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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亲的话喊回了神，乖巧应着。 “陈嫂，把小姐的水果端出来，还有点心。”徐青兰招呼着，又细细整理女儿的秀 发：“饿了吧，等你哥哥回来就开放了。对了，你柳菌姐姐也来了，正说起你呢。” “说我什么？”她突然好奇，不喜欢一个人的情绪其实很难藏住，更何况她并不打算 藏，柳菌也是心明眼亮的人，不可能没感觉。现在听母亲说她提及自己，确实有些 好奇。 她倒要听听，柳菌是怎么不着痕迹地殷勤着自己。 “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妈妈还不信，这话从没有听你提过，是真的吗？”徐青兰面上 带着期待和探究，女儿和自己生疏，这些少女情怀从不与自己说，这会儿是真想知 道。 蓝岚看着眼前几个人的眼色，各有千秋。 姚正雄是不爽的沉默，却也没有直言一二，徐青兰自然是开怀逗趣地期待，十六岁 了是该又心上人了。 而柳菌呢，蓝岚直视她，没有一点避讳。她的表情精彩极了，有几分小心思，也有 些侥幸和做作，她借着那日的笑言大作文章，想借此划清些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不过啊，她大约估错了自己对姚谨中的执着和迷恋。想将这份病态公诸于世的心 情，姚蓝岚比任何人都强烈。 “是真的。我有喜欢的人了。”大胆承认，语气里满是骄傲，蓝岚看着柳菌，笑得格 外灿烂，眼神里带着胜者的警告，仿佛在说，你看，我就敢。 “是谁。”徐青兰还没开口，姚正雄倒是忍不住了。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虽不 亲厚，着实有点吃味。 “是……” “爸妈，我回来了。”姚谨中的声音硬邦邦地插进来，打断了点炸弹的某人。 “就等你呢，陈嫂，吩咐厨房开饭吧。”徐青兰看着儿子回来，笑容爬满脸颊，在外 拼搏奋斗多年，如今孩子都已长大成人，最贪恋的莫过于这一份家庭和睦。 “柳菌来了好一会儿，叫你早点下班，你怎么还是弄到这个点，叫人家女孩子好 等。”徐青兰走到儿子身边嘀咕，怪他不懂情趣。 柳菌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便微微羞红了脸。 “你怎么来了。”姚谨中问，说完又觉得不妥，“来之前该告知我一声，也不必空等。” 他今天实在是有会脱不开身，不然该由他去接某人放学才是。 这么想着，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某个惯会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惹祸精，方才他若晚 来一步，不知道小丫头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惊天诳语。她一贯的任性，姚谨中习惯 了，可父母未必能受得住。 柳菌品着男人话里的意思，前一句带着点没藏住的不耐，后一句又为这句过失加了 个好理由，滴水不漏的说话之道。想好措辞怎么回他，一抬眼，发现男人的目光大 喇喇地盯着其他一处，姚蓝岚正捧着汤盅小口喝着，才两口就放下了调羹，男人眉 头锁进，担忧里透着微恼，甚至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失措。 旁观这一出的人，心下凉了半截，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说 些什么，或者说与不说都没差，他眼里藏不下别人，除了那个人，他的亲妹妹。多 可怕，又多正当。没有谁会说半个不字，哥哥关心妹妹理所应当，可偏偏她觉得反 常，太过了。 “还愣着做什么，谨中，小菌，过来坐。”徐青兰招呼着还杵在客厅的两个人。 餐桌上还是老位子。姚正雄坐在正中主位，两手边是徐青兰和姚谨中。 柳菌照例坐在姚谨中身边，面前是目光不算友善的姚蓝岚。她如坐针毡，总觉得方 才客厅里自己提及的关于她的话题失策了，这下不得罪也得罪了。 “蓝岚，这个醋溜丸子真不错，你也尝尝。”她率先示弱讨好，拿起公筷为她夹了一 个丸子。 寻常的一个举动，却让桌上的人俱都面面相觑，一时间鸦雀无声，空前的低气压弥 漫在餐桌上。 陶瓷碰撞的声音，本就食欲不佳的女孩一撒手，调羹轻摔在碗里，格外突兀。 柳菌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竟引得她如此直白的反感，姚谨中起身，拿过陈 嫂递过来的碗碟，换了原先的那一套，闹脾气的小丫头这才眉眼松动了些，却还是 不大爽快。 “好好吃饭。”他话里话外正经严肃，却在众人目光所不及的死角里，膝盖轻蹭了一 下女孩的大腿。 算了，给他个面子吧。 蓝岚嘟着嘴不情不愿地重新拿起调羹，喝着徐青兰新盛好的汤。 一时间风调雨顺，餐桌上温度回暖。 ------------------------- 任性骄纵都是真的，乖巧听话全给了他！ 订婚 “小菌，你别见怪。蓝岚这孩子自小挑食，寻着机会不肯好好吃饭呢，不是对着 你。”徐青兰笑着缓和气氛。 柳菌被姚母这一声安慰，将心里的慌乱透出了几分，面色乍红，不知所措：“没 事，伯母，我从前也挑食。” 一顿晚餐在诡异安静的氛围里结束了。 后来，柳菌再没有主动开起话头，连夹菜都只敢碰面前最近的两盘，伯父伯母偶尔 的关怀问话，她小心翼翼如数回答几个字，生怕又踩进另一个雷区。 而换了座位的姚谨中一直坐在蓝岚身边为她布菜，他夹什么她吃什么，一扫之前的 任性妄为，乖巧地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他们这般亲昵，姚家夫妇却见怪不怪，丝毫不为奇，仿佛只要姚蓝岚肯乖乖吃饭， 没什么不可以的。而柳菌只觉得惊悚。 姚母有一句话说错了，什么叫不是对着她，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姚蓝岚讨厌她，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闲聊家常。 这顿饭吃得实在撑，蓝岚靠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拿着手机一通乱按，姚谨中路过 沙发区斜斜瞟了一眼，是和宋南圆在聊，就收回了目光安心入座。他坐到柳菌边上 的空位，却隔了一段显而易见的空隙。这其实没什么，可心思细腻的女孩还是感受 到了，柳菌甚至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没过多久，不经意间又被挪远了几分。 不知怎么的，大约是这会儿儿女成群相伴左右，徐青兰觉得还少了些闹哄哄的活 力，三两句就带到了全世界父母都盼望的话题。 “小菌，谨中，你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吧。”千篇一律的开头。 姚谨中没有接话，这个话题他不想答，又不好拂了母亲的意思，低头看着手中的杯 子不作声。 “伯母您一说我才想起来，算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