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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儿媳晚榆儿4

    这何物?表哥快快弄走,这烫死人的硬棒子把个人家下身涨得好疼呢!

    “那是什么自长着的什么?表哥我听不懂呢!我倒要瞧瞧,表妹仙子这胸口到底藏了什么宝贝……”浩然心中揣着明白当糊涂,伸手就坡下驴地去

    解了那纤细的小褂带子。

    这时晚榆也是娇喘吁吁,她只觉腿心微湿,一身的酥软如泥,是也并无半点反抗,任由浩然胡为,心下亦觉十分快活,不愿阻止。

    顷刻间,便由浩然剥了小褂儿,胸前那对玉乳如两只肥肥的大白兔似的,霎时腾越而出,颤巍巍的雪浪旖旎,其上还缀了两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

    好不美丽……

    浩然一见差点便要晕头转向了,不由地怦然心动:“唔……这蟠桃上还生了颗红宝石呢,真真教人看了心生欢喜,唔……好想尝尝表妹仙子的这大桃

    儿!”

    说着便一把捧着那沉甸甸的蜜桃嫩乳,一掌心的玉白温软滑腻如脂,一边又探了头便把嘴凑去,准准当当地噙住了那灼艳生姿的红宝石。

    他这样齿含红珠,手捏玉乳,活色生香的,当下可不是好生叼着嘬弄,只觉入口清香无比,香甜可口。

    晚榆只觉胸部被嘴吸住,被舔得湿漉漉的,她从未被男子如此对待,忽经吮吸,自然发烫变硬,两颗红桃坚韧不拔,傲然耸立。

    那姣花软玉似的身子也酥酥麻麻的,十分舒服,又是十分的不舒服,尤其下身十分骚痒,似有千只蚁地啃咬,那羞涩处儿自觉已有绵绵的淫水儿流

    出,湿漉漉的好不难过……

    她一身急燥不堪,玫瑰色的小嘴儿不禁娇滴滴地哼出声来:“唔……胸口好胀……唔,表哥,怎地要把头埋在人家胸口……别舔啊,莫吸呢……好生

    奇怪……别弄了……”

    浩然也是浑身燥热,五内如焚,胸中陡起一团热流,霎间自上而下遍浸全身:“唔……表妹儿,你这大桃儿好好吃,嫩的跟豆腐似的,表哥我好生

    喜爱的紧……”

    他当即就急急把手去解小姐裤带,偏那丝带儿系得甚紧,男人兴起之下不由一阵急躁,用力撕断了事。

    晚榆那六幅马面裙并着亵裤儿应声落地,但见她材袅娜苗条,腰如柳,臂若藕,小腹平坦光滑,两股又似雪球浑圆,还有那一双长长直直的滑雪玉

    腿儿。

    他再定睛一看中间,尤其那处,生了一团细柔青草兹生河岸,郁郁苍苍。其下又鼓起一道莲溪花缝,嫩嫩的,粉粉的,丰隆柔腻,桃瓣激张,眼睛

    都得看直了……

    美人儿热的五迷三道的,却突觉下身一凉,低头一看下身已然尽数暴露在外,她吓得急忙伸手捂住腿心,红嘴娇嗔起来:“表哥,表哥……你这是

    做甚?做甚脱了人家的裙儿裤儿,好不羞儿达达的……”

    浩然掰开她的玉手,大掌热热地搁那一包,花心嫩滴滴浮起,手心已然摸到了一手滑腻春水,那里早已是清泉淙淙,汩汩而出,再一拨弄,蓦地又

    捉到一颗藏着的珍珠,银光闪闪,跳动不止。

    他那一身欲火卷然升起,当即就摆正那美人身子,又掰开她双腿儿:“乖乖,表妹不是热吗?自然是得把衣裳都脱了咧……”

