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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了一年,大半职位上都换过人了,一手领起来的兵丁又都归了卫平,便这样还能跟永安公主如此恩爱,要不然便是性极能忍,要不然就是胸无大志,不论哪一样都不好得罪,也不必得罪。 他听见袁礼贤这么说,也跟着点头:“按制当如此,藩王镇守才能安定民心。” 两位宰相在殿中议事,王忠就守在门外,等袁礼贤胡成玉出来了,正元帝才又召王忠进去:“晚上甘露殿摆家宴,你叫人把昭儿善儿请来。” 王忠不知究竟是好是坏,应了一声,派林一贯走了一趟,卫善心头惴惴,反是秦昭握了她的手:“是好事,不是坏事。” 卫善眨了眼儿:“你又知道?连……连王大监都没送出信来。” 秦昭笑了,王忠没能送出来的信,胡成玉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君送上 老剧中毒 重看孔雀翎 想写这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武侠 还有啥好看的老剧? 要么我只能去看包青天了 当年的台词真是讲究多了 谢谢地雷票小天使六百五十名啦~哟喂~ ☆、第214章 准备 王府的马车碾着薄雪碎冰进宫去,既是家宴, 卫善便不着意打扮, 只头上多簪了一只金凤大钗,穿了一身大红金绣流云袄, 将近年关,红金一上身,看着满身都是喜气, 可她却眉心轻蹙,满面疑窦:“二哥甚时候和胡相有了来往?” 秦昭替她拢一拢斗蓬:“该有来往的时候自然就有来往了。”胡成玉比袁礼贤油滑得多, 袁礼贤抱定了清名正统, 除了立嫡别无第二条路可走,可胡玉成不同, 他心里偏向立嫡, 可也得看见皇后嫡子这块金子招牌的份量重了,才肯把身家都押上去。 卫善越发皱了眉头:“胡成玉难道还打别的主意不成?” 袁礼贤已经上疏了, 就算和卫家再不来往, 那也是铁杆的立嫡派, 以他一辈子爱惜羽毛的性格,就是再想变幻旗帜是不能够了,立储一事绕不过他, 要么就致仕,要么就这一条大道走到底。 胡成玉一直态度暧昧,给自己留了余地,等着卫家拿多的诚意来。可卫家却不能轻举妄动, 正元帝越是对皇后好,卫家就越是闭门谢客,小叔叔都已经避到了温泉庄子上,不回拜帖不赴宴席,这半年过得好似个清修的僧人。 对比袁礼贤,秦昭更愿意和胡成玉打交道,他用自己给秦昰加码,胡成玉观察了一年,也就是就藩声音越喊越响的时候,和秦昭的接触才渐渐多了起来。 “主意自然是有的,得看是什么主意。”比较看起来无欲无求的袁礼贤,胡成玉这个宰相在官员眼中要可爱得多了,秦昭伸手替她正一正发钗,眉间带笑:“咱们最迟明年五月就能到封地了。” 二月里秦显的周年祭必是要留下的,亲王公主各有祭坛要献,秦昭还早早预备下了悼词,不独周年,纵往后不在京中,这些礼也断不少,这是正元帝心中重中之重,半点马虎不得。 卫善算一算日子:“那倒还能吃完大哥的喜酒。”卫平明岁三月成婚,之后还要回清江,师家前些日子送了信来,想请卫善过府一叙,怕是要商量成婚之后的事。 辅国公府无人主持中馈,师清如进了门,依礼是要留在京城的,可新婚夫妻分隔两地,卫平若是再讨上两房妾,生下长子来,师清如岂不尴尬。 师家的帖子送到晋王府来,辅国公连个主子都没有,只好由卫善这个出嫁女揽事,师家的婆子放低了姿态,说知道公主事多繁忙,可有些事只有公主能拿主意,怎么也得请她拨冗。 既是称公主,那便是卫家的事了,那会儿正是雪灾之后赈灾最忙的几日,卫善实脱不开身,却也一口答应了,就定在明日见师夫人,今天进宫也确是要跟姑姑把师家的事说一说。 秦昭看她忙这些事,却没办法说出到了封地这些她就不必再烦忧的话,后头是龙潭,前面是虎穴,到了封地还要强龙压过地头蛇,难关只会更多。 握握她的手心摩挲一把,感慨道:“我原想,你嫁给我,这辈子只要想一想吃什么玩什么便罢,最好是你能闲得拿针绣花。” 说了半句,后半句不必说,意思也很明了,不意秦显死了,所有的事都翻了盘,卫善看他幽深双目,想张开手臂抱住他:“可我没这么想过,真要过那样的日子,我就是个废人了。” 上辈子前十来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衣角绣一只蝴蝶还是两只蝴蝶,鞋子上缀珍珠还是用攒珠绣,换纱衣的时候什么红,红得又轻又嫩,满脑子都是这些事,现在想一想也觉得奇怪,这样踩着云轻飘飘的过活,当日竟然不心慌。 秦昭胸腔震动,轻笑两声,暖意在心口涌动,想吻在她额间,被卫善挡住:“才贴的花钿。”因要进宫,衣服不华贵,妆却是要上的,薄薄打了一层粉,唇上淡淡口脂,倒没下嘴的地方,她伸出胳膊来,把缀着毛边的袖子一撸,露出皓腕。 秦昭一面笑一面在她腕子上亲了一口。 两人到的时候,甘露殿里人已经到齐了,卫善秦昭携手上了台阶,就见杨宝盈带着笑意等在殿门口:“二哥二嫂来了。” 她出来迎,秦昱也落后一步出来了,心底再不快,脸上却在笑:“母亲一直等着二哥呢。” 话还没说完,秦昰已经从里面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秦晏,他三岁不动,却跑得很快,肉乎乎的一团,跟在秦昰的后面闷着头跑,眼看就要撞上秦昭了,被秦昭一把抱了起来。 几个孩子在甘露殿里常见他,秦晏一被抱起来,咯咯笑开了,他生得像徐淑妃,圆团团的脸,眼睛乌亮亮的,脆声叫了一声:“二哥!” 正元帝就坐在内殿,如意原本爬在他身上,一听见秦昭来了,也急着要他抱,一看见他抱了秦晏,发急要过去,正元帝松了手,看着几个孩子往秦昭身边去,秦晏还摸他的袖兜讨糖吃。 卫善笑嘻嘻挨到正元帝身边:“我和二哥打算今儿吃羊肉,锅子都开了,要是再晚,咱们就不来了。” 正元帝日渐富态,骑马打围两年都没办过了,衣裳都大了一圈,人看着倒不似过去那样严肃,眉头一展,笑起来倒很有些当爷爷的样子,如意下了地,他就抱着承吉,腰上的玉被承吉抓在手里,听见卫善这么说也不恼,反而吩咐王忠:“叫底下加个锅子,这丫头不说,我倒还不馋。” 一桌人围坐一处,年岁小的另开一桌,承佑因着实在太小,便不入席,还留在东宫,卫敬容单赐了一碗菜去。 正元帝坐在首位,看着儿女齐聚,脸上笑意舒缓,看秦昰给秦晏挟丸子,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对秦昭道:“这些日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