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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五章 逆杀轮回

、血极乐亦是骇然,此女武功之高,犹胜三教剑锋!但邪神心思,常人难测,只一瞬,渎天祸面色便复平静,问道:“你们是何时出发的?”

    籁天声冷声喝道:“早在五路分兵之时,援兵便已伏在暗处,静候你露出破绽!”

    墨天痕亦道:“不错,你出手之际,便是破绽展露之时!”

    渎天祸佯作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么想必我鬼狱之秘,已被你们探知的一清二楚了?”

    煌天破道:“今日之前,只是一知半解。”

    渎天祸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愿闻其详。”

    墨天痕道:“你之计策,是在邑锽制造事端,引动三教反击,并将部下零星排布,营造兵力分散之假象,好打消我等顾忌,让我们误以为只是在清扫散兵游勇,而你却暗中使用秘法操控已死之人悄然尾随,并于此处将沿路人马合围一处,想将我等围而歼之!”

    计划遭道破,渎天祸却是轻松笑道:“不错,继续。”

    籁天声接着道:“但你所操控之人,邪气溢体,极易探查,为何却能潜伏邑锽不被高手察觉?”

    渎天祸佯作不解道:“是啊,为什么呢?”

    煌天破接着道:“以吾猜测,你之控术其实有二,定然有一种我等未曾知晓的秘法用于当日之乱!而今日怀谦惨剧,正好助吾等应证此猜测!”

    想到怀谦死时惨状,籁天声道心大恸,咬牙切齿的道:“原因,便是邪天鬼种!你控制人方式有二,一者,操控尸体,二者,植入鬼种,当日邑锽之乱,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能在不被感知的情况下潜入天地庭,便是运用此法!”

    渎天祸不屑道:“哦,原来是滑了嘴?”突然,他厉掌一抬,邪氛倏起!众人只以为他要率先动手反扑,不料那一掌竟是向身后打去,正印在血极乐额头!血面僧者猝不及防,登时头颅爆碎,命亡当场!

    “多嘴的东西。”渎天祸淡然甩去掌上萦绕的黑气,对三教众人道:“推测的不差,看来本神低估了你们。”

    煌天破针锋不让道:“是你高看了自己!”

    渎天祸却笑道:“本神虽是低估了你们,但也没法高看你们。今日一阵,是本神败了,但……本神仍立不败之地,你们仍未有胜算!”

    “夸口!”一声暴喝,籁天声已按捺不住,登时琴剑上手,道气飚飞,猛攻渎天祸!墨天痕心下隐隐觉得事有不对,但看籁天声已率先攻上,忙御使圣枪上前相助,夹杀渎天祸。寂灭侯忙挥枪相拦,却听耳边风声大起,脚下已是冰寒一片,抬眼望去,只见霍青丝盈盈凝立,冷眼望来!

    被一名女子用如此眼神相看,寂灭侯只觉一阵屈辱,调转枪头对霍青丝狠声道:“好,老夫就先领教‘暮雪云凰’!”

    煌天破原本皱眉伫立,不知在思索何事,但见墨、籁二人已抢先攻上,只得先放下思绪,抬掌加入战团,同一时间,幸存的三教弟子亦向被霍青丝一掌拆的七零八落的邪众发动反攻!大战经历短暂停滞,再度开启!

    (乐6)“邪徒!为怀谦、为牺牲的三教同志和被你残害的万千生灵偿命来!”复仇之战,籁天声毫无保留,一抒先前郁气,弦剑流光飞舞,道气暴窜飙射!煌天破胁从一旁,掌上儒风浩气巍然凝聚,九阳之招炽可燎天,更有墨天痕驾圣器而至,众神默金光万丈,破邪之气挥舞纵横!渎天祸气势虽是强横,却难抵三人合攻,掌来枪往间,败像已现!

    但此时,墨天痕与煌天破心中皆有疑惑,并未全力抢攻,而是细细观察场中局势,提防狡诈邪神再出阴谋诡计,是以三人虽是占得上风,却迟迟拿他不下!

    另一边,复生邪众个体实力本就不强,全凭数量压制,此刻人数骤减,幸存的三教弟子便再无压力,又因暮雪云凰之到来士气大振,面对数量锐减的邪众,一扫先前颓然之势,展开绝地反攻!一时间三教圣功华光大灿,道气儒风佛光相互交织,胜败天平急剧倾斜!

    千兰影见情势不再危急,忙护住柳芳依来到人群中央,问道:“你没事吧?”

    柳芳依苦笑道:“原本以为在醉花楼那次已是平生仅见,没想到这番又是如此凶险……”

    千兰影只道她受伤沉重,说起了胡话,急道:“别扯那些,你伤的怎样了!”

    柳芳依摆摆手,虚弱到:“只是有几处皮外伤,不妨事的。天痕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千兰影抬头望去,只见众人已打至山坡之上,墨天痕三人与渎天祸战成一团,霍青丝独对寂灭侯,两处皆是打的难解难分,于是道:“不好说,我看不出胜负。”

    柳芳依挣扎着便要起身,千兰影忙将她按下,不解道:“你要干嘛?”

    柳芳依挣扎着道:“快些清理这些残兵败将,就能早些去帮他。”

    千兰影忙又将她按住,道:“你连剑都握不稳了,能去帮谁?伤病就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不要拖累战友!”

    小郡主力气颇大,柳芳依哪里挣扎的过?再看自己,握剑之手已是颤抖不止,确实已无力再战,只得默然不语,眼神却紧张的盯住远处战局。

    高手战局中,霍青

    丝面对有克制三教功体的渎天邪枪,却丝毫不见掣肘,寒冰掌气连发,掀起波波凌厉攻势,身后披风随风鼓荡,宛如冰凰展翼,气势慑人!

    寂灭侯与霍青丝连对数十招,只觉渎天邪枪无法华纳她之冰寒功体,顿时心头一沉,失却利器倚仗,此战结果已显而易见!但寂灭侯不愿就此认败,只见他一收邪枪,架势重开,身周再现邪气黑蛟,怒喝道:“老夫可以败,但绝不会被女人打败!”说话间,邪氛鬼气陡然暴窜,邪蛟瞬间涨大数圈,张牙舞爪,强势袭向暮雪云凰!

