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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你让她发誓,如果娇娇的心脏病跟她有关系,她被雷活活劈死!”那么些年的姐妹,这是丽姨可以说出的最恶毒的话。 叶绚张了张嘴,语气苍白又固执,“跟我妈没关系。” 丽姨信誓旦旦,叶岑心里已经有了考量,他看向病房里面,叶三的病,一定还有另外的原因,并且跟他们的母亲脱不了干系。 “没关系是吧?好一个没关系!”丽姨冷笑着往后退,“我等会儿就让你们看看,到底有没有关系,让你们跪在门口,给娇娇跪着道歉,跪着认错!” 丽姨此刻悔不当初,她不该以为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不该为了保护他们而将当年的报告藏匿着,她没有想到,叶绚和叶岑对娇娇,竟然可以冷漠到比对陌生人都还要不如。 报告很快就拿来了,让家里司机帮忙取来的,他也没敢看,直接送过来了,一来就知道这气氛不对劲,转身就跑了。 严柏也觉得现在是闪人的时候,默默的离开了。 费澜视线从病房里收回,他朝丽姨说道,“丽姨,我下去买点吃的,怕他醒了觉得饿,不然又要闹。” 丽姨一听,眼泪就止不住了。 走廊里只剩下丽姨和叶岑还有叶绚三人。 丽姨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牛皮纸抱着的袋子,里边厚厚的一沓报告,姜蕙的、叶岑的、叶绚的、叶令蔚的,还有医生给出的结果。 虽然打上了问号,代表了不确定,但叶令蔚的心脏病是因为姜蕙孕期乱服药造成的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们一直认为叶令蔚的出生是个错误,却从未想过,如果姜蕙没有怀上第三个孩子并且生下来,那么被毒素侵害的就是姜蕙。 叶令蔚本可以健健康康的。 两个人看完了报告,叶岑沉默很久,慢慢的把报告装了回去,递回到了丽姨手里,“对不起。” 叶岑从未想过,事实是这样的。 抢救的声音被放大,他仿佛听见了医护人员急促的语气,往日叶三跟在他身后黏着叫哥哥的场景一帧一帧在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飞速回放。 丽姨把他们都当自己孩子疼,她看向叶绚,“你不用做出这么冷淡的样子,娇娇炸了你赛车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他可能不会认你了,不然他那么心软一个孩子,怎么会让自己的哥哥不开心?” “叶绚,我对你最失望!” 叶绚握紧了拳头,他甚至不敢往病房里看一眼。 看一眼,他会想起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 他早就知道叶令蔚的无辜,却偏偏把母亲的离开父亲的离开全部责怪到叶令蔚的头上,实际上从头到尾,最无辜的都是叶令蔚。 而他一直维护并且爱着的母亲,对他们做出了最残忍的事情。 他们没有被影响,只是运气好,他们又凭什么对叶令蔚不屑一顾。 半个小时过去,抢救结束。 医生摘下口罩,出了一身的汗,“没事了,突发的心脏骤停,患者的求生意志还是很强的,家属现在可以进去跟他说说话,不要紧的。” 叶令蔚看见叶绚红着眼眶坐在自己床尾的时候,以为见了鬼。 但他默不作声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抬眼看向丽姨,“我饿了。” 丽姨含着眼泪点头。 “大哥......”叶令蔚歇了一下,“我哥哥呢?” 刚醒来,叶令蔚发音有些不清楚,我字的发音跟二有些使人容易混淆,叶绚有些不自然的凑过来,“在呢。” 叶令蔚眨了两下眼睛,窝在被子里的小脸无辜又脆弱,嗓音沙哑柔软,“不是,我是说,费澜呢?” 46、玫瑰与枪 火葬场预备队 病房外边。 费澜拎着打包的粥回来, 叶绚坐在椅子上,侧头叫住他,“你跟叶三说了什么?” “什么?”费澜目光有些不解。 叶绚愣了一下,随即冷嘲道, “也是, 你们费家最擅长的不就是抢别人的东西吗?” 费锵当初抢走姜蕙, 现在他的儿子又要抢走叶令蔚。 叶岑皱眉, “闭嘴。” 他呵斥完叶绚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看向费澜, “你进去吧。” 病房的门被关上了, 叶岑才低头, 面无表情。 叶绚也跟着沉寂了下来, 他去找费澜的不快, 试图欺骗自己, 骗自己其实从未做过对不起叶令蔚的事情。 兄弟情谊早已经千疮百孔,甚至溃烂,即使是想弥补, 都无从下手。 而已经结了痂的疤痕,也成为了永远都不可能消退的伤痕。 这点叶绚怎么不可能明白,就像丽姨说的,但凡叶令蔚还有一点把他当二哥,就不会毁掉他的车。 叶三,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他被自己逼成了什么样子。 叶绚已经不敢再去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发抖,他意识到自己遗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是一件可能再也无法寻回的珍宝。 叶岑中途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他离开之前, 说道,“这件事,我会找妈......姜女士问清楚,你不用管。” 如果丽姨拿出来的报告是真的,他也不相信丽姨会拿假的报告欺骗他们,叶岑希望姜蕙能给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她身为叶令蔚的母亲,是怀抱一种怎样的心情看着自己孩子挣扎在水深火热当中的。 看着大哥的背影,叶绚撑着拐杖站起来,他声音微微颤抖,语气里能听出来害怕,“大哥,叶......叶三,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们了?” 叶绚也不过二十一岁,他恣意妄为的过了二十一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视亲弟为敌人,却在这一天被告知,他做的一切,都可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受烈火热油的浇烤。 叶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别想那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绚觉得在这一刻,大哥的身影竟然显得格外的失落和悲戚。 病房内。 叶令蔚吸着氧,一看见费澜,眼睛就亮了,从被子里爬出来,伸出手,“抱抱......” 费澜把粥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低头解着打包袋,把叶令蔚晾在了一边,叶令蔚又蹭过来,跪在床上,仰脸看着费澜。 真好,费澜一直都在。 “躺好,”费澜把勺子塞到叶令蔚手里,“不疼了?” 叶令蔚把勺子在手里转玩着,“有点闷闷的。” 他声音软软的,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依赖,费澜看了他一眼,叶令蔚的头发有些乱,前额的头发温顺的散着,生着病,平时张牙舞爪的恣意被冲淡了许多。 费澜尽量不去想叶令蔚在自己没有参与的那几年吃了多少苦,他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