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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瞬间放松,他大口大口喘气:“吓死我,差点……”猛地想起姜白应该是他敌人,他又板起脸,干巴巴哼哼,“你来干嘛?” 姜白晃晃刚翻到的扳手:“修电视。” “?!”陆季天睁大眼,“你会?” “一点点。” 姜白拨开挡道的陆季天,拔掉电线,拆开电视后壳鼓捣了一会儿,再插上电,电视一下就亮了。 屏幕里,深蓝色的长袍,黑色的长发,外翻的白眼,滴滴答答往外流着的乌血,嘴唇蠕动着喊:“小强,小强……” 姜白直起身:“好了,继续看吧。” 陆季天:“……” 真修好了…… 而且讨厌鬼的动作,还无比干脆利落。 他怎么什么都会! 会做香喷喷的鸡蛋灌饼,还会修电视…… 陆季天嘴里涩涩的,他咽下薯片,见姜白要回楼上,大脑还没反应,他先一步拽住姜白手臂:“喂!” 姜白回头,黑眸在昏暗光线里,也明亮似星辰:“?” “你……”谢了啊卡在喉咙徘徊,陆季天支吾半天,到底说不出口,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你走路轻点,顾徐哥睡眠浅。” 姜白挑眉:“他没在。” 陆季天反驳:“他从不出去玩,大半夜怎么可能不在……” 吱。 玄关传来开门声,几秒后,顾徐抱着橘子树进来。 陆季天:“……”他偷瞄姜白,这讨厌鬼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还会预知未来?! 他偷瞄时,顾徐几步过来,浅浅的光线笼罩到顾徐脸上,神色晦暗莫名。 顾徐目光穿过陆季天,直直望向姜白。 “姜白,你能救活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同人图皆假。 二月:假如是你和大白呢? 小顾:真。 二月:…… 第10章 010 【010】 顾徐找遍植物学家,树医,园林专家,以及只要和树沾一点边的各种学者专家,无一例外,全部判定这棵树死刑,只能再活半月。 可是无来由的,他生出一股强烈的预感,就算全世界都救不了他的树,但姜白却能。 姜白目光沉静,四目相对,他伸出双手,笑容温暖:“我能。” 三秒不到,橘子树完成交接,落到姜白手里。 旁边,陆季天惊呆了。 他最清楚顾徐多在意他的树。 Oxygen出道第一年住的还不是这套别墅,是一套两室两厅老房子,蒋珈琛和苏戈一间,陆季天和顾徐住一间。 那年冬天特冷,还一直没下雪。 有天凌晨,寒风刮得窗户砰砰响。 陆季天被吵醒,爬起来发现竟然下雪了。陆季天是南方孩子,看到雪瞬间清醒,又蹦又跳,光脚蹦下床,地板冰凉也挡不了他的激动,猛拍上床的栏杆:“哥,顾徐哥,快醒醒!下雪了!超级大!快起来看啊!” 毫无回应。 陆季天手往被子里一伸,冰得冻手。 再掀开被子一看,床上空无一人,顾徐不见了。 第二天才知道,顾徐是去看他的树。 专辑宣传期需要四处跑,今天在南方,明天或许就飞去了北方,宿舍几个月回一次,顾徐无法好好照料树,便送到郊区一个花圃寄养。 昨晚突然下雪,顾徐不放心,担心冻伤树,连夜赶去花圃看树。 那时他们还没配保姆车,凌晨地铁也停了,大雪夜打不到车,顾徐是步行三十多公里去的花圃。 那次过后,陆季天知道了,顾徐心里有两样最重要的东西。 一个是Oxygen,另一个,他的树。 陆季天曾试探着问过顾徐,这棵橘子树哪儿来的,从他们认识,顾徐身边就有这棵树了。当时顾徐并没有回他。 直到有一次被剪掉没播的节目,主持人问了个问题。 “你们收到最喜欢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顾徐回:“一棵树。” 而现在,顾徐把他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他的宝贝树交给姜白! unbelievable! 陆季天觉得这事比电视里的鬼片还灵异。他唰地回头,不可思议盯着姜白:“你还会种树?!” 姜白:“一点点。” 陆季天:“!!!” 电光火石间,陆季天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眼神四处乱飘:“你……你住在乡下?” 他问得突兀,姜白却回了他:“算是吧,山里。” 山里! 比他想象的更要落魄! 太过震惊,陆季天嘴张得老大。 他猜对了,姜白是穷人家孩子!根本不是老总亲戚! 难怪他高中辍学,家里没钱,可不是只能读完九年义务教育,难怪他唱歌不错,天天在山里喊麦,那高音能不洪亮,能不清澈吗!难怪他还会做香喷喷的鸡蛋灌饼,会修电视,会种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姜白见陆季天一副灵魂脱壳的样子,拍拍他肩:“你没事吧?” 陆季天摇头,他心情忽然十分低落,也没兴致再看电影,他关掉电视,头几乎垂到地上,丧尸一样,有气无力上楼。 回到房间,他辗转反侧,死命闭紧眼睛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他这些天对姜白的冷嘲热讽。 睡不着睡不着! 最后陆季天翻起来,光着脚冲下楼,翻箱倒柜,总算翻到一包胖大海。 昨晚录一晚上歌,喝杯胖大海,嗓子会舒服点吧? 陆季天笨手笨脚泡好胖大海,捧着站在姜白门前,几次欲敲门都没敲下去,最后他心生一计,曲手轻轻叩门,然后放下胖大海蹬蹬蹬跑回房间,门虚掩着,乌黑发亮的眼睛悄悄观察着姜白的房门。 吱。 姜白拉门开,门外空无一人,正要关门,视线往下移,一杯胖大海冒着袅袅热气。 姜白眉梢一抬,没说什么,他弯身端起胖大海,喝一口才关上门。 黑暗里,陆季天嘴角疯狂上翘。 * 第二天早上,黄荷通知他们签证还有三天下来,这两天他们先练习跳舞。 姜白跟着人群没有特别突出,但也惊掉不少人眼球。 这次编舞难得他们都要哭了,姜白毫无基础竟然跟得上? 休息间歇,有个紫毛伴舞悄悄拉住陆季天问:“季天,你们回去是不是有练舞?” 陆季天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拧开矿泉水咕噜咕噜灌,一口气喝掉一瓶,他才回道:“没有啊,最近都累得虚脱了,谁回去还练啊。” “那他学那么快?开挂都没他快。”紫毛吐吐舌头。 “他?”陆季天咀嚼半天,声音一下拔高,“你说讨厌鬼?” 紫毛吓一跳,私下说说还行,真让他明面找事,他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