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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是。」墨行书叹气,对神色丕变的柳凝曲道:「怎么办?难道要把他打晕,强行掳走啊?」 他随口一说,柳凝曲却真的在考虑。 「...此法甚好。」想了一阵,柳凝曲心中有了决断。他望向影出,开口询问:「你与御凌霜若是动手,胜算多大?」 「没实际和他交手,但论经验,应是我略胜一筹。」影出认真思量,说出结论。 「这几天我借清明之事找他一聚,你看状况动手。得手后我们即刻启航去垠州,那儿江湖人少,比较不会走漏消息。」柳凝曲说完,立即雷厉风行的安排与御凌霜见面一事。 墨行书连忙拦住他,急道:「曲兄不是不知道御凌霜的为人,你这样用强,将来他定会追杀你,说不定还会连累柳家!」 柳凝曲停下脚步,眸色变得深沉。「...我自有办法。」 「恕小的愚昧,事关柳家,还请曲兄说清楚。」墨行书虽是附属于柳凝曲的门客,但也是真心关切柳家安危,他不愿让柳家搅进危险之中。 墨行书与柳凝曲对视,那双桃花眼闪过冷芒,但他没有退却,仍是执意要知道。 「…征服他的心,摧毁他的意志。」半晌,柳凝曲似笑非笑的勾唇。「你忘了?操弄人心,是我的强项。」 他的模样让墨行书打从心底生出颤栗,立即作揖让路。 待墨行书离开后,玄华搀扶童镜走了出来。 「听见了?」影出见玄华神情复杂,知道他在担心。 「御凌霜非善类,你要小心。」玄华确实担心。他在湘庄时,就曾听过伤患谈论御凌霜,说那人简直是玉面阎罗,不仅生得冷艳,更是个将冷心冷情贯彻到底的人。 童镜垂着眼眸默默的听,心下却已有打算。 * 每个人都说御凌霜冷心冷情,但柳凝曲知道他的内心尚有一处柔软。所以即便御凌霜再忙,柳凝曲就是有办法让他前来赴约。 清明当晚,御凌霜随柳凝曲来到别院。 柳凝曲坐下后倒一杯酒,推到他面前。「这是凌雪生前最爱的紫苏梅花醉,要不尝尝?」 「姐姐留给我的遗物在哪?」御凌霜直奔重点,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取来给你。」柳凝曲打开双臂,示意东西目前不在他身上。 「又是撤诛杀令?」御凌霜冷睇他,琥珀色眼眸在月光照耀下像是覆上一层冰。「我不杀你,不代表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是阿…凌雪过世后,我再也没资格和你谈条件。」柳凝曲浅笑,眼中却有一闪而逝的难过。 …当然,这是他刻意流露的破绽。为的是刺激御凌霜走心,好让影出趁其不备动手。 御凌霜果真捕捉到了那抹悲伤。他从鼻间发出冷哼:「姐姐过世的时候你尚能与人谈笑风生,何必在我面前装可怜。」 「…柳家这么多人为钱办事,发生意外而死的人何其多,难不成我都要用自己的人生来忏悔补偿?」柳凝曲反问他。 御凌霜的姐姐御凌雪是附属于他的门客之一,他知道她的心意,所以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她安静听话,多年来一直恪守本分,不曾逾矩。 只是在一次护卫商船的任务中,御凌雪虽然击退海盗,也成功保住货物,但自己身负重伤,回锡州后缠绵病榻,没多久就断了气。 于柳凝曲而言,御凌雪只是众多门客中的一个,他为她的死惋惜,但并不感到痛苦,可是御凌霜不能理解。 「姐姐爱慕你多年,最后还为你而死。她临终前不过想听你说一句喜欢,哪怕是骗她也好!你却连一句谎都不肯说。」御凌霜咬牙,至今都不能谅解。 「你都说是骗、是谎,我为何要为一个将死之人说出违心的话?」在商场纵横多年,柳凝曲有自己的原则。他可以虚以委蛇、可以将假话包装成真话,但永远不会违心。 御凌霜冷笑。 是阿,他自小和柳凝曲、墨行书玩在一起,怎会不知道这人有多么薄情。 「多说无益,东西拿来。」御凌霜不想再跟他争辩。「再不拿来,我就杀了你。」 这回柳凝曲没有说话,只是从容的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御凌霜则走在后头,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虽然我们不像以前那么要好了,但有件事我还是想跟你分享。」柳凝曲说着,边走进房间,背对着御凌霜开始翻找东西。 「你不是总说我凉薄,只爱自己,向来独善其身?」他噙着笑,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往御凌霜走去。「可是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我愿意为她奋不顾身。」 御凌霜站在门外听他说话,霜冷的眼闪过惊讶。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白净的脸,那人拿着灯笼往他跑来,不小心撞进他怀里。 「…腕上的伤,也是为了她?」御凌霜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滋味,但在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的同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你猜除了割腕放血,我还愿意为她做什么?」柳凝曲将木盒拿给他,眼中满是柔情。 「…做什么?」御凌霜边问边打开木盒。 木盒一开,里面的暗器便射了出来,虽然始料未及,御凌霜仍是快速的避开来。他瞪视柳凝曲,还没来的及问话,又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从身后袭来。 御凌霜旋身,一身白衣在月色下扬起,他站在院中的石桌上,警戒的看向来人。 那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持近乎透明的剑再次向他发出攻势,他甩袖将暗袋内的梅花刺取出,一边闪避一边琢磨掷出的时机。 两人一时比不出高下,御凌霜逮不着那人的空子,倒是对方在他的衣服上划破了一两道口子。 剑锋直指咽喉时,他不得已扔出一枚梅花刺御敌,对方即刻收势回避。 …这是他习成武功后第一次失误。 两人站定,相望却不动手,像是在估量对方的实力。 一块帕子突然捂住了御凌霜的口鼻,他猛地回身,下一瞬便觉身体一软,往地上倒去。 倒地的时候他看清楚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 竟是那日在柳府有一面之缘的姑娘。 影出和柳凝曲没料到童镜会插手,他们甚至连她接近内院都没有察觉。 影出收剑,快速地来到她身边,语气难得带着焦急。「妳怎么跑出来了?妳可知这人有多危险?」 「玄华呢?怎么让妳出来了?」柳凝曲抱住她,神情是有惊无险的担忧。 「就你们能担心我,不让我担心你们?」童镜虚弱的轻咳。 影出知道她杀人没有杀气,习武之人很容易忽略这样的敌人,但他还是觉得她太冒险。「下次不许这样了。」 童镜点头。「我看他注意力都放在你们身上,才敢靠近他的。」 御凌霜听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自己被这群人算计。 「柳凝曲!」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柳凝曲蹲了下来,朝他一笑。「忘了回覆你刚才的话。」 「我还愿意为了她,算计你啊。」 * 计划 将御凌霜点了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