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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都要扣在王寅心上一样。他松了手,跟王寅拉开了一些距离,目光直视王寅,拉着王寅的手捧在自己的脸上,“你觉得感情没有用,你不想谈这些浪费时间又没有任何收益的事情,那我就不去喜欢你了,好不好?我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么?我像你喜欢的人吧?哪怕是对着这张脸,生活在一起,可以么?” 眼泪如雾一般含在陆鹤飞漂亮的眼睛里,他努力控制着不叫雾气凝结成有重量的水分进而荒唐的掉下去。这感觉太糟糕了,陆鹤飞甚至不知道这稀里糊涂的感情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也许他一开始是怀揣着目的去讨好王寅,王寅确实与众不同,足够吸引人,他想在王寅身上谋取所期盼的利益就要不断的去强化对于王寅的感觉。这与郭擎峰在给他的表演课上的举例很像,想要达到最近乎本能的情感效果,就需要不断的洗脑自己。然而在不知不觉间,他就分不清自己哪句话说的是真的,哪句话说的是假的了。 也许关于他爱慕王寅的句子全都是真的,因为王寅给了他太多他所缺失的东西了。他的宠爱,他的温情,他的教导,他营造出来的有关“家庭”的错觉,统统都是陆鹤飞没经历过的。 他年纪尚轻,这样天大的劫难,他逃不了。 一颗年轻的心脏可以埋藏多少苦楚,没有任何科学的方法可以计量。陆鹤飞终于忍不住了,透明如水晶的液体顺着他的无暇的脸庞滑了下来。他张口对王寅说:“请问,我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么?” 王寅平静地看着陆鹤飞,他动作轻柔的为陆鹤飞拭去泪水,却不说话。 生活啊……多么动人的词汇,远比爱情长久,远比生命深刻。陆鹤飞不再幼稚撒娇的要跟他谈情说爱,他似是忍辱负重一样说出了这句话,天知道那个漂亮的脑袋里经历了怎样的腥风血雨?王寅甚至有那么一刻起了恻隐之心,觉得像陆鹤飞这样漂亮的孩子应该被爱浇灌成长,不应该受他的刁难,也不该被他折磨。 “哪怕你永远是素未谋面的某个人替代品。”王寅说,“你也愿意么?” “很像么?”陆鹤飞问,“有多像?”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这是王寅第一次对陆鹤飞正面谈起那个人,“如果不那么像,或者只有一点点像,我又怎么会叫你得逞呢?” 王寅的目光里没有一丁点瑕疵,但是他知道,他说了假话。 其实没那么像,越是相处久了,就越能做出清晰的区分。 陆鹤飞皱眉合眼,良久,才艰难开口:“我愿意。” 王寅轻笑,笑里有不易察觉的叹息:“小飞,我想我们这样下去可能没的好,不如就这样吧。” 陆鹤飞问:“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不管你。”王寅说,“但是我觉得生活离我这种烂人实在是太远了,你如果希望好好生活,可以找一个靠谱的对象,至少不该是像我这样的。” “你……”陆鹤飞迟疑,颤抖的语气中有些惊慌失措,“你不要我了么?” 王寅一直在注视着陆鹤飞的表情,随后说:“不是,没那么复杂。”他叹了口气,后面那句话说的更轻。 “你应该学会自己生活的。” 第38章 陆鹤飞看着王寅,哑口无言。 王寅是个非常圆滑的人,说话总是点到三分为止,后面的事情随你怎么理解。陆鹤飞只能想到他表面上的拒绝,而是那些蕴含在横竖撇捺里的话外之音,陆鹤飞一句都听不懂。他脑子里全都是王寅不要他了,他多说什么都没用,他们之间完了。 他如同王寅过去经历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没有任何区别,王寅厌烦了,那么对方就应当准备退场了。 陆鹤飞自顾沉浸在自己悲情的精神世界中,王寅拍了拍他,陆鹤飞赶忙收起自己失措的表情,对着王寅说:“我知道了。” 王寅打了个喷嚏,觉得陆鹤飞肯定心里在骂他。但是他也没的选,有些事情搞麻烦了不如一刀斩了来的痛快,拖拖拉拉的太久,他王寅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他只是怕陆鹤飞回不来了。 他邀陆鹤飞晚上一起吃个饭,陆鹤飞拒绝了,说最近有活动,要回家收拾东西,今天来找王寅也只是一时兴起。他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还能对王寅笑的出来,看不出就在十几分钟之前遭受了何种打击。 王寅没有强留他,只是跟他说路上小心,到家之后要给他发信息。 仅此而已。 陆鹤飞自己回家闷头想了两天,然后给王寅打了个电话,这次王寅倒是接了,电话那头听着他说话精神了不少,应该是病好些了。 “你最近忙么?”陆鹤飞问。 “最近呀……”王寅还真的认认真真看了看自己的行程,“不忙,怎么了?” 陆鹤飞说:“我想见你,顺便给你一些东西。”王寅答应了,并跟陆鹤飞约好了时间地点。 说来奇怪,陆鹤飞没邀请他出去玩或者吃饭,地点是一处普通民宅,时间是上午十点多左右。王寅驱车进去,小区里面的地面车位满了,地下的他又进不去,只好把车停在外面,自己溜达着往里走。 抵达了目的地,大门虚掩着,他谨慎的推开,里面是个格局不大的两室一厅,装修普普通通,客厅朝南,此刻阳光正好,陆鹤飞坐在沙发上被来人惊动了,下意识的扭头看过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出了一道金边,连彼时总被造型师吹成各种造型的头发,现在都服服帖帖的顺下来,组成了一副安逸美好的画面。 “你来了呀。”陆鹤飞笑着站起来迎接王寅。 “这是什么地方?”王寅问。 “我原来住在这里。”陆鹤飞说,“刚来北京的时候,住进公司宿舍之前……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在这里放了不少东西,搬家又太麻烦,就一直续租留着。” 王寅说:“这种地方的租金可不便宜,你原来有钱?” 陆鹤飞回答的似是而非:“总有办法。” 王寅在屋子里转了转,所有的房间都开着门,收拾的干干净净,小而温馨,比他那寸土寸金地界的高级房子看上去更贴近“家”的意味。只是有一扇门是锁着的,而且是外面多加了个非常复杂的锁。 “这是储物间吗?锁两层。”王寅问陆鹤飞,“还是说,其实你是蓝胡子,里面锁了尸体。然后你终于受不了我这个无情老板打算杀人越货?”他说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为此,他还指了指外面明媚的阳光,“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毕竟这个小区真的是太热闹了。” “不是的。”陆鹤飞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着实费了些功夫才把门打开。 王寅本来怀揣着巨大的好奇心等待着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