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与狄尔索斯

    海伦看着钟表，想着是时候离开了，却被法妮拦住。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剧院吗？大卫送了我两张票。

    我跟你走了，克莱尔去哪？难道你有多余的票？

    法妮看了眼正大快朵颐的克莱尔，说:佐伊和我说，她正在招人，我觉得克莱尔挺适合的。佐伊出价时薪一奥拉。

    马车停在佐伊公寓的门口，时不时喘气，铁蹄踢踏着路面。克莱尔从马车中被法妮牵下来时，佐伊本来微笑着的脸差点垮下去，压低声音对法妮说:我叫你帮我找书记员，不是小孩子。

    法妮压着声音回道:我约了那姑娘去剧院。

    你总是和姑娘有约，你不能总让我来替你解决麻烦事。

    她昨天晚上在我那过夜了。

    佐伊有些不可置信，往法妮下体看去。

    别看了，我没有问题，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麻烦你帮我看几天孩子，我保证你会很喜欢她的。

    法妮将克莱尔推进了佐伊怀中，转身上了马车:祝你们玩的开心。

    佐伊还没有来得及拒绝，马车扬长而去，消失在视野中。

    佐伊低头仔细瞧见怀中的孩子，那一头与萨琳娜相似的金色秀发，佐伊的眸色显得有些黯然。

    克莱尔紧忙和佐伊拉开距离，向佐伊行礼:大人，我叫克莱尔，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

    你认识字吗，我拜托法妮帮我从军营中要一个识字的当书记员。

    并并不认识，但我会做家务，也会割麦子。

    我并不缺女佣，也没有麦子，你身材太矮小了，我这儿并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佐伊摸摸上衣口袋，从中掏出一铁盒的烟草，却没有摸到火柴。克莱尔见佐伊叼着香烟，却没有点燃，急忙掏出火柴，为佐伊点燃香烟。

    克莱尔与萨琳娜相似的眼眸，让佐伊有一丝恍惚。烟缕吐出，混着一股茶香，钻进克莱尔的鼻腔。

    你是本土人么？佐伊问道。

    我刚从乡下过来投靠姑姑，坐马车要花很长时间，我在那儿生活了很久。

    你对狄尔索斯这个名字熟悉吗？

    姑姑的烟盒上似乎有这个单词。

    海伦吗？她与军营的人熟识，有人送给她也很正常。狄尔索斯是风头正盛的新贵家族，我的妻子是现任子爵的妹妹，我在烟草公司任职，目前狄尔索斯想在南方开拓新的市场。抱歉，说这些，你应该不能理解。

    大人，真的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工作吗？一天一奥拉也可以，我能帮您拎东西，跑腿。

    佐伊从口袋摸出一个奥拉，递给克莱尔说:你自己去玩吧，别迷路了。

    克莱尔低头看手中的那枚钱币，上面印着神明的头像。思考了一会，抬头时，佐伊已经回了公寓处理事务了。

    佐伊站在窗边，看见克莱尔揣着钱币离开了，佐伊也没有什么闲心关注一个孩子。

    尽管这个孩子长得很像萨琳娜。

    克莱尔回到公寓时，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佐伊并未让她与佣人一同用餐。

    烟熏火腿配上面包，让早餐并没有怎么吃饱的克莱尔食指大动。佐伊夹起面包放进盘中，漫不经心的与克莱尔搭话:你上午去做什么了？

    大人，我去了附近的烟草店，买了各个价位的卷烟。克莱尔从怀中掏出一盒烟草，纸上有着标记，大人，我不太懂烟草和生意，但是我问清了烟草的价位，希望能对大人有所帮助。

    佐伊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排列整齐的的十几根卷烟，随手拿出一根拆开，仔细观察里面的烟草。这里面的烟草都是不同品种的吗？

    是的，大人。店里的伙计看我穿着不错的衣服，为我推荐的烟草，我都买了下来。里面还有些工人抽的烟草，是我用好烟换回来的。

    一奥拉应该不够吧，行吧，你继续去收这些烟草，尽量不要买重复的。佐伊从钱包中掏出一把钱币，放在克莱尔的手中,尽量把它们的价格，和购买的人群记下。你如果做的不错，我会给你额外的报酬。

    克莱尔获得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份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工作，当她即将走近人生终点时，当她坐在壁炉旁，点燃吸入那最后一口香烟时，她在想，假如她没有接下佐伊的那份工作，是否未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得而知。

    克莱尔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商家不会对一个孩子起太多戒心，至于太多不属于一个孩子的金钱，他们才不想深究，只要这个傻傻的富家小姐，成为他们掌中的待宰羔羊，这就足够了。

    一连几天下来，海伦与法妮始终不见踪影，克莱尔对城镇逐渐熟悉，成为了佐伊的小跟班。克莱尔总是发现佐伊对着她发呆，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大人，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佐伊回过神，靠在沙发上:军营那边谈不拢，不愿意让我们来供货，一直在敷衍我。佐伊随意扯了个缘由，不过这件事确实让她烦心。

    不卖给军营不就好了。

    没那么简单，狄尔索斯一直为贵族和军营提供烟草的，上头不太愿意做劣质烟草，贵族们也不会愿意和平民抽同一种烟。

    假如抽的不是同一种烟呢？大人可以以另一个名义出售陈烟。克莱尔小声提议道。

    就算这样，本地的市场已经被这些占领了。佐伊拨弄着桌上克莱尔买回的烟卷，不是狄尔索斯，怕是很难打开市场。

    大人可以放消息，说新的香烟是收购了狄尔索斯的次品。狄尔索斯也可以宣告以更高的标准进行筛选。对于那些想试试贵族烟草的烟民来说，次品也足够有吸引力了。

    佐伊听完，脑子飞速运转，而后轻笑一声，摸摸克莱尔脑袋，说:你有经商的头脑，假如这样可行，你到我这儿工作怎么样？

    多谢大人

    作者有话说:看我日更这么勤劳的份上，在看的小伙伴能不能留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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