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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室的孩子是一出生就跟着乳母的,但是谁让皇后是个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呢。 “没事儿。”皇后一笑,从此南月就过上了被姑母搂着睡午觉的时光。 皇上中午一般在勤政殿里午休,只有晚上过皇后宫里休息,有时候政事忙得过不来的时候,皇后晚上也就拉上小姑娘一起睡。 晚膳皇上也会过来陪着南月和皇后吃,夫妻俩竟真的似多了一个女儿养着一般。 南月是来到这里的头一天晚上的时候见到皇帝的,皇子们都是在皇子所生活起居的,只每日过来请安,所以就他们三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平时习惯了三个哥哥的说说笑笑,一时南月还有些不习惯。又是跟一国之君吃饭,紧张得没了什么胃口。 但是皇帝也是十分疼爱她,对她实在不算坏,知道她的爱好之后,既交代皇后给小姑娘做些新衣服,又让以后桌子上多准备些小姑娘喜欢的饭菜,又差人送给她一份文房四宝,跟鸿羽送的倒有些像是一套。 南月对皇后她们的善意,心里也是感念的,所以在这里住的也不算不开心。 ☆、秋叶 待晚上皇帝去沐浴了,棠竹在给皇后收拾头发的时候,才不慌不忙地提起了李嬷嬷的事。若是一般的事情,她也就自作主张了,但是眼见着宫里这几位都把小姑娘当宝贝似的,她也就所幸卖个人情了。 “娘娘,那位李嬷嬷,我瞧着也不是个识趣儿的。” 清澜一愣,放下手里把玩着的发钗,“怎么?” 棠竹把秋叶她们说的那些事,挑了些要紧的说了。 皇后听了,气得手就随手往桌子上一拍。结果正巧赶上皇帝陛下进来。 “什么事让朕的皇后发这样脾气啊?” 路昶面带笑意,挥挥手把棠竹遣开,走过来亲手为皇后拆那些饰物。 “还有什么事儿!现在我心里挂着的,一个是你,另一个不就只咋们的小丫头了嘛!” “哦?”路昶眼路笑意,“咋们丫头又怎么让你生气了?吃晚膳时我瞧着你们娘俩儿倒也还好。” “她要是肯惹麻烦,我倒也罢了,就是什么都不说,才心疼死我。你倒是说说,我本来指望着那人伺候过太后娘娘,肯定可以好好教导我们月儿,结果她倒妄自尊大起来了。”清澜心里气急,又素来什么事都不瞒着皇帝,便一股脑儿又跟皇帝说了。 皇帝听了李嬷嬷的事,笑得愈发深了,“那人本来就不得母后喜欢,你倒是忘了?再者,朕想要开放天下女子风气,你倒是赶着给我帮倒忙。月儿懂些基本的礼数就罢了,哪里要那样教。” 皇后转过身,拉了皇帝的袖子,“那你倒是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过说,月儿学得好了,打赏一翻把人送回老家继续养老去,也就罢了。” “她欺了月儿,我还要赏她?”皇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 “说你傻,你倒真是个傻的。”皇帝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头,“警醒些她就好了,难道还要跟这起子小人置气?” 皇后这才明白了过来,立刻就笑了。“我是傻的,可您不是聪明么?这不就够了。” 另一边,棠竹回了自己屋子,换了云兮守夜伺候去了。 风兮原在外边伺候,自然就听见了皇后的拍桌子,于是很自然就问起了。棠竹跟皇后这身边的几个丫头,倒是风兮还合得来一些,云兮欢脱活泼了些,独风兮是个沉稳聪明的,因此也有话说。处了这些年了,这些事也就不瞒着她。 “我看那月姑娘,受了委屈也不跟娘娘说,心里就不安得很。” “姑娘胆小些,也是有的。” 棠竹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风兮,你老实跟我说,你竟真觉得那是个胆小的孩子么?我倒是觉得,多智近妖了。” 这话说得十分过了,风兮吓了一跳,立刻打开了窗子看了看窗外,然后才拉下窗子,“这话也是可以说的?” “唉,”她叹了一口气,“便不说这些,就当她真的是怕生,不喜欢亲近人,可万一日后见了尚书大人,向着父亲撒娇,尚书大人要真觉得女儿受了委屈,岂不是坏了兄妹间的感情?” 风兮沉默了半晌,“这话才是这个理儿。” “我担心的还不止呢,殿下大了,日后必然是一国之君,为君不能失了可用之才。以前我见琅公子来的时候,为人稳重,很有才华,心里还想着日后殿下也才不至于没了个可用可信的人,不能为了这些小事,惹得兄弟几个离了心。” 风兮知道是这个理,又劝慰了棠竹一回,“左右还有娘娘在上头看着呢,你也别太急。”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才就睡了。 而南月此时呢,正睡得十分香甜,她还不知道今日护着她为她说话的棠竹已经把她当成了半个假想敌了。若是知道了,估计也得叫冤,她就是不想搭理那李嬷嬷罢了,哪里就值得她想那么多了。 第二日南月是在闹哄哄的屋子里醒来的。 “我要见姑娘!” “嬷嬷,您且等等吧,姑娘正在休息呢。”秋叶好声好气地拦着。 李嬷嬷脸色十分不好看,“我要见姑娘,你还敢拦着?” “嬷嬷,实在是姑娘还没有起。” 南月揉了揉眼睛,搞不明白大早上又是在唱哪一出,“秋叶,让嬷嬷进来吧!” 李嬷嬷听见了声音,把秋叶往旁边一推,就直接进了屋子。南月正半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头发散落。 “姑娘。”李嬷嬷神色不大好地唤了一声姑娘。 “嬷嬷,有何事?” “姑娘,老妇自认为教姑娘也是尽了心的,姑娘何至于不声不响地就向皇后告了老妇一状。” 南月一愣,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娘娘今日就要打发老奴走了,姑娘以后只管可以得意了。想着姑娘刚来的时候,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老奴又是教规矩,又是管那帮子丫头,也是尽了心力,如今倒白做那吕洞宾!” 南月听了这话,再好的脾气也没了,冷笑一声,“嬷嬷这意思我倒是一只狗了?谩骂主子,不知这又是哪里的规矩!大早上地往我的屋子里冲,你连半点尊卑都不懂了吗!” 南月气恼了,看向外面,“小德子,小贵子!娘娘既让嬷嬷今个儿离开,你们还不请嬷嬷出了我的屋子?免得娘娘怪罪,竟说我拦着人不让走了!” 李嬷嬷眼睛一横,冷笑道,“姑娘竟是这般的人,我算是明白了!” 说着,她就出了屋子走了,还不忘瞪了一眼几个奴才。 南月长了这些岁,头一次见着这样不讲理无法无天的人,等让屋子里人都散了,还在床上呆坐了半晌,才叫了秋叶送了洗漱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