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3
书迷正在阅读:末世之娇弱炉鼎(h)、《无心女子》(1VN)、异世界合法风俗娘(骨科h)、有病【骨科】、仲夏夜梦、嫩男嫩女同人德邱花儿圣诞节小甜饼、云谁之思(古言1v1)、剧本不同如何相爱、粉色牛奶、月神
手,指尖轻颤着抚上蒋谦清瘦的面颊,一点点描摹形状勾勒着他的轮廓,最后轻轻拧了一把他的脸。 “对不起。” 近在眼前,可望而再不可及。 将妄随着弘青离开,没再回头,而他手中的玲珑骰子,化作了灰末。 五日之后,青城山。 将妄因为灵脉尽毁,脚步有些虚浮,再不复往日神采。 他不耐烦的挥开扶着他的青城山弟子,看了看眼前还算宽敞的玉棺,又看了看一旁用来镇棺的三面大小不一的铜镜,剑眉微挑,“下血本了这是。” 弘青站在云孤仙人身后,脸上一丝不忍,避开了将妄挑衅的目光,发自内心的长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的,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有他的抱负,他也只是为了天下苍生舍弃私情。 将妄压根没理他那番天人交战,客客气气的朝云孤仙人一揖,“师祖,能不能看在我老爹的份上,应我一件事?” 一直默默不言的云孤仙人点点头道,“请讲。” 将妄抬起头再次打量了一番他这个神出鬼没、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却看起来不到而立之年的师祖,默默夸赞着自己的睿智。 “望师祖日后能收谦儿为徒,让他留在青城山。” 还没等云孤回话,弘青先炸了,“你!!你要那小子和我平辈?!” “我怎么了我,我还得叫他师叔呢。”将妄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转而真诚的望向沉默不言的云孤,双手合十,“师祖,拜托了。” 半晌,云孤点点头。 将妄欢天喜地的跳进玉棺里躺平,看着棺材盖子一点点被推上,看着最后的光线被剥夺,徐徐化作一线,最终,身周彻底落入黑暗。 在镶上铜镜后,棺中罡气肆虐,对于他的半人半鬼之身来说,简直是折磨虐待。 苦海无涯,这回是真的无涯了。 他伸手敲了敲玉棺顶,有点啼笑皆非。 人从坠地的那刻起,就在哭,之后各种各样的苦楚便如影随形的萦绕一生。 生即是苦,原来永生才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他要在这无边无际的暗无天日里度过余生,清醒的享受万世孤独,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这一次没有人会来救他,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他艰难的挪了挪身子,从怀里掏出那缕白发,笨手笨脚的与自己的头发合而作一结,珍而重之的贴心而放,缓缓闭上眼,轻念了一声。 “谦儿。” 正文 67.终章 转眼间,年关将至。 今年冬天冷的出奇,连南方蜀地都少见的落了大雪。 天色尚未放晴,凛冽寒风裹着屋檐上没来得及化去的雪沫忽起忽落,街上的积雪被来往如梭的行人轮番踏过,碾成了一滩滩污浊泥水。 苍茫阴沉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小城里的喜气洋洋,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准备着辞旧迎新。 一个小小的人儿候在门边,眨巴着大眼睛,一旁的大人刚铺开对联,他被映红了的小脸上立马漾出笑靥,高举起手,殷勤的递上手中端着的糯米浆糊,欢欢喜喜的看着自家大门贴上泼墨挥毫的红纸——白发同偕千岁,红心共映春秋。 新春佳节,游子归乡,酒肆里冷清的不得了,看店的小二无事可做,懒洋洋的倚在门口,好不容易等来两位客人,连忙将手中摆弄着的抹布捋直了,单手一甩搭在肩上,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 弘霖在门前将马匹拴好,揉了揉冻的通红的鼻头,又搓了搓手,替身旁头戴幂蓠的白衣男子拢好大氅,“你先进去等我,我去买只手炉,一会路上你抱着,能暖和些。” 蒋谦隔着轻纱冲他微微一笑,点点头,“好。” 随着小二上了二楼,蒋谦下意识的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对他温声道,“劳烦您了,吃食之类的,可以等方才那位公子回来再说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小二哈腰笑着,连连应道,“那小的先下去候着?“ 蒋谦稍稍点头,“那就多谢了。” 那店家小二的笑容又灿烂了些,十分江湖气的一抱拳,“公子您太客气了。” 待小二离去后,二楼只剩蒋谦一人,他摘下幂蓠搁在一旁,放轻了声音长出一口气。 一路上戴着这个是真的不舒服,偏偏临行前所有人都再三叮嘱,说在外人面前绝不能摘下,可究竟因为什么又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得迷迷糊糊的乖乖听话。 他知道自己失忆了,据说是因为他上山采药时失足滚落山崖,昏迷了很久才被青虚宗少主救下,醒来后脑袋就空荡荡的少了很多东西。 不仅是这几年的记忆被一勺子挖空,就连年少时的过往都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些许碎片。 至于他是谁,大家都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只告诉他他得去青城山,那里有他的师父和弟弟,他们都在等他回去。 除此之外,还交给他一把名剑,叫作浣雪。 蒋谦独自坐在窗边,心绪满盈却又百无聊赖,一手托着腮,一手拿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为了阖家团圆的年夜饭忙得脚不沾地,满街喜气映的他苍白的脸上都多了一丝红润血色。 “一!二!三!” 整齐划一的浑厚喊声随着房屋倾塌的巨响遥遥传来,蒋谦好奇的将脑袋探出窗外,看见大街斜对角有一群汉子,似乎正在拆一座小庙。 他看了片刻,忽然起身拿着幂蓠下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件不足为奇的市井外事,他却总觉得心里有些难以捉摸的牵绊,引着他去一探究竟。 蒋谦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站在小庙前,心中却疑惑更重,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惶惶不安和酸涩感。 久思不得解,他干脆随手拽了个人,客客气气的颔首道,“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被拦下的年轻人只穿了件单衣,在寒冬里头干活干的满头是汗,脑门上还冒着白气,停下步子冲他和善一笑,“这是座鬼王庙,以前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个大恶人,还巴巴的供奉香火,现在知道了,所以得赶紧拆了。” 蒋谦听完后微微愣神,木讷的点点头,向他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