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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3)

    陈文华听了这话后,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想说:“妳以为妳是谁?不过和易朗上过床就把自己当作一个咖了?想和我聊?我和妳有什么好聊的?”

    然而这些问题在女人半点波澜也不起的眼神中,似乎自动消音了。

    在陈文华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

    “调查结果已经出来。”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陈文华就知道,哪怕自己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易朗这回可能真的栽了。

    而作为易朗的经纪人,他只能跟着一起栽下去。

    想到这里,陈文华不由得唉声叹气。

    旁人看到的是这份工作的光鲜亮丽,日进斗金,然而内里那些弯弯绕绕,一个不察就可能栽个粉身碎骨的悲哀,也只有身为同行的人才会懂。

    尽管如此,依然有无数的苗子想挤进来,因为这是一片肥沃的培土,哪怕随时可能被踩扁,也值得一拚。

    这就是现实美妙又残酷的地方。

    梦想很好听,可要维持一个可以让人做梦的地方又谈何容易?

    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这里是人间。

    有善,有恶,有阶级,也有机会。

    已经走上登云梯的陈文华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易朗“自甘堕落”。

    所以……

    薛薛抬眸,与陈文华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是谁?”问出这句话的瞬间,薛薛脑中灵光一现。“和何有斐有关吗?”

    陈文华显得惊讶。

    “妳知道何有斐?”说着,似乎他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苦笑道:“也是,新晋满贯影帝,应该没人不知道的。”

    薛薛看着陈文华。

    “所以……是他吗?”

    陈文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静默半晌后,点头又摇头。

    薛薛明白他的意思。

    和何有斐有关是肯定的,但是不是何有斐本人授意的,则不确定。

    现在似乎是个很好的时机,薛薛想,并在短暂的迟疑后,选择将内心困扰多时的疑惑告诉陈文华,以求得答案。

    哪怕对方或许三缄其口。

    “易朗他……和何有斐有关系吗?”

    此话一出,不出薛薛所料,陈文华脸色大变,甚至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妳怎么会这么问?”他咄咄逼人。“是有人和妳说了什么?还是……妳也是何有斐派来的?”

    这就很有趣了。

    薛薛注意到陈文华用了“也”字。

    不过陈文华显然没注意到这点,他只是紧紧盯住薛薛,用一种戒备、怀疑,还掺着点因为自己大意而感到懊恼的复杂眼神。

    这模样让薛薛想到护崽的母鸡,于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文华愣了下,却没放松警惕。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何有斐派来的。”她边说边摆手。“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发誓,如果我真的是何有斐派来设计易朗的,那就让……”

    “不用了。”陈文华阻止她说下去。“我相信妳。”

    这话里的敷衍薛薛能听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如果单凭一个发誓就能完全打消对自己的疑虑,陈文华这个经纪人也不用混了。

    就像心怀恶念的人,也不会明晃晃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

    不过薛薛行得正,就算陈文华去查,她也不怕。

    何况,陈文华应该也查过自己的背景了才是。

    薛薛坦荡荡地任由对方打量。

    就在她以为陈文华会掐住这个话题之际,没想到的是,对方接续下去了,声音淡淡,语气平直,让人无法从中窥出更深层面的东西。

    不过对薛薛来说已经足够了。

    “何有斐他……是易朗的弟弟。”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薛薛还来不及表示惊讶,就听到陈文华接着道:“何有斐的母亲当年带着和易朗一般大的儿子改嫁给他父亲,所以两人是名义上的兄弟。”

    薛薛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作为重组家庭的一份子,在长相和名字以及各种层面上何有斐和易朗都不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自然没人会将他们的背景连在一起,更没人想到他们原来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毕竟在团期间,易朗和何有斐的关系也相当冷淡,连面子情都懒得顾及,就差直接撕破脸而已。

    半点也没有兄弟的样子。

    这并不难理解,亲兄弟的感情尚分好坏,何况是在易朗那样的家庭环境下。

    可不知道为何,薛薛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关键点被堂而皇之的忽略了。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4)

    到底是什么呢?

