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前夕(上)
风暴来临之前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预兆,比如动物的集体性行为反常。 人为的风暴来临之前也有预兆,诸葛思明离开之前提到过,从蛇族回去的那帮散修对里面真正发生了什么讳莫如深,若是逼问得急了,他们会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小心魔修和妖女。” 这句话的指向性和目的性相当的强。范九徵回去之后就抽风一样地草菅人命、烧杀抢掠凡人城镇、村落的行为,简直就是催化谣言的沃土。 在谣言蔓延的过程中,无数个别人想要听到的版本应运而生:妖女与魔域勾结联合清剿散修以及包庇散修的凡人;妖女追求某正道散修未果,得不到就毁灭所有散修;为博妖女一笑,魔皇欲挖个大沟渠,以散修及凡人的血为河…… 散修们因流言而激愤,自发地形成团伙,有去向正气盟抗议要求加上白千羽悬赏的,有去合欢宗抗议要求将白千羽作为叛徒擒回的,散修们群情激奋,在外游历的名门正派的弟子们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诸葛思明离开后没多久,白千羽就预料到这场流言的火迟早要烧上合欢宗,正想着去哪儿躲躲,正巧支茂伦写信来,说自己的双腿已经痊愈,让白千羽有空过去和他一同练剑。鉴于骆寰卿与姚瑶隶属同一个系统,搞不好他会分些精力旧事重提,白千羽火速收拾了东西,叮嘱融礼好好看家就带着叶鱼往万剑山去。 结果支茂伦说的练剑,还真就是练剑,白千羽觉得自己不应该对直男山的剑尊有什么期待,第一天到的太晚,白千羽扑到剑尊的床上倒头就睡,然而天还没亮,约莫寅时刚过,支茂伦敢冒白千羽之大不韪将她拖起来晨练,白千羽强打精神跟着支茂伦走到问剑台。此台高达百尺,建在问剑峰顶,四周云雾缭绕,问剑台边长在岩石缝间的劲松,在风吹的打磨下变得奇形怪状。 白千羽相信像支茂伦这样的大直男在练剑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防水,因而沉下心全力对战,剑尖相击发出蜂鸣,那种棋逢敌手的酣畅淋漓让她一扫大早上被叫醒的不爽。直至日薄西山,两人方才收剑。 结果支茂伦开口第一句话差点把白千羽给气死:“与你比剑,让我想起了从前与澄之比试时的感觉。” 一种微妙的感觉从白千羽的心底升起,仿佛她是个夹在支茂伦和卫澄之中间的小三,转念一想,这对“苦命鸳鸯”现在一个在魔域,是人人喊打的城主,一个是挂名正气盟的剑尊,啧啧啧,她给他们脑补了一出好戏。 “我这半吊子的剑术哪里可以和师父比肩呢?剑尊还是自己去魔域找我师父叙旧吧,找我这个替身做什么?”虽然心里完全没有不开心,也知道剑尊这话是对她剑术的肯定,可脸还是要甩的,白千羽把剑丢给叶鱼径直下了问剑台。 支茂伦略一思索就笑了,连忙跟上去拉住白千羽:“你不会连自己师父的醋都要吃吧,我那是在夸你啊。” “吃啊,不论男女,我就是不喜欢你透过我看别人。”白千羽转身勾住支茂伦的脖子。 支茂伦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笑着:“那我说光从剑术而言,你和澄之还差了一点,你是不是要气死啊。” “我确实没有师父这么钻研,所以差了点很正常。”白千羽点点头,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我近来练剑有一些心得,想向剑尊请教。” 支茂伦细细听完,主要还是白千羽想用从卫澄之那里学习到的来改良合欢宗的海潮剑法,里面虽有可取之处,可白千羽到底不是专业的,有些地方在支茂伦看来还是有些南辕北辙。原本告诉自己应当要说话注意一些,不要直来直去地让白千羽生气,可一谈到剑术,支茂伦就把这一条完全忘了,开口闭口那嘲讽人的味儿,让白千羽的拳头硬了起来。 可一不谈剑,支茂伦整个人又变得温柔又体贴,看着自己的练剑心得小本本上多了不少有价值的干货。 还能怎么样啊,当然是原谅他啊。 寅时被拖起来晨练,然后练一天剑的日子过了几日,白千羽就紧急叫停了,一来外面散修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二来剑尊的教法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贪多嚼不烂,她又不是剑术天才。 自从法无盐向白千羽求药之后,她回给白千羽的信件都是由山初代笔,从山初略带克制又难以克制的字里行间里嗅到了粉红的气息。白千羽似乎可以想象到:法无盐趴在山初的背上,在他的耳边一边吹气一边指挥他回信,山初忍无可忍只能放下笔将身后作乱的女修“制裁”了。 毕竟从前的法无盐都是秒回信件的,现在一封信发出去,要隔个一周才能收到回信,信纸还皱巴巴的,墨迹凌乱,生怕白千羽不知道他们回信的时候有多激烈似的。 山初好歹是一族的族长,法无盐自己也不弱,不论是散修的骚扰还是外面魔人的肆虐,应该都无法影响和打扰他们的浓情蜜意。 不出白千羽所料,逍遥日子还没过够,散修那儿又开始搞事了,白千羽抽空联络了系统,后者告诉它这一次系统不能插手太过,只能全靠她了,白千羽还没来得及再多问两句,系统那边就匆匆切断了联络。 倒也不是她无法摆平这件事,就算对方开了再多的金手指,终究是在她的主场作战,她有的是办法打得对方满地找牙,系统的态度让她有些不满,给她一种“作壁上观”的错觉。 看着愣神很久之后长叹一口气的白千羽,支茂伦抚弄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白千羽耐着性子把散修去蛇族闹事的事儿说了一下,没提骆寰卿的名字,只说散修中有人针对她。 支茂伦支着脑袋歪着头看向白千羽,姚瑶事件的当口,白千羽就像一阵暴风雨,将他带入她的节奏之中,一起回旋起舞。