    面对撼天邪招,却见霍青丝泰然安立,从腰间取出一柄碧玉短笛置于嘴边,霎时清音奏响,透彻人心,宛如凤鸣九天,激越战场!音律之中,一头通体剔透雪白的冰晶云凰展翼现世,挟凛凛神威,向黑蛟怒飞而去!但见凰蛟轰然相击,霎时冰晶爆飞,鬼气四散,却是冰凰更胜一筹,将鬼气邪蛟彻底洞穿!

    “噗……”一式受破,反噬随即而来,寂灭侯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还未及动作,就见冰凰晶光闪耀,化作一口点缀满五彩宝石的剔透冰剑,向他面门直刺而来!寂灭侯忙挥枪相迎,怎奈已是太晚,白凰冰剑快逾闪电,一击——血花四溅,脑颅洞穿!而飞溅血液须臾之内便被冰剑寒气冻成血色冰珠,落地有声!

    “可恶的女……”话不及出口,寂灭侯生机已失!

    恶邪伏诛,霍青丝素手一挥,白凰冰剑霎时如雾消散,寂灭侯之伤口却早已被冰封,只留下一道前后贯通的血色冰痕,但云凰脸上,却现疑惑之色。

    “嗯?”霍青丝双眸盯住地面,却见渎天邪枪渐化为气,袅袅飘向半空,直至消失不见,不禁奇道:“这莫非是与东岛的灵寄之器类似,主人身死,便一同化消?”转而看向另一边,只见墨天痕三人仍在缠斗渎天祸。霍青丝看的分明,发觉只有籁天声在全力迎战,不禁喊道:“破儿,不必顾忌,先诛敌酋!”

    墨天痕忙应道:“圣司!此人只怕还……”话未说完,煌天破却阻住他的话头,轻声道:“我知你心中有所疑虑,但有师母坐镇,任他诡计多端也难得逞,不必再作观察,全力应战吧!”

    既然煌天破已如此说,墨天痕心思一定,也不再留手,众神默耀出熠熠圣光,强招迸现,一击,可跃山川!煌天破同时出招,九阳心经再现儒门正宗之威,一式“烈阳经天”上手,浩风正气已沛然涌现!

    随着煌、墨二人全力施为,渎天祸只觉压力陡增,当即催动邪元,末日王权泛起怵目血光,伴随万千鬼泣,向三人横扫而去!正是邪神强招——邪歌鬼泣!

    恶风呼啸而至,迎面对上浩风圣气,正邪冲击一瞬,山川剧震,天地失色!墨天痕根基不足,首当其冲,嘴角顿溢血丝!渎天祸亦是难承二人合招之力,闷哼一声,口中血雾爆散!而在此时,只听道音鸣响,籁天声脚踏八卦天罡,弦剑递锋!渎天祸尚未化去反震之功,又遭道剑临身,挥掌急拆时已是慢了半步,罡正道锋一击贯邪!

    就在渎天祸中招同时,却见邪神招势一变,守势之式顿化攻势之招,一掌轰在籁天声胸膛之上!邪神一掌,非同小可,籁天声只觉胸前剧痛,顿时喉间涌腥,喷血倒飞,同时也将贯入邪神胸口的弦剑一并拔出,邪神满腔邪血,顿时喷溅道者满脸!

    “老籁!”煌天破忙停招接住籁天声,查看其伤势,顿时眉头一锁,手掌抵住籁天声后心,将九阳真气输送与他。

    墨天痕眼见籁天声再度受创,一怒之下,将刚刚恢复些许的阴阳真气全数催动,圣枪金华绽放间,墨剑亦是闪耀银辉!

    “渎天祸!受死来!”一枪一剑,狂暴而去圣气月芒闪烁不停,式式欲取邪神性命!渎天祸虽是受伤,但根基经验仍在,丝毫不将墨天痕放在眼中,边拆招边嘲讽道:“上次只是侥幸,你以为你手握圣枪那古怪的重剑,便能有与本神一战的资本吗?”

    墨天痕怒道:“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我倒要看看,你能复生几次!”

    渎天祸哈哈大笑道:“抱歉!弑神,是尔等凡夫永远都无法做到之事!”说话间,邪神掌风忽厉,周身邪气狂涌,宛如浓雾弥漫,雾中鬼嚎生生,惨厉骇人!墨天痕视线顿时被黑雾所遮,目光所及皆是漆黑一片,东西难辨,攻势顿时受制!

    墨天痕连挥圣枪墨剑,却无法驱散黑雾,只得停下进招,静听雾中动静,却闻四野皆是阴诡回声,不断回荡邪神瘆人话语:“人,永远无法匹敌神!”

    就在墨天痕难以辨明方位之时,一道厉风从他身后袭来,夹杂无匹鬼气,直取其后心要害!墨天痕目不能视,又被回音干扰,待到察觉,邪掌已然近三步之遥!只听砰然一响,劲风飞散,墨天痕身形一僵,却不知发生何事!下一刻,只见团团黑雾中,昊芒点点,迸发而出,愈渐明亮,随即,浩然儒风平地而起,化作炽烈风旋,一举驱散邪气鬼雾!

    墨天痕这才看清,自己身前,一道染血的白衣人影昂然伫立,单手接下邪神袭杀之掌,正是三教年轻一辈人——煌天破!

    “你自诩为神,但在吾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为一己之私祸乱天下的卑鄙小人而已!”煌天破昂首轩眉,居高临下望向维持着偷袭之姿半蹲的渎天祸,俾睨之态,即便狂如邪神也不禁萌生一丝退意!

    但渎天祸心绪转瞬收敛,亦直起腰来,与煌天破平身对视,

    互睨而望,倨傲道:“本神所谋之事,凡夫焉能理解?”

    “你此举若为造福万民,煌天破愿效鞍前马后,但你……是吗?”