    “虽然我不饭易朗,可是不得不承认,易朗真的好帅啊。”

    “唔,帅有什么用,草包一个,唱歌不行,演戏不行,还不就只是靠着一票颜狗在赚钱,半点上进心也没有。”

    钻入耳中的尖刻言词让薛薛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他们公司只占一个楼层,为了节省成本,食堂是和其他楼层的公司一起置办的。

    刚整理完采访回来的薛薛在用餐时间快结束前才踏入空荡荡的食堂,十来张桌子只有包括薛薛在内的三桌有人,刚好隔壁那桌聊到娱乐圈的事儿,讨论着讨论着,就讨论到易朗身上了。

    于是薛薛在不知不觉间放下筷子,捧起汤碗,装出进食的样子张大耳朵细听。

    “妳这话不太客观吧,虽然易朗在这方面的确受到很多质疑,可他的剧我看过几部,歌也听过几首,是没到顶专业的程度,但绝对不差了。”

    “呵,客观?要我说,妳这话才不客观。”薛薛瞥了一眼,见侧着自己,显然对易朗十分不以为然的长发姑娘脸上勾起了嘲讽的微笑。“不说其他人了,妳看看和他同期同团出来的何有斐,人家那才叫实力好吧,有演技,能扛票房,最后还有本事得到大满贯。”

    薛薛听到这里也算明白过来。

    对方估计是何有斐的粉丝,在踩一捧一来着。

    这在粉圈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严格来说薛薛也不是易朗的粉丝,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她听了对方批评易朗的话后,感觉十分不舒服。

    像自家孩子被欺负了似。

    “那是因为妳是何有斐的粉丝,当然看何有斐哪里都好呀。”坐在长发姑娘对面的短发女子同样不以为然。“可易朗能吸引到愿意为他花钱的粉丝那也是他的本事吧,妳可以批评,但别装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吧?”莫了,还补上一刀:“虚伪。”

    听同伴这样说,长发姑娘顿时不乐意了。

    “陈维维,妳什么意思──”

    接下来两人吵到其他地方去,薛薛就收回注意力了。

    看来何有斐和易朗的粉丝还真是势同水火,虽然两人看着是走完全不同的路线,一个实力派,一个偶像派,然而毕竟年龄相仿,又曾在同一个团里待过,更是现在同辈中发展势头最好的几人之一,要不被拿来比较似乎也难。

    虽然薛薛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可因为有薛知幼的记忆,这段时间又为了更深入的了解易朗遂潜水在各大平台吃瓜,该知道的也没有落下。

    不过薛知幼就是标准的唯粉,只以易朗为中心,且因为自身经历的关系对与人掐架对骂这事儿也非常不喜欢,导致她的追星方式相对古早且十分佛系。

    不过拜网络发达之赐,基本上薛薛想了解的都能了解到。

    当然其中真真假假,只能由自己判断。

    由于在想易朗和何有斐的事儿,薛薛走回办公室的路上非常不专心。

    看来还是得照原来的计划,亲自到易朗的母校走一趟才是……

    “啊!”

    “嘶……”被指甲划到的薛薛疼的叫出声,可她知道自己走路不专心在前,便也没管细小的伤口,而是急忙看向被撞到的人。“不好意思,没事吧?”

    “没事……妳……”

    对方抬头后,和薛薛大眼瞪小眼。

    几秒结束,两人彷佛约好一般,大笑出声。

    薛薛扶着张茉莉站起来。

    “妳今天回来啦?”

    “嗯。”张茉莉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我还给大家都分了礼物呢,我表妹的品味很好,人见人夸的那种,她准备的丝巾妳们肯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那替我谢谢妳表妹啦。”薛薛笑得眉眼弯弯,心念一动的同时,往张茉莉的方向更凑近了点。“茉莉呀……”

    两人从那次的“秘密情报”分享后感情熟络不少,可薛薛似乎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发现这点的张茉莉也一向很有自觉地跟她保持“社交距离”。

    可现在这主动凑上来的女人怎么回事?

