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她
我喜欢她
下午冰河世纪酒吧里客人不多,歌手的咿咿呀呀的歌声里吹落了人们零乱的谈笑。 徐佳莹和霍延霆坐在酒吧一角。 你知道再过十天是什么日子吗?霍延霆故作神秘地对她挤挤眼。 徐佳莹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三八妇女节? 他凶巴巴地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我们交往一百天纪念日。 噢。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马提尼,就没有下文了。 我们去旅游吧,就当作是庆祝。霍延霆终于开门见山,说出这个想法。 好啊,去哪里呢?美国,英国,法国或者意大利?她托起下巴兴致勃勃地问,有两三年没有出门旅行了,现在公司步入正轨也该给自己放个假。 去日本吧!有樱花,有雪,还有富士山。他微笑着提议,仿佛已经看见落英缤纷的美景。 曹影和曲舒雅推开门,进入酒吧。曲舒雅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徐佳莹,曹影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喊出声:真巧,你也在这里啊? 徐佳莹闻声抬头看向声源,一下子高兴起来,不过视线触及她身后的曹影后笑意消退,不紧不慢的冷淡声音:巧的很,你们也在。 是啊,他来陪我打桌球。你们,是在约会吗?曲舒雅丝毫不掩饰好奇心,一本正经地打量霍延霆。 没错。我和我女朋友在约会。他淡淡一笑,说这话时一双俊目直直地盯着曹影,不放过那人脸上微妙的变化。 女朋友这个字眼让曹影心头一颤,迎着霍延霆的眼神勉强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与他们多待上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相请不如偶遇,怎么是打扰呢?既然曹先生是陪练,想必台球打得不错,我们来一局怎么样? 霍延霆忽的站起身,斜靠着卡座的靠背,他微微侧头,斜睨挑衅。 还过得去,如果霍先生有兴趣,我倒是乐意奉陪。 曹影声音依然轻柔,目光却是凌厉的。 徐佳莹吃了一惊,因为她深知曹影不是争强好胜的人。 曲舒雅望着两个箭拔弩张的男人,笑得很开心,这下有好戏看了。 男人们去台球厅一决高下,徐佳莹则被曲舒雅挽着胳膊拉到吧台,坐在高脚凳上谈心。 曲舒雅豪爽地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长岛冰茶,尝了一口,慢慢说道:曹影的二叔是职业台球选手,还入围过国际赛事,他的台球就是他二叔教的,你男朋友恐怕凶多吉少。 他呀!就是太自负了,要是有个人能挫挫他锐气也不是什么坏事。徐佳莹皱着眉头微笑着,然后耸耸肩,语调轻快地问:所以,你们在一起了?恭喜啊!他喜欢你好久了。 是真心的吗?曲舒雅凑近徐佳莹,一只手按着木头桌面,给了她一个迷人的微笑。 徐佳莹忸怩不安地回避对视,强迫自己盯着摆放在柜台里的各色酒水,面无表情地回答她:假的! 曲舒雅忍不住扑哧一笑,接着正色道:我们没有在一起,我和他都说清楚了,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那是谁?明亮的双眼在她脸上疑惑地转了转。 想知道啊?曲舒雅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睛里闪着柔和而愉快的光彩,就自己去问他吧! 她举起空酒杯,用力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高声叫喊着:再来一杯! 曹影猜先赢了,由他开球。 他将灰色西服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椅子上,上衣是件干净的长袖亚麻衬衫,服帖的衬出肩膀、手臂的线条。 躬身,瞄准,出击。 载着力道的白球像一列嘶鸣着的火车,轰隆隆穿过绿色的台球桌面,向定球区进发。 砰的一声撞击,三角的平衡瞬间被打破,色球、花球和黑球犹如受惊的群鸟,扑腾起来,四下溃散。 站在身侧的霍延霆单手撑着下颌,饶有趣味地看着台球桌面,觉得这场比赛变得越发有趣。 