    他见那粉牝户洞儿口门户大开,倏地往里放进了一根手指,那处虽春水欲滴湿淋淋的,却也着实紧绞,内里温热异常,犹如逆水行舟,甚觉艰难。

    这般行径,更惹得美人含泪娇喘哆嗦不已,她连用手阻,连连呼通杀也:“唔……表哥,把手拿走,那嘘嘘处儿怎可用手去摸……脏兮兮咧……好疼

    咧,别往里头戳了,痛咧……啊……好难过……”

    浩然下身阳物早已怒立,坚硬异常,几乎都要把裤儿给顶破了,这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他将长指一抽,自个儿就剥去了外衫汗巾,把个下身那翘挺的红紫大阳物扯了出来,然后把手扶定,直冲美人那湿嗒嗒的玉户而去,当下两团玉肉

    相撞,好不亲热缠绵……

    晚榆还没待看清那大物形容如何,便觉一硬梆梆热烘烘的大物甚热,紧密密地贴在她那腿心口,熨帖地烫着硌着十分难过,瑶鼻急喘,樱唇大

    张:“唔……表哥和人家玩什么呢?把个什么玩意儿贴人家下头了……唔,好烫、好硬咧……莫要闹了!”

    浩然把身子一倾,大物顶端埋在花口里蘸了些花蜜水儿后,便突地挺身就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噗通一刺,当即大物便塞进晚榆那涟涟花底,差

    点便把晚榆整个人儿都给拱了起来。

    他再一耸身,便觉里头紧窒如斯,实是被箍的寸步难行,心道此女玉户甚小,这未经人事的身子,弄来不觉兴味盎然,销魂入骨……

    那大榔头般的龟首跳了又跳,一步一个印的奋勇直前,便又往那娇嫩小户里拱刺而入,男人爽的倒吸一口凉气:“唔……好紧,紧死个乖乖咧……”

    而晚榆顿觉牝户被撑得仿若裂开,花房塞胀欲裂,那一阵撕痛直教她疼得眼泪珠子簌簌而落:“啊……这何物?表哥快快弄走,这烫死人的硬棒子

    把个人家下身涨得……胀的生疼,人家最怕痛了……榆儿受不住咧……您快快弄走,可真的是疼煞个人咧……”

    冲喜儿媳晚榆儿5不知怎地,人家这,这底下竟是失了禁似的,一股脑地流着水儿

    她一手推着浩然,可男子正是美得难以自拔之时,他只自顾自地亲香着晚榆红滟滟的小嘴,百般温存:“表妹亲亲,你且忍忍咧,不消片刻,这便

    即会舒畅的……”

    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有病容,那一身的气力使都使不尽呢!

    浩然只一边亲着,一边下身自个儿抽动起来,也不再管美人儿如何推拒哭闹,只扬蒿深入,似蜂蝶闻着蜜儿似的往里头钻弄不休。

    那大物什可谓是踏踏实实、又尽心竭力地朝那九曲回廊至深处撞着挤着,还横冲直撞地一举撞破了那膜儿,一下就采到了那浅显易弄的嫩花心,便

    当即就得了趣地连捣了数十下功夫……

    晚榆只觉身下似那紧口瓶儿插满藤儿似的,挤得很咧,这又痛又胀的,她哭的连声儿都带着哑的意味了:“唔……榆儿只觉得下头那户儿胀痛难

    忍,未尝有半点愉悦情儿……好难受呢,表哥莫要弄得这么快……哎呀,好生难受……”

    然说着说着,也是那催情的熏香发了药效,也使得她渐渐得了些意味,便觉得没有那么些疼痛难忍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身下小穴内痒麻麻的……

    她只觉一道奇酥之意竟钻到骨缝里去了,一个激灵之后,可便短声娇娇地呼道:“唔……好难过……莫要再顶那深处了……晚榆这身子便止不住的想

    要发抖了……啊,受不了了……”

