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风(一)
筠风(一)
然后你不仅亲自下厨,拿满汉全席来招待我,而且还缠着我求欢求了好几天,要不是我那个时候年轻,没准早就是吸阳补阴,一把枯骨喽。 阮厌脸颊被他打趣得烧红,半句话也听不进去了,拿桌子上阮清清亲手做的泡虾来捂他的嘴,地方话都冒出来:闭嘴。 纪炅洙笑着躲开,他刚从医院里回来,身上还沾着独特的药水味道,闻着像个从药罐子泡大的病弱小少爷。 阮厌刚清理完房间,懒得再做饭,便订了外卖喂肚子,桌上散着一堆乱纸,阮厌刚签的三方协议沾了点油腥,洇着芝麻大的浑浊黄星子。 你怎么不叫丁伯来帮忙? 丁伯管着你的别墅,还管着你的钱,还管着你家的佣人,你好意思让他来回奔波?阮厌抬起头,见他脱了身上的T恤,丝绸一般明晃晃的暖白色从布料下漏出来,等,等下。 嗯?纪炅洙偏要闹她,同居了,你要适应。 同居也是暂时的! 交往虽久,但除去求学上课和过私生活的时间,其实两个人并没有多少二人世界,也只是假期才能凑一块,阮厌还是学不来纪炅洙无师自通的流氓调调,趁机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就要跑,被纪炅洙一把拦腰:才刚同居你就想着跑路? 阮厌嚼着肉,顾不得回答纪炅洙,咽下去眼睛都亮了:这家真的很好吃,不行我一定要让你尝尝。 纪炅洙按住她躁动的手:哦,尝谁? 你刚刚还在说我要把你榨干,我明明是在为你的身体着想。阮厌嘴馋又赶紧咬一块,她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搞到筋疲力尽,于是只能想着法子推脱,你刚回来,肯定很累吧。 还行,半小时是有的,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纪炅洙一句话噎回去,慢条斯理地看着阮厌眼睛忽闪,她要做坏事时总是这副表情,鬼鬼祟祟的心虚,脑子里飞速想着怎么摆脱纠缠的主意,不出他所料,接下来应该是 但也有句话,不是说饱暖思淫欲吗? 阮厌见招拆招,殷勤着拆了外卖盒拿美食诱惑他,生怕他还要打蛇随棍上,先把吃的喂他嘴里:小纪少爷英明。 果然要这样。 纪炅洙勉强妥协,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饱暖? 明天? 想得美,今晚。 阮厌上了大四,要开始找实习,她从上大学就开始接各种各样的兼职,因此实习不是难事,反倒是纪炅洙开始见习把她吓了一跳,一天十多个小时找不到人影,医学生都这么恐怖的吗? 除去上课和去医院的时间,纪炅洙很难周转自己的个人生活,其实最主要的是累,回来都不想动弹,而且纪廷谦对他期望很高,导致他不得不给自己加任务。 后来被阮厌耳提面命,才道歉慢慢收敛,但那段时间病情也稍微有点反复,几天轻燥几天抑郁,状态非常糟糕,不得不临时请假。 徐丰瑞虽在照顾他,毕竟自己也是个学生,别墅又远,所以阮厌签了三方之后就近租了一个房子,把纪炅洙捞过来,等他病情缓过去再说。 问题不大,已经临床治愈了,算不上复发。 纪炅洙自从来了北京病情一直算稳定,越发不像一个病人。 阮厌却担心他一直不见好转的厌食和失眠,而且医生作息也不稳定,她从认识纪炅洙的第一天开始,就没见他黑眼圈消过,难保身子不垮。 你纪炅洙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是医生,我好得很。 医者难自医。 阮厌洗了澡,半干的头发搭在肩上,实在没力气做护理,干脆抱着沙发的枕头寻可以看的影片,一边自觉把腿搭在纪炅洙膝盖上。 纪炅洙啼笑皆非,屈起膝盖,握着女孩子的膝盖把她拉到怀里。 阮厌眼睛看着屏幕,却略抬了抬下巴,一个询问的姿态,她头发上拢着淡淡的玫瑰香,眉目在潮润的雾气里浸淫久了,显得清透明亮,仿佛清晨荷叶宿着的那颗将落不落的露珠。 见纪炅洙不说话,阮厌有点奇怪,仍不转头:怎么了? 没事。纪炅洙说,想法太龌龊了,不适合跟你说。 ? 阮厌好容易找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小资情调的法国电影,是二十一世纪初的久远爱情片,,她跟老家楼下那个法国姐姐的关系不错,因此阮厌爱上法语,还不辞辛苦地选了第二专业,最近就列了好长一段法国的追剧名单。 