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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你三日了!” 狗腿们也一并咋咋呼呼吆五喝六,恰如其分地表现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恶仆刁奴气势。 这人原是城中有名的泼皮无赖土财主,名唤马有财。 马有财人如其名,只有财,没有德。 仗着给此地县令当小妾的妹子,素日里便以县太爷大舅子自居,横行乡里是为一霸。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平头百姓挨了欺凌满腹怨气,却一个字不敢多说。 马有财与县太爷沾亲带旧,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惹祸上身。 这厮纵奴行凶欺行霸市淫人妻女之外,竟异想天开地寻了个敛财名头,美其名曰保护买卖公平的份例银子。 一众商号摊贩只得忍气吞声按月上交,有那不从的便被马有财雇了地痞闲汉天天骚扰,叫你买卖做不成,结果是要么收摊关门要么乖乖交钱。 掌柜的顶着右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马公子,小店本月经营不善……” 话未说完,被马有财不耐烦挥手打断:“去去去,少啰嗦!明日午正之前交不上,有你好果子吃!”一边说,一边趾高气扬地乜斜双金鱼眼打量着堂内食客。 噌地马有财眼中一亮,原是西南角里独坐了个从未见过的窈窕少女,乌发雪肤,削肩细腰,月白衫子浅绯色的梅花纹曳地湘裙,红似渥丹的丰润双唇开合,浅饮了口茶水。 马有财像被施了定身术,不由自主地“咕咚”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待少女抬起头,一泓秋水样的大眼睛盈盈而动,恰如天光云影投进清可见底的深潭,流转生辉。 不啻于草窝蹲了只金凤凰,沙堆显出颗海中珠,眉心一点朱红梅花钿照得这破烂屋宇也瞬间亮了几分。 端的是世间罕有的鲜妍殊色。 马有财只觉那耳畔白玉坠子在眼前晃啊晃,指尖十点红在心底挠啊挠,一股邪火就直冲下腹而去,裤裆里的玩意儿立时挺立。 肿眼泡瞪出淫光,蛛网似地粘在袅袅身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恨不能当场撕了衣裳剥干净了入将进去,干得她花心乱颤,淫水横流。 恶霸王专捏软柿子,地头蛇单欺外乡客。 纨绔公子哥儿只爱脂粉堆里打滚,色中饿鬼偏好糟蹋貌美小娘子。 纵然家里有了八个娇艷小妾,可美人儿嘛,当然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掌柜的还在丧着脸请求再宽限几日,马有财脑子却已被小美人的胸腰臀腿占满。 赶苍蝇似地一把推开掌柜的,马有财眼神发怔,抬脚直愣愣走向袅袅。 狗腿们不明就里,連忙尾随跟上。 肆拾.罗敷自有夫 中原汉人比不得关外女子,京中富贵人家的女眷出门幂篱是必备之物,可掩了容貌不被瞧了去,白日里还能遮挡日光。 美人身段袅娜风流,幂篱亦仅蔽其一二,偶尔得觑真容,那被娇宠着养出来的殊绝好颜色更是叫人惊叹。 窥伺觊觎者有之,却在见了身侧英武冷峻的男人后敛去愚妄心思。 美人是好看,因此吃了麻烦却难看。 如眼前这般放肆猖狂,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欺辱的,真真是头一遭。 袅袅一手护胸一手打掉马有财的猪手,轻斥:“妾已有夫君!请公子自重!” 马有财方注意到这娇娇娆娆的美人非未嫁女子,云鬟雾鬓已作妇人发式。 “哟!还是个贞节烈女呢?哈哈哈哈……”马有财唾沫星子乱飞地大笑,“烈女好!大爷我就爱骑烈女!开了苞的更好,床上够带劲儿!” 狗腿们非常配合地哄笑吵嚷不休,发自肺腑地洋溢出内心的喜悦之情。 几个食客暗自摇头,唉,又一个被马有财看上的小娘子。这两个外乡人,怕是要惨喽。尤其是这小娘子还生的花容月貌…… 袅袅难得憎恶地蹙眉,莫名可怜这些急不可待去见阎王的恶霸。 这群看起来就毫不会武的蠢货是没见着殷瀛洲在薄刀岭演武场赤手以一对十几个持刀带棍的大汉,尚能游刃有余,心不在焉给他们脸上开染坊酱铺的模样。 切磋之后老七趁殷瀛洲去喝水的空当儿,一边呲牙咧嘴捂着肿起来的腮帮子一边暗暗向袅袅抱怨,大哥之前下手更黑,这回还是看她坐在场外树荫下才替他们留了点脸面,不至于输个净光。 殷瀛洲大约快从后院回来,且他随身携刀,惹怒了他,少不得断腿缺胳膊,怕是小命也难保。 而按大胤律,因辱妻之仇激愤伤人殺人者,从轻发落或判无罪。 “小美人,你那狗屁夫君定是不懂疼人的,瞧瞧竟叫你独身在外!大爷我心疼得紧!” “不如跟了我,也好叫你尝尝作女人的妙趣……”马有财只差流哈喇子了,一脸淫笑地再次袭向袅袅胸口。 袅袅左右闪躲,连连后退,马有财仿佛猫逗耗子,兴致盎然地要将这小美人逗得海棠带雨花容失色。 正推搡拉扯间,袅袅眼尖地自人缝中望见堂中通向后院的门口处现出个熟悉身影,惊呼一声:“哥哥!……” 马有财嘿嘿一乐:“美人儿,这就等不及了?待会儿在床上再叫也不遲!有的你哭着叫哥哥的时候!” “届时你上头下头一齐流水,岂不美哉!” 种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再好的涵养也气个仰倒。 袅袅恼得浑身发抖,莲花步摇淙淙一阵乱晃,雪白小脸都红了,攥紧小拳头怒骂:“你这殺材恁的无耻!下流!好不要脸!” “不知礼法,与禽兽何异!” 可惜生在高门深闺里,打小儿没听过什么鄙俗村骂,也学不出撒泼打滚叉腰骂街的无状事体,来来回回都是这文绉绉的几句。 美人嗔怒,颊飞红霞,眼浮春水,好一朵又美又烈的带刺红蔷薇。 马有财欲火更炽,再没了耐性,刚要抓人过来,便听身后“咣当”一声巨响。 殷瀛洲在门口就看到一群蠕动的蛆将袅袅围个严实,再听她那一声惊恐呼救,霎时火冒三丈。 抬腿挑起身边长凳,一腿踢出,凳子挟起劲风自半空中呜呜飞向狗腿们。 有躲闪不及的狗腿不慎被砸中,撞倒了旁边桌子,好半天爬不起来,疼得“啊唷啊唷”直叫唤。 桌上酒菜通通跌落在地,杯盏碗盘“噼里啪啦”摔了个稀碎。 那桌食客两人也不敢吱声,忙贴墙边儿弓身走了。 马有财大怒回头:“谁他妈的在老子跟前惹事?!活的不耐烦了?!” 眼前几步距离之外静静立着一个峻拔高大的玄衣青年。 长发在头顶用同色发带束起,窄袖黑靴,腰侧悬一柄乌金吞口,黑柄黑鞘的二尺长刀,虎口压在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