    张茉莉十分警戒,做为记者的敏锐观察力在这时发挥了作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看出她想落跑时,薛薛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抵住墙面,做出壁咚的姿势,脸上依旧笑咪咪。

    张茉莉心跳漏了一拍。

    平心而论,薛薛这时展现出来的帅气和率性是张茉莉前所未见的,哪怕顶着一张清纯秀美的脸孔也毫不突兀。

    “妳……妳想做什么……”张茉莉干巴巴道:“我,我尊重所有性别的恋爱……可是,我,我喜欢的是帅哥,不好意思,妳……”

    “噗哧。”见她紧张到结巴的样子,薛薛没忍住笑场了。“妳平常是都在想什么啊?”

    “啊?”

    张茉莉十分茫然。

    “妳不是要跟我告白吗?”

    “妳觉得我是要跟妳告白吗?”

    两人互瞪片刻,张茉莉也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整张脸臊的,彷佛刚从蒸气房里走出来似的。

    “好吧,那,那妳突然叫的那么暧昧做什么啊!”

    薛薛无辜地眨眨眼。

    “因为我有事要拜托妳呀。”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5)H(上)

    “易朗……嗯……你属狗的啊……嘶……做什么咬我!”

    一双杏目睁得又大又圆,因为愤怒和疼痛,上面罩着一层稀薄的水光,衬得薛薛那对黑白分明的瞳仁像被晨曦照耀的露珠般漂亮剔透。

    一时间,易朗感觉到内心隐隐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是久违的激动,或者,用躁动来形容更为准确。

    想在女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也想让她的那双眼睛除了自己,再也看不进其他人。

    非常危险,易朗知道。

    有些情绪,连出现都不该出现。

    然而……

    薛薛非常好奇易朗在想什么。

    她确定自己清楚看到了,在易朗那对墨蓝色的瞳孔中掀起的暴风雨,汹涌似潮水,有一瞬间,薛薛以为自己会被卷进去。

    可在转眼间又消失了。

    无声又无息,彷佛幻影。

    还没等薛薛再仔细探究,易朗的吻已经伴随他健壮的身躯,再次压了下来。

    作为偶像,还是一个克己律己,行程满档的偶像,工作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也因为这个关系,有部分人为了纾解压力,逃避压力,而容易在一念之间做出错误的选择,继而导致难以挽回的结果。

    没有人会去思考背后的原因,退一步讲,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无法改变什么。

    做了就是做了,每个人都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易朗在明白这个道理的同时也了解到一件事──观众是健忘的,粉丝是健忘的,甚至连爱本身都是健忘的。

    所以有些事会被轻易原谅,也有的人,会被轻易放弃。

    易朗曾经是后者。

    好不容易才从泥潭中爬出,他不愿意也不可能让自己再次落入那样的境地,所以他用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时时刻刻谨记着不犯错,就为了那些愿意给予自己爱的人,还有……那个在过去的黑暗中,勇敢坚持下来的自己。

    他会活着。

    活得好好的。

    他会证明,他有那个资格,也有那个能力,可以活得比大多数人都好。

    薛薛像感知到了什么,忽然用力搂住他,主动加深这个吻。

    他们刚刚已经做过一次。

    女人平常掩饰在宽松衣物下的好身材,此时完全袒露在男人眼中。

    曼妙的曲线,窈窕的身段,白皙的肌肤如凝脂,红红紫紫的痕迹似开得奼紫嫣红的花,豪不吝啬地绽放。

    美不胜收,轻而易举就能迷花了男人的眼睛。

    “唔……”

    乳头被男人的大嘴含进去舔弄,好像要融化了似。

    雪峰上头已经布满鲜艳的指印,在嫩色的皮肤上更显怵目惊心,尤其是被口水给浸润到湿漉漉的奶头正不知羞耻的往上翘,随着男人吹气的节奏,颤巍巍地抖着。

    “别……别这样,呜……”敏感的乳珠被这般对待,薛薛不受控制的起了点点鸡皮疙瘩。“好痒……另一边也要……”

    闻言,男人抬眸。

    “要什么?”