    面对厉声质问,渎天祸不屑一笑:“本神出山,自是为了造福鬼狱子民。”

    煌天破面色瞬冷:“涂炭生灵,只为一方之繁荣,这便是侵略,这,便是一己之私!”

    渎天祸不屑道:“即便本神为自己谋私,你又能拿本神如何呢?”

    话甫落,只见煌天破身周气机暴涨,气似灼灼炽焰,身如悬天烈阳,散发万丈金芒!

    “扰动天下,造劫苍生,此等私欲,煌天不容!”

    煌天不容,四字铿锵,更是儒者气节,斩恶肃邪!煌天破极催九阳真气,霎时浩风飚走四野,浑身宛沐焰华!渎天祸见状,亦是急催体内邪元鬼气,二人相距不过两臂,正邪登时引爆极端冲击,昊芒鬼氛交错不停,相互对峙,引动山川剧震,石走沙飞!

    墨天痕见状,正欲出招相助,手腕却被一只疾速伸来的素手擒住,转头望去,竟是霍青丝。

    “圣司?”墨天痕不解道。

    “他正与敌酋僵持,若贸然干预打破平衡,二人内力必会失控,届时不知两股劲力混在一处,不知谁会由谁承受。”霍青丝解答道,但美眸一刻也不曾离开对峙的二人,显然是对战局紧张万分。

    墨天痕不甘道:“那只能干看着么?”

    霍青丝瞥了眼山下战局,道:“你先去帮忙铲除余孽,这里交我。”有她在此顾守,墨天痕也放下心来,当即持枪负剑冲下山坡。山下邪人们先遭云凰削去八成,又被三教弟子反攻,现在背后更杀出圣枪之主,消亡之势顿时加速,只见墨天痕运使圣枪左突右冲,枪锋所过之处邪人皆是皮焦肉烂,黑气逸散,不出片刻,余下的邪人数量已与幸存的三教弟子相当!三教弟子武艺高出复生邪人何止一筹?相同人数下,战局天平更是疯狂倾斜,不出半刻,群邪荡平!

    而在山坡之上,煌天破与渎天祸之角力仍在继续,二人怒目相对,皆是全力催动元功,寸步不让!霍青丝看在眼中,虽是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这二人根基与自己相去不远,她若贸然出手,决计抵不住二人元功叠加,届时反而越帮越忙。

    就在此时,只听煌天破一声暴喝,九阳气机之外,再现通神之力,为操动天工伏羲而练就的伏羲罡劲透体而出,与九阳之力两相叠加,威力暴涨,正是——伏羲煌武!

    渎天祸不料他突然发难,内力瞬间被压制顶回,反冲自身经脉!两股内劲混合冲击之下,顿将邪神轰出十数丈外,在他体内暴乱游走,数息之后,已是毁尽邪神经脉!

    “哈!”筋脉尽毁的渎天祸勉力站起,鲜血已从身上各处泉涌而出,却仍是笑道:“不愧是三教少壮人!你不能承接众神默,真是苍天无眼!”

    煌天破冷声道:“挑拨的话大可放下,安静等死。”

    “死?”渎天祸咳血大笑道:“神,岂会死?煌天破,霍青丝,你们或许赢了今日一阵,但本神——仍立不败之地!”

    煌天破不屑道:“看来方才一击,不但破了你的经脉,还毁了你的脑子。”

    渎天祸却不答话,只是不断发出渗人的狂笑,数声过后,笑声戛然而止,天地俱寂,只留失却生机的邪神尸身仍在原地僵直硬挺!

    眼见恶首伏诛,霍青丝忙上前查探起邪神尸身,发觉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对煌天破道:“破儿,整顿队伍,带上牺牲同门的尸首,先往屠狼关与四佛座会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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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7:萧瑟鸣风

    乐8:雪夜剑者

    煌天破扶着重伤的籁天声跟随霍青丝一道下山,山下的邪人已被清理干净,无数仍挥发着缕缕邪气的残破尸首与三教弟子热血未凉的壮烈身躯遍地交叠,丹心碧血与满地未散邪氛连绵纠缠,即便身死,战亦未止!

    墨天痕望向身周,幸存下来的三教弟子大多带伤,且面容疲倦。方才大战持续时间虽是不长,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领头高手又被敌手压制,自身难保,如此绝境之下,所有人无论体力精神,耗损皆是极大。

    此刻幸存的三教弟子们已不足来时半数,墨天痕轻易的便在人群中找柳芳依与千兰影。二女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皆席地而坐,千兰影正扯着绷带为柳芳依包扎伤口。

    墨天痕急忙上前关切询问道:“芳儿,郡主,你们还好吗?”

    柳芳依听他情急之下,又唤自己“芳儿”,不禁芳心暗蜜,但她此时衣衫多处被锐物划破,身上血迹斑斑,满是尘土,狼狈至极,哪好意思让墨天痕看见这副模样?顿时撇过俏脸羞涩道:“不妨事,墨公子……”话未出口,却见墨天痕眉头一皱,眼神却是盯向千兰影后背。

    千兰影察觉柳芳依神色有异,回头看见墨天痕眼神,只道他又要数落自己的不是,忙先开口道:“怎么?本郡主又碍着你了?”却听墨天痕忙制止道:“别动!”

    柳芳依见男儿神色有些慌张,方知出了事情,忙起身看去,却见千兰影背后甲胄已是破烂不堪,编绳断了数根,甲片也被毁去数十处,更有两处刺伤,四处刀痕,正不断向外渗出殷红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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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兰影见二人慌张模样,“噗嗤”笑道:“不妨事,一点小伤,将门之女又怎会放在心上。”她说的轻巧,俏脸却是已经不见血色,墨天痕忙取了随身携带的伤药,蹲下身来对她道:“赶快上药!”说着便要去解她的甲胄。千兰影这哪能允?忙把男儿伸来之手拨开,嗔道:“你要做什……”话未说完,却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噗通”倒在墨天痕怀中!

