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你给我清醒一点
66、你给我清醒一点
北京,商城里的某一间餐厅包房,桌上的山珍海味都没怎么动筷子,几乎还是刚上菜之时的模样,但是茅台和啸鹰赤霞珠空了几瓶。 公冶析看着在场上应酬得如鱼得水的女人,场上几个高管都和她对饮,眉心快要皱成川字。 他本意是在公司里谈,可她每每下班到点就没影了,也就没机会再继续谈那天中断的话题,所以这次出差除了项目负责人外还特意带上她,好找机会说清楚。 可谁知这女人一上饭桌,就特别会来事,不懂他们谈的事宜从不插嘴,却在饭局时倒酒敬酒和看人喜好上特别醒目,一张巧嘴,把桌上几个大佬和陪同都哄得妥妥,最后谁敬她酒都要意思意思,别人敬他,她还替他喝。 以至于连连夸他哪里找到的这么会做人的助理过来。 他气得想笑,他需要她帮忙挡酒?这不,逞能的结果就是喝得晕乎乎的头一点一点最后额头磕在了桌上,睡死过去。 他真是小看她了,这应酬能力,做什么助理啊,直接去公关好了。 却不知,舒心忧这是第一次被他带着出差,以为是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所以还连宿看了不少关于酒桌什么应酬的各种,还向其他人讨教了,唯恐给他丢人。 酒酣饭饱人散,项目负责人已经先去送几位同样喝得站不住的人离开,公冶析寒着脸拽起舒心忧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走了。 舒心忧摇摇晃晃站稳,茫然地看了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包间,使劲睁了几下眼皮才问:完事了嘛?都走了嘛? 自己能不能走?别演戏装醉了。公冶析第一念头就是她在演戏,毕竟他还没见过哪个酒量差的敢这么喝,也就忘了她上次的酒量不好的后果了。 刚尝试松开手,没有支撑点的女人直接一软就瘫坐在地上,膝盖磕在瓷砖上。 啊!好痛,演戏?你说我演戏嘛?我也不想演戏啊,演戏好辛苦啊,我想做自己,我不想扮演谁了,去你妈的渣男,都给我死掉,死掉。 听着女人口中喃喃自语,双手拍着地板,一副撒泼模样,他太阳穴猛跳,好想把她丢在这里算了,什么酒量不清楚么?这么有胆逞能,不过看她今晚表现不错的份上,算了,他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无奈把她捞起,她又闭上眼睛挨着他的身体,男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连搂带拖地走出餐厅,一只手伸出猛拍她的脸颊。 舒心忧,你给我清醒点。 见她又悠悠睁开眼眸,公冶析松了口气,把拍她脸的手放下,伸进裤兜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舒心忧一睁眼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孩子抗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挣脱他本就虚虚环着她腰的手,一下冲了出去,还边高喊。啊,杜容谦,救命啊,绑架啦。 抱着人形立牌的女孩被她一声高喊惊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踉踉跄跄扑上来的舒心忧将她推开,抢过立牌,一下跌倒在地上。 杜容谦出演那部越鸟爆火后,又出席不少场合、参加了不少综艺,几乎在国内全民皆知,这种人形立牌和抱枕之类周边都卖得特别火,而他最近也出国举办演奏会去了。 舒心忧自以为解救了杜容谦嗷了一声摔疼的膝盖,摸着轻薄地立牌埋怨,又看到上面的杜容谦是扁平的,而且还是举着一支玫瑰闭眼的,她也不知哪根筋缺了,立马慌了,以为是自己冲过来的劲太大把人压死了。 哎,你怎么不理我呀,说话呀,完了,我把他压死了。 女人一下哭了出来,忙手忙脚地要把人拉起,但是发现抓住的并不是手腕而是厚厚的塑料材质,她抹抹眼泪,把眼珠子一瞪,恨恨地盯住在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女孩子。 杜容谦,你怎么成纸片人了?我的天,你好轻,呜呜呜,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这么轻,呜呜呜呜,是不是你这个歹毒的人贩子把他做成标本了?呜呜呜你别死,没事我救你,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把这立牌要从地上捞起,但是自己整一屁股坐在立牌的另一端,都快折弯了都没成功捞起。 