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那天人很多，游乐场热闹的不像话，她坐在凉亭那短暂有一瞬失语，什么都想起来了。 青佑嗯了声，没有半分惊讶，仿佛他早就无时无刻准备好迎接她清醒过来的事实。 “吓成这样，怎么，看着谁了。” 他问了句，就听她在那含含糊糊，好半会才确定说可能是看错了，他冷着脸不由分说，牵着她疾步走向地下停车场，途中给万震一打了个电话，他们速度很快，就在何绅满人群的挤，不放过任何一个个子矮的女人时，她已经坐在车内缓缓离去。 她想起来了，自己叫秋安纯，过往的思绪一股脑塞满了整个脑子之后，和她成为傻子的这段时间融合在一起，像两个不同灵魂人硬生生挤压在她的身躯，回去时她盯着熟悉的房屋看，门口有她的一个大鞋柜，里面摆满了一起去商场时给她买的鞋子，除此之外还有私人零食储藏室，她的梳妆台，专用抱枕，那些调养身体补气血的各式药每天都得吃，还有男人亲自给她研发出的一些护肤品。 秋安纯脑子一团乱，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 等等家？ 一想到这里，她沉默不说话了，一进门把自己关在房间，万震一靠在门口偷着瞄了一眼，刚想跟她说两句话，脚还没迈进去就听着女人幽幽的回。 “我想一个人静静” “” 完了，自闭了。之前还说要带她去海边冲浪，这个计划也泡了汤。万震一懊恼的抓乱发型，门一关去客厅。他急的团团转时青佑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疾不徐，吩咐管家今晚做丰盛点。 “你也准备准备，吃个散伙饭。” “？？？？” “你认真的？” “不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万震一气的胸膛起伏不停，他是真没想到青佑打算把人家放了，辛辛苦苦养这么久，万震一看在眼里，这男人跟养什么宝贝似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收手。但无论青佑怎么说，他万震一坚决不同意把人家放了。 “想都别想，这饭老子不吃，谁爱吃谁吃。” “你敢把人送走别怪我跟你翻脸。” 他拿起外套里的手机侧身迈着宽步走出别墅，两个半小时后，又出现在了别墅门口。他出去喝了两瓶酒压压烦躁郁闷的心，回来时脸颊通红，却仍然保持理智。 餐厅三个人，一人一个席位，圆型桌被他们坐成三足鼎立式，一股子谈判的气场。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东西，管家为了缓和气氛，还特地点了几支蜡烛。 秋安纯拿着筷子，头也不抬，说了不吃饭，但门口的青佑说那就来操一会，把她吓得连滚带爬坐餐桌旁等开饭。 三个人聚齐后各怀心思，秋安纯偷看了两眼青佑，脑子里又想起巫马玖，她机械式的切着牛排，把底下垫着的洋葱一点点扔进旁边不要的盘子里，万震一想都没想，弯身一拿，自然而然把她不吃的那一小盘蔬菜吃得干干净净。 两个人皆是一愣，那副自然而然的配合，仿佛早已形成肌肉记忆。 他们没碰她，在秋安纯醒过来说要静静的那几天之内。 她陷入了一个满是柔情的陷阱，这是青佑处心积虑花了半年时间蓄谋已久的陷阱，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在等她醒来。 你要问他他爱不爱那个傻子，他爱。他爱那个光身子满院跑在深夜为了给他摘一朵花的傻子。嘴里连个字都说不清，管他叫柚柚。“柚柚，给。” 但这个行动思维不受控制的傻子，其实是一个平面体。掩藏在心底不小心被他挖掘出的一部分，迟早有一日会消失。 然后他年复一年的给她喂药，每次迎接一个全新无记忆的傻子，让她停留在这个时间段永远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么？ 这么做，意义是什么呢。 人之所以区别与人，不是皮相，是独特灵魂中各有各的韧性。青佑的想法向来不屈于一个片面，想拥有必然是要舍弃。