    “郡主!”这下可吓坏了墨天痕,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始敷药,柳芳依忙扯住他,道:“人家毕竟是姑娘家,你怎好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扯她衣服?”

    “这……”墨天痕顿时一楞,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他身边忽起一阵冰风,一道清透女声随之响起:“吾已为她冰封伤口。”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霍青丝将一个淡金瓷瓶递了过来,道:“待到屠狼关,她背后的冰敷便会消散,届时为她洗清创口,敷上此药,可保不留疤痕。”

    墨天痕谢过霍青丝,这边煌天破也走来,道:“师母,我们共有一百五十六人从渝江出发,此战过后只余七十四人,且全数带伤,眼下情况,是否请屠狼关派一支部队前来接应会比较稳妥?”

    霍青丝美目环视四周惨境,清漠容颜不禁更添一丝冷霜,黯淡自责道:“是吾来迟了。”

    煌天破忙劝慰道:“敌暗我明,情报欠缺,故而师尊定计,本就是险中求胜,这般结果,也算情理之中。”

    霍青丝叹道:“他们不比你们预先知晓全盘计划,彼时前无门,后无路,几算死局,却依旧拼命撑持至吾到来,不见一人讨降,只因诛邪大任在肩,同伴性命在后……吾……愧对三教英魂。”

    煌天破知晓她自责愧疚,只得先转移话头,问道:“其他几路情况如何了?”

    楚江之外,夜色正浓,高悬的明月之下,“罗天四象阵”四灵显圣,怒吼狂舞,不断击退来犯邪人,然而四象阵虽有克邪之效,但每度击杀邪人皆会损耗四梵内元,邪者悍不畏死,疯狂攻势源源不绝,此刻阵底八卦光芒已然黯淡,加之首领——“狱蚩冥座”狱炼堃手持邪兵不世邪兵,与那妖异道者不断在阵外游走,企图寻出阵法薄弱之处,四梵天虽是全力催阵,但也心明守不可久,若留足够时间让敌手寻出四象阵破绽,届时阵中弟子不知会有多少牺牲!

    就在此时,东方的树林中忽而银芒一闪,一道凌厉光华向狱炼堃飙飞而来!

    “有埋伏?”狱炼堃心下一惊,忙偏身避开,手中邪锋随即划开一道狠厉黑芒,向银芒袭来的方向攻去,黑芒过处,东方的树林顿时地裂三尺,树木倒摧!

    见那片树林毁坏之景,狱炼堃心下稍定:“地势已破坏至此,那人绝无幸理!”刚欲挥刀继续攻击罗天四象阵,却见南方的山林中又是一道银芒闪动,所来招式与之前如出一辙!这下,狱炼堃急步闪躲,心下不禁略有惊讶:“埋伏不止一人吗?”于是急忙忙起招,手中邪锋划开庞然邪氛,向那片山林奔涌而去!只听轰然一爆,邪气摧折大地,山上顿时树倒地裂,碎石爆飞!

    这一回,狱炼堃不敢大意,四下警戒起来。这时,只见北方群山之中,又现一道银芒,目标却向着那邪异道者而去!狱炼堃顿时大惊:“鬼封啸!小心!”话音未落,那道银华已掠过邪异道者身边,随即便见朱红飞溅,一支挥洒着鲜血与邪氛的断臂已飞上半空!

    “何方宵小!竟敢暗箭伤人!”此时,狱炼堃心下已有一丝骇意,来者一招便能取“逆杀三教”之一的“道魍”鬼封啸一臂,实力显然非同小可,而方才三招分别来自三个不同方向,这便说明如此恐怖的对手,只怕还不止一人!

    这时,却听北方群山之中,一道人声悠然传来!

    “邪魔秽物,却有胆唤他人‘宵小’?”

    狱炼堃虽未见人影,但闻人声清正优雅,如洪钟大吕,便知晓来人内力不凡,心道:“此人若隐在暗处,对我等大为不利!”于是亦用内力发声高喝道:“何方高人,不如出来一见!”

    不料那人却道:“见?见着就不好玩了,有本事,你把我寻出来呀!”

    “哈?”狱炼堃一时语窒,那人修为高绝,却为何会说出如此顽皮的话语?鬼封啸捂着断臂道:“冥座,那人恐怕在故意拖延,观方才情形,定然还有其他高手。”

    狱炼堃回望了眼罗天四象阵,又扫了眼周

    围群山,不甘道:“若无此人相扰,再过一个时辰便能拿下这道阵!”

    鬼封啸道:“邪神交待,只是让我等围攻歼灭三教队伍,却未说不可撤退。”

    狱炼堃微一思索,点头道:“虽说魂力得来简单,但也不能白白浪费,撤!”一声令下,围攻道阵的众邪人如潮水般向后退去,狱炼堃与鬼封啸亦是转身拔足,准备一道逃离。(乐7)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却从二人身后传来:“这样就跑可没意思。”二人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山头之上,一道不凡人影沐浴月华清辉之间,熠熠银袍随风而舞,如月下之云飘然独立,背后一杆灿银长枪闪耀灿华,宛如月下之星,相衬辉映!

    “你究竟是谁!”狱炼堃厉声喝问道,那人却并不答话,足下一点,身影瞬间飞掠百丈,绝逸诗号一并传来!

    独步啸傲太虚,风鸣万有无踪。月影萧瑟,星影清寞。银枪雄威独骋,冷星挥手飞渡!

    看清那人样貌打扮,狱炼堃顿时心底一沉,已有猜测!

    “来者,真武双璧?”

    “正是‘银枪飞渡’!”

    来者正是道门真武双璧之一,道门神兵“月冷银枪”之主,亦是“枪剑双流”之枪,三教枪上人——“银枪飞渡”月冷星!

    月冷星说话之间,背后银枪已掣在手,身周顿时雷芒乍现!狱炼堃与鬼封啸心知对手不凡,不敢逞强,各发一招,欲先阻其脚步,觅脱身之机!却听月冷星轻声道:“征月太簇,陬月新正,孟阳斩鬼雄!”话落之刻,东方天穹忽而隆隆作响,异光闪耀,下一刻,耳边炸鸣,霹雳已至!狱炼堃与鬼封啸猝不及防,顿遭天雷强击,浑身焦糊,青烟直冒!