事件之后,白千羽匆匆离开又闭关百年,留给了支茂伦足够长的时间来思考白千羽其人,思考与她的关系。 她是师弟的徒弟、是师弟的情人、她剑术出众、她聪慧可人,一切的想法堆叠在他的脑海里,混乱无序,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支茂伦闭上眼睛,浮现出的画面是她莹润的身体,耳畔是她媚人的呻吟,这也许才是他最诚实的想法,他想将她拥入怀中,不论她的身份,也不想听外界对她的糟糕评价,不去在意她到底是更偏向谁。 反观白千羽对支茂伦的印象,同样十分简单——系统包办炮友,长相不错,稍微有点直男,睡都睡了,味道还不错。 “今天散修闹到掌门师弟那儿去了。”支茂伦简单地把事情说了出来,“现在等着向我汇报的内门弟子就在外面,要让他进来吗?” 白千羽点点头,这是她必须面对的问题,她躺在剑尊支茂伦的腿上,蜷曲着身子,玉色的衣服贴合在她的身体上,支茂伦从她的头顶一路抚摸到她的肩膀,周而复始。这个动作让白千羽想到了一个人,他曾试图把偏执和独占的狂热藏起来,却在一封谎言的信的催发下破功,她必须承认自己当时也有点失去理智,他飓风般的劫掠是她可以制止的。忽然一股愧疚的煎熬涌上她的心头…… “剑尊。”内门弟子一抬头就注意到像猫一样躺在剑尊膝盖上的白千羽,微微愣了一下之后,又补充了一个称呼,“白长老。” “说吧。”剑尊干脆利落地指示道。 “是。今天上午辰时过后,一群散修集结上山,说是姚瑶的旧相识,说她不明不白地自尽于此,要给她讨回公道。”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又百来年了吧,现在才想起来?”白千羽嗤笑道。 “是,叶长老也是这样回复的,又问散修要证实他们与姚瑶相识的证据,他们同样拿不出来。”更多婆婆好书敬请加入: Q裙629400793 “哈,但是他们这种光脚的肯定不怕大门派啊,能敲一笔是一笔。” “叶长老当场就把佩剑抽出拍在桌上,同时让弟子把一包灵药放在旁边,告诉散修,要么选择收下东西闭上嘴,要么就留下点什么再走。” 白千羽直起身子笑得花枝乱颤:“这位叶长老倒是个妙人。” 支茂伦颇为尴尬地咳嗽两声:“叶影是庾曼音的徒弟。” “怪不得。” “他们有提到白长老的名字吗?”这是支茂伦比较关心的部分,万一白千羽搅和在这浑水之中,他就该想写别的办法来处置这群散修了。 “没有。” “外面关于我的流言应该挺多的,他们是怎么说我的?”白千羽有些好奇。 “外面流言无稽,恐污了尊上的耳朵。” “你说吧,她当笑话听呢。” 内门弟子将那些过于污秽的过滤了,捡了一些主流的说法讲述出来。 白千羽笑得眼如弯月:“我,追求某正道散修未果,哈哈哈哈哈哈,谁啊这么不要脸往自己脸上贴金?” “千羽……”支茂伦无奈地摇摇头,将她的银丝拨到耳后,随后继续指示弟子,“让弟子们不要瞎传谣言就是了,下去吧。” 内门弟子抱拳退出,到了洞府外,他捂住了双眼,一旁等待他出来的内门弟子问道:“剑尊怎么说?” “嘤嘤嘤,我也好想找个道侣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啊。” “发什么疯?” “你见过剑尊满眼温柔地给女修撩头发吗?见过吗?”内门弟子揪住了同门的衣襟问道,同门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寒颤。 “无法想象,还我那个高冷剑尊啊!”两人似乎想起了百年前试剑大会上,妖女坐在剑尊腿上两人一同离开的画面。 “赐我一个剑术高超的大美女作道侣吧。”两人相拥着嚎哭道。 ######## 风暴前夕(下) 内门弟子走后,白千羽露出了无精打采的表情,目前对方使出的招数也就是控制舆论罢了,流言传得再难听,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本来她的名声就算不上好听,这一招属实不痛不痒。同时,因为对方的招数并不算什么,白千羽才无法给与最深重的反击,这才是让她最不爽的地方。 支茂伦打横抱起白千羽走进内室,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撑在她的上方,她的香气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白千羽捧着支茂伦的脸:“在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 支茂伦笑了:“也许是某个散修被你迷住了,想引起你的注意。” “用这种方法?”白千羽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只会让我想杀了他。” “你不像那种在意自己名誉的人。”支茂伦只要一不注意,说话就会变得直来直往,白千羽并不讨厌。 “哈哈,哪有,我很在意了,我现在可难受了。”白千羽主动凑上去吻住了支茂伦的嘴唇,在他还没有抢夺主动权之前用舌尖细细描摹他的嘴唇,然后将舌头伸进去舔舐剑尊的牙齿,感受他逐渐紊乱的呼吸。 支茂伦将白千羽紧紧搂住,勾住口中又香又软的舌头,两条舌头紧贴在一起纠缠着,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津液随后咽下,在唇舌交缠的水声之中,白千羽的手探下去拉开了剑尊的腰带,剥去了他的衣衫,她的指尖划过他肌肉文理分明的腹部,一路向上,调皮地用手指掐了一下他的乳头。 “嘶。”支茂伦分开了两人的嘴唇,倒抽一口气,看着坏笑的白千羽,俯下身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他的双手垫在白千羽身下,白千羽很体贴地把自己的衣服也扒了,两具肉体很快赤裸地贴在一起,情欲迅速催发,她很快就发现支茂伦的男根正剑拔弩张地抵在她的腿心之间,她的花穴早就分泌出了水液,她蹭湿了支茂伦的大龟头,将男根夹在双腿之间,扭动腰肢摩擦着。