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我眠君且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候,她才三岁,并不大记事,但长大之后时常会从祖父嘴里听到这场血战,匈奴并没有占领姑臧。

    曹淮安定是窥她所想,故而扯慌骗她。

    “我呢,虽不知天下事,但也知道此地是姑臧,当年匈奴可没打到此处。就算此话是真,那尔与汝方才之事,可是被数万幽阴看去了。”萧婵拾起地上的石子扔去,“不如你也成为幽阴罢了。”

    曹淮安忙闪身辟易,石子咕咚一声沉落水底。萧婵已褰衣跨上马,挺腰直背的端坐着,用眼梢溜着他,面带着傲色朝他戟一指,随后玉足轻踢马腹,作势要走。但胯下的马抬了抬头,四蹄并无有飞驰之举,萧婵以为自己腿不够长,没踢准地方,于是改用手拍了拍三叉骨,但它仍是无动于衷,只是甩了一圈马尾。

    曹淮安雍雍然从水走出,在空地上甩下一滩水,他看着马背上气急败坏的萧婵,徐徐笑道:“夫人不知,马认人,除了我,没人能使唤它。”

    萧婵半信将疑,只见曹淮安聚唇一吹,马儿耳朵动了动,翻盏四蹄往他跟前跑来。

    曹淮安摸了摸马头以表抽扬,腾身上马,劈手夺过辔绳便纵马,顾念萧婵十病九痛的身子没有挨近,同她隔着一拳之距坐着。

    身后的人湿漉漉,萧婵没有挨上去,她往前挪了挪,捽住鬃毛坐定。

    萧婵一挪,两人之间隔了三尺,曹淮安手拖住粉臂不让她再往前。

    再往前,可是到马项上了。待萧婵不再挪动,曹淮安转而搦细腰,脚下复踢腹,蹄声镫镫,马儿便如逐电追风的跑起来。

    风劈头灌来,灌得人头昏眼胀,萧婵低鬟避风,秋波乜斜,扯娇般碰了碰腰间的手,嘴头娇柔甜润的说道:“慢些成吗?我头昏。”

    曹淮安系不住心猿意马,抓住笋指攥在掌中把玩,戏谑道:“衣服湿,需要疾风吹干,为何会湿,便要问夫人了。”

    君上与翁主骑着骑着就不见了踪影,缳娘干着急了半日,终于在赤兔降临前盼得他们回府。二人衣裳虽齐整,但自家翁主满面通红,躲进屋里不肯见人,再看君上,嘴角含笑,脖上有抓痕,缳娘顿时明了了,心道:担心何事,便来何事啊……

    才然回凉州不久,萧婵承闻那乐平郡的督邮,即是张甫水死了,那个搏她颊且欲迫淫她的人。

    死状惨兮兮。

    据说头一日,十根血指血趾稀稀疏疏铺于市曹路中,百姓心胆俱裂,不知是何人之肢;随即次日,有一舌一眼泡于罐中,罐置彘圈中;第三日则是一头乌发挂于林中;第四日,在馆驿茅厕里发现无全肤一人彘,审注一番,乃是张甫水。

    张甫水已无生命之息,体无完肤,身不健全,死状可怜。眷属哭啼着他洗身更衣,却发现他胯下平平,竟没了男子之物,正好应证了萧婵当时所说的那句“扇搋儿”。

    吏属遭此活支煞,府君定是要深追此事,赏格千金,捉拿凶手。有赏能通神,并州里的乞儿一听有钱财可领,倍极积极,不到半月,凶手还真被他们给寻出来了。

    那人唤作史长汉,是专干诱口事儿的。他干这行干了数十年,不晓那被张甫水被抓个正着。张甫水也是专爱干钻窥事儿的,常让史长汉给他送些美人,一次两次也就罢,可他却愈发过分。

    那日张甫水又去寻他索姑娘,史长汉一朝愤怒之下,将他推向正厮杀惨烈的恶犬之间,张甫水反应不迭,被一张血口咬住了脚,那狗站起来足足有一女子高,长嘴獠牙的,直把他脚踝骨给啮碎。

    张甫水嚷着要揭发他,要让他尝尝铁窗风味。

    这一幕正巧被人瞧去,遂史长汉定脱不了干系。

    史长汉被抓后矢口否认,不曾认罪,但官吏从他家中搜出不少赃物,还有那张甫水身下那物,虽然只有半截。

    物证确凿,哪能由他一句话就开脱无罪。

    按照槽道,重大人犯需让州牧审之才定罪,只是那史长汉一度反抗逆走,混乱之中,被路过的孟魑一刀刺进喉中,血流如注,当即毙命。

    既人已死,也就让遂草草翻篇不提了。

    张甫水怎么也算半个朝廷命官,死在并州,徐赤自然想抓一把曹淮安的把柄,得此消息之后,他义愤填膺,不日面禀皇帝,道:“这是蔑视朝律,挑衅皇权,何贼人如此残忍使国失一良臣。都说曹淮安精明过人,治郡有方,可郡中出此事,却草草翻篇,臣觉得……”

    徐赤顿了口舌,藏着半截话不说,却反袖抹眦,看了一眼殿上之人。

    皇帝问:“丞相想如何?”

    徐赤心衔一发,折腰打上一躬,恶歆歆道:“曹淮安近年来气焰高涨,事事扯篷,皇上应下旨明其罪状……”

    皇帝不悦,岔开徐赤的话,道:“丞相之睚眦何时能捐?”

    徐赤初水风头被这个傀儡皇上搀话接舌了,心里郁闷,竟不顾君臣之礼掉臂离去。

    【肉吃了,走走剧情再接着吃,后面的时间会比较跳跃】

    第四十章一壶酒<【1v1剧情肉】我眠君且归(豆姑梁)|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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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一壶酒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萧婵从荆州回来之后,曹淮安闲暇时都盯着她看,不管走到哪儿目光胶着不放。萧婵被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盯得肌肤生栗,素脸发红,又过了几日,她忍不住问道:“你……你干嘛总盯着我看?”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曹淮安摇头笑道。

    都看四日了……

    为了转开他的视线,萧婵从行囊里拿出一坛醅酒送过去。

    酒香味扑鼻,曹淮安看着眼前黑糁渗的坛子发愣,没伸手去接。

    “这酒是……送我的?”

    萧婵道:“母亲说凡是要有礼尚往来,算是谢你允我归宁这么多日,你若不喜,那我自己喝了……”

    “当然喜欢,夫人送的我都喜欢……”曹淮安接过手,左胸里的红肉喜得无处可挠,当即就倒一杯来饮。

    萧婵见状,道:“诶……你慢些喝……”

    因是醅酒,所以酣色味浓,他猛的灌一杯下去,一阵刺烈感从胸腔一直延入胃莞深处。

    这酒是萧婵发空时酿制的,一直埋在地下无人问津,至今才得以重见天日。酒出土后,萧安谷觊觎着,还特向萧婵讨几小杯沾沾牙,只可惜他却连坛子都没碰到,更别说沾牙。

    室内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