    “四神贯月,春雷在东!”月冷星横枪一舞,大地顿沐冷月华光,无数天雷霹雳落下,与月辉一道闪耀交织,连成一片诛邪雷海,将其下邪众纷纷剿杀!

    四梵天见状,一撤罗天四象阵,率三教弟子冲杀而出,将残余邪人尽数荡平!

    听完霍青丝说明情况,煌天破顿生疑惑:“那三教剑峰那一路呢?”

    霍青丝道:“三教剑峰早已带队推进狼烟边城,且以九擎推测,鬼狱之人万不敢对他们那路有所想法,故而没有援兵。”

    煌天破仍是急道:“但按师尊信中所言,救援者只有师母和双璧,那岂不是还有一路没有援兵?需要我们立即驰援吗?”

    霍青丝却道:“不必了。”

    煌天破疑道:“这是为何?难道是要放弃那一路吗?”

    霍青丝螓首微摇,道:“吾说不必,是因为来援之人,并非全是三教之人!”

    煌天破微诧道:“这第四人是……?”

    此时,在屠狼关外的另一处战场之上,四佛座分战妖异冶艳的鬼狱美妇极其下属,面对其夺魂媚功,虽是不惧,却也需时时提防中招,是以被纠缠许久,难以脱身救援,而三教弟子身受复生邪人与受植邪天鬼种之人两面夹击,此消彼长之下,伤亡之众,早已逾越其余四路,战局已然现出倾颓之态!

    “秃驴,你们还要强撑至几时?”妖冶美妇娇笑着,素手一挥,一股庞然邪氛分别攻向“金刚座”正法无惑与“涅槃座”众相凡生,二佛心知此招看似威猛,实则杀机却在细微之处,那黑气只要沾染半点,便能叫人欲火焚身,难以自持,早先便有三教弟子不慎被其招式余劲波及,竟是当场面红耳赤,寻了最近的女弟子开始行猥亵之事,毫不在意他所处的局势环境。

    “阿弥陀佛。”众相凡生冷冷应道:“圣行于前,苍生在肩,岂有退缩之理?”

    妖冶美妇咯咯笑道:“你们这帮秃驴,成天苍生苍生,生与不生,与尔等何干?佛家修行灭人欲,遏索求,毁世情,为人塑造一个虚假而伪善的极乐世界,不就是为了洗脑众人,发展教徒么?”

    正法无惑一掌挥开邪氛,怒道:“欲者,苍生妄求也,佛者修心济世,何曾枉灭人欲?倒是妖女你,邪术惑众,引乱造杀,罪不容赦!”

    “罪不容赦?哈!”妖冶美妇媚笑中再发一掌,接着道:“佛门秃驴,暴力的紧呢!被奴家戳中痛处,便要杀人灭口吗?”

    只见二佛同时双掌合十,圣华灿出:“邪魔妖孽,既不得渡,便往送超生!”说罢,四掌同出,正是佛门圣式“法海慈航”!

    妖冶美妇面上虽是笑意吟吟,心中却不敢托大,当即运足邪元,庞然邪氛如翼鼓张!三式交击,只听双僧各自怒喝,灿然佛光压过鬼法,向美妇弥天盖去,但见佛光轰击美妇娇躯,顿时鲜血飞散,将那美妇震退三丈开外!那美妇受二人强招,顿时趴伏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溢出!

    “妖女受诛来!”双僧心知不可予敌喘息之机,正法无惑一掌当先,运足佛元,式如番天巨印凶猛盖下,不料那美妇忽而螓首一抬,美目中异光迸现,正法无惑心神顿受冲击,行招已偏三分!美妇捉准时机,逃离原地,下一刻,金色佛掌猛然轰下,大地顿时震陷半尺,碎石激飞!

    “又是媚功扰我心神!”正法无惑正自责间,众相凡生亦是强招接上,猛攻妖冶美妇。那美妇吃过前次大亏,也不再与其正面抗衡,而是不断游走,伺机以媚功扰其心神,三人缠战许久,双佛每当杀招祭出,却总差之毫厘,胜负难分!

    “我说二位大师,你们可是对奴家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宁愿麾下折损殆尽也不愿辣手摧花吗?”妖冶美妇咯咯笑道,魅惑之声宛如灌脑魔音,不但冲击双僧心神,也袭扰着在场每一名三教弟子!而“天佛五座”另两座,“轮回座”须弥陀与“往生座”灵山渡亦被美妇的四名手下缠住,四佛眼见麾下存活弟子越来越少,心急如焚,却始终无法改换战局!

    (乐8)就在此时,远处来一阵刮面强风,在美妇的白皙容颜留下一道浅浅血痕!美妇心下顿觉不妥:“风中竟有锋锐之意……有古怪!”念头刚起,那莫名的锋锐便再度降临,无形空气之中,却似暗藏无数口锋利宝剑!

    “无形而有质,这是……”想到此处,美妇双眸猛然一瞪,暗道不好,忙翻身一躲,同一时间,在她方才所停留的地面上,竟现出一道笔直割痕!

    “剑意!”摸清风中真相,美妇顿时心沉至底,因为她发现,就在她毫无察觉之时,整个战场之上亦是遍布无形剑意,宛如万剑悬天,令人毛骨悚然!下一刻,风中的万千剑意倏然而动,犹如万千飞鸟起舞,又如万千鹰隼俯冲,只一瞬,场中七成邪人已被无形剑意斩碎成泥!

    “这般剑上修为!难道是倦嚣尘!”四佛见信上援兵终于到来,顿时送了口气,各发一招与相对之人拉开距离,转身便欲救援,妖冶美妇及其麾下四人自然不允,正欲故技重施缠斗四人,却只觉头顶一道锋锐之意垂直扫来!

    “快退!”妖冶美妇忙喝道,但四名手下已有两人避之不及,被那道从上方扫来剑意劈成前后两半!