    此言话音刚落,那大物便噗地一下又顶那嫩嫩芯子,撞的极狠极猛,便几乎似要把她的心儿也给顶出喉咙来。

    晚榆这如玉娇躯跟着一抖,人也低低的蜷在浩然怀里,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背肌,小腹也突地暖意丛生。

    便是一瞬间的功夫,一声脆响,龟头又达花心顶的厉害,花房被刮得酥美相加,晚榆的身子也跟着痉挛不休,小穴深处那一股股春水不住地喷溅而

    出。

    那大半淫水儿都尽数浇在了男人那阳物之上,还有少些沾着几缕春红又蜿蜒流到大腿根儿,一并落在了身下铺垫着的被褥之上……

    浩然被那春水给浇的好不淋漓爽利,十分兴奋,这大龟头被淋下这一股油油的春浆玉露来,那酥麻直沁四肢百骸,当真真是个销魂蚀骨的勾当。

    “唔……乖乖,竟丢的这么快,表妹真真乃个玉一样的妙人咧……这小户又紧的很,偏又水多的紧……弄起来真真教表哥我爽坏了咧……我的好表

    妹,现下课是愉悦了些……表哥最喜爱表妹了,定要表妹你快快活活的……”他这下身大力猛捣,把个美人那粉粉的小莲花弄得七零八落。

    浩然本就是在青楼女儿中流连过的,在这房事上可不是学得了一身的奇巧本事。

    现下得了无比妙处,自是变着花样地弄着身下粉雕玉琢似的美人,直把桑家这位娇娇的小姐给弄得芳心似融,一身的柔和舒爽,尤是那花底蜜汁亦

    是流溢不止……

    他将晚榆的一双玉腿儿绕挂在自己的腰侧,挺腰一耸,将那巨昂粗壮的大阳物给一杀而进,耸身肆意大弄,不下几百余度。

    这般腰上发千钧之力,又以泰山压顶之势抽添不停,其气势若雷鸣电闪,当下便又把这梨花带雨的小美人儿给送上九天去了。

    晚榆只觉得浑身无力软弱如泥,仿若腾云驾雾一般,那小小户内只被搅得翻天地动,又仿若是千百条虫儿在里抓咬般,淫水刹那汩汩而流……

    她媚眼如丝,春潮满颊,低吟浅息地大声叫唤着:“唔……里头好痒……表哥慢些……都要把榆儿给弄得飞起来了……哎呀,好难过,又是有些些快

    活的……唔……也不知怎地,人家这,这底下竟是失了禁似的,一股脑地流着水儿,好不羞人……啊,轻些……唔……榆儿眼前都要黑了呢……”

    黄花处子的大闺女这被开启玉户,初尝了些云雨滋味,自是愉悦舒爽起来,直把那双白藕似的玉腿儿紧夹着浩然窄腰,随着他的奋战不止也跟着晃

    摆不停,如那风中残柳摇曳起来……

    浩然爽的美极,听着美人轻轻柔柔的娇哼呓语,然也怕这动静太大,被外人瞧听而得,此事未大成之际若被宗义晓得,可是呜呼哀哉了……

    “唔……乖乖,这小户紧的可要了哥哥我的命脉呢……好榆儿,好表妹,咱可小声些呢……莫要大喊了!”他俯下身来,伸嘴探舌滑过那莲花似的香

    腮。

    然后往晚榆那大声疾呼的小嘴里探了进去,如风卷残云般将那香唾尽收口中,晚榆被吻得意乱情迷,竟忍不住又去纠缠而起,互相追逐。

    待到浩然作势又要收回舌去,她还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丁香小舌儿吐了过去,两人交相吸吮,你进我退你来我往,倒是将美人的那呜咽轻吟都给吞