坚硬灼热的男根在她的花唇上摩擦,大龟头时不时重重顶在小阴蒂上,白千羽胡乱地吮吸着支茂伦的下唇,发出娇软的呻吟。 支茂伦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白千羽松开了被她吮吸得通红的嘴唇,问道:“笑什么?” “笑你上次说自己膝盖疼。” 白千羽软软地推了他一把:“专心点。” 支茂伦埋首于她的颈窝,舌头舔弄着她的颈侧和锁骨,白千羽被弄得有些痒,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的唇舌一路往下,一手从她的背后抽出来将她一侧的绵软掌握在手心里,迅速鼓胀发硬的乳珠抵在他长着茧的掌心,他含住了另一侧的乳肉,用舌头略略挑逗了乳头之后,大力地吸吮起来。 “啊……你吸得好用力……”白千羽的手指插进了剑尊银色的发丝之中,他的头发比自己的要硬一些,她抬动胸乳,想让他含进去更多,支茂伦将乳珠和乳肉都尽可能地吃进嘴里,一并含舔吮吸,引得白千羽一声又一声婉转的吟哦,乳肉被吃后,她的花穴里就像泛滥了一般。 “茂伦,剑尊,想要……”白千羽用下腹蹭着支茂伦的腹部,花唇微张着将淫液蹭在他的肌肉上。 支茂伦的温度忽然抽离了,白千羽布满地盯着他,他包含情欲和占有欲的眼神盯着白千羽的身体,雪白的乳肉上两颗乳珠变得深红,其中一颗湿淋淋的,他分开了她的双腿,如同玫瑰花瓣一样的花唇被打开,浅粉色的肉穴中是一个正在翕动的幽深入口。支茂伦压抑住直接将男根插进去的欲望,把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温暖紧致的小口一下子就咬住了他的这根手指,紧紧地将手指包裹住,一下下地挤压着。 “只是手指都能咬这么紧?”支茂伦有些讶异地说道,他的男根可不止这根尺寸,可是小穴照吃不误。 白千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根手指也行,她抚摸上自己的双乳,咬着支茂伦的手指,扭动腰肢吞吐着,最浅的敏感带就在支茂伦的指关节处,她沉下身子磨蹭着他的指节,嘴里发出动人的呻吟:“嗯……啊,剑尊,你不进来吗?” “手指也能让你满足?”支茂伦微微屈起手指用指节摩擦着一处微微突起的软肉,白千羽的叫声很快就变了调,小穴将手指咬得更紧了,花汁顺着他的手指流淌到他的掌心,剑尊忍得胯下胀痛不已,生怕小妖女用自己的手指抵达了极乐,随后特别无情地把自己扔到一边,利落地抽出手指。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小穴骤然的空虚让白千羽不满地撅起嘴唇。 “我是怕自己还能吃够你个小妖女,你就像上回一样把我扔到一边。”支茂伦扶着男根进入幽深的桃源,一寸一寸品尝着将她内里层层叠叠的软肉捅开,碾压过她内里突起的敏感带,最后抵达她柔软内陷的花心。白千羽往后仰着头,伸长着天鹅般的颈项,一手揉着自己的乳房,一只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剑尊缓慢进入她身体的快乐几乎让她发狂,一层接着一层的快感浪潮就像此起彼伏银白烟花,在她眼前不断地绽开。 还没等她从方才的余韵中缓过神来,支茂伦已经开始了近乎快速地抽插运动,白千羽胸前的绵软晃动起来,她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 “之前你说我该粗暴的时候不粗暴,现在呢?是时候吗?”支茂伦问问题时,刻意往里冲顶了一下,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龟头深陷花心,以及柱身被不断吮吸的快感。 “上次没发现,剑尊,你,在床上,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白千羽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反问。 支茂伦被她的乳波迷晕了眼,保持着时深时浅的频率,俯下身子咬住了她另一侧的乳尖。 “疼,轻点。”白千羽身体紧绷了一下,小穴夹紧了体内的大肉棒,轻声尖叫。 支茂伦用舌头舔着方才被他咬过的地方,白千羽的身体又松软了下来,方才紧迫得想要吸出他精液的窒穴又变得绵软温柔,熨帖地包裹着他的男根,在他深入地造访她的花心时,颤抖地收紧,随后再放松一些。 他觉得她的身体没有哪一处不是宝贝,他吮吸着她的椒乳,听着她的婉转动人的叫床声,在宝穴里进出的小兄弟马上就要有激射的感觉了。支茂伦停住了动作,将男根抽出一些。 “第三次了。”白千羽笑着用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刮出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 支茂伦一下将男根捅到底,收获了白千羽高亢的淫叫,俯下身子:“不会有第四次了。”他含住她的嘴唇,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肆意攻略,卷走她的口水吞下,将她的香舌不断吮吸,白千羽的手轻轻推拒着,仿佛在抗议他把自己的舌根都吸酸了,支茂伦不管不顾地在小穴里抽插,就像是打桩机一般,健全的双腿给他的腰腹带来了更稳定持久的力量,他享受着小穴微微痉挛的吮吸,龟头逐渐深入花心,就像是顶到了一处温暖的泉眼一样,小穴越发湿润紧致,淫汁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溅射出来,大部分顺着白千羽的股沟一路往下打湿被单。 “呜呜……”白千羽被快感和剑尊的嘴唇弄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抱着支茂伦的脊背,手指在他的背肌上挠出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支茂伦放开了白千羽的嘴唇,趁着她大口喘息时,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了吻痕,白千羽只觉得脖子上微微刺痛了一下,紧接着锁骨上也留下同样的刺痛,支茂伦下身的冲撞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四肢健全的剑修体力是多么出众。 “噫,啊顶进去了……”白千羽觉得宫口都被剑尊的大龟头撑开了,酸麻感化成淫水酥了她的骨头。 支茂伦抽插时刻意将龟头深入花心搅弄,白千羽被激得很快就到了,淫液被龟头堵住了,甬道也被塞得满满的,水液堵在小腹里出不去,酸胀难忍,她咬着下唇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痛苦,好在支茂伦不像某些人一样在床上过于恶劣,他抱着白千羽又往里捣弄了几十下,将精液灌进她的子宫,拔出肉棒,让被堵住了淫水和白浊一并流出来。 白千羽松了一口气,讨好地搂住支茂伦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好几下,微微皱着眉头感受着甬道被水液冲刷的余韵。 下一秒再度硬起来的男根抵住还在流水的淫穴时,白千羽的身子僵了一下,支茂伦用嘴唇蹭着她的耳后:“一次根本不够啊……” 白千羽能感觉到自己的小穴在听到剑尊这声低沉的声音后,再度微微颤抖起来,穴口一开一合地吐出白浊,随后被强硬地贯穿,在囊袋不断拍打阴户发出的声响中,白千羽被再次卷入浪潮之间,随着欲望之海浮浮沉沉。 ####### 吸溜子:夹在师兄弟间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下次就实现这个 白白:警觉.jpg 骤雨已至(1) 休假休饱了,法无盐趴在山初的身上,他比常人更低的体温让她在事后格外喜欢缠着他,哪怕对方蛇性大发再缠着她要一次,她也能欣然接受。 “山初大宝贝,姐姐要走啦。”法无盐在山初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山初比她小一岁,说实话对于他们这种千岁老人(妖)来说,一岁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法无盐就喜欢自称姐姐,对着山初“弟弟、大宝贝”地乱叫,后来山初也接受了她这样的称呼,被法无盐半强迫着在床上叫了一次姐姐之后,他也从中获得了微妙的禁忌快感。 山初搂住法无盐的细腰,没有说话,两人都无法各自离开自己的宗派或者领地太久,山初作为一族之长,必须像跟定海神针一样驻扎在此地,法无盐不像白千羽有那么高的自由度,教习长老的事务庞杂繁琐,她一直想换个清闲一些的职务,也许谭文毓是想向白千羽表明态度,才把自己放在相对重要的位置上,可她只想做条咸鱼啊!就像现在,她只想无限延长自己的假期,黏在蛇妖伴侣的身边…… 越想越气的法无盐捧着山初的脸亲了好几口:“怎么办……你是第一个我一点也不想离开的伴侣……山初,我不想回去教熊孩子啊……” “你到底是不想回去教熊孩子,还是不想离开我。”山初总能精准地挑刺让法无盐无话可说。 “嗐,你说什么呢……当然是,不想教熊孩子咯。”法无盐凑在山初耳边低语着,随后吃吃地笑起来。 山初箍着法无盐一转身,把她压在身下,暗红的双眸盯着她看,语气却是温柔体贴:“就不该相信你……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有点不甘心。” 法无盐揉乱山初的头发:“山族长怎么也像小孩子一样。” “哼。不许变心,不许学白千羽那个样子!”就算和法无盐心意相通,替她给白千羽回复了这么多封信,山初还是不能接受白千羽的作风,无法轻易地把她当成朋友看待。 “哎呀,不会的,你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山初的嘴唇贴着法无盐的耳背,吐出蛇信,嘶嘶地说道:“不能背叛我,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你锁在这里……” 囚禁?好像很刺激的样子。法无盐听着山初吐出独占欲爆表的话语,觉得自己的花穴又湿润了起来,她很快甩开了这些黄色废料,她可不想腰酸腿软地离开十万大山,只能狠狠心推开了山初,手撑着床沿站起身,弯腰捡自己的衣裙。 山初看着她的腿间又湿润了,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尾骨一路伸进她的腿间,戳了戳她的花唇:“无盐姐姐,你又湿了……” “你个小坏蛋!”法无盐连忙跑得远了一些,生怕这个被她调教“坏了”的蛇族族长继续挑逗她,山初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法无盐利落地穿上浅紫色的衣裙。 法无盐转身看到山初迷恋又舍不得的眼神,心间温柔满溢,她迅速跑到床边,啄了一口山初的嘴唇,然后跑开:“山初大宝贝,下次见。” 法无盐骑着牵来之后被蛇妖们养胖的灵兽,没有让它飞起来,就像是乱逛一样地在路上走着,尽可能地拖延回到宗门的时间。吸收着青山绿水间的灵气,法无盐方才有空担忧她那惹事体质的闺蜜——白千羽,她的身边又起波澜,这一次魔域和散修都被卷入其中。 前面有颗野果树,胯下的灵兽似乎很兴奋的样子,法无盐从它身上滑下来,拍拍它的屁股让它自己去折腾,自己走到湖边支着脑袋东想西想,一会儿想想自己的大宝贝山初,一会儿担忧一下漂亮闺蜜,一会儿又忍不住担心宗门里外出游历的小兔崽子们。 分神太过,当危险过于接近时,法无盐已然失去了先机,刀剑破风而来的呼啸声与后背传来的痛楚几乎同期而至,法无盐往前一扑,果断下水,在水中捏了诀,一道风刃顺着攻击的反响袭去,对方很轻易地就躲开了。