    剑意之后,一名身负偌大剑匣的黑发剑者出现在四佛身后:“这里交吾,你们去救人!”

    妖冶美妇银牙紧咬,问道:“你是谁!”

    黑发剑者却不答话,背后剑匣的第五格倏然打开,从中飞出一柄漆黑如夜,深沉如冰的墨色长剑,直落剑者手中!妖冶美妇顿觉一股压力迎面袭来,剑者虽未出招,剑意已弥漫半空!

    “第五剑,恨妖邪奸宄,必破之!”话起剑扬,漆黑墨剑剑意陡然飙升,每一道皆带破邪正气,簇簇击向鬼狱三人!

    “不妙!”妖冶美妇急欲闪避,却之感身周剑意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根本无处走脱,只得运元相抗,只听三声爆响,便闻两声惨嚎,来者惊人一剑,邪人头断血流!

    “你……你是……”受黑发剑者一招,妖冶美妇身上长袍被割破数十处,顿时衣不蔽体,曼妙身躯若隐若现,但本该是美丽风景的娇躯上,那白皙娇嫩的肌肤受剑意所噬,竟发出“滋啦”声响,伴随焦糊之味一并传出!惊恐之间,她终是道出来者名号——

    十二剑天!

    来者正是旷世云决所定,世所公认的“天下剑”——十二剑天宗问真!

    但见宗问真眉目一凝,道:“竟受五剑而未死?不差,你值得第九剑!”话甫落宗问真背后剑匣的第九格倏然打开,一柄清灵剔透的玉白长剑从中飞出,顿时,剑者身周剑意如有实质,空气仿若凝固一般!妖冶美妇陷在此中,竟是动弹不得,宛如待宰羔羊!情急之下,妖冶美妇眸中异光闪耀,全力催动蚀骨媚功,欲影响宗问真心神,破此剑意,不料宗问真眼神亦是锋芒无限,如有万千剑意!二人对视一瞬,美妇黑瞳中竟是血花飞溅,顿时惨叫出声!

    手段尽数遭破,妖冶美妇双目血流不止,已不能视物,却是极度不甘,仰天利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本后媚功对你一点影响也无!”

    “心存人欲者,必受欲扰,心存唯剑者,眼中唯剑!”宗问真冷声一答,不世剑招随后而出!

    “第九剑,恨天地蒙尘,必清之!”

    话甫落,无尘之剑,肃清天地!妖冶美妇发出一声凄厉惨嚎,浑身血肉顿遭无边剑意挤压,碎成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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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无尘玉剑飞还匣中,三教四路陷危人马,皆得救援,反败邪众!鬼狱利用复生邪人诱敌聚歼之计,在暮雪云凰、真武双壁、十二剑天四人驰援下,终遭挫败!之后四路人马收拾整齐,葬了牺牲的战友,便往各自既定的目的地开去。

    而宇文正、晏饮霜一行四人因为落单之故,并未继续前往目标所在,四人皆是带伤,尤以宇文正、晏饮霜最是沉重,故而宇文正决定先原路返回筠泸,养好伤势再说。

    但四人皆是带伤,脚程多有折扣,行至夜色沉沉,却也未能行至城中,正当四人暗叹今晚只得露宿野外之时,方昭却见前方道路旁灯火明亮,竟是间房屋。四人走近一看,顿时大喜。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间民舍,最多求的一间柴房可供晏饮霜避风,不想竟是间客栈,但看门前拴着的马匹数量,四人心中不禁又是一沉,生怕已是客满。

    宇文正道:“无论如何,先进入再说。”四人依言进入。此时天时已晚,客栈大堂中除了掌柜小二,只有两名道者,那两名道者穿着一金一银,一人负剑,一人将长枪倚靠桌边,正在静静的饮茶,见四人进来,顿时眼前一亮。

    宇文正看着二人,心道:“这两位道者,打扮的倒是与真武双璧颇为相似,想来是二位前辈的追崇者。”他刚受倦嚣尘救援,对道者驰援感激不尽,见那二人正望向自己一行,也点头回以敬意。晏饮霜却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那两名道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似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掌柜的,可还有房间?”曲怀天问道。

    掌柜的一看四人穿着,知道是三教中人,不敢怠慢,忙出了柜台迎接道:“有,当然有。”但看见晏饮霜时,却是为难道:“只不过只剩一间房了,你们四位该如何分?”

    宇文正道:“不必为难,那一间房留给鄙侄女便是,我们三个难人就在这大堂对付一晚即可。”

    这时,只听那金衣道者道:“这位师兄不必为难,我们二人各自要了一间房,现在想来太过奢侈,正好匀一间与你们。”

    宇文正顿时大喜,忙对二人行礼道:“多谢二位道长。”方昭与曲怀天也同时道谢。晏饮霜见二人主动让出房间,开始时对二人的疑惑也略有打消,也对二人行了一礼。

    掌柜的见状,便带着四人上楼,道:“几位客官,刚才二位道爷让出的房间在二楼,空的那间却在三楼的另一侧,你们打算怎么住?”

    宇文正心道自己已受了别人恩惠,没理由还去强求别人再挪地方,于是对晏饮霜道:“霜儿,你就住这里便是,我们三人去楼上那间。”

    经历一场大战,四人皆是伤疲满身,既然入住已定,也就各自洗漱休息,不出一会,三楼三个男人的房间已是呼声震天,吵的隔壁之人从梦中醒来直在骂娘。

    夜中,这偏僻的街边客栈门前早已无人往来,十数匹骏马也静静的立在原地安然睡去,大堂里,小二躺在几张长凳拼接起来的木板床之上鼾声隆隆,趴伏在柜台边小憩的掌柜被这呼声搅了好梦,皱着眉头换了个姿势,复又熟睡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在酣睡之时,二楼的一间房门却悄然打开,两道身影从中走出,竟是方才大厅中的两名道者。

    二人来到隔壁房门前,听着内中声响,金衣人道:“应是睡熟了。”

    银衣道者笑道:“不熟也得熟。”说着,二人竟是蹑手蹑脚的下楼穿过大堂,来到客栈后方,找准晏饮霜所在房间的位置,运起轻功攀跃至床边!