    吃入腹了。

    便在这要紧关头,浩然下身又猛地使了暗力,逐水套弄劲道奇巧,这一捅全根皆入,大龟头硬梆梆地揉送而去,清清楚楚地碾过花心压在了那子宫

    里边。

    那大阳物前端抵煨着那宫壁的娇嫩敏感,只觉一股似有似无的吸力直透入他的马眼铃口之内,只爽的男人似马上便要魂飞魄散了,只心中暗道,名

    器,名器也。

    晚榆的小舌儿被那人噙在嘴里,忽觉股心一下抽搐,通体又麻了起来,更无回天之力再要抵挡,只泪流不止,含糊不清地娇呼道:“唔,好深……

    好深……要命,要……要死了…

    冲喜儿媳晚榆儿6身下骤然抽提近百下,那菇头爽利,猝不及防便一渲了事

    “唔,好乖乖,我的可心人表妹……快把小屁股撅起来,让表哥我好生操弄操弄,唔……好棒……好紧,唔……我要不行了,哎呀,要射了……”浩然

    亲密地相搂相抱着怀中玉人儿,唇口移开吩咐了几句。

    然后便又低头过去,如蛇吐信子般啃得呜咂有声。这下面又如春捣,那牝吸柄柱,间不容发,浩然力透重围,直达花心,挑刺抽拽,左腾右闪,一

    口气用上来便是耸弄几十下,连连抽送不休。

    晚榆香汗淋清,被弄得不由自主,也十分听话的将玉臀举起:“唔……好重,好深……唔,好表哥,人家也不行了咧,眼前都发黑了呢……救命

    啊……”

    她低吟浅哼,柳腰频摆,小户那幽深处的花心眼儿正张翕着,已是阴精大泻长流。

    浩然那尘柄根被夹弄得力竭声嘶,含忍不禁,畅若不知身在人世间矣,身下骤然抽提近百下,那菇头爽利,猝不及防便一渲了事。

    而这头,晚榆魂消体软,美态万状,正是欲丢未丢欲喷未喷之际,又被这一道滚烫烫的激流阳精劲射而入:“啊……好烫……受不了了,救命啊……

    唔,要死了呢……”

    她顿时觉得如遭雷击,体内热腾不已,腰俄肢软,只觉这回比方才还要美上许多,喉底溢出一声难耐甜腻的娇吟痛呼,大股大股的阴精也从小花眼

    内滚滚涌出,几不知人事……

    两人鏖战甚酣,鸣鼓收兵之后浩然快意躺于床上,身下那物儿经此番急风骤雨之后早已软软地塌了下去。

    不过他着实性情高涨,稍歇片刻便又来了兴头,一手握那软软之阳物,一手又轻捻那卵袋,这番挑弄之下那尘柄阳物须臾之间又高高挺起,便又来

    了兴头,淫兴大展。

    他轻车熟路,又挺抢刺于晚榆腿间,加劲刺身,全枪鼓勇:“唔,我的好表妹,咱,咱且……再来一场好了……”

    那大物儿方及牝口已贯穴内,温暖得趣,冲搔逾时,急急抽拽,美人情穴堪堪欲颓,刹时间抢头张舌,牝中紧狭促急,只教晚榆儿被冲得淫根交

    叠,盈满琼室。

    却说事后,浩然已食玉女,自是百般温存。

    但见晚榆已然昏睡沉沉,身下桃花点点,他先取帕拭去,又给小姐玉体好生抚弄了一遍,这才交颈睡去。

    第二日晚榆醒来,恍觉一场鸳梦,又觉胯下红肿,看那元红遍染,玉肤外翻,再一睁眼又见浩然在她枕边安睡……

    桑家家教使然,晚榆当即吓得羞愤欲死,连连将身上被褥一把拉了过来,泪眼朦胧地便要哭出声来:“怎,怎会?我怎会歇息在这?”