他想的比谁都深。 傻子消失的那一天，这个男人透过餐厅烛光，看她一点点的把洋葱放进那个盘里，等万震一吃下后，她也跟着一愣。青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勾着唇，安静吃着东西，于是接下来，秋安纯犯了难。 记忆之中，青佑一句情话都没跟她说过。哪怕一个爱字，都没有。日常相处，几乎言语都有着三分戏弄。可她的所有习惯，都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形成了稍微以个人为中心的性格。不算很懂事，是被他惯得。 恢复记忆后秋安纯想起来，这两个男人除了在床上肆无忌惮说浑话之外，白天都是把她当成家人一样呵护，连腿摔破皮他们都要站门口吵一架。 别墅所有的家具构造，都以她为中心落实摆设，所以，整栋别墅，其实都是为了她从醒来那那一刻便意识到的“陷阱。” 比情话和誓言更有力度角度刁钻的直插人心，让她亲自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了一个家。 你要舍弃这个家么。 虽然青佑没问，但秋安纯在那几天，反复纠结问着自己。清醒后的她还喜欢柚柚么，不骗人的话，她是喜欢的，她甚至也喜欢万震一，可她没办法正眼看他们。女人已经完全成了个纠结体，而在那一刻，她又想起巫马玖来。 我好像很容易就能爱上另一个男人，是不是这样 她不知道，烦躁的抱着娃娃在屋子里，喂完奶又盯着娃娃看，名字还没取呢，是因为，青佑在亲自等她醒来自己取。 她反反复复想，钻牛角尖走死胡同了，然后又觉着跟两个男人一起生活这种关系很不道德，总而言之，恢复记忆后她住了一个星期，满脑袋瓜绞尽脑汁后得出了一个答案，令青佑很不满意。 她说想自己一个人住，表示乌龟要缩头进壳里搞自闭，她觉着自己淫荡不知羞耻，心里好像装着三个男人，明面上没说，给自己留点颜面，背地里嫌弃自己不道德，索性破罐子破摔，她谁都不喜欢，人家要自己一个人住。 青佑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看女人自个儿收拾了一行李箱的包袱，推着婴儿车离家出走的架势就有点无奈，但没关系。他还有方案二。 “竟然你要走，那把账先结了。” “啪”的一声，桌面甩了个账本过去，秋安纯脸色有点尴尬，拿起账本看了眼，先拖到底下看了下天文数字般的金额。 “怎么可能这么多” “我还给你打了个九折，傻子。” 青佑起身，拽着女人的胳膊拉近，她惊呼一声坐进青佑怀里，姿势亲密别扭，秋安纯僵硬着身躯，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男人却把她抱在怀中，漫不经心指着账本游走。 “你说要吃药，我已经低于市场价削掉一个零头卖给你了。” “这是日常的食物开销，肉每日都是空运来的，很新鲜。” “你的衣服，营养品，护肤露，洗浴花瓣” “万震一给你买的那些，我没算，他大方，但我不大方。” 青佑一字一句，说完用手摸摸她的侧脸，缓缓游走，然后去拨弄她的下巴，秋安纯浑身不自在，那么多钱她不可能还的完，可现在这种情况，就像她把人家吃干抹净，沾了天大的便宜后就打算抬脚走的无情女人似的，人家青佑的老婆本搭进去了，到头来人没捞着，说走就走，你这跟骗婚没啥俩样了都， “我我没钱” 她哭着脸，着急的偏过头去，青佑嗯了声，喉结缓缓滚动，提出了方案二的建议。 “我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也不指望非要你还钱。” “你看这样如何。” 他轻声说，给足了女人自闭的天地和选择余地。 他说你可以走，你可以离去，但不能断联络。电话要接，偶尔去看你你也不能拒绝。他语调缓慢，说着说着，把她揽紧，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喜欢我。” 留给他的答案，是女人临走前摆在玄关桌上的一朵花，就地取材，院里摘来的。属于恢复记忆后的秋安纯送的。 