    金衣道者检查了下窗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铁片拨弄了一番,那窗户锁便被无声的撬开。银衣道者小声的道:“这家客栈门锁难开,窗户倒没那么麻烦。”

    金衣道者道:“你可确保那药有效?”

    银衣道者反问道:“你没用过嘛?这还问我?”

    金衣道者道:“情形不同。看这四人武艺,明显不是普通三教弟子,虽然看起来都有伤病,但要真发起威来,我们兄弟俩未必敌得过,还是保险一些为好。”

    银衣道者道:“我用的剂量,便是三头牛也醒不来,你就敞开了心享受这极品美人便是。”

    金衣道者这才放下心来,翻窗而入,银袍道者紧随其后。二人借着月光打量着晏饮霜的睡颜,只见佳人玉颜,宛如一朵含苞雪莲,外在纯洁如冰,内中却风情自含,脸上虽因伤不见血色,却依旧明艳无铸,美眸紧合,眉睫修长而典雅,朱唇淡粉,莹润似细珠海贝,五官更是各个精致,又浑然天成,即便未浴,亦似芙蓉出水,天然纯粹,即便病容,亦难掩盖世风华,绝艳之姿!

    二人看的几乎窒息过去,银衣道者不禁小声赞叹道:“这美人看起来明丽清纯,骨子里却有种难以名状的妖媚之态,真是绝世少有!”

    金衣道者道:“这就叫天生媚骨!想不到我们躲着贺梓菘的追查,竟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上天待我们强奸双流真是不薄!”

    这两人正是当年奸淫贺梓菘发妻,害其不堪受辱悬梁自尽,又在多处冒充“枪剑双流”的道门败类“强奸双流”,金衣者名唤窦听涛,银衣者则唤作窦海潮,乃是山北的一对兄弟。二人早年拜入中原北方道门学艺,天赋根基皆是不差,但唯有“淫欲”二字百戒不去,成天仰仗自身修为做着奸淫良家的无耻勾当,后来二人担心师门问责,便暗自离开,借着真武双璧的名号,以“强奸双流”自居,远离师门犯案。中原地大,即便同为三教中人,见过二人者也是寥寥,而二人功法皆是道门正宗,又是道者打扮,故而一路仍以三教弟子自居,多年来作案累累,更是连缉罪阁天字神捕的发妻也敢下手,却也因此引来贺梓菘的誓死追查,不得已东奔西躲,这日恰巧来到筠泸,正在歇脚,不料却看见晏饮霜一行前来投宿。二人一见晏饮霜容貌美艳无双,顿时又起了歹意,借口提出换房,将宇文正一行安排至远端的三楼,并悄然在房中散下大剂量的迷烟,又在房中多待了小半个时辰,摸估着所有人都已熟睡,这才敢翻窗而入,好好享用这到口的“美肉”。

    窦氏兄弟怀着忐忑而激动的心情来到晏饮霜床前,借着月色,隐约能见着晏饮霜只覆着一床薄被的玲珑娇躯,玉峰高耸饱满,曲线性感优雅,看的即便阅女无数的两兄弟也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大哥!欲澜精油带来了吗?”窦海潮忽然问道。

    窦听涛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笑道:“这怎么能忘?我们从药王那里拿到的货就这么点了,就等着今天这种情况派上用场呢!”

    窦海潮大喜道:“哈!快!快用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小美人唤着她情郎的名字在我胯下呻吟的样子了!”

    窦海潮将瓶塞拔掉,笑道:“你错了,不是你,而是我们!”说着,便捉住晏饮霜下巴,将她丹唇捏开,将那瓶中的欲澜精油一点一点滴了她的檀口之中!

    晏

    饮霜本就身负重伤,又中了二人的迷烟,此刻正是沉睡之际,哪感受的到身边异动?不一会功夫,那点点欲澜精油便混合着香唾一起,随着她喉间的本能动作,全数吞入腹中!

    望着佳人无意识中将欲澜精油服下,窦氏兄弟简直兴奋的无以复加。窦听涛一举掀开晏饮霜身上覆盖的薄被,只见佳人此刻着一身刺花白锦肚兜与亵裤,将圆润香肩与纤细玉臂全数裸露在外,更有两抹凝脂般酥胸探出胸领,玲珑腰身,修长玉腿更是一览无遗,看的两兄弟气血直涌,胯下顿时立起老高!

    “大哥……这……这……”窦海潮已被惊艳的说话都不大利索了:“我们……上辈子……大概是……大夫吧?”

    窦听涛一愣:“为什么是大夫?”

    “只有大夫……才能积这么多阴德啊!”

    窦听涛听罢,给了窦海潮一个爆栗,好没气道:“你怎么不说是救万民于水火,行圣人之行呢!”说着,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他道:“剩下的交你了。”

    窦海潮当即会意,不禁大喜过望,忙不迭接过瓷瓶,将其中药油倒出一点在手上抹匀,双手随即颤颤巍巍的伸向晏饮霜高耸的玉峰!这时,却见一只手突然拦在他双手的行进路线上,窦海潮不明所以,望向手的主人,只见窦听涛笑道:“大哥我帮你一把。”说着,竟是将晏饮霜的肚兜微微揭开一角,道:“请。”

    窦海潮心中感动道:“大哥你真是上道。”随即,便将涂满催情淫药的双手绕过肚兜的防护,探进那引人入胜的美妙境地,一路直奔主题,攀上了晏饮霜从未被人染指过的玉乳高峰!

    “嘶……!”玉兔在握,窦海潮只觉佳人肌肤细腻如雪,手中触感弹润紧实,单这一项,已是是人间少有,极品无双!当下顺着那圆润弹滑的丘峰来回摩挲着,将掌上的淫药尽数涂抹在绝色少女的敏感乳首与圣洁乳丘之上!