    睡梦中的浩然只觉身上一凉,便醒转过来,也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嗯?表……表妹,你怎会在我的床铺之上?此乃何故,你我,你我怎赤条条

    的……”

    晚榆见他果然一身赤条光溜,腰下双腿间生了一撮黑毛,那黑毛丛中还矗着一根紫红肉根,那物儿虽是挺拨激昂,却只有四寸多长未及五寸,看那

    头儿尖尖若笋,柱身亦不甚粗壮,却也是生的骇人丑陋。

    这时小姐又复忆起昨夜那,似正是这物塞进她腿心小缝儿,来来往往地抽插起来,想起那事儿种种销魂入骨妙味,再无所察也明了自己的黄花之身

    也被浩然表兄给取了……

    她忙别过眼不敢再看,泪盈盈地便又落下泪珠,偏又被浩然那惯会花言巧语的给哄骗到了。

    浩然言道只当昨夜种种是回光返照,乃神女入梦了他夙愿,哪想到真真是晚榆儿本尊,实在是追悔莫及,不过这也阴差阳错地解了他那相思恶疾,

    这沉疴绝症便不药而愈,他也就恢复了身体康健……

    言即见小姐略有所动,急忙过来抱着晚榆许下山盟海誓,道说既便是山崩地裂,我合你也不分离,只待他朝金榜题名高中之时,便衣锦还乡来向桑

    父求取他的掌上明珠。

    晚榆心性单纯,她本便对浩然这样的玉面郞君心有好感,又见他如此情真意切,加之这处子之身也尽数付之,也就信了。

    接下来的时日,晚榆小姐时常与浩然私通款曲,不知不觉已过月余,小姐便和浩然珠胎暗结,她时有恶心欲吐之状,偏又吐不出,难受的紧……

    晚榆见月信未至,又知晓一夜春风结了胎缘,不由地芳心大乱,慌忙往那前院去找浩然,浩然自然是大喜过望,欲借小姐腹中之子求得上位,可不

    是当即就带着小姐去见了桑宗义。

    宗义得知此事,自是勃然大怒,他心机深沉,哪里看不出是那姓唐的小子刻意勾引他家至纯至性的宝贝女儿,想借此攀亲带故的好谋得一片远大前

    程……

    他着实不想理睬这等龌龊无耻之徒,况若是爱女嫁了这匹夫秀才,他的仕途攀亲可又如何图之?口中自然是不允的,还教人把浩然这孽障轰出门

    去。

    浩然见此,倒是有恃无恐了,他还恢复了好吃懒做的本性来,不慌不忙地躲回乡避难。

    临走前还厚颜无耻地道说,这桑小姐乃被他睡过的破鞋烂,腹中怀了他的孽子,若不嫁与他又能如何呢?还说他在老家等着桑家备上几十抬的丰厚

    嫁妆,主动送晚榆上门做他的那通房妾室咧……

    桑宗义怒不可遏,他这做父亲的,眼见小榆钱儿这肚腹日益隆起,马上便要藏不住了,不禁愁云满面,连双鬓的头发也斑白了几分,气的卧床在

    侧,一病不起。

    冲喜儿媳晚榆儿7父亲纵使无能,银钱也够使了,也是能养的起你和外孙一辈子的

    桑晚榆从未想过她的玉郎表哥如此人头畜鸣,为人阴险无耻,原本与她的海誓山盟已付之东流,反过来甚至还借此丑事想

    威胁她家,气的她父也为此轰然病倒。

    小姐终日以泪洗面,悔恨自己识人不明,痛苦自己不孝不义,更被骗了清白之身使家族蒙羞,屡屡便想轻生求死,所幸每

    每都被贴身嬷嬷救了下来,宗义也以命相博,晚榆才歇了死志……

    救了晚榆的这位老嬷嬷是个机灵角色,忠心耿耿,见到老爷病重不提,小姐也是一心求死日渐憔悴,心下自是焦急万分。

    正好一日,她从那在侯爷家做嬷嬷的妹妹那得了些消息,思来想去,便去宗义床前献上一计。

    宗义听得只觉有理,次日他强撑病体,匆匆出门一趟。

    他从外归来后,先来了晚榆闺房,看着独生爱女,语重心长道:“我的小榆钱儿,为父且问你,眼见这肚皮也便快藏不下

    了,你可愿为了腹中骨肉,嫁与那唐家贼子?”