    乌溜溜的眼珠子茫然地转了两下。

    “要,易朗舔舔乳头,右边……好痒啊……”说着,薛薛索性自个儿掐着玩了起来。“嗯……好舒服……啊……”

    女人放浪的模样让易朗的眸色更深了。

    像暗潮涌动的深海。

    他的喉结轻轻一滚,接着,握住薛薛的手。

    正自力更生努力满足自己欲望的女人不满的嗯哼两声,浓浓的鼻音,不像抗议更像撒娇。

    易朗眼中迅速划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

    “乖。”他低哄,同时抓着薛薛的手往下。“这里更需要妳呢,宝贝。”

    男人有一把天生的好嗓子。

    奇怪的是,在他唱歌的时候反而没那么惊艳。

    薛薛迷迷糊糊地想,在发现挣脱不了易朗的桎梏后,索性由着他去了。

    不过很快,她的泰然自若就被打破。

    本来以为会落到性器上的手,触碰到的却是一片湿软滑腻。

    薛薛猛地瞪大眼睛。

    易朗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这次的笑意不是自眼中一闪而过,而是从两瓣薄唇间随着呼吸逸出,像带着潮气的热风,括过薛薛的耳膜,引来一阵发自灵魂的颤栗。

    “你……”

    “乖。”

    易朗或许已经发现从自己嘴里不经意间吐出来的一个字能有多大的诱惑力,这次,他甚至对着薛薛露出平常不会有的笑容,像暗夜里出没的猛兽,在觅到猎物后,露出的──胸有成足且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里更需要妳。”

    他如此肯定道。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5)H(下)

    薛薛也不是没自慰过。

    相反的,她还做过不少次。

    成年人了,有身体方面的需求并不可耻,尤其是靠万能的双手来解决。

    不过自己自慰和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自慰,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薛薛想着,突然乳尖儿传来一阵刺痛。

    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就涌了上来,没有坠下,而是化做一层蒙蒙水雾罩在她的眼上。

    平心而论,薛薛全身上下最动人的部分,大概就是这一对蕴着灵气,含着水气,流光溢彩,顾盼生辉的杏眼儿。

    比很多女明星都还有神。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沉浸在情欲与羞耻中时。

    “不许恍神。”

    男人说,声音透着严厉,像老师面对不听训的学生那样认真。

    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不平静。

    因为眼前景象。

    阴户袒露,阴唇被扒开,在稀疏毛发下的嫩肉被一点一点染上娇艳的红,衬得在其中进出的食指像是葱段一样,又白又细,纤瘦非常。

    好像稍一不注意,就会被贪婪的小嘴给全部吞下去似的。

    这画面十足淫靡。

    涓涓细流流淌出,银丝彷佛断不了的线,缠在薛薛的指尖。

    在静谧的背景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在响动,一急、一缓,像一方迫不急待的宣泄和另一方刻意、努力的压抑。

    直到……

    “呜!”

    薛薛忽然爆出一声泣音。

    平静被打碎,欲望再也藏不住。

    就在薛薛以为自己会迎来残破的高潮之际,易朗忽然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满足。

    易朗的双臂撑着薛薛,性器自上而下贯穿她。

    那一瞬间,薛薛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沉湎于求而不得的痛苦里,另一半则彻底投入到极致的欢愉中,最后两者合而为一,化作引爆全身感官的亢奋。

    易朗在引导她。

    难以置信,这样的男人在那次意外被下药前会没有性经验。

    “嘶……”

    薛薛看着自己胸部上明显的手印子,控诉地盯着易朗。

    易朗好整以暇。

    “不是说了,不许恍神。”

    闻言,薛薛刚想反驳,哪能想到男人突然重重一顶,硕大的龟头趁势挤开层层迭迭箍住柱身的媚肉,往更深更温暖也更绵柔的内里探去。

    薛薛当下就软脚了。

    力气一卸,身体顿时失去支撑,彷佛失速一样坠下。

    “唔!”

