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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对面有人,秦蔚直接凑过去以额头贴上白鹿,良久,“还好,这回熬夜没有发烧。” “……”白鹿矫情做作,秦蔚又保护过度。这两人一来一往,如若无人,连方书词都觉着脸红。他飞快瞥秦冕一眼,却发现对方埋头吃菜,细嚼慢咽,跟没听见似的,仿佛不多半点情绪。 见白鹿不主动夹菜,秦蔚就一样样夹好放他盘里。见方书词给秦冕剥虾,也没忍住殷勤地给白鹿剥了几只。 一顿饭吃得四人各揣心思,不过总体还算和谐。 “你是南方人吗?”方书词突然问白鹿。 “你听得出来他口音?”秦蔚替他抢答。 “就是因为他没有口音,才不是北方人啊。”方书词剥虾同时又瞭白鹿一眼,那副淡漠得像对一切都不在乎的表情真是让人火大。 秦蔚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偏头看白鹿,“可是我记得大学时候鹿鸣有口音的,对吧?” 白鹿苦笑,“有口音容易被打趣,这两年自己纠正过。” 方书词也笑,“毕竟公关嘛,有口音的确不好,会给人一种土里土气的感觉。” 秦蔚没留意到此刻气氛倏地剑拔弩张,还好心替白鹿正名,“鹿鸣口音很可爱的,一点都不土,可讨人喜欢了。” 白鹿蹙眉,方书词倒是接着说,“这个我信。他有这张脸,即便是个哑巴也讨人喜欢吧。” 秦蔚总算后知后觉,“你什么意思啊?” 方书词皮笑肉不笑,“我有说错吗?”他似乎还要继续再说,可一直沉默的秦冕突然转头,瞪他一眼,“吃饭。” 两人这才纷纷息了鼓。 由于对坐,秦冕腿长,稍一抻直,小腿就能碰到白鹿。碰到了也不收回,使得两人腿肚子隔着布料紧贴,连体温都隐隐绰绰。 白鹿一抬眼就察觉对方正盯着自己,便又埋下脑袋,装作无事发生。 “老师,我去给您盛饭好不好?”方书词将剥好的虾尾有序摆在秦冕盘里,乖巧问道。他知道男人的注意落在哪处,这只是并不高明的挽回手段。 秦冕倒是真把碗给他,“半碗就好。”这个举动使得两人关系看起来的确不只是方书词单向有意。 白鹿轻皱的眉头未舒,他终于抬起眼皮看他。腹诽这个男人今天的举止和他先前撇清的口气简直名不副实。 心口衔着的妒火熄不了,便一直烧着。白鹿突然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自然地舔了舔。这本是一个正常动作,可这只手指不久前才被秦蔚抿过一次。 白鹿舔手指的动作很轻,却极其撩人。秦冕就一直面无表情看他,眼底似有东西,却如何都看不透彻。 兴许是觉着自己举动幼稚,对方反应也无趣。他不再看秦冕,只转头跟秦蔚说,“师兄,我吃好了。” “就吃这么点儿啊。”秦蔚盯着白鹿盘子,里面还有一半的东西没有被吃。 “晚上吃不了多少。”白鹿轻声细语。 “厨房里还有汤,多一碗汤总能喝下吧?”秦蔚起身走出两步突然又折回,毫不在意对面人目光,俯身偏头就凑白鹿脸上,看上去跟要亲他似的。可快要亲到时又停住,咧嘴一笑,“汤里有黄皮,不忌口吧?” “……”除了白鹿当场愣怔,坐在对面的秦冕恰巧抬眼,方书词也正好从厨房出来。 秦蔚与方书词擦身而过,冲人咧嘴一笑,“今晚的汤也是你老师爱喝的,等会儿还有机会再献一次殷勤。”这人心大得似乎忘了几分钟前那场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争执。 吃过晚饭,秦蔚拉着白鹿坐到沙发上,“你等一等我,我跟我哥上去说两句话咱们就走。” 白鹿乖巧应他,“好。” 秦蔚跟秦冕上楼以后,敞亮的客厅顿时只剩两人。 方书词见白鹿盯着电视在播的纪录片,突然拿起遥控器将屏幕静音。 这逼得白鹿转头看他,“吵到你了?” 方书词随意将遥控器扔沙发里,“有一点。”他大方在白鹿身边坐下,“趁这个时间,我们聊聊吧?” 白鹿没有拒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聊什么?” 对方有备而问,“什么都可以啊。比如你跟老师的事情,秦蔚他知道吗?” “不知道。”白鹿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在意这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而方书词以为这副镇静是他装出来的,不觉语气里多了分威胁,“你就不怕我会告诉他吗?” 白鹿微一思忖,依然脸无惧色,“不怕。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这间屋子里究竟是谁不想让师兄知道。” “你什么意思?”方书词瞪他一眼。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茶几上的杯子是秦冕喝的,白鹿端起来就尝了一口,“等你说完可别后悔,若是你的老师以后不疼你了,不要怨人。” “你!”方书词并不信他,可他的确吃不准秦冕那头的态度,“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桌上那么听话,你可真能装。”眼前的白鹿冷漠乖张,跟方才桌上的那人完全不同。 白鹿也不否认,“在师兄面前,我是他纯良懂事的小学弟。可在你面前,我是我自己。”嘴角勾出个恼人的弧度,“装?讨好别人是为了能更好地活着,这是生物进化的表现。就像在你老师面前,你不也装得挺好的么?” 方书词在讨嫌方面,确实比不上社会人白鹿。他的心思难藏,都写在脸上,“不过是个炮友而已,老师又不是没有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白鹿见他这般容易动气,腹侃这人果然还是学生,心思好猜得像张透明的纸,“我没那么自恋,太把我当回事的人,恐怕是方先生你吧。” 方书词一怔,“你真的跟老师做了?”方才说的‘炮友’不过气话,只是心中一个猜测。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秦冕的喜恶,他就是不相信这人能被对方看进眼里。 “你想听我怎么回答?做了,还做了好多次。你的秦老师欲望上头时可一点都不晓得温柔,总弄疼人。每一回我受不了了,他都还想要。”明明没有喝酒,却像上头,像被某种情绪蒙了眼,“你是想听见我说这些吗?或者更隐私一点的?” “你说谎!”方书词气得抓住他前襟,将人从沙发上揪起来,“我认识他五年了!” 白鹿从容扯回自己的衣服,连眉头都懒得皱,“我还睡他半个月了呢。” “你是利用秦蔚接近他的吧?”方书词气极了,若不是偏了斯文那挂,估计已经动手。 白鹿却别开视线,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实在没趣,“你说是就是咯。”敷衍的口气,如是让人一拳头砸在棉花上边。 他捡起面前桌上那本书来,随手翻开几页,想看看秦冕先前到底在跟他心爱的学生讲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本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