冰冷的湖水丝毫无法缓解法无盐背后的痛楚,自己的灵兽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也向敌人扑去,在水中法无盐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涣散,但是维系自己在水中的呼吸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的眼前被一片血红所晕染。 一声嘶鸣之后,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忽然变得轻盈,而躯体和浸满了水的衣物一样不断下坠,是水流在拍打她的痛楚,还是风,法无盐已无从辨别…… 法无盐走之后,山初前往发现秘境的洞口,里面诸多东西都需要采集样本,其中不见活物的水也好,最后那棵穿石的树木也好,正是浓情蜜意时就不得不分开,山初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没精神,他坐在秘境那汪神秘又危险的湖边,蛇族的弟子试图用各种容器去盛水,那水却仿佛能从任何缝隙中穿过,眼瞧着杯子或是罐子沉入水底,那蓝盈盈的湖水随着容器的升起而从指缝和容器壁的每个角落渗出,最终在离开水面时人手和容器都变回干涸的状态。 山初皱着眉头,决定往里头走走看看那棵树的情况,骤然之间心脏像是被狠狠攫住,浑身的血液仿佛正一点点凝结成冰,秘境中无风,他却能感受到冷风如同刀子一般地割在他的身上。身旁的蛇族子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搀扶住了踉踉跄跄的族长。 “山续!”山初大声呼喊弟弟,山续在古树那儿很快就赶到兄长的身边。 “怎么回事?”山续皱着眉头扶住兄长,山初觉得心脏与血液正在恢复常态,身边也没有疾风吹过的感觉,若非幻痛残余,方才那一切就如同幻象一般。 “这几天你在蛇族呆着,我去一趟合欢宗。” “是千羽长老出什么事了吗?”山续焦急地问道,自从白千羽在秘境内释放出大乘的灵压和剑灵之后,他心里那种单纯的爱慕逐渐转变为了仰慕,近来的修炼也变得更加勤奋了,可听到兄长要去合欢宗,下意识的,他还是会担心。 山初瞪了傻弟弟一眼:“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无盐……不,不会的,总之我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由于不清楚法无盐究竟走了哪条路回合欢宗,他决定直接抄近路去合欢宗看看情况,甫一到达,身为妖修的他很快就嗅到了空气中不安与混乱,趁乱而上的投机与落井下石的哂笑。他随便地拉住了一个埋头匆匆前行的合欢宗弟子问道:“法无盐长老的住处在哪里?” 那弟子打量了他一会儿,指了主殿山头之后的一座山的半山腰。 “门派里出什么事儿了?”山初揪住他继续问道。 那弟子显然品阶太低,摇了摇头,面对渡劫后期的妖修,他还是怵得慌:“宗主说宗门大课暂时休止,让品阶低的弟子近日不要随便出去游历。” 山初松开了那名弟子的衣衫,觉得自己的询问实在徒劳,还不如亲自去看看,他飞身向弟子所指的地方御风而去,还没有落地,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心不住地下沉,法无盐给她的灵兽修了个大棚子,院落里净是灵兽喜欢的奇花异草,眼下他推门而入却没有看到一片生机,只嗅到笼罩着的死意。几个低阶内门弟子,拎着水桶、水盆进进出出,澄澈的水,出来时却都被染成了鲜红。院子的角落里,有几名弟子在照顾灵兽,他们中有人用冷水将灵兽沾血的皮毛洗净,然后找到它的出血处上药包扎,看得出灵兽有些挣扎,可也不敢乱动,它的眼睛湿漉漉地望向屋内,随后看向进来的山初。 倏忽间,山初觉得自己根本挪不动步子,他害怕去接受屋内正在发生或是业已结束的一切,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他克制自己不去想法无盐的笑颜,他想再一次亲眼见到。 与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当真会产生如此浓烈的感情吗? 曾经山初对这一点是很怀疑的,现在他找到了答案,如果不把时间浪费在猜忌、嫉妒、可以疏远,完完全全交给情感与乐欲支配,就会得到这样纯粹的爱情。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下药了。”与她初次交欢之后,她坦然地说道,“不要有任何负担,坦率一点,虽然彼此的生命很漫长,可是不要浪费短暂的相处时间。” 他不希望相处时间真的如此短暂……不要像太阳初升后蒸发的晨露那样。 正在他纠结万分,双腿似有千钧重之时,谭文毓从屋内走了出来,衣摆上难免粘上了血迹,他一抬眼就看到山初,他止住了“蛇族族长对合欢宗有何助力”的习惯性思维,很快移开了视线,拉住了从里面出来的一名弟子,嘱咐道:“立刻传信给白长老和药王谷的莘谷主。” 那名弟子显然是法无盐的直系弟子,他有些为难地说道:“请得到莘不危谷主吗?” “写清楚,法长老是白长老最亲密的朋友,他会过来的。” “是。”那名直系弟子放下水盆匆匆走向旁边的房间。 “她,出了什么事?”原本山初更想问的是她怎么样了,可他不愿意听到任何不好的预判。 “回来的路上被魔修袭击了,幸好灵兽奋力将她救了回来。”谭文毓拍了拍山初的肩膀,“宗门内还有事务要处理,你进去吧。” 谭文毓看向几近失魂落魄,努力稳住步子走进去的山初,摇了摇头,他将“趋利避害”作为信条,情之一途他绝对不会沾染,他始终抽离着、观测着、平衡着。 “宗主,几位长老在议事堂等着了。”他走出法无盐的院落,弟子走上前轻声提醒道。 “走吧,看看跳梁小丑又要给我表演个什么?” 骤雨已至(2) 与此同时,白千羽在庾曼音的陪同下参观剑庐中保存的历代剑尊与掌门使用的佩剑。 “能保存这么久?我听说就算是生不出剑灵的普通佩剑,在经由主人多年的灵气熏陶后也会,我不知道怎么表述,但是你懂的。”白千羽看向庾曼音,胡乱比划着,“主人死之后,我的想法是,这些剑就真的成为死物了,也会腐朽会断裂,怎么会把把这么透亮,仿佛下一秒就能带出去大杀四方?” “咳咳,这些都是仿品。”庾曼音抚摸过那些装剑的铜晶匣子,“正如你所说的,主人死后,那些剑就会变成死物,有的立时就会断裂,有的则慢慢锈蚀,我们后人所能做的,就是造个仿品来怀念。对于我们这些剑修来说,剑不仅是武器,还是伴侣。” “这话被欧阳迪听了,怕是要醋得把你的佩剑给撅了。”白千羽打趣道。 庾曼音轻轻搡了一把白千羽:“说什么呢?我这是在给你解释,为什么剑尊想再送你一把佩剑的原因。” “你们剑修吃醋的方式真别致。”白千羽猜到了,剑尊不过是在意她所使的佩剑是卫澄之替她定制的,“可我又不练双剑,要两把做什么呢?” “嗐,支茂伦只说让我带你来看看,让你挑个喜欢的剑柄和剑镡什么的。” 白千羽眼珠一转,拉了跟在她身后的叶鱼:“那我不客气了,来,小剑灵自己选个喜欢的纹样,给你打一柄剑,你老用我的也不方便。” 庾曼音笑了:“也行,反正我的剑送出去就成了,支茂伦管我给谁打呢?走吧小剑灵,给你量量尺寸。” 说着就把叶鱼带了下去,白千羽一人在剑阁中打发时间,自从得知这些都是仿品之后,她也没了敬畏之心,看到纹样雕工出众的就掀了铜晶盒子,将剑拿出来细细赏玩。 当一只纸鸢超速从窗户飞进来时,白千羽玩心大起朝纸鸢方向一指,将一道剑气射了出去,纸鸢就像一只受伤的飞鸟旋转着落下。 她飞快捏了一个诀,从指间弹出千般丝线,攀住了纸鸢的信件,只一瞬那信就落到了她的手里,白千羽飞快展信,她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她扶住展台以免自己眩晕倒地。叶鱼掀开帘子走入展厅时,恰好看到白千羽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冲上前接住了看起来异常脆弱的主人,从他掌心传来的主人的灵力走向似乎很不对劲,他还没来得及深究,白千羽就脱离了她的怀抱。 “叶鱼,你先回合欢宗,守在法无盐的身边。” 听到这没有感情波动的冷漠声音,叶鱼的心中满是不安:“主人,那你呢?” “叶鱼,不要多问,不要违抗我的命令,现在就回合欢宗。” 庾曼音皱着眉头,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信纸,她眉心一跳,她虽与法无盐不熟识,却也明白白千羽反常的原因,她难得善解人意:“小剑灵,你家主人担心法长老,你回去看着她才放心。” 叶鱼攥紧的拳头缓慢地放开,他可以清楚地知道主人正在爆发的边缘,可他制止不了,微微低头:“主人,叶鱼先走一步。” 叶鱼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眼前之后,庾曼音正欲和白千羽说两句话,就见她拿着手中的剑跃出了剑阁的窗户,她御风离开的速度极快,庾曼音一拍额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也没多耽搁,抓着手里的信就往剑尊那儿御剑而去。 骤然的暴怒与悲恸袭击过后,白千羽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她御风径直往魔域而去,风在她耳边猎猎作响,魔域的城主她还算熟悉,只是流动性很大,魔修的死亡率很高,一个魔修可能十年前还是一名城主,十年后就变成一抔黄土。 根据信中的寥寥描述,她将几名惯用法术的城主排除,将自己熟识的绝对不会向合欢宗下手的城主排除,根据信上谭文毓的推测,袭击法无盐的是男子,白千羽的怀疑名单上剩下的名字就不多了。 她抿紧嘴唇,深红色为主基调的魔域已然在她的眼前,随便挑了一座城池落地后,她三两招就劫持了一名魔将拉到了小角落里。 “说,哪个城主在十万大山和修仙世家附近劫掠?”白千羽的声音犹如冰冷的剑雨,仿佛下一个音节就会隔开他的喉咙。 那魔修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与劫持他的女修之间的差距:“是,是皇甫城主往那附近去过。” “方位?”白千羽没有全然相信一个魔将,但是错杀之错不在她的反省范围内。 “此去西南方向第二座城池。” “呵。”白千羽忽然笑了,那魔将觉得那笑声就像是羽毛落在他的心尖上,继而转而变得温和的声音再度变得瘆人,“我猜猜,那里不是皇甫的地盘,是你仇家的地盘吧。” 倒不是白千羽善识人心,而是魔将所指的那处是卫澄之的地界。 魔将只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被冻住了,而且那份寒冷十分真切地在逐渐往上蚕食,锋利的剑正抵着他的脖子,他不敢低头去看,正因他杀人无数才能清楚地辨别身后这个女修是个能杀人的人。 “那儿的城主叫卫澄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姓皇甫的城主究竟在哪儿?” 那魔将觉得这份冰冷业已吞噬到他的腰部了,腰部以下的部位在刺骨的寒冷之中竟感受到了被灼烧的痛楚,求生欲令他迅速吐口:“南边,就在南边!” “真乖。”白千羽松开了那名魔将,径直往南掠去。 那名魔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如何,便倒了下去,如同一块大冰块般碎裂开来。 不消多时,白千羽就抵达了魔将所指之处,城中之人果然所剩不多,显然是出去劫掠了,她收敛声息,隐去身形,飞身掠上城墙,一把掐住最近的守城魔人的脖子,阴恻恻地问道:“此处可是皇甫的城池?” “是。”也许是白千羽下手太重,那魔人回答的声音甚是嘶哑。 “城主何在?” 魔人不再说话,白千羽觉得手下涌动的魔气忽然停滞了,一缕黏腻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食指上,这家伙自尽了?