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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都有点忍不住同情康横了。” “不过在眼前的人就专心对待,不在眼前的人如果再关注就是对眼前人的不尊重了吧。”爱岩一语道破。 法无盐沉吟片刻:“那确实是的……” 融礼心想:合欢宗女修真可怕啊…… 在凉亭中稍坐了一会儿,融礼捏了个诀隐去身形,决定去偷偷看一眼白千羽,修真大陆上每个宗门对于陨落或是沉眠之人的处理方式各有习俗,修仙世家和合欢宗离大江和入海口比较近,常采用将遗体放入小舟,以易燃物覆于其上,将小舟推入水流,有时逝者会指定为他射火箭之人,许多时候都是由逝者亲属中长于此道的人来执行。 从看见康横的遗体开始,白千羽才觉得铁壁被撤下了,然而情感的涌流已经退却,只剩下了记忆的残骸搁浅在沙滩上,零零碎碎,灵兽拉的那辆在当时的她看来无比豪华的车,洞府中莫名其妙胡乱堆放的箱子,那四根情趣藤蔓,再到后来他给自己写的信寄的东西,他为自己复仇出了力,为掩盖此事而联络法无盐一道奔走…… 复杂,太过复杂,白千羽始终不能用一种单纯的情感将自己与康横联络起来,以至于射出的第一箭根本连小舟都没碰到,径直没入水中,箭头的火苗熄灭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从法无盐的手中取过第二支箭,深吸一口气,瞄准那渐行渐远的小舟,“嗖”的一声,在易燃物的作用下,小舟开始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裹,炽烈的火与浓烈的烟载着康横的遗体逐渐消失在肃穆的众人眼前。 “啊啊——师父!”忽然从人群之间跑出一个青年人,他双眼红肿,眼下乌青,身上的衣服俨然是合欢宗人常穿戴的式样,他一边哀嚎着一边纵身跃入水中竭尽全力地向那叶小舟游去,在场之人就算心再硬也会为此动容,白千羽沉默着放下弓箭,她大致猜到了这名青年的身份,多半是曾经在康横那里见过的,对自己抱有莫名敌意的小子。 有这样的孩子怀念着康横,不是比自己这样的凉薄之人更好吗?白千羽这样想着,离开了渡口,往康横的洞府走去,据法无盐说,康横留下书信,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白千羽觉得处理他人的遗产这一点才是让她最无法承受的,明明自己并没有带给他任何足够成为美好回忆的东西。 ######## 白白还是有心的。 说起来我现在相当后悔当时开文没列大纲和设定,拉出来直接开搞。以至于后面剧情排得相当痛苦,还要频频往前翻看要不要修bug。 下一篇文一定会有大纲和设定。 虽说与白白相关,但是尽可能地做到不看这一篇的前情也能看得懂,不然我也太坑了。(哭) 离开的与留下的(下) 到了康横洞府门口,穿着同样款式白色衣衫的融礼和叶鱼一左一右地,略带局促地等着她,白千羽的心情一下松弛了下来,她是走过来的,裙子的下摆和绣鞋上难免粘上了泥。 她伸手摸了一把叶鱼的脸,虽说融礼说要做她的禁脔,可是她仍旧没有那种他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实感,想必叶鱼也没有,因此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将融礼当作与自己同处一个位面的对手来看待。 “有你在这里等我真是太好了。”白千羽拉起叶鱼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被她忽视的融礼,于是她一手拉一个带着进了洞府顺便封闭的洞府的入口。 “这里我真是好久没来了……”虽说陈设与白千羽最后一次拜访时无甚区别,可物是人非感还是扑面而来,她信步走到一旁作为储藏室的耳房里,扶着门框看着里面整理好的一箱箱、一排排物什,灵草灵果灵药灵材,似乎都还是按照她初次替他收纳的方式整理的,衣物还有书籍,那一箱尺码过大的女装倒是被处理掉了,她打算把书籍和几样法器留下,那些灵草灵材都放入宗门仓库,凭借捉摸不清的记忆来看,她真正踏入修仙的世界应该是从这个储藏室开始的。康横当年的无意之举,让她开始系统的学习辨别灵草灵材,甄别法器是什么等级的,学习了奇怪的修行姿势…… 她不由地低低地笑了,在融礼和叶鱼看来,她的模样倒像实在逞强。 “跟你们说哦,师尊一开始可能是要调教我?”白千羽歪着头似乎在讲很好玩的事,“一开始我记得我是和某个同门在野合的时候,被他偷看了,然后就萌生了想把我调教成妖孽的想法,一开始我和他之间绝对是不对等的。也是啊,这里是合欢宗哦,几乎没有几对的师徒关系是正常的。” 叶鱼倒是没有很大的反应,融礼却觉得无名火起,忍不住脑补了一处纯情良善的徒弟被邪恶的师父调教成淫娃的戏码。 “结果,哈哈哈,他发现我根本不需要调教,我能接受的尺度比他认为的大。也是啊不过就是被脱光了吊起来而已,这样算什么呢?只是这样就像调出我的羞耻心?如果是调教成犬奴,我可能会犹豫,只是捆绑和剃毛算什么?”白千羽困惑地说着,叶鱼后知后觉地感到愤怒,而融礼则陷入了疑惑,“所以康横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至今不明白,只是沉迷于我的态度和身体的话,没有必要做出类似‘守贞’的行为吧,还是身为合欢宗人。” “主人……叶鱼以为,康长老只是想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可是他的态度曾经给我带来过麻烦。”就在刚才走来洞府时,原初世界线有关那个很像康横的一夜情对象的记忆涌入了白千羽的脑中,原初世界线也是这样因为一夜情之后,他擅自喜欢自己,解除与那人的婚约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白千羽无论如何无法认同这样给她带来麻烦的感情,“别人一心一意专心对他的时候,他觉得沉重;他想要一心一意等我,我就不会觉得这份心意沉重吗?因为我的关系,而不能圆滑地去处理同未婚妻的关系,引火到我身上,难道不糟糕吗?为什么我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两次啊?完全没有道理!坠下山崖这种恐慌,他是一点不能体会的,更何况还涉及了无辜的人……” 白千羽说着说着,混同着对两个世界线康横的不满,居然流下了眼泪,这让原本一头雾水的两个倾听者一下子放弃了对白千羽所经历之事的探究,将她搀扶到石榻上坐好。她很快地擦掉了眼泪,决定把康横这个人抛诸脑后,从此不再想。 白千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石榻上起身,轻车熟路地拉开了床榻附近的柜子:“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常备品啊……看到没,这些东西我都没他收藏得这么全。” 叶鱼是见过白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