青佑拿着花出神，万震一开车把人送走。 你要问他爱不爱秋安纯。 他想了想，是爱的。 她们其实是一个人，区别在于，爱他的那个脑子有点不好使。不爱她的那个，脑子有一丢丢好使而已。 她走的时候在那说呢。 我走了噢，你也要好好的睡觉。 你不睡觉就容易精神失常的 搁那婆婆妈妈说了半天，一副你失去我肯定会变得特别可怕的态度。男人脸面没挂住，万震一坐在副驾驶笑，探出个脑袋提议。 “把孩子奶嘴给他分一个，睡不着觉叼着奶嘴吃！” 青佑黑着脸，转身把大门一关。 这个家从现在开始原地散伙。 “今晚可以吗，可以裸聊吗？”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两年后 东区十四街的某个饼饼店内，正进行着当晚例行员工会议，大概有五十个平方的店铺除老板娘之外还有三名员工。 女人步伐快速，一路小跑去柜台边拿上剪刀，黑色长发隐藏在帽檐下，她摘掉厨师帽，头发丝儿跟用了什么神仙洗发水广告似的倾泻而下，乌黑靓丽，长度已经在她大腿周围。 虽然生活繁忙吧，但她还是挺保守的，不怎么爱剪发，一留就给留这么长。 “我现在要隆重的宣布。” “我我们巴拉脆饼店夜间的烧烤摊正式开业啦！” 女人拿着剪刀兴奋的咔嚓一下把大门口摆的烧烤摊红绳给剪断了。剪彩过程还整得挺隆重，三个员工拿着啤酒瓶使劲晃，跟老板娘配合着呗。 左边一个长相其貌不扬，带着厚重眼镜框看起像在深夜网吧通宵好多天的黑眼圈员工，是隔壁刚毕业不久还没找着工作的大学生刘阳。右边两个员工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这两个人跟老板娘有点子渊源，他们夫妻本来开的是拉面店，后来倒闭了，赔了点钱生意没转起走，老板娘收留了他们，当作创业合伙人，每个月抽百分之40的提成给人家，夫妻俩很感恩，不到半年把账还了，这会跟老板娘一起把店搞好。 这家店开了大概快两年，营业额不错，去掉员工工资和分成以及本钱开销后，她自己每月净利润能赚两万左右。在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这样的收入已经算是中上层了。她可是他们东区十四街小型餐饮企业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 就这么个看起文文弱弱的女人，烤出来的小脆饼还挺好吃，其中臭豆腐味的最受欢迎，也有小部分人爱吃原味，什么蘸料都不加，脆脆的饼皮都泛着一丝甜香。 店铺营业计划几乎是从清晨七点半便开始，早上是俩夫妻卖拉面时间段，她九点去店里开始做饼饼，一直卖到下午四点。最近房租涨得挺高，所以她决定扩充一下业务，在下午六点之后开个烧烤摊，一直营业到半夜两点。 她剪了彩之后特别高兴，转身又在门口贴了个招新小公告，打算在招个服务员进来。 “我们今晚卖到几点啊小老板。” 刘阳问她，就看小老板这会高深莫测的回头，说了句两点之后开始解身上的围裙袖套，扒拉扒拉很快速放置在桌上，女人的手轻飘飘的搭在男人肩膀上。 “加油嗷！” “我要回家睡觉了。” 说完转身去推店旁刚充满电的电瓶车，车头一倒，坐的稳稳当当。艾叔跟他老婆还一人拿着啤酒准备庆祝呢，就看小老板娘说要回家睡觉了。 “大家加油嗷！” 她挥挥手，油门一轰，电瓶车半点声响都没有，当着三个人的面慢悠悠开走。艾叔把啤酒一搁，扣扣后脑，转身接替了老板娘的位置，吩咐大家赶紧把桌椅摆开。 秋安纯家住在安洋小区九栋三楼，回去时门卫还跟她打招呼，她把车停好后上楼了，楼道灯不亮，要猛剁几下脚才亮，客厅灯开着，回到家刚好十点整，小丫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聚精会神的，听着门一开，快速把电视关了，紧闭双眼搁那装睡呢。 一会后感觉没动静，她紧闭的眼又偷偷睁开一条缝隙，看着妈妈衣服角了，又赶紧闭上。 “秋妮妮！” “你不听话！” 秋安纯摸了摸电视后背，从发烫的度数来讲她都知道至少看了两小时。前脚帮她带孩子的房东婆婆刚走，她就回来准备睡觉了。