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他感到莫名,却又熟悉。 她问他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是否还爱她时,他感到一阵颤栗。 短短的几句对话,让他查觉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 记得玄华、记得湘庄,也记得过往。 独独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只要试图想起有关于她的事,脑后便会一片刺痛,耳朵嗡嗡作响。所以将花凝裳安置后,他追了出来,跟在后面观察他们。 玄华和柳凝曲看着她的眼神让他蔓生微妙的不悦;她取下凌波剑时,他的胸口一时间闷到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离开时的背影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害怕。 这些情绪都是不曾对花凝裳有过的。 那名女子到底是谁? 「见影,头又疼了吗?」 一句话打断影出的思绪,他回眸,看着花凝裳娇艳的脸。 她的媚人眼神,这身鲜艳的红衣,以及精心描绘的丹蔻指甲。 不对。 这不是让他趋之若鹜的灵魂,不是愿意用一生去换的相携,不是他一心向往的纯净。 脑中一些快要想起的片段刺激着他,好不容易忍着不适而拼凑的画面却断断续续,紊乱而恼人。 花凝裳见他脸色不太好,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 随着她的接近,一股香气沁入鼻间,影出倏地冷静了下来。 「瞧你,一没人提醒,就忘了吃药。」花凝裳见他面色好转,遂拿出一个胚绿的瓷瓶,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递给他。「快吃吧,如此才好的快些。」 影出往那药丸瞧了一会儿,取过后干脆的咬开吞下。 花凝裳观察他的反应,并在他身形微晃时扶住他。 「忘记以往的一切吧,今后你的心中只能有我。」精心画就的丹蔻指甲在他脸上压出浅浅的白痕,花凝裳的眼中带着痴狂。 她话语刚落,影出只觉这句话在脑内不停回转重复。意识逐渐变得模糊,陷入深沉的黑暗里。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一名穿着斗篷,将全身罩在阴影里的老者走了过来,将晕过去的影出扶住。「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靠自己破解缚魂术,他的心灵非常强大,也十分执着,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有这样的信念和身手,属下劝小姐莫要引火上身阿…」老者诚心向花凝裳发出谏言。 「那就把药再下重一点,最好连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花凝裳对他的提醒毫不在意。「听见了吗?我要他的身心灵完全属于我。」 老者叹了口气,在心底道:执迷不悟,偏要强求。 赠花 柳凝曲将童镜与玄华安排在柳府的客房,并屏退了内院所有家仆,给两人最大的隐私。 当晚,他带他们去见了柳安。 据柳凝曲所说,柳安体弱,柳进源虽然很重视他的才智,却听信算命师说凝字笔画太重,而他八字太浅,恐会压折命数,于是不敢予以此字。 玄华对此迷信之说不予置评。 见到柳安时,他面容憔悴、身形干瘪,看上去的确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着微薄的笑意,与众人打招呼。 柳安和柳凝曲眉眼十分相像,都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只是柳安太过瘦弱,眼眶的地方凹陷进去,失去不少风采。 「白天时听下人们说湘衫公子来柳府,还以为是讹传。」柳安坐在轮椅上,手推着椅下的木轮往玄华靠近。「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玄华在观察他的脸色和体态后,朝柳安伸手。「诊脉。」 柳安客气一笑,没有多言的让玄华把脉。 柳凝曲在旁边盯着玄华的神色,眼里带着担心和期待。 一刻钟过去,玄华将手收回,换童镜上前。 「这位姑娘是…?」柳安看向面无表情的童镜,似没有被她清冷的神色影响,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着:「抱歉,我足不出户,见到人就忍不住想聊聊。」 「阿弟,这位桂香姑娘与湘衫公子是旧识。」柳凝曲随口编了个称呼,明明是说了谎,桃花眼却连眨都没眨,让人不起半点疑心。 玄华瞥他一眼,想到他曾对童镜说过桂花有永伴佳人之意,且那枚香囊还被她珍视的收在怀里,气质在悄然间变得更冷了。 「原来也是位神医。」柳安乖巧的点头。「麻烦桂香姑娘了。」 童镜轻压他的眼睑,探了呼吸频率与心跳,查看他的舌头和唇色。 柳凝曲等待两人说出诊查结果,玄华跟童镜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接着一前一后的步出房门外。 柳安看着三人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离开柳安房间后,玄华先将诊察结果告知柳凝曲。 身体无事,唯体态过瘦,筋肉骨骼正常,却有退化现象。 童镜听完后认同的点头,对柳凝曲道:「心脉杂乱,是心理问题。」 「他房内有蔘味,最好别随意为他进补,他身体确实没病,宜安心凝神。」玄华顿了顿,又道:「柳安真是自小体弱?他心脉虽乱却有力,若天生身弱,不可能如此。」 柳凝曲沉吟一阵,似乎想起了什么。 「以前只是常生病,倒也没像现在这样面颊凹瘦、不良于行。现在想来,身体状况大落是他十岁那年的事。」 「那年他好说歹说,才让父亲同意他跟着商队到塞外游览。回来锡州后吐了几日,身体就每况愈下了。」 塞外? 「蛊?」玄华看向童镜,询问她的意见。 童镜摇头。「万蛊听我令,他体内没有。」 那就剩下几个可能性了。 玄华和童镜平静地讨论著,柳凝曲在一旁静静地听,大部分都是艰涩的药理和专业的词汇。后来,他们请他去找几本医书和几味药材,以便核对确认内心的想法。 「能治?」柳凝曲问了最想知道的事。 「能。」 见他俩淡定从容的样子,柳凝曲不自觉地相信他们。 这对柳凝曲来说是很难得的体验,毕竟身处商门,免不了尔虞我诈、斗争心机,连对自家人都会在衡量利益后才决定有所付出,更遑论去相信萍水相逢的外人。 一个是人人皆颂扬的湘衫公子,一个是人人欲打杀的妖女童镜。 评价大相径庭的两人却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无夸无饰,坚定持恒。 …他们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柳某谢过二位。」 那双自带媚意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柳凝曲勾唇一笑,俨然像只对人卸下防备的狐狸。 * 童镜自那日从别府回来就没再笑过,也没有哭。她变得很安静,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偶。 待在柳府两周,天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童镜却日渐消瘦下去。 玄华知道她难过,但也只能陪在她身旁,温柔地等待、守护着。在他的印象中,童镜的情绪不曾大起大落,也并不常笑。但她笑起来时,颊边会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很甜、很可爱。 「湘衫公子,你得逗童姑娘开心。」柳凝曲语重心长的对玄华说。 他每日都来内院一、两趟,对于童镜的转变也看在眼里。他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