白千羽松开了此人的脖子,嫌恶地捏诀将手上清理干净。 也不知那家伙自尽前是不是发送了什么信号,白千羽觉得自己依然被包围了。 她不慌反笑,省得她去搜罗出来一个个杀了,一起来不是正好吗? 魔人的包围圈正逐步缩小,因白千羽刻意收敛灵压,此刻魔人们心中虽有防备却误以为对手能够轻松对付。 忽而白千羽周身迸发出了强大的气场扬起了不小的风旋,她随手一挥就将一道剑气送了出去,两名魔人应声而倒,剩余的魔人虽则心惊,到底还是以为此人只是出招在奇在疾,众人包围一起上大约可以应付,眼下她破开包围圈的缺口显然是要往那处逃,剩下的魔人迅速收拢包围圈将缺口补上。岂料,白千羽站在原地没有动,风抚过她的鬓角与玉色的衣袂,她嘴唇微动,风自四面八方来将魔人们冲得东倒西歪,她仍是岿然不动,忽然她睁开双眼,灵力迸溅开去,那风就像是魔物的利爪,将包围她的魔人们生生撕裂。 一阵血雾散去,一声尖锐的利响划破城池的上空,原本城池中安静的街道变得喧闹起来,白千羽站在一座较高的楼的楼顶往下看,觉得有些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的魔人们就好像是窝被糟蹋之后慌乱的蚁群。 或许白千羽从未认为魔修是自己的同类,此刻更是生出了他们只是行走的低阶物种的想法,想来魔人在杀凡人或是比自己低阶的修仙者时,也是同样的感受。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身体里的血液尚未从暴怒中冷却,每一滴都在叫嚣着杀戮,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见血,见到更多的魔人的血。 不正常,对于修仙之人来说,这般念头要不得,白千羽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杀人,确实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可这种感觉不坏不是吗? 她从楼顶一跃而下,卷起的劲风带着她产生的灵压,那些修为不高的魔人已然觉得头痛欲裂,刚刚练气筑基的更是血脉暴起,浑身涨成猪肝色,她抽出剑,那些意图向她扑来的魔人的动作就像放缓了一般,白千羽知道,那是她提升武力之后,动态视力也好反应速度也罢,都已经超出修仙者太多太多,故而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慢动作一般,翻动手腕,她隔了眼前魔人的脖子,黑红的掺杂着魔气的血液喷溅而出。 狂喜。白千羽微微眯起眼睛,她能感受到那种喷薄而出的愉悦,就像从心底一路上泛的欢愉,然而,还是不满足。 她一面飞身向前,剑在她手中没有一次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割开一个魔人的喉咙。那些企图拦在她前面的,在她右手的起落之间,人首分离;那些尖叫着逃跑的,被她左手放出的风刃、剑气割裂希望,残肢与血液飞扬,魔气在空气中迸溅开然后随风逝去。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单纯的杀戮,骤然止息的呼喊,是风撕裂了他们的咽喉吗?她不觉得自己是一台杀戮的机器,因为从这单纯的挥砍之中,快感一点点地将痛苦与悲伤挤压了出去,那种几乎让她站不稳的无力感被放逐…… 待到她一路走到魔域城主的住处时,所走过的地方已然没有活着的魔人了。 ######## 吸溜子:灵魂发问,屠杀恶人是屠杀吗 白白:是 吸溜子:你挺清楚啊 白白:清楚并不代表不会去做 吸溜子:还做吗 白白:还没杀完 骤雨已至(3) 比皇甫城主更早得知白千羽杀戮之事的是魔皇范九徵,离开蛇族领地之后,盛怒之下,他几乎无法思考,每一次呼吸都让他回想起白千羽那种令他心痛、令他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喂了狗的眼神,都是那些散修,否则小猫不会疏远自己。他下令屠戮城池与所见的散修,他领着跃跃欲试的魔人们踏平了一座又一座凡人的城镇,可是屠戮的满足感却无法停止他的痛楚。 白千羽屠城以及她屠城的原因,这两条消息先后传到魔皇这里,久未露出笑颜的范九徵勾起了唇角,他的小猫,他的小猫已经到魔域了。他感谢那个愚蠢的皇甫,竟然有胆子袭击那个法无盐长老,精准地打击了小猫,让她疯狂、令她嗜血,如果她因此堕魔,那她就能与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掌门们切断联系了。 范九徵用指节轻轻敲击着宝座的扶手,她会来的,哪怕是兴师问罪也行,他会告诉她,他不在意她对魔人的屠戮,只要她开心;他有办法帮她找出散修中针对她的人,然后随她处置。他希望从她身上看到友人被害之后的脆弱,希望在她身上看到别人的鲜血,看到她的眼泪,她的一切。讨厌的景儒衡,曾经说他不擅长说出自己的重视,只想把白千羽视作所有物。他这次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那家伙,自己能挽回小猫的心,甚至圈住她的心。 范九徵,看向大敞的殿门,希望下一秒,他的小猫就会出现。 回到城池的皇甫发现迎接他的是满地的魔人尸体,他强压下近乎沸腾的嗜血习性,沿着尸体相交叠的路走到了城主府,门大开着,唯一的活着的气息从他的城主座上传来,皇甫抬眼望去,是身穿玉色袍子一名美艳的大乘女修,他成为城主之后,白千羽就没有来过魔域,因此他并不知晓白千羽的来头。 皇甫握住剑柄,让手下悄无声息地散开去,包围住正厅。 坐在正厅主位上的白千羽闭着眼睛,早就察觉到了皇甫的动静,皇甫刚一踏入正厅,她睁开眼问道:“是你杀了法无盐?” 忽然白千羽身后的窗忽而被破开,刀光剑光交错向她的背后袭来,同时皇甫亦从正面发起攻击。