    提起浩然这罪魁元凶,晚榆只气的牙根痒痒,头摇的如那波浪鼓一般,泪水涟涟泣道:“是女儿不知自爱,可现下已知那

    唐秀才畜牲狼心狗肺,女儿宁死也绝不让他奸计得逞!”

    她读过诗书,也算气节中人,只恨不得对那唐家浩然啖其肉食其骨,哪里又肯十里红妆嫁与那人面兽心之徒,让他财色兼

    收,更要与其一辈子相依相偎?

    宗义点头:“果然是桑家女,有骨气有心性,为父也不想与那家贼人攀亲带故,只小榆钱儿莫再提那死字,为父只你一女

    珍之重之,你忍心叫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这身子柔弱,经不得那堕胎红花此种虎狼之药,腹中孽障打不得弃不得,事已

    至此,咱只得兵行险招了……”

    晚榆不解何意,又听得宗义继续娓娓道来:“榆钱儿你这肚子且不可再拖将下去,不若咱们趁早寻一夫家,立即操办婚

    事。明年产子,亦属正常,可掩众人耳目。况以我小榆钱天姿国色之美貌,在趋之若骛之人众中,寻一老实可靠之人为夫君亦

    是易如反掌,不知榆钱儿你意下如何?”

    小姐听罢,只觉有理,想想便又摇头作罢:“父亲此计,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计,况如此,方才不辱家父门风,可榆儿已是

    残花败柳,又身怀孽障,怎可去连累那老实本分人家?不可不可!”

    宗义爱怜摸了摸爱女的脑袋,忍不得又掉下两颗混浊的泪珠来:“我榆钱儿真真心善,你且听为父说,为父也不愿害

    人……萧侯爷家有一独生爱子,先天不足病体孱弱,用那山参吊命才勉强及这弱冠之龄,然这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不行了。是

    以萧夫人欲寻一身家清贵之女,为独子冲喜,可稍微平头正脸的人家都不愿去……”

    “不愿女儿嫁了病秧子夫婿,日后再一世守寡……眼见萧公子也不知哪日便将眼儿闭了,还孤孤单单的未曾成家,萧家这

    为子娶亲冲喜,正是迫在眉睫之际,急得很咧……父亲先前已去与那萧夫人商量好了,你大可带着腹中之子嫁予他家,待麟儿

    产下,即悄悄送回咱桑家,假借你弟或妹的身份养大,也算延续咱家香火了……”

    说着说着,宗义又抹了一把纵横老泪,语带哽咽道:“一切都妥妥当当的,可端端只委屈了榆钱儿你……若榆钱你不愿,

    那此事便就此作罢。我小榆钱儿才貌双全,本可嫁一如意郎君的……罢了罢了,父亲纵使无能,银钱也够使了,也是能养的起

    你和外孙一辈子的,咱不嫁了,什么唐家什么萧家都不嫁了……”

    晚榆含着模糊泪眼,一把投入父亲怀里,摇头笑道:“不委屈,不委屈的,父亲莫哭……萧家不嫌我不洁之身,已是千恩

    万谢了。女儿这一嫁,即可免了外人对咱桑家的风言风语,且萧家候府门第,自是滔天富贵,断不会少了我的衣食,更不会贪

    图我的嫁妆。女儿这一辈子也会过的富贵安稳,可胜过嫁与那唐贼不知几许了……”

