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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么?你就这么善变?” 安谣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头撇到一边,似是无可奈,抿嘴笑了笑。 对哦,她这么善变的嘛? 教室里时不时传来微小的躁动,听着感觉气氛异常活跃的样子。 安谣像是漂流过程中抓到了一根漂流木,她忙岔开话题:“教室里似乎有些乱,你不回去看看么?” “回答我。” “你再不回去,只怕要炸了。” “回答我。” “你这个做老师的还是回去看一眼吧。” “回答我。” 两个人似乎都较上劲儿了,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他们都在等对方先泄气低头认输。 然而安谣没过一会儿便累了,她承受不住他逐渐冰冻的语气。她没说话了。 却感觉她身子被拉着突然往前倾,惊惶失措中她不管不顾地扑到了安彦的身上,而另一只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心跳,咯噔,咯噔。 安彦此时半蹲着,他又稍微起身,凑到安谣的耳边低声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音量虽然很小,但在安谣听来,异常清晰。 安谣哑口,又听见他说:“你就等着吧。” 教室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突然传出来的一声尖叫把停在窗台上的麻雀都惊到了,扑棱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安谣却跟没了魂一样,耳边什么都听不见,除了安彦那句“你就等着吧”。 等着什么? 等着他的报复么? 安谣突然想起了前几日的社会新闻,说的正是一妙龄少女因为拒绝富二代的追求被泼硫酸毁了容。 她陡然一惊。 安彦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不对,他有特殊能力啊,大概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整人。那她,不是会更惨?! 安彦放开了安谣,他站起身子,又低头给了她一个微笑,便走进了教室。 安谣回神,看着他走路生风,心里大喊着,完了,完了,玩完了! 只怕日后有她受的了。 他临走时扔下的那句话,不就是在给她下战书么?他一定会滥用职权整死她的。 尖锐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安谣忙站起来,逆着人流往相反方向走过去,却在门口停住了。 梁糍拿着她的书包,从里面艰难的挤了出来,她不客气地把书包丢给她,拿手指不停点着安谣的脑袋瓜,嘴上还不忘教训道:“你看看你,还让你爸爸帮你拿书包,真是个不肖子孙。” “不过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梁糍勾上安谣的肩,带着她往楼下走。 安谣想,先苦后甜吧,她说:“坏消息。” 梁糍笑得一脸荡漾:“我儿勇气可嘉啊,不错不错。坏消息就是,我们班上课人数是单数,刚才你出去了我只好和抛下你和左城组了一组。” “现在就剩下我了?”安谣难得清醒一回,她又问,“好消息呢。” “好消息啊。”梁糍笑意更加明显了,肉褶子都快出来了,“安彦小老师说不能让你单着,以后你就当他的课上的助理吧。” “什么?!”安谣惊呼。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高不高兴?”梁糍兴奋地拍打着安谣的肩膀。 安谣心里捶胸顿足。 她嘿嘿笑了两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来的永远不会迟到。她能把头缩回沙子里么,那里的空气都比现在清新多。 而安彦正从教室里出来,梁糍灿烂地冲他笑着,挥了挥手跟他说:“小老师再见哦。” 安彦也回了一句,似是无意瞥了安谣一眼,而他转身之前的口型似乎是在说:“后会有期。” 而她已经脑补出了某一天安彦阴森森地对她说:“后会无期” ☆、第十六章 不幸的消息接二连三,安谣本来打定主意,要当一条在沙滩上愉快扑腾,晒晒太阳与世无争的咸鱼,谁知道她又被提溜回海里去。 那片海离得不远,就是吴京宣。 大四下学期的实习突然提早到了这个学期,国庆假期还没开始,她们就得打包行李去到吴京宣他爸吴坤的公司里,哦对了,和她们系一起去实习的还有遍地是学霸的金融系。 额,要说这背后没什么猫腻,她还真不信。导员直接是给她下命令了,让她必须去。一定是他爸和吴京宣他爸合谋,想了这么个主意。 他俩作为那一级的知名校友,要去牵头一个实习的项目不是难事,基本上只要他俩随便一个开口,学校便会答应。 不过这次实习为期一个月,可以暂时躲避安彦对她的迫害,听起来也没那么糟。 梁糍在安谣的把嘴皮子磨破的情况下,才答应陪她一起去。 只是她俩都很愁的是,宿舍里金融系的那两只千年戏精也会过来,而且搞不好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个宿舍的,直接又把她们四个捆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 梁糍聚精会神地拿起了指甲油的小刷子,一层一层刷着,涂抹均匀后,她拿到嘴边轻轻一吹,唇角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她一边欣赏着她果冻色玲珑剔透的指甲,轻飘飘来了一句:“你不是跟那个吴大学霸很熟,你去找他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爸给我们单独安排一个屋子住。”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很熟啊。”安谣瞥了她一眼。 “那他不是还跟我们一起给你过过生日么。” 安谣连连摇头:“那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了。而那次,我才想起来,是他愚人节跟我打赌看谁先骗到对方,谁就送给对方一个大礼,结果咧,他那个铁公鸡一直拖到我生日,连生日礼物一并送了。不愧是学金融的,算得比谁都精。” “那他至少还记得你的生日,也不错啊。”梁糍八卦道。 安谣心里想,她第一次逃婚那天,就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能不印象深刻? 不过赵嘉许和周宜芬那两个人,她也确实不想再和她们住一块了。 她这个人脸皮薄,虽然是梁糍和她们闹得不愉快,她才跟着一块搬出来了,可是她也的确不喜欢她们两个。 从前,她一心求安宁,装傻,一问三不知,半句不多说。 现在她本来就遭遇诸多不顺,不想再看见她俩来添堵。 人生啊,真是处处是围墙,哪里都寻不着极乐之地的入口,只有闭塞的天地。 她这条咸鱼还得回那惊涛骇浪里历练,由不住感叹,生活艰难,生活艰难啊。 她一拳砸在桌子上,惊得梁糍把头一转,愣愣看着她,心想她儿子不会是突发疯癫之症了吧,那她还是赶紧溜为好。 而下一秒她就听见安谣气势磅礴来了一句:“我这就去找吴京宣!” 梁糍心里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