一杆笔直打出白球,碰撞的力量直直把黄色球送入袋中,算上开局的一个球,这已经是落袋的第六个球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曹影眼神机警地瞄准欲打出的红球,带出一些漫不经心。 霍延霆给球杆擦上一些扑手粉以减小其摩擦力,头也不抬地说:可以说是两年。 咣红球不出所料稳稳落袋,曹影缓缓收起球杆,眼睛里蠢动着温柔的回忆:我跟她认识有十年了,我们是在元旦晚会上认识的,她是女主持人,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连衣裙,就像一片热烈的火烧云。 现在他只剩下黑球,胜利近在咫尺。 我和她是在莫莉餐厅认识的,她等的人没来,所以我有幸送她回家。霍延霆翘起唇角,轻笑一声。 曹影心里咯噔一下,出击的刹那晃了心神,黑球打着旋滚动,最后停在距离洞口一公分的位置。 霍延霆脸上露出讥诮的笑,道:现在轮到我了。 他双目沿着球杆向前平视时恰好通过主球的上顶点看到瞄准点,握杆的右手和前臂自然下垂,衬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未扣,弯腰时隐约露出微凸的锁骨和坚硬的骨线。 沉心静气,一击球中,连击七次,桌面上还留下一颗孤零零的黑球。 你是害怕了吗?曹影扬眉看他半晌,笑笑道。 你有什么可怕的?我怕的是她。 曹影抬眼望着霍延霆,见他嘴角衔笑,一双黯黝黝的瞳仁却是冰凉的。 一声清脆的撞击,黑球跌落球袋,一杆清台,他赢了。 你应该怕我曹影放下球杆,沉吟了片刻,叹气道,我喜欢她。 你说什么?霍延霆死死盯着他,愤怒地喘着粗气,试图抑制住心头越烧越旺的怒火。 曹影恍若未见他的盛怒,只自顾自呢喃:我说我喜欢 话未说完,霍延霆咔哒一声把球杆掰成两半扔在地上,一把掀翻桌子,翻身越过来,手揪着曹影领子,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 霍延霆狠狠捶了他一拳,曹影嘴角往外渗着血,手背擦出一抹血痕,他却满不在乎地笑了,注视着霍延霆的眼睛说:我只让你这一拳。 下一拳再轮过去的时候,就被曹影挡住了,他一脚将霍延霆狠狠踹倒在了地上,两个男人扭打撕扯起来。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马上惊动了整间酒吧,人们是酒也不喝了,球也不打了,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劝架的劝架,鼓劲的鼓劲。 徐佳莹听见一个女人对她同伴说:台球厅那边有两个男人打起来了! 曲舒雅转过头,笑眯眯地说:我敢打赌肯定是他们。 她们赶去时,两个男人鼻青脸肿的都挂了彩,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被几个保安七手八脚按住。 曲舒雅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揶揄道:怎么?打球不过瘾还打架? 二人嫌恶地互看一眼,瞪着眼睛气哼哼地不说话。 曲舒雅向徐佳莹笑道:我认识曹影这么久第一次看他和人打架,自己居然不在场。口吻无不惋惜。 赔付了酒吧的损失,他们四个人就被老板彬彬有礼请出门。 四人分手后,霍延霆和徐佳莹打算开车回家,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片创可贴,撕开外包装,替他贴在脸颊受伤的地方,一张俊面上贴着皮卡丘,怎么看都滑稽有趣。 她见此,忍不住笑了一下,顽劣地用指头戳了戳皮卡丘,他疼得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面容有些扭曲。 说!你们为什么要打架?还当自己是中学生呢?她强自板了个脸,故作凶恶地冲人吼道。 他把脸别过去看着车窗,声音不禁有些发虚,就像作弊被抓包的学生:没什么。 她昂着头,笑嘻嘻地同他开玩笑:该不会是因为我吧?难道我这么有魅力,让两个大帅哥大打出手? 我女朋友岂止有魅力,简直是魅力四射。有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发酵。 手臂揽住了徐佳莹的腰往怀里一带,他把人圈得严严实实,声音响亮地在她脸蛋上啵了一口,目光十分淫邪,都叫我有些情不自禁了。 胡渣刺刺得脸上发痒,她把他往旁边推搡,不轻不重地捶打他肩头,笑着嚷嚷道:不把胡子刮干净不许碰我。 可慢慢的,她也就停下了反抗,双手无力地勾上他的臂膀,吻伴着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