妮妮睁开双眼，发现妈妈生气又委屈的很，小胸脯一起伏，眼底续满好几滴泪花儿，要掉不掉那架势。 “妈妈，妮妮害怕” 她好委屈噢，一个人呆在六十平的屋子里，妖魔鬼怪多得很，不看电视一点人声都没，那得对小孩造成多大的心里打击呀。秋妮妮一哭秋安纯脸就没绷住，心坎起伏两下，眼底也跟着续满泪花儿，啪嗒啪嗒往外落，给妮妮认错。 “妈妈不好，妈妈刚才凶你了” 俩娘母相互一抱，跟演苦情戏似的哭了十来分钟，大的摸摸妮妮后脑，小的揪揪妈妈头发丝，趁机委屈扒拉说明天不想去幼儿园，要跟她一起去店铺卖饼饼。 “我都这么大了该该分担起家庭的蛋蛋了” “是重担” “重蛋蛋” 小丫头说话含糊，小胳膊把妈妈搂的死紧，鼻涕都蹭她头发丝上了，嚎着嗓子哭，说要给她减轻家庭负担。别别扭扭说别人家的小孩儿三岁到三岁半才读幼儿园呢，她才两岁半呢，为啥呀为啥呀。秋安纯被她闹得着急安抚，让妮妮听话，她白天都要卖饼饼，没有时间陪妮妮，两个人你来我往相互僵持小半会，她手机响了。 头像一颗红心柚子，饱满个大，柚子后面插了几朵花。秋安纯抱着妮妮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屋里走。 “啊现在不行，我还没洗澡呢，等会吧。” “唔你帮我看会孩子” 她急急忙忙把手机放下，妮妮摊在床上，秋安纯把手机给她，说跟妈妈网友聊会天，妮妮郑重点点头，开始捂着手机跟特务似的冲对面说悄悄话。 结果趁她这半小时的洗澡功夫，网友一号听妮妮在那边进行才艺表演，在床上蹦蹦跳跳扯着喉咙唱了两嗓子土味歌之后，网友一号不留情面的点评了两个字。 “难听。” 这一下把人家妮妮气的满脸通红，拿着手机冲对面呸呸呸了几声，蛮不服气的让对面也开始进行才艺表演。网友一号对付不来孩子，开启了群聊模式，把网友二号拉进来。 头像是一个坐在浴缸里洗泡泡浴顶着一片玫瑰花的男人，骚气又恶心，二号一进来氛围顿时很热络，相当捧场，说她长大后能当女歌手参加个好声音轻轻松松拿冠军，男人使了浑身解数，跟妮妮进行了一场歌手之间的battle，秋安纯洗了澡之后围着浴巾出来时，妮妮斜躺在旁边睡的可香了。 “你洗的可真久。” 网友一号说。 刚说完网友二号发话了，急冲冲问了她一句。 “今晚可以吗，可以裸聊吗？” 单亲妈妈的魅力也很大。 第二百八十五章 “想看看鸡巴？是不是想看鸡巴来着？” 网友二号呼吸都有些粗重，谁知道他在那干什么，随后便急冲冲的表示要开视频了，要给她看看大鸡巴。 “以前你不最喜欢我下面两颗大肉蛋么。” 连麦睡觉多没意思啊，激情裸聊才够劲。网友二号好不容易被网友一号拉进来参加了回集体活动，以前都是他们每晚连麦睡觉来着。 你开着手机放旁边，我开着手机放旁边，说两句话后就表示要睡觉了。通宵都不准挂断，早上谁醒了谁说句早安然后再挂。 “受不了了啊啊下面要涨死了，好想捅进你的小骚穴里插插” 妮妮在旁边睡大觉呢，手机里的声音骚的秋安纯咬着牙拿着手机冲出屋外，面部绯红，紧张的吼着对面。 “闭闭闭闭嘴！” “谁想看你的那臭玩意啊” 对面男人嘿嘿笑着，趁机推销自己，说又粗又大还喷了香水儿来着。话还没说几句，就被网友一号打断，果断给他踢出群聊。 “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他说完，秋安纯嗯了声，不过因为网友二号的原因，她宣布今晚的连麦睡觉活动取消一晚。这叫一人犯罪两人连坐。她脸皮子本来就薄，拿着手机挂断电话后，才转身去梳妆台吹头发，然后贴了张网友一号快递过来的面膜，做好皮肤护理后躺床上开始清任务了。 其实他们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都为了迁就她，她心里头知道。 这两年生活也挺好的，有了点小钱钱，还把当初借的开店的钱给还上了。但要真跟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睡，还是别扭，过不去那个坎。 