    易朗毫不留情,像是要将两粒囊袋也挤进那口小小的穴嘴里似的,甚至还拽着薛薛的腰肢往下压。

    阴蒂被粗硬的毛发刺到,瑟瑟发抖。

    薛薛连呻吟都来不及喊出,就被易朗扳住下巴,狠狠吻住。

    高潮的吶喊就这样被另外一个人给吞没。

    薛薛怀疑易朗也感受到了那份疯狂、炽热,足以焚毁一切的悸动,从两人相连的下体,相濡的唾沫,到彼此相贴的肌肤。

    世界再次颠倒。

    从薛薛的眼中望出去,只余男人那张被欲望给渲染出瑰丽色彩的脸孔,有最浓密的眉,最深邃的眼,还有最让人心动的唇,张张合合间,彷佛与那天的影像重迭。

    不属于薛薛,属于薛知幼。

    “乐乐。”

    不,不对。

    蠕动的软肉,密匝匝的捆住了性器。

    粗长的柱身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紫红的柱状体上刻画着张牙舞爪的青筋,随着每一刺跳动,精准的鞭上腔壁,伴随滚烫的热度,留下一个个鲜明的烙印。

    甬道很湿,很滑,分明被彻底操开了,却依旧紧紧的绞住闯入的异物,像眷恋,也像留恋。

    还未从一波高潮中平息,又被卷入性爱的漩涡中,任由自己被陌生的躁动完全包围,如同吞噬一般。

    “嗯……”

    当易朗终于放开薛薛的嘴,红唇已经肿了,上头被咬出个细细的小伤口,红色的血滴正汨汨不绝凝结成珠。

    将坠不坠,最是勾人。

    易朗将之舔去,怀疑舌尖尝到的是酒,否则怎么会脑子发胀又发昏,突然变得无法思考?

    就在这片刻时间,薛薛的手已经像蔓生的藤枝缠上易朗的脖颈。

    “易朗。”

    男人的动作一顿。

    性器恰好停在微硬的突起上,不过稍稍一磨,便叫薛薛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然而她没有退缩。

    就像来到这个世界后走的每一步那样。

    坚定,前进。

    “我是谁?”

    这句话,让易朗的眼神茫然了一瞬。

    身下的女人好像变了张面孔,然而其实一直只有一个人。

    “乐……”

    “不哦。”她忽然就丧失了耐心。“是薛薛。”

    红唇一步步靠近。

    “记住了,这是你未来……爱人的名字。”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6)

    易朗记没记住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自己彻底昏过去前,的确看到男人薄唇翕动间做出的唇形。

    是“薛薛”没错。

    确定了这点,她就放心的昏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已经明显是被清洗过了,身上带着柑橘味沐浴露清甜干净的味道,本来狰狞斑驳的痕迹也渐渐褪去,成了浅浅淡淡的印子,其中,侧颈部分的几个小草莓最让薛薛苦恼。

    毕竟明天还要上班呢。

    想着,薛薛打开手机。

    床边已经凉了,要不易朗已经离开很久,要不易朗根本没留下。

    薛薛不愿去思考是前者还是后者更贴近现实状况,毕竟,她觉得自己才刚刚敲开易朗顽固心房的一角而已。

    所以不能急。

    来日方长。

    她这么告诫自己,并点开张茉莉传来的信息。

    张茉莉:“我表妹和她老公下周六度蜜月前会顺路过来玩几天,我已经和她说明情况了,现在把她的号给妳,妳再自己和她约时间吧。”

    往下滑后便看到张茉莉表妹的联系方式。

    薛薛保存后直接向对方申请好友验证。

    薛薛:“谢了。”

    张茉莉:“没什么好谢的,不过……”

    张茉莉人显然在在线,回复讯息的速度很快。

    薛薛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眉梢微微一挑,旋即想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薛薛:“放心,不会给妳和妳表妹造成麻烦的。”

    这话显然戳中张茉莉的心思,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发过来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薛薛也从内建的表情包中随手挑了一张“谢谢”回过去后,便将手机屏幕给按熄。

    她发现自己遗漏了件很重要的事。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薛薛犹豫了片刻,又重新摁亮屏幕。

    这次,她找的是陈文华。

    陈文华这次没有跟着易朗飞。

    易朗已经不是需要他事必躬亲的小年轻了,所以除非重要的活动,或者有需要他出面斡旋的部分,否则陈文华大都留守在泷市。

    薛薛记得易朗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要进组了。

    上辈子的易朗,生命戛然而止。

    这辈子的易朗,生命绽放在日复一日的忙碌行程中,忙得像陀螺转儿,四处捞钱,收获爱与赞美,鲜花与掌声的同时,也承受着恶意的揣测,真假难辨的传闻与毫不留情地批评。

    哪怕没有实质的证据,人的想象力也可以透过文字无限放大。

    不过薛薛总觉得心神不宁。

    在发现自己遗漏了什么后。

    上辈子对方透过一环接一环的计策,一步步将易朗逼入绝境,最后选择自杀,那么这辈子有可能因为一时的失手就放弃吗?

