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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对。你杀了他,你心中不安又愧疚,可是再来一次你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夏靖戎,我也是一样的,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夏靖戎看着十一脚上的脚镣,他伸出手,冷冰冰的手掌抚摸着十一冷冰冰的脸颊,十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只听夏靖戎说道“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不过不是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如果不是我先动了情,如果不是我忍不住去找你,锦生,小芸,华仁心,他们都不会死,而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十一,你是对的,错的一直都是我,我早就知道的,复仇在你的心里比一切都重要,包括我,是我自己一直奢望你能因为我放下从前种种,和我一起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真好啊,十一,我这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总算是到了头,多亏了你,才让我清醒过来。” 夏靖戎的手顺着十一的脸颊慢慢的移到了十一的脖子,他的手指按着十一脖子处的脉搏,夏靖戎常年练武,手上有一层薄茧,顺着十一的脖子游走的时候,十一只觉得仿佛一条有着粗粝鳞片的蛇正缠着他的脖子,夏靖戎的手停住了,不偏不倚刚巧摁住了十一大动脉,他说道“十一,我现在已经猜不透你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了,你或许是想要活下去,你若是这样想,那我自然十分欢喜,但你若是觉得仇也报了事情都了了,想要下去陪锦生他们,那我就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十一,你任性惯了,手上戴着脚镣或许现在还不太习惯,但是日子久了你会习惯的,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夏靖戎顿了一下,然后把手从十一的脖子处松开,他摸了摸十一的头“不过我也知道,仅仅一副脚镣是挡不住你的,只要你想,你总能找到办法,这几天单是从前皇帝留下来的人,就让程规他们费了不少的心思,十一,下次见面你要好好谢谢他才是。先不说这个,我们接着刚才的继续,我记得你有一个小徒弟叫华杏林,他天资聪颖听说从前是我这里的孩子,真是可惜,他知道他在医术上这么有天赋我就应该早一点把他送到你那里去,他与你相处的时日虽然不算多,但是好像很粘你,我对外宣传你已经暴毙而亡,他却不行,日日在王府朝着要见你,非说是我把你藏起来了,我估计到现在他都还在王府门口坐着呢,真是执拗。” 十一不动声色的看着夏靖戎,他是知道的,这时候越是表现出对华杏林的重视,夏靖戎越是会去折腾他,可是夏靖戎不是其他人,十一面无表情的看着夏靖戎“夏靖戎,你要是敢对华杏林做什么手脚,我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声音中连什么特别的波动都没有,可夏靖戎就是从中听出了十一的有恃无恐,这份有恃无恐没有让夏靖戎不高兴,反而令他无比开心,他半跪在十一的面前抱着十一,用斗篷挡住朝十一吹过来的风“你放心,我让管家给他送去被褥了,不会冻着他的。” 说完夏靖戎亲昵的抚了抚十一背后长长的头发,惩罚一般在十一的耳朵上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在十一的耳边说道“华杏林告诉我,要我把华银针交出来。我从来不认得什么华银针的,我抱着的分明是十一。十一,你说对不对?” 十一并不回答他。 夏靖戎不勉强他,他松开十一,替十一解开脚镣,褪下衣物,再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在十一的额头亲了一口“睡吧,十一。”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夏靖戎睁开眼,今天太后有要事要与他相商,他必须得再早一些出门,夏靖戎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自己穿好衣服也不叫人进来侍候,十一还睡着,夏靖戎打理好自己,坐到床边看着十一的睡颜,十一睡觉的时候很乖,单看他的脸,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会出做出亲手杀掉自己的亲妹妹,然后再把他做成菜肴端到父母面前,看着他们亲口吃下这样事情来的人。 那股子味道,夏靖戎道现在都没办法忘记,一模一样的味道,和当初皇帝骗他吃下去的那块肉,一模一样的味道。 可是夏靖戎没办法去怪去怨十一。 十一还没醒,夏靖戎轻声问道“十一,你的仇都报完了,你想要杀死的人,他们也都死了,一个都没有逃得过,既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之后的日子,我们会像我们之前想的那样,是吗?” 十一沉沉的睡着,没有回答。 夏靖戎沉默许久,又问道“十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设局骗我去杀死大哥的时候,在这之前,你有没有想过……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放弃,有没有想过,让所有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十一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夏靖戎难得见到十一这幅稚气的模样,啼笑皆非,只觉得自己刚才对着一个睡梦中的人说出这么多话实在是可笑。 但夏靖戎也只敢在十一睡着的时候才敢这样问,他怕十一醒了给他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所想的答案,虽然月亮还挂在天上,可已经到了夏靖戎该出发去宫里的时辰了,他必须得走了,他摸了摸十一的头,叹了一声“好好睡吧,十一。” 说完,就悄声出去了。 天渐渐大亮,天上的月亮却没有要下去的意思,还挂在上面,颜色虽淡,仔细去看却也能看得出来那如弯刀一般的月。 屋子里静悄悄的,十一一动不动,也没睁眼,只是莫名的,突然留下了两行泪。 可恨良辰天不与。才过斜阳,又是黄昏雨。 第74章 夏靖戎走到太后的寝宫中,太后正跪在菩萨面前敲经,旁边的小案上放着厚厚的一沓佛经,夏靖戎推门进来,太后也不回头去看,木鱼声在房中回想,夏靖戎跪在太后的身后,低低的叫了声母亲。 太后置若罔闻,仍是自顾自的敲击着木鱼,夏靖戎知道自己射杀皇帝的事情惹得太后不高兴了,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没得选择,夏靖戎自知理亏,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跪在那里,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侍女们进来在桌上摆好了斋菜,皇帝去了是大事,算是国丧,国丧期间是禁歌舞禁荤腥的,侍女们把饭菜布置好就悄悄的退出去了, 木鱼声t停了,太后把手上拿着的东西全都放到一边,夏靖戎扶着太后站起来。 窗外开了迎春花,红色的迎春花被侍女剪下枝插在了花盆里,静静的在空气中散发着自己的香气。 太后从蒲团地下扔出一打的奏折扔到了夏靖戎的面前,夏靖戎弯腰捡起来随意翻阅了两下,果然,上面全都是弹劾他射伤皇帝一事,太后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