那段时间她创业忙的时候没什么空余时间，后来休息下来了，就被网友二号扯着说要一起玩什么网游，她没玩过游戏，不过为了配合他们，自己创建了个账号后在捏脸塑造身材阶段把自己捏的特别强壮，圆不隆冬的小脑袋瓜下面就是满身肌肉，新手旗袍开叉跑步的时候，就看她那大腿肌肉的光泽，哎哟，辣眼睛。 不过她学的倒是挺快，意外的好像有玩游戏这方面的天赋。做完游戏任务就站在新手村外等着跟俩网友会合。 结果等了整整半个多小时，两个人肩并肩终于出来了。 全身金色限定，骑着凤凰飞龙大鸟，翅膀一张方圆十里的草都跟着飘荡。典型的土豪人民币玩家。三人碰头，她夹在中间走最前边领着他们过任务，那场面就跟导游似的。 至于为什么装备战斗力加成已经飙上排行榜前十的两个网友，组队在新手村比她多花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对于这方面她还挺费解的。 秋安纯上号时发现任务都被清的干干净净，就留了两个宝箱等她开，她手气不好没开出限定装备，哼了声把手机一扔，抱着妮妮睡觉。 妮妮比较依赖她，并不想去幼儿园，她最近有了买房的打算，总归来讲，自己好似准备了迎接一个特殊新生活。至少得四室一厅吧还得有健身房就这么想着想着，女人张着嘴含含糊糊说两句话陷入了美梦之中。 第二天一早，妮妮泪眼汪汪都止不住妈妈心狠的要把她送幼儿园。脑袋瓜扎了两个小揪揪，妮妮发量不多，头发还勒的这么紧，她伸手想挠挠，秋安纯巴掌一拍。 “不许把辫辫松了，在班里要听老师话知不知道。” 孩子一抱，骑着她的小电瓶车赶早上的高峰期把妮妮送幼儿园去，在校门口俩娘母就买了一个大肉包子，妮妮小手捧着，呼呼吹了半天气，举过头顶，让妈妈先吃一口。 “你这孩子” 秋安纯好感动，感动的泪眼汪汪，觉着自己心太狠了，即将把小孩送去坐牢一样。大的抱着小的，小的拿着肉包子，别人家小孩都陆陆续续往里进，就这俩娘母演苦情戏，一个肉包子相互谦让了半天，还是秋安纯咬了一小口，妮妮才肯吃。 这时候校门口停了一辆初代宝马，车门一开，她们小区的小胖墩下来了，他爸身材也挺胖，拍拍小胖墩后脑勺喊人家听话。不过正巧看着校门口蹲着你一口我一口吃包子的俩娘母，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也跟着下了车。 张志强嘛，他们小区最富的，就挨在秋安纯隔壁那栋楼，所有人都强哥强哥的叫。强哥自己创业，当当地开了三家连锁汽车维修部，月入十多万呢。不过他老婆出轨，强哥面子挂不住，去年刚离的婚。 张志强一下车，嘿嘿一笑往秋安纯身边凑，四岁的小胖墩也怪机灵的，从兜兜里摸出两颗糖给妮妮递过去，趁机摸摸人家小辫子，张志强站在身后，跟秋安纯打了个招呼。 “哎呀，你一个人骑电瓶车好幸苦嘛，都同一家幼儿园，你看我这车。” 张志强献殷勤，表示自己驾驶证很早就拿了，交通特别规范，从没扣过分，是端端正正有车一族代表。他是心疼这小胳膊小腿的单亲妈妈，卖饼饼养活小女孩，张志强想跟她好，觉着自己可以照顾她们俩娘母。 “啊强哥没事没事，我自己送吧。” 秋安纯不太好意思，这一阵强哥总去店里买东西，一买就买很多，明眼人都看出来他那意思，秋安纯又不是傻瓜。她把妮妮抱着催促她快点吃，幼儿园大门就要关了，妮妮听话的狼吞虎咽，跟仓鼠似的塞了满满一嘴，差点没噎着。张志强知道这丧夫小妻子脸皮薄，转手攻略起了小孩。 “妮儿六一儿童节打算怎么过呀？要不要来叔叔家玩。” “叔叔给你做大猪蹄儿吃，还有红烧肉，还有烧鲤鱼。” 张志强学着小孩腔调跟妮妮沟通，大手趁机推推儿子背，小胖墩在那边炫耀。 “我家可大了！我家五个房间呢！” “还有这么大这么大的电视机。” “挂墙上那种，看小魔仙都特别带劲。” 妮妮嘴里塞着肉包子，盯着小胖墩在那边炫耀自己家有多大的电视机，小女孩没见过世面，有点犹豫，貌似还有猪蹄吃，小孩眼里流露出了一股渴望，好似闪烁着星星，张志强笑的特别绅士，越看小女孩越顺眼，主要还是她妈妈非常招人喜欢，张志强看的心仿佛都化了，秋安纯牵着妮妮的手有点慌张的给强哥说下次聊，她赶着去店里忙。把小孩往幼儿园一送，急急忙忙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