    不可能。

    背后的那个人,就算不想取易朗性命,也想见到易朗身败名裂,所以准备多时,蓄势待发,就等着易朗不慎踏入陷阱后,将其牢牢困于其中,再无翻身之地。

    既然如此……

    薛薛踏进易朗工作室所在的大楼后,就见陈文华已经在大厅等着自己了。

    有陈文华带着,薛薛顺利上到七楼。

    这整层都被工作室承租下来,里面有几个员工正在计算机前忙着,见到陈文华后纷纷起身道早,虽有人好奇的眼神停留在薛薛身上,却也没人不识相的上前询问薛薛的身分。

    当然门被关上后会被如何八卦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那已经不在薛薛关心的范围。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陈文华问得直白,薛薛也不客气,直接就在待客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眉头一皱,男人还是给她泡了杯茶。

    是上好的乌龙,之前的合作方交涉人送的。

    “谢谢。”薛薛朝陈文华笑了笑。“我来是想继续上次没说完的话题。”

    “上次?”

    陈文华愣了下才想起来他上次和薛薛谈话的内容,脸色微变。

    “没什么好谈的了。”

    闻言,薛薛将手中茶杯放下,唇边衔着的笑意也淡上几分。

    “怎么会没什么好谈的呢?”她偏头。“难道你觉得对方一次设计不成就会放手?你哪里来的自信?难道说你认识对方,还是……”

    “胡说八道!”见薛薛越说越扯,最后大有要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扣的态势,陈文华赶紧掐住她的话。“没凭没据的,薛知幼,妳先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再来质问我吧!”

    薛薛没有被陈文华的吼声震慑住。

    她只是平静的与男人对视,并在对方眼中的情绪如潮水一点点消退后,淡声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吗?”

    陈文华胸膛起伏,没有马上回答,薛薛也不催他。

    办公室的挂钟发出的滴答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好半晌后,陈文华妥协。

    “谈什么?”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7)

    “易朗知道人已经抓到了?”

    “嗯。”

    “易朗知道的时间比你告诉我的时间更早对吧?”

    “……嗯。”

    “所以……”薛薛摩娑着杯缘,这是她在思考时会做的下意识动作。“易朗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告诉你,这件事不要再追究了,没错吧?”

    陈文华目光一凝。

    如果不是薛薛语气中带着不确定,陈文华几乎要以为,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不禁寒毛直竖。

    其实就算陈文华否认,只观察他的表情,薛薛也大概能肯定了。

    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所以在陈文华斟酌用词的片刻,她趁势追问道:“和何有斐有关?还是……和乐乐有关?”

    此话一出,男人终于绷不住了。

    “妳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陈文华声音严厉,连带着表情都有几分可怖。“薛知幼,妳到底是谁?出现在易朗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薛薛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敢情陈文华就没相信过自己?

    不过也合理,易朗就像块香饽饽的大饼,谁都想来咬一口,作为守门人的角色,陈文华多疑并不见得是坏事。

    何况要扭转一个错误开端所留下的刻板印象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陈文华不是薛薛的目标,薛薛也懒得在对方身上多费心力。

    只是该坚定的立场仍不能动摇。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是为易朗好的,否则我那天大可甩手不管这件事,任易朗被拍下性爱视频。”

    薛薛特别咬重“性爱视频”这几个字,让陈文华的表情看起来更糟糕了。

    “如果不是喜欢易朗,我犯不着以身犯险,如果真的别有所图,那么我的名字现在已经和易朗挂在热搜上了,压根儿不会还来这里找你谈,浪费时间。”

    “你肯定在想,我说不定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呢。”薛薛耸肩,不顾陈文华怒目相视,接着道:“或许吧,我没有办法证明我不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就像你没办法证明我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一样。”

    闻言,陈文华低嗤一声。

    “妳的确很会说话,薛知幼,可是……”

    “可是,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

    陈文华神色微动。

    “需要时间证明的,就留给时间去证明。”薛薛终于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认真、诚恳的对陈文华道:“我们应该要一起解决眼前的问题,陈文华,以你的专业判断,这件事有可能那么容易就善了吗?”

