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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静室供人休憩,连枝想都没想就把人搀扶上了二层。绕过几个木架子后,终于转到后面的静室。 静室外有一个金线绣花屏风,再向外有一层珠帘遮盖。 连枝将她扶到静室里,里面有张软榻,将人安置在榻上后,他又从墙角的木柜里拿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沈月柔身上。 他松手刚想退出来,却看见沈月柔闭着双眼,一把攥住自己的手指,想都没想就将手指放进口中。 连枝抽了几下都没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也许是他的动静刺激到了她,那口中软舌一卷手指下一刻就狠狠咬住。 连枝“啊”了一声,指尖传来锥心的刺痛,但他仍是没有收回手指,似乎这样的行为能让她舒服一些,她修长白净的手指使劲攥住连枝的衣襟。 沈月柔在一刻才知道那药的效用竟然是如此可怕,从心底生出的渴念几乎像一团烈火将她狠狠包围起来,不住的撕咬啃噬她,击溃了她最后一点理智和坚持,她难过的想哭,也可能真的哭出来了,她被那种痛苦炙烤着,仿佛地狱的业火般茫茫一片,无处可逃,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莲花业火。 她渐渐失去理智,她想解脱,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伸着手指在一片火海中摸来摸去,直到有个东西冰冰凉凉的放进她嘴里,她毫不犹豫的狠狠咬了下去。 终于,那东西被她咬透了,一股温暖的腥热顺着发烫的喉间缓缓流了下去…… 此时此刻连枝已经完全肯定,沈月柔根本不是不胜酒力,而是被人下了药。到底是谁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这是宫中大忌,竟然有人在皇上、太后眼皮底下做这种肮脏龌龊的脏事。 他看着她,她的脸上泛着绯红,就像初春的海棠那般诱人,眼中含着欲滴不滴的雾气,衬着她如雪的凝肌,连枝强压住心底阵阵涟漪,最后他终是将垂下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那只四处乱抓的小手。 她的手指滚烫炙热,手心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握起来软软的皮肤滑滑的…… 连枝这不是第一次对沈月柔心生悸动。 他是个阉人,本就不配拥有正常男人该有的情感,可他不是木头,第一次见她时,她在青音殿一舞惊鸿,像个仙子般飞进他的心里,后来太后赐赏时,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她是那么好闻,淡淡的青草味道,就像夏天一般暖进人心,再后来,他在内务府第二次遇到她,她眼里含着桃花一般,会害羞会嫣然灿笑。 可那不是对他。 连枝心头微微刺痛,他没资格,甚至连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都已经不能算是个男人了。 想到此处,连枝鼻子一酸,一滴泪顺着眼角悄悄滑落下来。 而且……连枝还有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的秘密。 他年少未入宫时和一个女子早有婚约,后来家乡闹疫病,一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只有他靠吃土里的虫子,喝露水活了下来。后来跑到临县,却被人牙子哄骗卖进皇宫去了势,成了这种没根的东西。 连枝有一张极美的脸,就算是个小太监也引来很多宫婢的投怀送抱,太后正是看上他的这张脸还有些用,便将他要到了慈安宫。 有时候脸好看对一个来说太重要了,连枝凭着这张脸到哪里都能行个小方便,无论是宫婢还是年长的某些公公,都肯为了亲近他给他提供一些便利。 他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停止了折腾,慢慢安静下来睡着,他才缓缓将那只手抽出来,看着手指上一排刺目的血坑,他竟不觉得疼,眼中的眸光透着满足,他将那残留着血水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 第一次觉得血竟然是甜的。 就那样安安静的享受了一会,连枝才拿出手指,垂头将躺在软榻的娇躯扶正,帮她把对襟上盘扣扣好,又细细的将腰间的衣褶抚平,薄被轻轻拉到她的脖颈下。 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连枝走出了静室,他缓了缓心绪,擦去眼角的泪痕,用冰冷的手掌给那张涨热的面颊降温,当眼底最后一丝烟煴褪去,他才走到木架旁边去寻找太后交代的那幅画像。 翻了几个木架之后,他终于看到幅要找的画像,吹了吹画纸上的浮沉,小心翼翼的卷好系上带子,连枝一只手奉着画卷,想下楼去等沈月柔的宫婢,但他恋恋不舍的想再多看一眼那人。 每次见她都要小心翼翼隐藏自己那点小心思。 连枝总还是没有在撩开那扇珠帘,而是负手挺拔的走下旋梯,坐在靠窗的矮几旁的蒲草垫子上。 矮几上燃着一炉檀香,袅袅青烟缭绕而上,将他的眼前事物朦胧起来。他躲在烟雾中,怯怯的向楼上望了一眼。只那一眼,他便觉得一切都不重要。 往后就让他来守护她吧,哪怕只是一条狗,一条只会认路,只会舔舐伤口的狗。 檀香燃烬,珍宝阁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翠果一蹦一跳的蹭到连枝身旁,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她笑的如红苹果。他在沈月柔便无事。 这太监就是有这种魔力,能让人心定。 重樱搀着翠果慌着神走近,她四下张望寻找沈月柔的身影,连枝微微颔首,侧头向楼上看了看,重樱也看着二楼阁楼,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扔下手里的翠果,咚咚的跑上去。 “太后还另有交代,我就不耽搁了,沈美人无恙放心。” 连枝弯着眼眉淡淡笑着,翠果觉得那是一朵如莲般纯白的花,一朵开进她心里的花。 —— 沈月柔醒来的时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床角淡紫色的香囊。 香囊上长长的穗子垂下来,那上面绣着一种小花,可可爱爱的,廉雪说那是一种叫做“荆芥”的草药,她曾见过一次,成片的生长在家门口小坡上,每年夏末就会开成一片淡紫色,一眼望去就像是紫色的海洋。 这个香囊是廉雪送她的。 她松了口气,自己既然在珑月阁便说明是安然无恙的。那东西竟然药性如此剧烈,让她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意识,她不敢想像,若是被有心人遇到,后果将是如何。 那是她没办法承受的结果。 沈月柔的头疼的快要炸开,猛地张开眼睛眼前还是晕眩的,还真有几分像宿醉。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的珑月阁,可记忆似乎只是停留在某个阁楼门口…… “小主!你醒了?” 翠果端着铜盆鱼游而入,看到沈月柔睁开眼愣在那里,高兴的叫了起来。她赶紧跑过去将沈月柔扶起来,又把床角的软枕垫在她的后背上,这才让她向后靠去。 “翠果,你的脚……” 翠果扶正她后,便跳着去铜盆里洗了一条帕子,将帕子拧干净递到沈月柔手中。 “走得急了,摔了一跤。”翠果吐吐舌头,看她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