纪炅洙不喜欢也不讨厌,从旁边也抱了枕头给女朋友垫脚用:你怎么选了这么久远的片子? 久远吗,我还有好多黑白电影。阮厌笑嘻嘻地回话,又垂了眼思索一会,认真道,Aime moi un peu moins,mais aime moi un peu plus longtemps,这部影片的最后一句话:爱我勿太深,爱我要长久。是挺有名的金句,虽然可能只是个探讨爱情的文艺片,但也许能让我找找爱情理想的样子。 十分钟后。 纪炅洙愣愣地看着屏幕,简直拍案叫绝:所以你理想中的爱情,是一对失去激情的小情侣来找第三者试图擦出新火花?哇,我可做不到。 啊?阮厌傻了,我不知道啊,我不喜欢提前看剧透的。 她生怕再有什么猎奇的剧情,翻着上半身去摸手机,纪炅洙却不让了,笑着把阮厌拦腰拖到眼前:厌厌,拐着弯说我不行,这不要出事吗? 阮厌拍他手,知道纪炅洙肯定琢磨着怎么把她往床上推,阮厌听不得他那些出口流利的荤话,忙试图拉长战线:能不能看完电影 纪炅洙吻上她的唇。 阮厌心道躲也躲不过,眼风飘向还在放映的电影,哪知下一刻就是缠绵悱恻的床戏,歌词写得隐晦又热情,她手抓住纪炅洙的领子,深切怀疑是不是命运都提醒她这个时候该做爱了,命运这么闲的? 纪炅洙咬了她一口,阮厌回过神:你干嘛咬我? 你干嘛不看我? 阮厌眨眨眼,她跟纪炅洙做爱做了好多回,按理不应该这么羞涩,但她不知为何,也许是以前的经历,在性事上极为拧巴,明明心里很想要,就是不说,总矫情地要纪炅洙哄,而且前戏会做很长,难为纪炅洙天天这么忙,还有耐心跟她做。 我们是刚谈恋爱吗?她觉得奇怪,你这么需求量这么大? 有吗? 纪炅洙在她身上乱摸,没一会儿就把她揉出了水:每次黏答答地咬我的人不是你吗? 阮厌想反驳,但她确实被撩起兴致,不想扫兴,哼哼唧唧含糊过这个话题,在他结束缠吻的时候意犹未尽地追过去,于是又是一番唇齿的交战。 纪炅洙捉住她的手,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慢慢摩挲,滚烫的唇则一路从下巴滑下去,腰和胸都被强硬地禁锢住,变成他把玩的器物。 然他掌心温热,抚摸微凉的她,像是冬阳化雪,浑身暖洋洋的畅意。 阮厌开始痒,全身或者只是身下,饱受宠爱的穴口悄然张开一条小缝隙,粘稠的水液浸湿两侧的阴阜,仿佛在提醒她需要被填满。 阮厌难耐地往他怀里顶弄,自顾自感觉到他的胀起,有些夸张的形状。 腿缝更热,阮厌难为情地垂眸,又努力想要克服这种难为情的情绪,舔了舔唇,手从他的怀抱脱出来,去试探他的欲望。 纪炅洙嘶了一声。 阮厌以为下手重,僵硬着手指,不敢动。 却是她的人忍不住,沉着嗓子要她摸摸,握住她的手解开裤子,撒着娇地要她触碰性器的表皮,并不光滑,但颗粒感的奇妙触感还是让阮厌心底泛起好奇,用指腹摩挲褶皱,阮厌感觉到一些湿黏的东西流出来。 她心蓦地一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满面潮红的自己。 很舒服? 纪炅洙目光落下来,低低地嗯一声,看她在调情里睡衣散落的身体,她蜷着腿弯,酥胸在毫无规律的呼吸里一起一伏。 所以哪来的需求量大呢,欲念本体就在他眼前。 他还是暖的,阮厌想坐起来,靠女上体位捕捉他的体温。 但纪炅洙按倒她,在她身后,两个人叠在一处,恍惚地看着色彩清新的屏幕,传出浓情蜜语的法语。 阮厌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先把电视关了 她被纪炅洙捉住手腕,纤细的手骨拢在他宽厚的掌心,完全勃起的性器抵住她的臀,有意无意地擦动,沾了满满的淫液。 阮厌呜咽地扭动,眸侧过去瞪他。 别动。他有点警告,别动,会弄疼你。 花穴早就一塌糊涂,但因古怪的体位,容纳时依旧觉得胀,外侧的腿被他掰起来,阮厌恍惚地看着电影,有种在众目睽睽下裸身承欢的错觉。 羞耻让她往边上爬:不要了你换个姿势 重心却在下沉,穴不管不顾地绞紧异物,阴唇都被挤歪,又酥又瘙痒,逼迫阮厌叫床。 厌厌,你说,我现在放AV,你会不会放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