跟上来的公冶析看到这一幕,很想转身就走,最终看到女孩子想要掏出手机报警了,才扶额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不情不愿走上前对愣在当场女孩子开口道歉。 不好意思,她喝多了,你这个多少钱,我买了。女孩子一见眼前尊贵非凡的男人,白了许久的脸一红,看着在地上又哭又闹的女生明白了过来,磕磕绊绊地说出价格,公冶析拿出手机,我扫你。 把钱转过去之后,女孩犹豫了半天,又结巴地问:方便加你个微信么? 不方便。公冶析冷言拒绝,对这种拒绝别人的事仿佛已经技艺纯熟了,十分不耐烦地拖起舒心忧,她也借此抱住那个杜容谦。 舒心忧看到来人,立马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他,一只手拉上他的衣角。boss,杜容谦,杜容谦他,他好惨,你救救他。 公冶析想抢过她夹在腋下单手抱着的立牌丢掉,扯了两下发现撼动不了,此时电话响了,公冶析接起电话就没好气地对电话那头下令吩咐。在哪,立马把车开过来。 几分钟后车子行驶到两人身前,车门拉开,公冶析想要把女人推进车厢。进去。 去哪? 回酒店。 我不去,我不去,我要救杜容谦,他都扁了。女人一手抱着立牌一手紧紧抓着车框,不肯上车,哭腔中带着倔强。 公冶析的耐心已经殆尽,一根根扒开她紧拽车架的手指,直接把她推进后排座位上,让她摔了个狗吃屎,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上。 坐在车上的女人,抱着已经蜷曲的立牌像哄小孩一样,语气温柔。杜容谦,你理理我,你别睡,没事,你不会死的。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舒心忧看到不是医院,就质问他,我们为什么不去医院? 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和他丢进护城河,你信不信。他语气不善,似乎已经把怒气蓄满到极点,瞪了女人一眼,又斜视一眼怀中的东西,厉声威胁道。 女人被他的气势吓到身子一个哆嗦,吸了吸鼻子,立马噤声,撅着两片嘴唇不敢言语。 立刻给我上去睡觉。又是一声命令! 女人好似也被压迫到了极点,一把甩开他揪住她手臂的手,昂首挺胸地高声呵斥。这人有没有同情心,他都扁了,你不救他。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酒店工作人员的注目,公冶析忍着要问酒店人员拿一杯水将她泼醒的冲动。你们,来两个人,帮我把她送上去。 最后,舒心忧被两个酒店工作人员,一人夹着一只胳膊,连拽带拉送上了房间。 第二天艳阳高照,阳光照进没拉上窗帘的屋内,直射的阳光把她扰醒,她捶着头,想要动一下,发现浑身疼痛,真的像跟人打了一架一样,不禁痛呼。嘶,我的天,好痛。 刚刚支起身,却看到了公冶析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手肘放在沙发扶手,手背支头,睁着刚睡醒的惺忪双眼盯着她,她想到自己浑身疼,昨晚不会又色心冒起对公冶析做了什么不轨的事吧?来不及回忆昨晚就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男人见她醒了,放下支着头已经发麻的手。呵?清醒了?我是不是该夸你,喝得不成人样,还能沾床就睡,我倒成了你的陪护睡沙发? 舒心忧瘪了瘪嘴,不敢言语,公冶析见她已经低头认怂也没放过,捏了捏发麻的手臂,继续挖苦她。 喝了酒就撒泼,沾了床就睡,醒了就装委屈。 你为什么睡沙发。她弱弱抬起头,好奇地问出来,她睡的是她的房间啊,并不是公冶析的豪华套房,那就是没抢他床睡。 不然和你一起睡?男人挑眉,也不管她有没有没看到。 不是我意思,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睡。她真的是诚心诚意的发问,他大可以回他房间睡觉吧。 我怕我前脚刚走,你就要送杜容谦去医院,第二天我要去精神病院捞你。还是那个冷言冷语,语带讥刺的态度。 关杜容谦什么事。 呵 直到她看到了床上的人形立牌,脑子快速转动,将昨晚的事,纤悉无遗地回忆个完整,她突然间又想死一死了,为什么她要喝酒时候管不住自己,但是第二天还能记得完全啊,为什么给她这种能力啊,她宁可喝酒直接醉过去,睡成死猪,第二天屁事都记不得啊。 现在装记不得,有没有可能,逃过这种社会死亡的鄙视? 公冶析看着女人脸色的转变,一下煞青一下煞白,跟走马灯似的,想来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就毫不客气地恫吓她。知道的说你喝的酒,不知道以为你嗑的是什么致幻剂,要带你去验毒,下次再在我面前喝酒,我直接把你丢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