    这场亲事既已拍定,两家便开始忙活定亲结亲之事了,半月之间纳采问吉下聘一个不少,桑府亦是张灯结彩,欢宴小姐出

    嫁,阖府上上下下忙得鸡犬不宁,热闹非凡。

    宗义忙着嫁女间隙,心中大石放下,身子日渐好转,但他也不愿就这样善罢干休,又命管家彻查晚榆失贞此事。

    这才发现自己的爱妻唐氏、晚榆的丫鬟巧儿皆与此事相关,他这引狼入室,正是家贼唐氏与她侄儿里应外合,最后才害了

    他这心性纯善的独生爱女。

    宗义当时按下不表,然将爱女嫁与萧家后,立马休了唐氏,又将巧儿发卖,还买通地痞无赖将那花天酒地的唐浩然打个半

    死,打的他腿骨俱断下肢瘫痪,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而这边晚榆嫁往萧家,那萧公子的确病入膏肓缠绵病榻,与晚榆只是那有名无实的夫妻,连那成亲之日也是由萧家二房的

    长子替他迎新娘子入门,行了天地跪拜之礼。

    而公公萧侯爷萧逸之还在边关打仗,无暇他顾,是以晚榆虽慕名已久,却是连一面也不曾见得。

    成亲后晚榆夜夜独守空闺,也见不得萧公子几面,但婆婆萧夫人温柔贤淑,见晚榆貌美乖巧,也视如亲女般爱之护之,晚

    榆自小没了母亲,也对萧夫人视若亲母,婆媳俩处相极好,更胜亲生母女。

    冲喜儿媳晚榆儿8婆母求榆儿,去与你公爹,行那云雨敦伦之事,好生下一儿半女的

    而晚榆嫁过来方晓得萧家公子玉胜病重昏迷,一直沉睡不醒,只靠那前面人参勉强续命,只是秘密养在后院某一居所,她

    也不过寥寥见过几面罢了。

    成亲不过月余,萧夫人迫不及待地张扬出儿媳有孕信的喜讯,力破萧公子病重不起且无力生育的传言秘辛。

    转眼又是六月时光飞逝,晚榆诞下一子,被萧夫人送回桑家抚养,然后又以少夫人不幸摔倒小产为由,解释了晚榆隆起小

    腹复又平坦的缘故。

    待晚榆产子三四月后,侯爷萧逸之打了胜仗,班师凯旋。

    圣上大喜,特下圣旨命逸之由边关调回,又为其钦赐加封国公爵位,准子孙后代世袭罔替,可谓隆恩深重。

    晚榆也不由对素未谋面的公公心生崇敬,这种保家卫国戍守边关的热血男儿当真让人敬佩的紧。

    她尚在闺阁之时便听过萧逸之萧侯爷的大名,万万不曾想有幸嫁入他家为媳妇,此时又见公公他由萧侯爷荣升萧国公,也

    不禁深感欢欣、与有荣焉……

    然等到逸之归家,她与府中一应上下都等在门口迎着。

    心中却蓦地想到自己嫁入萧家时已非黄花女,顿时害怕公公不喜嫌恶,不禁担忧忡忡起来。

    婆婆萧夫人以为儿媳畏惧相公杀名在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柔荑,还温柔地叫了她的小字儿:“小榆钱儿莫怕,你公公虽

    说是肃穆冷冽了些,但性子也是个好的,在家里也不是那动辄就喊打喊杀的,莫怕莫怕……”

    晚榆乖巧颌首:“嗯,儿媳晓得了,谢婆母指点!”

    说话间萧逸之便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晚榆只瞧了一眼,见马上那人威武高大,便急忙随着一众家人,乌泱泱地跪地迎

    接:“恭迎国公爷回府!”

    逸之洒然下马,首先搀扶起为首的萧夫人,往府中厅堂内走去:“为夫在外多年,夫人一人操持家事,辛苦了!”

    待到厅堂,逸之与夫人坐于高堂之上。

    一路上萧夫人挂念夫君身子问东问西的,这时才见那躲在人后的晚榆,急忙伸手唤她过来:“小榆钱儿,快快过来,为你

    这公公奉茶行礼!”

    晚榆低头称是,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杯盏,莲步小小挪来,在逸之面前,目不敢视双膝跪地:“儿媳晚榆见过公公,公公请

    茶!”

