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教
冲进洗手间甩上门,宋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冰凉的地砖渗得她发软的双脚颤抖,但也让她脑袋慢慢清醒。手恍然伸入裙内,当触碰到底裤溼润的一剎那,她指尖瞬缩了起来。 迷乱。 不明白,宋宛不明白为什么黎衍初能如此轻易地让她潮欲泛起,即使李译就在电话那头! 「妳的身体不一样了。」 李译的话反覆冲击,如浪涛重重拍打着,宋宛无法从困厄的思绪里平静。坐在地板上许久,她才无力攀住面盆站起来,稍微清理身子、脸、脖子在镜子里看见咽喉上一朵朵吻痕。指摸上,渐渐陷入肌肤,就像刚刚被他卡住那样。那股窒欲彷彿重新回到她身上,促停止,宋宛快手抽出几张纸,不停搓擦脖子,想磨灭掉什么似的。 走出洗手间,宋宛了望。 黎衍初不在客厅里,厨房也没有。屋里空无一人。屋内甚至连光线都暗了,方才进屋那份温馨,似乎也没了。沙发、矮几、金属罐再次浏览,果然是个小会馆。宋宛觉得总是一厢情愿的自己可笑。烦躁移眼,墙边角一扇门透出光。 顿了顿,宋宛缓步走过去。 从半敞门缝中,见黎衍初坐在书桌前。 多么静逸。 彷彿刚才的激情与他无关。 他脸上挂着一副玳瑁眼镜,从没见他戴过,陌生得像个装饰物。他不经意地用食指推一下镜框,眼睛专注在手里的书,就像一个博学多闻的教授。 什么都懂。 包含她。 他想教她什么?宋宛忽地有这种感觉。 推门走进去,书桌前翻动纸面的人,没有反应,像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走二步,宋宛停下来,不想继续再靠近。定伫,她低沉开口,你太过分了。 她必须谴责他。无论他什么心态,他都不该 为什么愤怒? 传来回应,宋宛忿然昂起脸。 我难道不该生气? 愤怒是因为我做的事,还是因为怕手机那头听见妳做的事? 黎衍初的音韵没高低音,平淡说完啪一声,合起手中的书。宋宛的心也碰撞出一声。 那是费尔南多.佩索亚的,2001年的译本,那书封宋宛认得,她也有一本。 「我们从未爱过任何人。我们爱的是对某人的看法,是我们自己的观念也就是我们自己。」 费尔南多曾这样说。 妳所愤怒的,是某人?还是自己?陷入轮回痛苦之中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这就是他想教我的? 一股抑郁堵在宋宛胸口。 她原来准备指责的话全吞进肚子。她永远搞不清自己的处境,对那个人的在意依然无所不在。黎衍初再次雷厉风行地打醒她。 安静,宋宛晦涩整顿心理后,重新回归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短讯说「也许会落选」,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所以我们落选了? 我没这样说。 那到底宋宛冲动跨前一步,想问黎衍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但她终抑制住。黎衍初让她过来,她不是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如今在这装圣洁就太恶心。 好歹得做好一件事。 宋宛默低下头,伸手解衣釦。 黎衍初浓眉深压。 做什么? 脱衣服。 妳以为脱衣服我就会说? 不会。但让你开心一点说不定 宋宛! 黎衍初咆哮,宋宛指尖停下瞬抬起头,不然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宋宛说,脸染着激动的粉色,颜色红得不自然,散布到脖子,一直蔓延至不断起伏的胸口。 黎衍初望着,她像极方才在他手里的那样,脆弱又奔放。他好想紧紧捏住她,继续恣意地咬下去,最后将她压在他身下,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