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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心里有了一个人,是不应该当做坏习惯来遏制的。祁越的三言两语,细小动作都能在他心里掀一个小风浪出来,这不像修为上的瓶颈,有方法时日可以突破,反而像鸠占鹊巢的魔头,不把他熬得撕心裂肺不罢休。 在九琴比试过一次后,似乎是破了例,这次的比试换到了宜都的百川。顾寒并不在意。祁越自从上一次拿了头筹之后,也不怎么在意。换一个地方比,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赢罢了。吕英留在万山峰,觉得不太放心,便叫常往也跟着去。到最后,一向足不出户的佟曙风也去了。 宜都临江,水波滔滔千帆过尽。桑落落仍然不会御剑,众人只能乘船。他们在山上极少乘船,这一下像开了眼界,个个都兴奋得扒着船舷看白茫茫的江水。祁越看了几眼江畔的楼阁,便靠着船舷犯困,就差闭上眼睛站着睡了。 “困还在这里站着。”常往在祁越身边,语气听起来既像牢骚又像嘟囔。 祁越以为是碍着常往的地方了,便往另一边移,胳膊肘又撞到了佟曙风身上,“抱歉啊师叔。” “不碍事,”佟曙风笑道,“困了就进去睡一觉吧。醒来估计也到了。” “不用了。”祁越清醒不少,又被江上的风一吹,困意全无。但他不困了,常往也还有意见,虽没说出来,撇得老远的脑袋也能说明问题。 大概他这师叔不怎么喜欢他。祁越无所谓地离开了那地,随意看一眼,站到了顾寒身边。他背靠着船舷,见他腾出来的那块地也没人占。佟曙风没有动,常往挠了挠头发,往佟曙风那边瞟了一眼,飞快地收回来,又往那边瞟。 “师兄,你参加比试吗?”祁越胳膊肘搭在船舷上,扭头问顾寒。 “不会。”顾寒道。 祁越漫应一声,转身趴在船舷上。江面上水花溅起白沫,啰啰嗦嗦地跟了一路,祁越又看困了。他歪着脑袋歪过了头,身侧一空,立时又惊醒。幸好砸在顾寒身上,才没倒下去。这样是比站着舒服多了,祁越奇异地想。他试探似地那么靠着顾寒,顾寒除了刚才扶他一把,没有反应。 奇怪。不该严肃地说一声站好吗? 祁越偏头看,顾寒正看着他。祁越把脑袋转一个角度,搁在船舷上,忽然笑起来。他没笑完顾寒便走开了,“去里面睡。” 祁越不笑了,摸摸鼻子,“可是我现在……” 顾寒也不是非要让祁越去睡。刚才祁越赖在他身边,又趴在船舷上傻笑,那模样活像一只毛茸茸的什么小动物,下手摸一摸捋捋毛也不为过。顾寒被这个荒唐的想法弄得心神不宁,只得若无其事地扔下一句话走开。 年年都是这么些人参加比试,换到宜都也没什么新奇。唯一叫祁越多看几眼的是通往百川的那条道,是一条铁索木板栈道,底下白浪滔天。 ----------------------------------------------------------------- 师兄:可爱,想……………… 手动圈某个小可爱 比试第二日开始,祁越本来打算窝在客房中睡觉,慕云思来敲门,两人又在月色下闲逛。 “那琴曲可懂了?”慕云思问道。 祁越乍一听还没想起来,他那时候研究了一阵,没得出结论,就搁在了一旁,有一年不曾碰了。他含糊道:“还没有。” 慕云思看他的神色不像回避,倒还有些底气不足,便道:“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忘了这回事?若是忘了……” “真的没有听懂。”祁越道。 慕云思打量他一会儿,无奈道:“有时我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给人听的。” 祁越停住,挑了挑眉:“你骂我。” “没有,我怎舍得骂你,”慕云思笑道,敲了下祁越的额头,“真想看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莫不是往后要变成只知道练剑的小傻子。” “故意为难,还要撒气,”祁越揉了揉额头,“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慕云思吸取了教训,当然不会真的再重复一遍,到时候八成是自己被气得风度全无。他示意手中的引凰:“你站着听我弹完一曲忘忧,便明白了。” 祁越立刻拒绝:“不。”他每次一听那曲子,就会想一些不受控制的古怪念头,任人摆布一般,不爽快极了。 慕云思拉住他,祁越便要挣开。慕云思低声道:“害怕什么?前面有人,不要煞风景。” “你说的是真的?”桑落落不甚清晰的声音传来,带着喜悦,“等我……”后面的话祁越没听清楚,又听柳千怀道:“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绕道走,”祁越见身旁假山嶙峋,想绕几个弯都不难。 “从这边吧。”慕云思指着右前方。 两人刚转过一个石阶,祁越一顿,随即打算视来人如空气地走过去。 “公子,”何少兴讶然,他身形纤秀,本来挡不住祁越的去路,可偏偏要把琴横在手上,螃蟹似地占了一条道。 “我先走了。”祁越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何少兴迎一步,挡在祁越身前:“急什么。本以为要等明天才能跟你讨教,没想到今夜这样有缘。” 祁越回身,慕云思恰在他身后。若是再换一条道,简直像胆怯逃跑。 “你带足修补用的琴弦了?”祁越反问道。 “少兴,你回去,”慕云思道,“别无事生非。” 何少兴笑起来:“公子何不问问您身边这位是什么想法,说不定他愿意呢。”他秉性一点没变,说话说一半就开始出招。 慕云思扯了祁越一把,抬手挡一下,手背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口子。 祁越反手一剑便抡过去。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只有他二师叔才会相信。大概以后只要见到何少兴,先打一架就行,也不用多说。 何少兴是先挑衅的那个,真正过起招来,不如祁越,反倒躲躲闪闪得多,祁越当然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剑势密不透风,映得周围一片雪亮。何少兴躲避不及受了些伤,但他紧紧护着手里的琴,拿身体挡了剑也不让琴弦被削到。 祁越也不能真的对何少兴怎么样,缺胳膊少腿好像也不像话。 何少兴身形缓滞,越昼剑堪堪要削上琴弦了。一声不远处的尖叫忽然响彻夜空:“啊!救命啊!” 一个十几岁少年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气息全无。他手里握着一柄剑,没入自己心口。血流了一地,一旁站着神情惊慌的慕隽鸿。 “就是他,”一个百川的弟子指着慕隽鸿对韦涧道,“是他杀害了少爷。” 韦涧充耳不闻,跪在地上抱起少年的尸体,表情扭曲,从嗓子里发出长长的哀嚎。韦涧老来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