    逸之先前便与家中通过家书,虽不赞成误了别家好女终身,但这女子已进门便是萧家媳妇了。

    他现下也只得接茶,啜饮了一小口便放下了,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玉佩相与:“起来吧。”

    晚榆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玉佩:“谢公爹赐。”

    说话间抬首望去,却见逸之头戴玉冠碧簪,身穿一领靛青云缎袍,外罩黑锦坠毛鹤氅,足登皂角马靴,说不出的气派,道

    不明的。

    那一双剑眉入鬓,两眼点漆似墨,面容轮廓坚毅隽秀如俦,浑似刀劈斧削一般,虽人将至不惑龄,然那身形也高大挺拔,

    劲硕有力,浑浑然只像刚过而立之年罢了。

    尤是那却是俊朗的似那画中一样的人物,品貌非凡,一身冷冽,清贵威气,儒将气度中又透着一股迫人威严之势,着实让

    晚榆儿芳心沉醉、满派仰慕……

    逸之原本也只见得这儿媳弱柳扶风,藕臂素腰,娇娇弱弱地跪在地上,这低垂秀首,也只瞧得见一截纤细粉颈,欺霜赛雪

    的。

    现在又看她一抬额,只见得她芙蓉面上眉目如画,不胜娇艳。

    香骨玉肌,粉面桃腮的,如那秋海棠花初带薄雨,姣容犹胜月中嫦娥,霞衣款款绰约盈态,真真是个见也魂消无可奈何的

    绝世美人儿……

    而这时那萧家庶出二房的太太,最是贪财的,看见那玉佩眼睛都要放光了:“哟,大伯,你这赠桑氏的玉佩通体雪白,又

    晶莹通透。”

    而庶出三房的太太又是个会算计的,急忙接话:“怕不是当年您初战告捷,圣上从私库里拿出来赏您的御赐之物?”

    晚榆听了此番典故,吓得急忙又当玉佩归还:“如此贵重,还请公爹收回,晚榆惶恐,愧不敢拿,若有磕磕碰碰,可如何

    是好?”

    逸之皱了皱眉,理也不理那碎嘴的二三太太,只淡淡道:“长者赐,莫要推辞,拿着便是,再贵重也不过是个物什罢了!

    夫人,还有榆儿是吧,咱们一块去瞧瞧胜儿的病况如何了,我此次向陛下特求了御医……”

    说完便带着萧夫人与晚榆一并扬长而入,留得那庶出的二房三房都一并个没脸,也都灰溜溜地回去自己个儿的东西二偏院

    了。然这头御医瞧过公子之后,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国公爷,国公夫人,还有少夫人,公子这昏迷不醒已有快一两年了,

    这可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之状了,怕,怕只是最多再能撑半年……”

    逸之早有心理准备,却也大惊失神,萧夫人则是郁结忧心,当场就昏倒过去,醒来后亦是整日茶饭不思,哭的连眼泪都快

    给流光了。

    倒是幸好晚榆忙前忙后的悉心喂药安抚,萧夫人看着晚榆那美人胚子的模样,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她掀了床被,三日

    来第一次要下床来。

    晚榆见了,急忙便要过来搀着:“婆母您起来做甚,怎么不好好歇着?”

    萧夫人却是双膝一软,便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我的乖乖榆钱儿了,娘有事求你,若你是不应的,为娘的我便要长跪不起

    了!”

    晚榆吓得要命,也跟着跪了下去:“婆母您,这哪来什么求不求的?您于榆钱儿来说,便是与生身之母一般!婆母有什么

    吩咐,榆儿自当听从,这样可是折煞了榆钱儿!”

    萧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是泣泪涟涟:“婆母求榆儿,去与你公爹,行那云雨敦伦之事,好生下一儿半女的,到

    时记在胜儿的名下,好延续咱萧家香火,承继这国公爵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