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其他小说 -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在线阅读 - Chapter 93 要操我吗

Chapter 93 要操我吗

    

Chapter 93 要操我吗



    眼睁睁地看着佐铭谦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时,郗良知道他要拿开她的手,这瞬间某种东西要永远离她而去的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意识,她将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铭谦哥哥,抱我一下好不好?就抱一下,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

    佐铭谦还是拉开她的双手,站起身,良儿,你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为什么?郗良望着他,泪水早已决堤,声音颤抖而低落,抱我一下都不好,铭谦哥哥,就抱一下求求你。

    暗沉的瞳孔里是郗良仰起的痛苦的小脸,在她看不见的身侧,佐铭谦的左手紧紧攥成拳头。

    这一次,如果佐铭谦和那个女人走了,就再也不会来,郗良有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她害怕了。佐铭谦的怀抱从此以后都是那个女人的,她想想就不甘心。

    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郗良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口扶着门框,看见红色的车子启动,离开,她缓缓瘫坐在地上不能自己地大哭起来,骨节分明的小手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着旁边的墙壁。

    为什么

    骨头疼痛得像错位,紧致的皮肤也很快蹭破,鲜血渗了出来。但这都没什么,比起佐铭谦的冷酷无情,这都没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郗良发疯地砸着墙壁,痛哭不止。

    一切仿佛都结束了,她渴望在这胸口疼痛得窒息的一刻死去。

    阳光倾斜照在屋檐下,温暖地笼罩蜷缩在入门处的瘦小身体,葱白的手背一片血渍,被一只大手轻轻捧起来。

    斜靠着墙壁的比尔神情凝重,脑海里重演着女孩疯狂殴打墙壁的画面,身为局外人,震惊过后只剩叹息,叹息之后仍是叹息。

    波顿盘坐在地上,看起来笨拙其实小心翼翼,极尽温柔地给郗良处理手上的伤口。

    比尔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意味不明问:你在想什么?

    波顿似乎怕弄疼郗良,怕她醒过来,因此没有回答他,缄默着,等擦干净无名指和小指之间的血液,他才轻轻放下她的手,动作轻而又轻地收拾好医药箱。

    波顿。

    怎么了?

    比尔缓缓就地而坐,语重心长道:爱德华将她视为朋友,你呢?

    波顿眉头微蹙,别开脸缄口不言。

    比尔的后脑勺抵着墙壁,望着广褒无垠的荒野和远处的森林,叹息道:你爱上她了?

    波顿眸光一闪,惊异而心虚地看着他。

    我看到了你的记事本。

    波顿的小本子上一向只记录工作上的安排,从来没有其它方面的东西,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情不自禁写下片刻的情感,别人无法捉摸,因为刹那的感觉转瞬即逝,连他自己过后再看也不大看得懂,像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借他之手写下的奇怪密文。

    那天她的心情很好,走在路上冲每一个陌生人微笑,我很荣幸成为看见她可爱笑容的陌生人之一。

    直到看见这样一句话,没有指名道姓,情感却直白热烈,比尔恍然大悟,波顿沦陷了。

    她是安格斯的。比尔提醒道。

    波顿没有半分迟疑,我知道。

    我真不希望有一天看见你因为一个女人和安格斯闹别扭。

    波顿重复道:我知道。

    蓝空下,凉风习习,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守着沉睡的女孩,相顾无言,四顾茫然。

    半晌,波顿凝望湛蓝穹苍,惘然低声问道:比尔,你真的觉得我爱上她了?

    什么?比尔心想,写了那么多云里雾里的东西,不就和少女怀春似的,不就是爱吗?

    爱德华只是将她当成朋友,也想做点什么帮助她。而我波顿自嘲一笑,我什么都不曾为她想过。

    自始至终无动于衷的局外人,怎么有资格说爱她?

    这一觉,郗良睡到正午,醒来时还在门口趴着,痛得骨折般的小手被绷带包了起来,接着她听见爱德华的声音。

    你醒了?刚刚好该吃午餐了。爱德华一心为她难过,却也得强颜欢笑面对她,知道今天吃什么吗?是中餐!还有白酒,中国来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爱德华跑回轿车后备箱拿东西,郗良浑浑噩噩,远远看着他,慢慢想起来睡过去之前的事。

    佐铭谦不要她,和那个该死的女人走了。

    菜很咸,酒很辣,秋天的风低低掠过,凛冬在它后面蠢蠢欲动。

    郗良靠着门框,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感觉自己活不过这个冬天。

    她喝着酒,依然觉得冷。

    爱德华

    爱德华一边帮她斟酒,一边帮她夹菜,被她叫名字了,连忙应道:怎么了?