    当然不可能。

    薛薛能想到的,陈文华不可能想不到,薛薛不知道的,陈文华却知道。

    信息的落差就体现在这里。

    其实陈文华也认为这件事不会简单地结束,否则对方也不会去设计这样一个乍看简单,其实环环相扣的陷阱。

    易朗被下药那天,陈文华本来是不会那么早离开的。

    可他接到了一通让他不得不提早离场的电话。

    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细思恐极。

    自然,他也和易朗说了。

    不过易朗让他不要追究。

    某种程度上,易朗就是陈文华的老板,虽然两人更接近合伙人的身分,可整间工作室最赚钱的部分都是由易朗一人扛起来的,所以薛薛想得没错,易朗在与陈文华的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

    易朗不追究,陈文华也只能作罢。

    “已经被我们知道身分,想来对方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上辈子铺天盖地的黑料在这辈子还未爆发的缘故,一来计划被破坏,二来没有引爆点,可是由上辈子事态的发展来看,对方手里应该已经准备好很多“工具”了,只是在挑选使用时机而已。

    “嗯……”薛薛沉吟片刻。“还是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薛薛觉得这才是症结所在。

    不过陈文华不愿意多谈,或许是易朗交代过了?不论如何,薛薛只是完全不抱希望的随口一问,哪里能料到,这次陈文华竟然给了答案。

    “是冯小乐。”

    突然冒出来的名字让薛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冯小乐。”陈文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绵长的将之吐出。“何有斐的助理,这是她名面上的身分,事实上,她曾经是何有斐弟弟的女朋友,不过何有斐的弟弟……已经在一年前死亡了。”

    世界十、失格的偶像(28)

    陈文华这人,打定主意保密的时候就一个字都难从他嘴里撬出来,然而一旦他选择和盘托出,哪怕只有短短几句话,信息量还是大到薛薛一时间都吸收不过来。

    至于再详细的,也不知道是他不想说,还是真不知道,总之,薛薛只能靠自己理出头绪。

    首先,陈文华口中何有斐的弟弟,应该也是易朗的弟弟。

    不过对他们来说,一个异父,一个异母。

    ……不,不对。

    薛薛把所有人的名字都涂黑后,干脆的将纸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漂亮的拋物线。

    像彩虹。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张茉莉的表妹和她不论在长相还是气质上都不相似,一个是漂亮妖精,一个是邻家女孩,标准的鹅蛋脸柳叶眉,不笑的时候气质清冷,笑起来却甜的像沾了蜜的苹果。

    “没有关系,是我唐突了。”薛薛站起来主动递出名片。“我是张茉莉的同事,记者,叫薛知幼。”

    停顿片刻后,她道:“妳可以叫我薛薛。”

    “好的。”对方从善如流的与薛薛交换名片。“我是林万美,自己接案的室内设计师,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络我。”

    薛薛看了眼风格可爱的名片,笑了笑。

    “嗯,一定。”

    两人落座,薛薛直接切入正题。

    “我是想和妳谈易朗的事。”

    林万美交握的手紧了紧。

    “我知道,表姐和我说过了。”她抬眸看着薛薛,声音像玉石碰撞一样清脆。“其实我和易朗并不熟,如果妳是想要很深入的……情报?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不过我可能无法提供。”

    闻言,薛薛摇头。

    “妳可能有点误会,我不是以记者的身分约妳出来的,也不是想要挖易朗的料。”指节无意识敲了两下桌面,薛薛斟酌道:“我需要的,是有人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告诉我易朗初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薛薛这么说,林万美有些惊讶。

    “那妳应该找易朗的同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