    涂抹完毕,窦海潮仍是不忍释手,又握住晏饮霜的这对挺翘玉乳挤捏把玩片刻,这才依依不舍的缩回双手,忙又取了瓷瓶,打算继续施为,却被窦听涛拦下,道:“等下,小弟,你爽过了,可别忘了哥哥啊!”

    窦海潮听罢,自是万般不愿,但方才毕竟是大哥相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也照着窦听涛方才的样子,将晏饮霜的肚兜一角掀开,道:“大哥,请!”

    窦听涛自然是笑吟吟的在掌中抹上欲澜精油,双手迫不及待的伸入肚兜之中。一般男子偏好女子胸部,他之癖好却在美人腰腹,窦听涛一双沾满淫药的手直在晏饮霜平坦光滑的腹部上不断游走,只觉佳人腰身紧实弹润,与寻常良家大为不同。他御女无数,自是知晓这是因为常年练武所致,而晏饮霜腰间虽甲线分明,却只有弹性,并不僵硬,加之肌肤滑若凝脂,触感自飞寻常良家可比。

    “真是极品!”窦听涛抚过绝色少女的腰腹,又伸手向她腰身两侧滑去。少女的胯间曲线柔润,极富张力,连接玉背的腰身亦是线条圆滑,窦听涛抚摸的极是受用,不禁又将晏饮霜的亵裤褪下一分,抚摸着那微露一角的挺翘臀丘,只觉那两团美肉质地绵软,却又弹性惊人,不禁叹道:“这屁股的感觉,软而不面,弹而不硬,正适合后背强突!这女人……真是天生的精壶!”

    窦海潮笑道:“不光是屁股,你看那腿,又长又直,形状迷人,做个‘兵器架’再合适不过!”

    窦听涛忙道:“药也涂完了,干脆直奔正题吧,他奶奶的我忍不了了!”说着便褪去裤子,露出早已硬挺的硕大肉棒,顺势解开晏饮霜的裤带!窦海潮亦是不甘示弱,脱下自己裤子露出同样早已挺立的肉棒同时,顺手将晏饮霜颈后的绳结解开,大手一挥,那刺花白锦肚兜便翩然飘舞在半空,而将晏饮霜半副诱人而性感的裸躯暴露在两个淫贼面前!

    “脱了衣服看,这景致真是魅惑到吓人!”面对昏睡佳人玉体横陈,窦氏兄弟哪还忍耐的住,二人一手抓起晏饮霜一只柔荑握住各自的那根微微颤动的硬挺雄物前后撸动起来,一手覆住绝美少女的高耸乳峰,将那对足可倾倒众生的绝世美乳不断捏握把玩成各种不堪入目的淫糜形状!

    晏饮霜虽是常年握剑练武,手心却不像贺紫薰一样长有老茧,而是光滑一片,加之素手肌肤娇柔滑嫩,窦氏兄弟二人只觉肉棒舒爽翻天!

    “我的妈呀!这光用手,便胜过许多女人的牝户了!”窦海潮越撸越是起劲,不出小半刻钟,已是精关松动,竟快要射了出来,于是忙停下手上动作。窦听涛见弟弟如此,不禁嘲讽道:“这就不行了?也忒没用了!”话刚落,只觉阳根一紧,也是精关松动欲射之感,慌忙撒了佳人素手,不敢再撸。

    窦海潮反唇讥讽道:“你好意思说我?”

    窦听涛老脸一红,辩解道:“大家半斤八两,都别说了。好好享用这美人才是要紧!”

    窦海潮道:“那还用说?”便挺着肉棒来到晏饮霜身下,一举将那条代表着绝色佳人身上最后一道防线的亵裤一路褪到膝盖之下,将她从未被人所见的过的阴户私处暴露在这两个无耻淫贼的眼前!

    晏饮霜的阴户粉嫩不已,耻丘微微隆起,两瓣稍有厚度的淡粉花唇紧紧闭合,守住那令人神往桃源的入口,而整个阴户附近,竟是光滑的一根毛发未见,尽是白皙滑腻的诱人雪肌,宛如一颗头顶粉红的小馒头一般,令人垂涎欲滴!

    “白

    ……白虎?”窦氏兄弟二人同时咽了口唾沫,竟是被晏饮霜身下那绝美的风景所震慑,半晌都说不出任何话语能表达心中情绪,但话语不能,他们身下的肉棒却反映着他们真是的思绪——昂扬,更是无比的兴奋!

    二人呆立良久,窦听涛率先反应过来,道:“别傻看了,看抵个屁用!”说着,便将已褪在晏饮霜脚踝处的亵裤扯去。这样一来,受淫药迷药双重作用的晏饮霜身上便再无寸缕,精致魅惑的诱人裸躯便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两名淫贼眼前!

    感觉着自己体内的欲望已膨胀的难以复加,窦听涛再顾不得欣赏这美艳而性感的裸躯,忙不迭的分开佳人的修长双腿,让她的无毛粉穴毫无保留的对向自己,喃喃自语道:“方才用了欲澜精油,此刻应该够湿了吧?”定睛一看,果然见那两片粉唇之间晶莹点点,于是大喜过望,喘着粗气往前跪行两步,将粗硬的龟首抵在了晏饮霜从未被人染指的的处子嫩穴之上,腰臀猛紧,已是蓄力待挺!

    第二卷第五章完,待续

    下章预告:

    三教将计就计,暗中反计,四大高手齐出,终结靖邪之战,千佛鬼狱精锐尽墨,是否就此覆灭?渎天祸所谓“仍立不败之地”又是何意?暮雪云凰霍青丝、金剑清辉倦嚣尘、银枪飞渡月冷星、十二剑天宗问真相继现身,他们的出现又会给未来的江湖带来怎样的精彩故事?晏饮霜突遭横祸,身负重伤,独处密室,身受迷药媚药之下却被淫贼环伺,她之命运又将如何?远在镐京受到胁迫的贺紫薰又能否为自己寻得出路?

    莺燕环飞当何选,佳人陨梦醉青楼,预知后事,敬请期待部第二卷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