    你要操我吗?

    话音刚落,爱德华的手剧烈一抖,金属勺子掉落在木地板上。

    郗良不在意他的反应,通红的眼睛落在他的裤裆上,唇角轻颤,补充道:你要戴那个套,不然,我会怀孕的,我不要怀孕

    爱德华倒抽一口凉气,察觉到她心灰意冷的目光所及之处,自己的身体随即背弃了理智,血液沸腾着往下腹奔去,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不争气。

    你不要乱说话,你、你要是冷了,就上床去睡觉,我我帮你点燃壁炉,好不好?

    郗良抬眸看着他,他长得不丑,白白净净,眉眼舒朗,温润可亲,没有安格斯和佐铭谦那么好看,却比他们一个阴鸷倨傲一个铁石心肠来得有温度,有感情。

    你和我一起睡觉。

    不行!

    郗良讶异,为什么,你不想和我睡觉?

    爱德华措手不及,起身走下台阶,离她远了又远,惊魂未定道:你自己去睡觉就好了。

    郗良不依不饶爬到台阶边,你不想强奸我?

    爱德华被她惊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摇头晃脑。

    为什么?安格斯说是个男人都喜欢强奸,为什么你不喜欢?你不是男人吗?

    郗良悲伤的眼睛死死盯着爱德华的胯部,简直要把那里盯出大鼓来。

    我当然是男人!爱德华再如何受惊吓,也还是个要面子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不强奸我?

    闻言,爱德华闭上嘴,眼睁睁看着郗良趴在檐下,身后的门里黑漆漆,仿佛一个黑洞在她身后,她像黑洞的主人,诡异可怕,又像即将被黑洞吞噬的可怜虫,在苦苦哀求一根救命稻草。

    安格斯说是个男人都喜欢强奸。

    安格斯到底教了她些什么东西?

    爱德华不忍心再看郗良一眼,她见他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她气得哭起来,抓起地上的盘子碟子胡乱扔向他,根本吃不下了。

    垃圾!滚

    丰盛的中式菜肴和器皿被砸了一地,剩下白酒,郗良抱起酒踉踉跄跄进屋去,门板砰一声巨响甩上了,爱德华破裂的心随之一震,满目疮痍。

    他蹲下身去,颤抖着双手一点点收拾地上的碎片。他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怕被监视器前的比尔或波顿看见,怕郗良站在窗边,他的眼睛模糊,泪水无法控制。

    他算什么朋友?无助、无力、沮丧、绝望,这些童年时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情绪在今日卷土重来,他把那个女孩当成朋友,可他什么也不能为她做,连一句我不强奸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这样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在朋友之前,她是安格斯的女人。

    谁敢强奸安格斯的女人呢?

    爱德华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明明已经强奸她了。昔日在火车站,他们多看了她几眼,便已是将她强奸了。

    郗良多害怕男人啊,这是对的,安格斯也说对了,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强奸,无论什么手段什么方式什么借口,只要有男人就有强奸,男人无处不在,强奸无处不在。

    还没正式开始的友情结束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爱德华送食物来时,郗良闭门不见,他也没有脸面见她,将食物放在门口,敲了敲门,落寞离开。

    几天后,房子前院放着红色的自行车,车篮里有一张纸条。

    让你强奸我的,你不要,不要也得给我修车!

    字里行间莫名透出一股娼妓的任性和霸道,打算用身体换某种东西的愚蠢更是显而易见。

    爱德华心头五味杂陈,看向房子,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他叹息一声,默默转身回车里拿工具,帮她修理许久未用的自行车。

    自行车修好以后,第二天,郗良出门上街去。逛报摊、书店、商店,在熟悉的酒吧喝酒,进电影院看电影,她的日子慢慢回到以前的平静。

    傍晚回家,夕阳西下,郗良骑着自行车,不知不觉松开掌控车头的双手,双臂伸展,她闭上眼睛,人像在空中飞翔,萧瑟的晚风与她碰撞,却轻柔地穿过她。

    只有这个时候,她会兀自笑起来,开开心心地仰头笑,脑海里的东西都被寒风吹走了,佐铭谦、江韫之、安格斯,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风吹走了。

    只是,在深夜,在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它们就都悄悄跑回来,争先恐后往她脑袋里钻。

    一日复一日,凛冬来临,郗良没能再感受秋风的温柔体贴,她只能缩在家里,偶尔开一扇窗,风一吹,冻得她要变成冰棍。

    她在乖乖地等,等冬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