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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造成自杀假象。 慕德礼点点头认同。补充道:“我曾听凌牧先生提起一件往事。凌牧先生他曾想投拍青原的遗作,来找过我,我们谈过。这位老先生说,他其实一直都十分关注青原的电影,也知道他资金不足的窘境。老先生曾想直接投资他拍片,结果青原一口回绝。后来老先生知道妻家亲戚,也就是邵家做娱乐投资有门路,就特意委托妻子及邵氏与青原接洽投资事宜。” 谭岳反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连凌牧先生也觉得这是善意,未必察觉有什么问题。关于青原的离奇死亡,他或者可能想到争夺遗产一环,盲目父爱为了次子包庇真相。但是另一环,他遗漏了。这问题出在余、邵两家身上。” “你觉得,凌余氏和儿子甚至能为了遗产谋害青原,他们可能会为他电影投资吗?邵、余两家会心甘情愿地为凌牧前妻的儿子投资不回本甚至赔钱的电影吗?” 慕德礼说得很见骨。谭岳知道慕编剧这人,开心的时候就耍嘴皮子毒舌损人。不开心的时候,就是说露骨大实话大真话伤人。基本上,是个神经病。 “投资款项有问题。有大问题。这是他们一定要害青原的第二个动机。谭岳……这是我最不想说,也最不愿意让青原知道的。事关电影,这比争夺遗产要让他痛的多。” 谭岳声音颤抖:“你能确定吗,是赃款和黑钱?” “合理推测。联系刚才凌牧所说的话,他请妻家协助投资青原拍电影。可青原后三部电影的投资人没那么明晃晃,不姓邵也不姓余。记得么,上奥斯卡之后邵立荣找过他,想买断他拍片,结果黄了。估计青原是厌恶宏新的控制手段,怕失了创作自由,也不愿意拿邵家的钱。于是余、邵改变策略,委托别人投资,也就是那个不求鸣谢不干涉选角拍摄的王超。 “投资账务开支上并不会写哪笔钱干净哪笔钱脏。我没有关键的证据。但是余、邵有商业贿款以及洗钱行为,这是肯定的。甚至说不准他们还帮凌氏洗钱。他们做得很隐秘,面上看不出来。不过我推测,投资娱乐,真是最好的幌子。” 黑钱扔出去就扔出去了,打水漂心也不疼,赚了洗白了更是可喜可贺。 谭岳说:“我真的不想知道这个环节。” 慕德礼肃声道:“你该想着,倘若你家属知道了真相,该怎么安慰开解他。” 谭岳骂了一句脏话,他感觉慕德礼在擅自插手,知心大哥婚恋专家地教他怎么谈恋爱。让他可气的是,这男人说的是对的。 “你打算怎么办?” 谭岳审慎答道:“合开工作室,投拍他的电影。我们先从资金问题上突破,我会想办法去拉宏新的赞助,用各种方式骗到他们黑钱投资。然后,两套班底。” 慕德礼在沙发上颠儿了一下问道:“伟大。外导内投?” “不错。对外声称我是导演,不过对内我是投资人。请你当导演。” 慕德礼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够直接。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做导演好累的,何况我老婆又有了,我一人顾着家里俩祖宗。你有更好人选别找我。” 谭岳相当鄙夷:“我知道你的话向来都该反着理解。正好,这一次拍摄制作,我也可以把他熟悉的班底给聚集起来。一举多得。” 慕德礼骂他果然把麻烦事儿都交给自己了,却不当真推辞,只用一双眼睛却贼兮兮地瞟他:“谭岳,你闷骚这么多年,终于学会敢想敢做了。要我说,你压根早就该豁出去。何必畏首畏尾,守着万全男神的光辉形象。” “不做好男人?你这话,敢给老婆听见。” 慕德礼满不在乎:“反正她知道我不是十全十美的,也知道我摘不来星星买不了别墅给她。她不是照样给我生孩子么。” 谭岳冷哼鄙视,怪不得这家伙中午只能吃馒头。只见慕德礼摇着脖子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谭岳:“你终究还是年轻。送你一句话,‘完美就是幼稚病’。回头你家属要真难过了,也一样替我转告他。” “草……”谭岳骂了他一句,捋了捋头发转念又想起一茬儿,抿了抿嘴唇有些艰涩地开口:“邵家算一层,咱们满打满算连皮带肉,也只能把他们的脏烂事儿给捅出去。老慕,可别忘了大-麻烦是凌道远。” “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借刀杀人者。远了不说。就这一回我和鹤白的绯闻,是这位公子哥借苏沁馨之手,推尚扬曝出猜测。尚扬出头被当枪,他躲在幕后毫发无损。” 慕德礼噫了一声,手指不安地敲着沙发后背。凌道远,青原的异母弟弟。凌牧对他的两个儿子,权威而矛盾的为父者之心。慕德礼摸了摸下巴,不太确定地看着谭岳问了一句:“你家属怎么表态的。” “活下去。” “不愧是他的风格。想来,他挑剔的眼睛不是用来断罪,拿笔的手绝不可能握刀。”慕德礼似是而非地晃了晃脑袋,完全不顾及谭岳感受地咂嘴点评道:“阴暗仇恨会让人变丑,所以他才一直都……那么好看。” “他好不好看我最清楚。”谭岳疾风迅雷地给了慕德礼一脚,瞬间敛容收了谐谑,目如沉潭:“所以我会护着他永远……活下去。” “谭岳,留下来吃晚饭不?”章雯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俩男人说了大半天的话还在客厅,热情地招呼谭岳,想诱导他留下来陪下了课的慕雄。 “晚上有事儿,不打扰嫂子了。”谭岳也站起来,和慕德礼并肩看向章雯。话题已近告终,多少也告辞的意思:“嫂子别太操劳,养好身子要紧。” 章雯心里开花,捧着脸蛋难为情地乐着,美目流转河东狮吼地扫了慕德礼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哪像某个死人,体己话都不会说。” “我嘴刁脾气差,好歹是自己的。抱歉老婆,你还是忍点着吧。”慕德礼臭了一句章雯让她别做梦,转而又损起谭岳:“他哪儿是真关心你,他分明是惦记家里有人。” “老慕。”谭岳叫了他一声,示意他嘴下留情。那边章雯的雷达开始嘀嘀答答地扫描后半句“家里有人”的深意,却自动忽略前半句。缺点,从来都留给最亲密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俩人走到门口,慕德礼告诉谭岳,导演还有工作室的事儿他会认真考虑。谭岳再次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意义。慕德礼嫌弃他讨债模样:“别腻在我这儿了,给你指个地儿。” 慕德礼从鞋架钥匙和里拿出来一套钥匙塞给谭岳,谭岳宽大为怀地接受。 “他自己的剧本都在二楼书房,你要啥自己去找,资金核算表的牛皮袋在书架顶层几本大书里面夹着。别太激动,一下子搬空了。” “我更关心的是,你是不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