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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那日出了事,她心里不好也就没有细问,再等到确实知道事情之后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还是听了朱槿的几句闲话,她才知道了些魏家二郎做的事,她心里竟回忆起前世世界常常被人念叨的一个词——“中二病”。 她知道那日时雨是被自己弟弟下了脸了,突然觉得人人只道孩子是父母的孽,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如今看来,弟妹又何常不是兄姊的孽? 这样想着,她不经意想起来苏琅那痛惜的模样,还有那眼中的无奈悲伤。 “月儿还不知道?” “什么?”南月咬着筷子问道。 “魏家二郎挨了打,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 南月眼睛瞪大了几分,“挨打?” 皇后点点头。 “就为了那样的事?” “是。”皇后点头,“那魏大将军做事也太过于急躁了些,听了太医回复,阿雨和大郎也跟着受了好些罪。” 皇后温和地看向时雨,“我瞧你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今儿回去之后,好好和琅哥儿聊聊——你们可是亲兄妹,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南月低头不语,她心里确实委屈了好些日子,自以为一片丹心全是为了哥哥的好,岂料哥哥竟拿那样的话刺她。可是如今又过了些日子,她心里就又想得多了些,不禁开始考虑,自己是否是真的明了哥哥的心思。 “南月谨记姑母教诲。” 清澜看她似是把话听进去了,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些。 “今日吃了午膳再回去吧。” “是。”南月又说,“姑母,我想着,待羽哥成亲了之后再回来罢。不然宫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忙着,还要多一个我,岂不是添麻烦么?” “……我心里倒是舍不得你,不过既然你都说出来了,恐怕也是好好考虑了的。那便去吧。” 南月微微一笑,“谢姑母。我想着,过去蘅儿那里道个别,便先去了。” 清澜眸光一滞,随即一笑,“去吧,别耽误了午膳。” 待南带着笑意出去了,她才眸子黯淡下来,“月儿那样喜欢那人,棠竹你说,她是要把我的珍宝都抢走么?” “娘娘,说什么呢,对于月姑娘来说,您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她微微一笑,心里泛起了苦涩。 ☆、家仆 想到这一走,再回来恐怕得几个月后才得回来,南月便念着去向简蘅道个别。 南月也有半个多月没有过来了,此次过来竟觉得与上次有些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开门的宫女已经不是自己所熟识的听竹了。 南月微微一笑,“你是?” “回禀姑娘,奴婢是紫云,上面指过来新伺候婕妤的。” “紫云么……”南月心里略一思忖,估摸着简蘅并不喜欢这宫女,否则也就不会是这个名儿了。 “带我进去吧。”南月也不点破,只微笑着让她带她进里面去。 那紫云带她到了院子里,却停了步子。 “不去通传么?”南月颇为奇怪地问。 “回姑娘,婕妤不喜欢奴婢的模样,不让奴婢过去她那里,奴婢只日常在外边守着,姑娘且自进去吧。” 南月略略一惊,心下疑惑,简蘅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啊。 她有些勉强地一笑,看了一眼那表情冷淡的紫云,“你去吧,我这就进去了。” 带了秋晴去敲了简蘅日常住的屋子,却并没有见人开门,只是屋子里似有什么东西突然掉在地上的声音,让她确实知道屋子里是有人的。 秋晴与南月对视一眼,又敲了敲门,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略带颤抖地响起,“请……进……进来吧,门没有锁。” 南月推门而入,清楚地看见了简蘅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而松懈下来的神情。 “蘅儿?” “是……是月儿啊。”她勉强地让自己笑得轻松些。 “不是我还能有谁?”南月笑着问她。 “我……我以为……是那紫云过来了。”简蘅答道,神情闪烁。 南月目光一凛,“那奴婢对你做了什么吗?你不该是这样的性子。” “你想多了,说什么呢,怎么会,她怎么能对我做什么……” “蘅儿,若是受了委屈,尽要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的。” 简蘅低下头去,不知什么表情,抬起头是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叫你多少次叫先生或者老师,你一句又一句‘蘅儿’叫得没完了。” 南月笑着上前挽住她的手,“那我与你同辈相交,便叫一声蘅儿又有何不可。” “罢了,改也改不过来的。”她无奈一笑,“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我便不能过来了?”南月笑着,手牵着她的胳膊,心里暗想她瘦了好些。 “你倒是哪次过来是无事的?”简蘅无奈,“这次这些日子不来,也不想着我会念得慌?” 南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些日子遇到好些事,所以没得闲。上次宫宴还见了一个好女孩,等她嫁进来以后,我抽空带了她来见见你,你必然也会喜欢的。” “是那个皇子妃么?” “是的。”南月笑着,状似无意地说,“羽哥哥来年三月成亲,下一个就是翊哥哥了,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同我大哥一样,都不急着订亲。” 简蘅面色一变,勉强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月儿,上次给你哥哥们送出去的那些鞋子袜子的样式他们可还喜欢?” 被戳中了心中事,南月一时沉默,竟不知如何作答,“蘅儿,我与大哥吵架了。” 简蘅本就满腹心事,听了这话,竟红了眼眶,“你这是怎么了?你一向与你大哥亲厚……” 南月便把事情大概和她说了一遍。 “男子汉怎么能不成家立业……”简蘅喃喃念道,随即又劝南月,“月儿,你和兄长的情谊是最重要的,不要为了一些不必的事坏了兄妹情谊。回家去好好和大哥说说。” 南月听了这话,心里应道,又想起另一事,“蘅儿,这次回去再见就是皇子大婚后了……” “嗯,”简蘅笑着抚摸她的头发,“不和哥哥和好就不要来见我啊。” 两个人都心里多思,面上高兴,说了一回话,看着到了饷午,南月才走了。 等丫鬟听竹进来的时候,却见简蘅趴在桌子上痛哭。 “姑娘——您这又是何必呢,难得月姑娘过来,心里开心才对……” “阿竹,你说,我该怎么办?”简蘅看着她,泪眼婆娑,神色里全是迷茫。 听竹听了这话,不禁抱住简蘅也红了眼眶。她跟了她这些年,谁又能料到,日子会过得这样艰难呢? “姑娘啊,这都是命,你没错,你没有错。” 听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