白千羽飞身向前,手中之剑直扑皇甫面门,皇甫拿剑格挡,却见她另一只手凭空一抓,于身后偷袭的数人被无形之手掐住了脖子,双脚乱蹬之间身子逐渐离地悬空。皇甫以为她此刻分神,格挡之时用了十成力顺势架开她的剑尖,皇甫此刻丝毫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而怜香惜玉,同样向她暂时无法防备的侧腰劈去。白千羽左手一勾,其中一名被控制的魔人飞来正好挡在皇甫的剑劈砍的位置,那些被无形之手掐住脖子的魔人被白千羽当作是肉盾,遮挡住暂时露出的破绽。 她顺势往皇甫的侧面袭击过去,左手舒张之间细密如同蛛丝般泛着寒光的丝线迅速挂上了正厅的四根柱子,丝线相互交织着,结成了茧,将皇甫、她以及四个妄想从背后偷袭她的魔人困在里面。外面埋伏着的魔人立刻用刀斧、法术对这层奇诡的茧进行攻击,均以失败告终。 剩下的丝线头就像是活物一般,迅速接管了白千羽用法术控制住的五名魔人,再无让白千羽分心的敌人了,她微微勾起唇角,挽了一个剑花,弧光闪过,皇甫都没来得及看清她的招式,剑锋相击,蜂鸣大振,他觉得虎口和手腕发麻,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柄。 “能耐!”白千羽嗤笑,“从背后偷袭的宵小。” 堕魔之前皇甫也算得上门派中剑术还算高超的长老,可在白千羽面前似乎完全不够看,明明只有一人一剑,却使他产生了身处剑阵的眼花缭乱之感,他不再受限与视觉,闭上双眼企图调动剩下的感官来抵御不知会从何处袭来的剑尖。 血腥味与迟来的痛觉使得皇甫的心一寸寸凉下去,白千羽身上稍显甜腻的香气就像是食人的花朵,他正在被这朵花一点点消化掉。 香气从他头顶掠过,皇甫登时转身,心道不好,背心一处灵枢已经被刺中,魔气的运转开始变得滞涩。 他不欲与她再多做缠斗,睁开双眼努力寻找,这“茧房”的破绽,且战且退,白千羽岂会看不懂他的意图,她左手一捏,魔人们爆体而亡,扬起的血雾就像是那些丝线的养分,很快那些丝线游走到了皇甫的身侧,她右手持剑继续攻击,趁皇甫惊惶的一瞬将他的剑击落,左手一挥,皇甫整个人就像是被她的手吸附住了一般,纤细的五指掐住了皇甫的脖子,她在左手中灌注了醇厚的灵力,封锁了他的几处魔气运转枢纽。 “我,刚刚,问你话呢。”白千羽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杀了法无盐?” 皇甫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脖颈间的这只手几乎要把他的脖子捏爆他的眼珠子很快充血、胀大,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是”或“否”这样简单的字都无法从他的嘴里吐出,她不是想要答案,她只是想折磨他。 也许是白千羽手劲太大,被封堵住魔气流转的皇甫城主脆弱得就像一个凡人,不多时就被她掐死了。 白千羽啐了一口,松开他的脖子,皇甫的尸体落在地上,她揪住他的发顶,一剑割掉了他的头颅。 她提着皇甫的头,茧房登时消失了,仿佛刚才那些刀剑难以劈断,火亦无法烧毁的茧之墙不存在,院落里剩下的魔人两股战战,白千羽冷淡地看着他们,他们手里举着武器缓慢地后退,让开了一条路…… “魔皇!魔皇大人!白、白长老来了!”一个魔人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跑进殿内通报。 范九徵放下架着的一条腿,笑道:“她又不是第一次来,干嘛呢?” 不过,他很快了解了手下这般恐慌的原因,这是白千羽第一次不收敛自己的奔涌的灵压,她的身上因为避尘咒显得干干净净,一袭玉色的衣裙让她显得比往常更加清丽可人,她嘴角带着笑,右手执剑,左手提着一颗人头。 她一步步走进殿内,将手里的人头往范九徵脚下一丢,语带三分慵懒:“魔皇,管好你的狗。” “小猫……千羽!”范九徵绕过那颗人头,向白千羽快步走去,见到这样的她,让范九徵心如刀割,然而他仍然不清楚原因,只知道不能放任她离开。 范九徵上前拉住了白千羽的手腕:“别走。” 白千羽甩开了范九徵,轻声地笑了一下,继而语气平淡:“范九徵,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不要惹怒我,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一个秘密骗到魔域来的小猫了,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乖巧小猫咪。” “白千羽,不要以为……”范九徵忽然噎住了,他不知道离开了胁迫与引诱,他还能如何绑缚住小猫在身边。 “我们之间已经说的够多了,范九徵当初不是我先招惹你的。”白千羽顿了一下继续补充,“景儒衡也好,卫澄之也罢,你若是想用他们的性命引我前来,明白地告诉你,不可能,我没你想象得那么重情重义。” 白千羽收敛了灵压,转身挥了挥手,大步走出了魔皇宫。 范九徵颓然地靠在栏杆上,手掌下的雕刻的石制应龙被他捏成齑粉,他挥开了前来扶他的部下,转身步入殿中,坐在宝座上,手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头颅,深深、深深地低下去,随后发出了悲痛而压抑的长啸。 魔域腹地外,前来迎接的人是卫澄之,在见到他的那一秒,白千羽那股强制推着她杀戮的力量终于消停了,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一般,紧握剑的右手和紧紧捏成拳头的左手舒展开来,后知后觉的紧绷的疼痛从手腕处逐渐扩散。 她浮起一丝释然的微笑,一步步走向卫澄之,卫澄之见状赶紧向前将闭眼昏厥即将倒地的白千羽抱在怀中。 ###### 魔皇不会从后宫脱退,他有后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