!」嘟着小嘴,她低声嘟嚷。

    其实,说实在的,虽然夏御堂真的很惹人厌,可是看不到他,又常常想起他。

    好象斗习惯了,一天没看到他,就觉得很奇怪。

    而且,每次看到他和陈惜香在一起,她的心就会感到不舒服,闷闷的,很想生气。

    花喜儿说这是在吃醋,而会吃醋,是因为她喜欢夏御堂。

    唉!每个人都说她喜欢他,可是她就是不懂呀!喜欢到底是什幺感觉?

    看到他会很生气,没看到他会想他,这就是喜欢吗?

    「啊!好烦喔!」元宵愈想愈烦。

    都是夏御堂啦!没事说喜欢她干嘛,害她整个人都乱了。

    「死狐狸,没事喜欢我干嘛啦!」她碎念着,唇瓣却不自觉地杨起,带着一丝甜蜜。

    突地,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她竟走到城里无人的角落,而一群人正不怀好意地慢慢靠近她。

    她认出为首的男人。

    「是你?」那个之前在客栈里想吃白食的地痞流氓,被她一拳打断鼻梁的没用东西!

    「臭婆娘,总算逮到妳了。

    」刘虎冷笑,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夏府附近守株待兔,就是没看到元宵。

    今天总算让他们等到了,正在想该怎幺抓住她,没想到她却自己走到偏僻处,摆明就是给他们机会。

    「怎幺?上次被打得还不够吗?」元宵不屑地看着他们,没把这几名混混放在眼里。

    「正好,姑奶奶的心情不怎幺好,就拿你们来解解开。

    」

    她扬起一抹野蛮的笑,轻扳着手指。

    她的笑容让刘虎的手下心惊不已,吞了吞口水,害怕地退了几步。

    就连刘虎也害怕得差点往后退,可想到最近被道上耻笑的事,又不甘心,于是大着胆子粗鲁地吐了口口水。

    「呸!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妳这臭婆娘,将妳压在身下,好好地爽一爽。

    」说着,淫欲的眼光意有所指地上下瞄着元宵。

    那眼神让她感到恶心,不爽地撇撇唇。

    「很好,姑奶奶就先让你爽!」她迅速踢腿,快狠准

    地将一名靠近身边的混混踢倒在地,再快速地握拳,打倒另外两名混混,正要靠近刘虎时,却突然觉得头一晕,身子也跟着一软。

    「唔……」她皱眉,难受地蹲下身。

    「哈哈!」见药效发作,刘虎得意地笑了。

    「怎幺?刚刚不是很得意?来呀!我人就在这啊!」

    「你……下药?!」元宵瞪着刘虎,却感觉意识渐渐模糊,看不清他的脸。

    「卑鄙……」

    她紧咬着唇,想藉疼痛维持神智,可是头却更晕,眼前突然一黑,再也无法支撑地软倒在地。

    手上的茶杯突然滑落,啪啦一声,碎成片片。

    夏御堂微拧着眉,不知怎地,一抹突来的不安浮上心头,让他整个人坐立难安。

    扬眸看向门外,天都黑了,元宵却还没出现。

    这让他觉得奇怪,通常在用晚膳前,她就会端着药碗出现,不甘不愿地要他喝药;可现在都过了用膳的时候了,她人却没出现,让他担忧起来。

    会是出了什幺事吗?才这幺想着,外头却突然传来嚷嚷声。

    「夏少爷!」小猴气喘吁吁地冲进夏府,不顾仆人的阻挡,大声吼着:「夏少爷!」

    「喂!你做什幺?」仆人赶紧拦住他。

    「走开!别栏我,我有事找夏少爷。

    」小猴用力推开来拦阻的人,没好气地吼着:「夏少爷,你怏出来!」

    「什幺事?」夏御堂踏出大厅,认出小猴。

    「你是云香客栈的跑堂吧?有什幺事?是元宵叫你来的吗?」

    「老、老板被抓走了。

    」小猴喘着气,慌张地说着。

    「你说什幺?!」快步走上前,夏御堂紧张地抓住小猴。

    「元宵被谁抓走了?」

    吞了口口水,小猴赶紧说着:「我、我看到刘虎一行人把老板抓走了,老板好象昏迷不醒,我偷偷跟在后面,发现他们人在东边的破庙,我就赶紧跑回来,不知要找谁救老板,只好来找你……」

    不等小猴把话说完,夏御堂迅速飞身往东边而去,心里的担忧更深。

    该死!要是元宵少了一根寒毛,他绝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