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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卫生间,迎面扑来艾瑞克的味道。
我知道这么说非常矫情,但是那种味道很难用语言准确形容。家里常用的碧柔洗衣珠、某种气味清淡的须后水、油墨,再加上一点儿薄荷味的沐浴露。这个味道让我觉得熟悉、安宁,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绳索,借力浮出了水面。
当我踩着他的拖鞋走出浴室,艾瑞克已经换好了睡衣。他似乎不打算立刻开审,棕黄色的眼睛里没有平时那种尖锐到锋利的情绪。
“你睡地上。”亲哥面无表情的指着地毯,“明天我送你回去。”
没穿内裤总是让人缺乏安全感,我像只刚学会走路的鹌鹑,扭扭捏捏的绕过他的人体工学椅,抱着膝盖坐进被窝。头发淅淅沥沥的滴下水珠,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是康斯坦丁事件唯三的知情者,也许……可以跟他聊聊。
“艾瑞克……”上帝啊,跟他讨论性生活简直羞耻度破表,这个时刻绝对能当选我的人生最糗top10,“我没跟他做。”
他敲打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嗯。”
他没有落井下石,说一些诸如'怎么,是想我夸奖你吗'之类的话让我深感意外,我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想我可能……出了一点心理上的小问题。”
“什么意思?”谢天谢地,他终于把眼睛从冷光屏幕上拔出来了,“你怎么了?”
我抱着被子,突然不敢跟他对视。心里有些茫然,也有点委屈:“就是,我觉得很恶心……”
“他碰我的时候,我觉得非常恶心。”
05 < Samantha(三缺嘤嘤嘤)|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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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大致叙述了一遍。今天伦敦暴雨,而尼克刚好没课(是不是真的没课我不能确定),主动提出接送我们,演唱会结束后正好一起喝一杯。
艾瑞克的上半身隐在台灯投下的阴影里,脸色晦暗不明,我心虚的揪着被角:“中途达芙妮回家了,他去订了酒店房间……本来一切还算顺利,不知道为什么,额,总之我突然觉得很难受,头疼,反胃,可能还有点儿头晕。”
“然后你就穿的像个流浪汉似的跑了出来?”他放下马克杯,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木质桌面:“这么说你没跟莱缪尔睡过?”
……为什么我非得跟那个肌肉白痴发生点什么不可?他仿佛很意外的语气使我恼羞成怒:“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完全不挑食的杂食动物对吧?”随便哪一任男朋友都有权利跟我睡上一觉?!
似乎觉得我炸毛的样子很滑稽,哥哥幅度很小的笑了一下:“好吧,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他左手撑腮,头发垂顺,一副我从没见过的温柔神情— —我一直觉得这个词安在他身上十分违和:“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回看他:“什么?”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你会觉得难受吗?”
那句话恍若一句咒语,一个开关,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空气奇迹般的变粘、变稠。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两道呼吸此起彼伏,我什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孤男寡女。该死,我开始出汗了:“那不一样,你是不同的……”
尽管我们过去相看两相厌,巴不得对方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但我很笃定他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物理层面的伤害。艾瑞克或许说话刻薄,喜欢往我心上插刀子,但他不是个坏人。
“为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赤脚从座椅上走下来,我分辨不出那个眼神是生气还是……紧张,“我也是男人。”
下一秒我被推倒在被子里,他认真而专注的盯着我,吐息湿润滚烫:“这样你觉得恶心吗?”
大脑一片空白。哪怕没看过或我也知道他越界了,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两本书的话。
我听见自己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不。”
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在发热、出汗,可能还有点儿轻微的战栗,但那不是恶心反胃,我只是……在紧张。
他缓缓撩起我的T恤下摆,腰腹处的皮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之下让我忍不住发抖,一只手掌像士兵爱抚兵刃那样覆了上去,我听见他问我:“这样呢,恶心吗?”
呼吸相闻,肌肤相亲。
“艾瑞克,你是不是一直想睡我?”
回答我的是一个吻。气急败坏,笨手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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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沉浸在“他居然想睡我”的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我是说,艾瑞克·克拉克……想睡我?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36D、大胸长腿的金发啦啦队长他都看不上眼!
舌尖被吮的发麻,唯一能蔽体的睡裙……好吧T恤,被推到胸口,他用膝盖顶着我的腿心,不让我并拢双腿。
皮肤相接的瞬间仿佛触电,我还没说什么,他就惊得差点跳起来:“该死!你真的没——”
我红着脸踹了他一脚:“难道你这儿有备用品给我替换吗?!”
温度稍微降下一点,他滴着汗,咬牙切齿:“你简直……你以为是在家里?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自制力了?”
说的好像是我投怀送抱似的,这位先生,现在不是你把我压在被子里吗?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先知,我怎么会知道……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脸肯定在滴血,我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他用手背碰了碰我:“你恶心吗?”
“恶心,恶心死了!”
他埋头在我颈边喘息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萨曼莎,你在撒娇。”
这混蛋从哪儿得出这么可怕的结论?我莫名很想揍他:“我没有!”
“你有。”他固定住我试图挣扎的双手,气定神闲,胜券在握,仿佛比我自己还了解我,“那个西班牙人,是叫尼克还是什么的,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连一周都忍不了拉姆齐,你最烦那种自诩忧郁艺术家的男人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也许是灯光作用,也许是别的,此刻他的笑容简直称得上小人得志,浑身弥漫着一股电影反派的气质:“为什么要跟他调情?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男人。”
“我……”我被他绕了进去,花了点时间才找回舌头,“不对,谁说我根本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