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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资源,有平台,有钱,有权势,这些是保命的盔甲,你要够机警,够冷酷,够决绝狠辣,房谋杜断,这些是你进攻的尖爪利齿。有了这些,才能提得到平安。外御疆土,内有良人,才能有望幸福。你爸爸淡出已久,于家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这棵大树好乘凉,你站稳了,根系扎深了,才有这一家子。否则树倒猢狲散的例子,在这个平台上还看得少了吗?” 于南望只好垂首称是,于夫人扶着他脸,鼻尖对着鼻尖轻声道:“儿子,宝鸿业集团运行这些年,外表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内里资金链不堪重负,随时可能断裂。你当我一点都不知道?这艘大船早在你父亲那个时代就已经超负荷运行,你现在不琢磨怎么修补甲板,更换船帆,培训水手,倒还想着再拆两块板子下海去冲浪玩?” 于南望低声道:“儿子不敢,儿子知错了。儿子只是……只是……”他连说了几个“只是”,又说不下去。于夫人喟叹道:“只是你不想结婚,是因为全副兴趣都放在你厩里那些牡马上,调教了一匹再换一匹,包括卧室里那个也是。我知你没玩够,只是世界这么大,玩物种类这么多,你搭进去一辈子,也只是个玩,还能修成正果么?” 于南望道:“现在国外多的是可以结……”他尚未说完便被于夫人凌厉目光阻住,于夫人厉声道:“别跟我说国外,有本事你不要光带你那些私宠出去,你能把宝鸿业集团的地皮、楼盘、人脉、资金、家族全部搬到国外去,再来跟我说哪些国家允许同性结婚了!现在叫你结婚是找人帮着给这艘船提供补给,不是叫你可以带着情人站在船头迎风招摇看海豚。我说了这半天,你是听见还是没听见?” 于南望如鲠在喉,抬头看于夫人一眼,于夫人保养良好的肌肤上因着动怒,眼角和鼻唇沟都现出了深深的细纹,瞬间将她的年纪拉到应有的阶段,于南望心底打了个冷战:这一直站在船尾掌舵的女人,无声无息地伴随宝鸿业集团经历了多少不见硝烟的腥风血雨,也终于是显露了疲态。 他咽了口唾沫,于夫人犹不肯善罢甘休,狠狠补了一句道:“你真要给妈妈祝寿,就让我踏踏实实看到你能把这份产业经营妥当,否则一个粉钻算什么?你现在拿十个亿出来,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去玩够玩透,否则立即着手准备相亲联姻,一分一秒也不要耽搁了!” 于夫人盯着于南望,于南望惊愕抬头望着母亲,于夫人伸出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一拧:“十亿现金,三天之内让我看到十亿现金。偌大个宝鸿业集团,十亿现金真是太轻描淡写,这么简单的题目要是做不出,你也该看得清这艘船千疮百孔的现状,趁早收收心,也收收你床上的那些小马儿吧!” 于南望在心底迅速过了一遍账目,即刻明白母亲完完全全是在给他出一个天大的难题,然而话已经架在这里,门内是奄奄一息的王一寒,脑海里是漾开微笑的祁蓝,手里是艰难跋涉的宝鸿业集团,眼前是咄咄逼人的亲生母亲,于南望与于夫人四目相对,目光撞得能迸射出火花。 三秒钟之后,于南望笑着重新拥抱了于夫人:“妈妈,您这么紧张做什么,十个亿这点小钱不在话下,您要这钱是买个海岛么?三天之内肯定给您,要不要取一亿现金给您堆在房间里洒着开心啊?” “胡闹。”于夫人口中斥责,面色稍霁,“三天拿得出么?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放宽到一周。” 于南望笑道:“妈妈说三天就是三天,无非是走个手续的事儿。妈妈说得对,这么一点小钱,对宝鸿业集团来说不在话下,我先陪您去用餐,一会儿我打几个电话叫他们准备就是。”心里却想,真要筹钱,三天跟一周哪有什么区别,若说给半年还有些意思,何苦承这个情。 “别做手脚哦。”于夫人笑吟吟地,一双眼睛弯起来盯着于南望,“我知道你手下能人多,鸡鸣狗盗之徒不是不能养,只是别用到妈妈这里来了。” 于南望哈哈大笑,抱着于夫人,将头在母亲肩上蹭着撒娇:“妈——您这是臊我!我会什么把戏还不是您教的,我班门弄斧,还不是找骂。您摸摸,我脸都热了。”说着扯起于夫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于夫人被于南望缠在肩头上揉搓,便也不再追问,笑着在他脸上摸了摸道:“好好好,没摸到热,倒是比小时候的脸皮厚了许多。” “不可能啊,我这么注意保养的人,脸皮哪里厚了。要不您用什么精华面膜,也赏儿子一点使使?”于南望说笑间扶着母亲一路下楼去了,刘管家带着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侧楼梯摸上来闪进卧室,命那两人飞速将王一寒的身体装进一只巨大的旅行袋里抬出去,自己手脚麻利地给卧室换了全套崭新被褥,只把祁蓝留下的毯子折好,恭恭敬敬供在床头,这才退了出去。 第29章 于南望亲自冲调一盏杏仁茶,靠在于夫人身边守着她喝,于夫人托着茶盏喝了小半碗,于南望趴在母亲膝上长长地伸个懒腰,向上扭着身子望着于夫人道:“妈,我有个事儿想问您。” 于夫人侧着头向下打量儿子,突然“噗哧”一笑道:“要问什么?你小时候最喜欢赖在我腿上要东要西,眼睛一转就是个点子,只要你往这里一趴,妈妈心里就知道你准有事儿。” 于南望把头扎在沙发靠垫上哧哧乐,显然是被母亲说起童年往事有几分羞涩,笑了一阵子,伸手向上扳着于夫人修长脖颈道:“妈,您要我讨老婆,倒是讨个什么样儿的合适?” “你心里没数么,要问我?”于夫人把这一球又踢回去,于南望道:“您知道我对女人确实心里没数,怎么能不请教您?” 于夫人微笑道:“哦,选个家世好,背景清白,聪明踏实的。” 于南望补充:“至关重要是能带来大笔嫁妆,且娘家权势位置可靠,或许还有上升空间。” “你们夫妻感情要靠你经营,能一起生活已经很好,你爱不爱她,都是其次。” “我日夜侍奉她如您亲临。” 于夫人向下看着于南望,手指沿着于南望额头向下划过鼻梁与嘴唇,在他下颏上轻轻一弹:“你很有数,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故意来问我,想听我承认一件事。小子,别忘了你是我生的,你想什么,我不清楚么?” 于南望的脸贴在于夫人腰间,张口咬住一点旗袍褶皱,还是忍不住笑声,笑了良久才放口道:“妈,我爸扔下集团和家逃跑了,舞台上只能有一个女主角,我围着新角儿转,您怎么办。” “有了新角色,旧的自然该退场。”于夫人静静地抬起头来望着远方,手指插在于南望头发中缓缓划动,那指尖冰凉,划得于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