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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咋过,”秦父烦躁地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还不都怪你,养出这么多白眼狼!” 秦父一直以为只有闺女才是白眼狼,谁知道两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家里遭难,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想到这,秦父愤怒地踢开秦母刚搬过来的凳子。 “这也怪我,”秦母撇撇嘴,“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啪! 忍无可忍的秦父一巴掌打过去,“再顶嘴,老子揍死你,滚去做饭。” 他本来就烦的不行,秦母又叽叽歪歪不停,顿时,暴躁的想杀人。 被打了一巴掌,秦母不敢再多嘴,捂着脸去厨房做饭。 心里,却对女儿和儿媳恨到极致。 在她看来,如果这些人听话,她完全不用挨打。 秦母走后,秦父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琢磨以后的事。 卖女儿的财路断了,家里又少两亩地,再不想点法子赚钱,这家,彻底败落下去了。 他想把主意打到两个儿媳身上,但却顾忌儿子。 不是怕没人送终,而是觉得两个儿子会坏事。 “哎,要是他们乖乖听话多好!” 自己也不用这么发愁! 秦父越想越堵心,越堵心越没有头绪,直到秦母做好饭,还没有拿定主意。 心情不好的他,看什么不顺眼,刚吃一口饭,立刻摔下碗筷,“怎么回事,今儿的饭怎么这么硬?菜也不行,又咸又难吃,还没一点荤腥。” “好久没做饭,手艺生疏了,当家的先将就将就,赶明我就给你做好的。” 感知危险的秦母,格外的顺从,生怕自己被揍。 以前看儿子打儿媳她只觉痛快,轮到自己才知道害怕。 第403章 糊涂 儿子不在,连个护她的人都没有,只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 “算了,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秦父也懒得吃饭,挥挥手,让秦母撤下饭菜,自个烦躁的抽旱烟。 现在家里就两个人,什么打算都没用,又不能卖老妻! 秦父以为自己儿子要躲好一阵子才会回来,因此格外踌躇。 恰恰相反,听到亲爹已经卖地后,两兄弟立刻从丈母娘家赶回来。 毕竟,成亲的人都知道,丈母娘家的饭并没有那么容易吃。 你带着礼上门,他们客客气气招呼,若是空手,给口水喝就知足吧。 也有对女婿好的人家,但他们没这个福气,秦家二老太扣索,不舍得让儿媳带东西,这两兄弟没少被嫌弃。 回来的时候,两兄弟也多留一个心眼,特意打听过,家里已经把杨家的欠债还了,才敢带着婆娘孩子回家。 恰恰好,赶上饭时! 秦母被秦父训斥,低眉顺眼不敢抬头,正准备收拾东西,就听到有人敲门,顿时来了脾气,“那个鳖孙这么没眼色,吃饭的时候串门?打秋风呢!” 她想了一圈想不到人,小心瞥一眼漠不关心的秦父,擦擦手,骂骂咧咧出去开口,“敲什么敲,急着投胎是不是?” 闻言,门外顿时停了声音。 秦母脸色微缓,嘴巴却没客气,“臭要饭的,先说好,我家可没东西给你吃,老娘最多给你喝口水。” 说完打开门,看到儿子儿媳,顿时,愣了。 反应过来后,她的脸变得格外冷,“你们回来干啥?” 家里有难的时候拖家带口跑的比谁都快,这刚还上外债,这帮讨债鬼就回来了。 说村子里没他们的眼线,秦母都不信。 “娘,”秦老二讨好地笑笑,“儿子一天滴水没进,先让儿子进去好不好?” 这话当然是假的。 因为是有预谋的离开,两人准备的格外充分,把家里的干粮全给扫荡了。 秦母以为那些东西被杨家拿了,并不知道这事。 “跟老娘有什么关系?”在儿子面前,秦母格外有底气,叉着腰骂道,“一帮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子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家里遇到点事,跑的比谁都快,回来干啥?争口粮?怎么没干脆死在外面?” 秦母今天又气又堵又憋屈,一直压着的怒火,对着这群人,全都发泄出来。 说出的话也又快又稳又狠,句句戳在人的心窝子上。 但是,秦家两兄弟心虚,不管秦母骂的多狠,都不生气。 “娘消消气,”秦老二脸上堆满笑,“为我们这帮讨债鬼,气坏了多不值,有事慢慢说,咱们先回去,别让外人看笑话。” 后面这句,戳中了秦母的死穴。 无论秦父还是秦母,都是格外爱面子的人,不管对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多生气,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更何况,她方才,只是纯粹的发泄,内心里其实更怨恨儿媳。 听到儿子这么说,索性半推半就答应了,“进来吧,一个个杵在门外,让人看笑话。” 此时的秦母并没有意识到,老秦家,早就成了秦家村茶余饭后的笑料。 无论是赖账被砸还是儿子拖家带口逃跑,都刷新了秦家村人的三观。 “哎,”闻言,秦老二立刻意识到自己母亲心软了,顿时,顺杆爬坡,捂着肚子委屈地说,“娘,好饿,家里有饭没?” “吃吃吃,就知道吃,真是讨债鬼,”秦母咬着牙开口,“老娘真是欠了你们的。” 说完刻薄的话,她用手指指厅堂,“饭菜还没来得及收,你们两个先对付几口。” 这意思,两兄弟都明白。 以前开小灶的时候,秦母就是这样,只让两个儿子吃,就是孙子也没这个待遇。 “娘,”秦老大抿着嘴开口,“爹呢?” 他有些担心自己被亲爹记恨! 娘嘴上说的再刻薄,心里都不会记恨他们,最多把怨气发泄到儿媳身上。 但是爹不同。 他这人,心真的又狠又硬,真惹了他,亲娘老子都敢报复。 自己这次做的这么过分,他真的担心…… “你爹啊,在厅堂抽烟呢,”秦母一脸苦涩,“家里糟了这么大难,不想点办法,日子怎么过下去。” 秦母跟秦父不同,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她就不会多想,虽然觉得不甘心,却没想过卖儿媳。 在她看来,这件事已经过去。 纵然对儿媳不满,也只想法子各种磨搓解恨。 这话,让秦老大有些疑惑,“娘,就算卖了地,过个把月,咱们也能买回来,爹为啥发愁?” “别提了,”秦母阴郁地开口,“死丫头知道黄山被咱家搜刮了银子,发狠报复,让庄子断了咱们十天的银子。” 十两银子,说没就没,心疼的秦母脸都白了。 却没任何办法。 越了解清风观,她就越害怕,那可真是一帮杀人放火的主儿。 也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