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兽
囚兽
*美女记者在线拯救被囚禁的美少年们 入夜,乌云越来越暗,也越来越低,像是要将整片天地挤压成一团。狂风卷着波涛汹涌的巨浪在海面上一边翻滚,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震耳欲聋的雷声,最后重重地拍打在悬崖上,溅起层层碎沫和尘雾。 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豆大的雨珠像是断了线似的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转眼间就从乌云密布变成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大树也被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这样的天气在斯普林小镇并不罕见,这里近乎全年都在起雾下雨,仿若受到了诅咒一般,阳光才是那个难得一见的稀有玩意儿。 或许因为常年笼罩在阴雨连绵的气氛之中,小镇的居民们总给人一种古怪阴森的感觉。再加上有传闻说这里盛行邪教崇拜,还会搞活人祭祀等骇人听闻的宗教活动,又为斯普林平添了几分神秘诡异的色彩。 而最近,这里更是发生了离奇的连环杀人案,巡逻的警察接连在海岸上发现了好几具被装扮成礼物、完美如标本的尸体。 如果换在其他地方,必然会引发民众恐慌,但福克斯却依旧平静如初,即便警方发布了警戒令,也依旧没人在乎。 甚至早有居民发现了尸体却视若无睹,直到被警察发现才得以立案,警方的调查也因此陷入了僵局。 今天,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日子,警察也又在海岸上发现了一个打包精美的礼物。 死者依旧是一名容貌英俊而又精致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昂贵且剪裁合身的衬衣西裤,身上还缠着猩红色的丝带,为男人被冰冷的海水泡得发白发僵的肌肤增添了几抹诡异的艳靡。 当地警方很快就封锁了案发现场,但由于暴风雨的洗礼,许多痕迹和线索或许早就不复存在了。 你艰难地撑着伞向着被明黄色的警戒带封锁的案发现场靠近,一路上耳边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狂风和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的雨声。 案发现场冷冷清清的,别说是围观群众,就连警察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也让你变得格外显眼,警员们一眼就看见了你。 其中一个靠近警戒带的男人立刻伸手拦住了你,他用力掀起帽檐,露出了一张年迈苍老的脸庞。 他戴着老花镜,后背也微微弓着,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 您好,这是我的记者证,可以麻烦您让我靠近看看吗?担心声音被风雨掩埋,你拿起脖子上挂着的证件,拼命地喊道。 奥尔登举起你的记者证仔细看了许久才放下。 你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怀疑你的身份,只是单纯因为看不清。毕竟斯普林这个落后又不受关注的小镇,即便是警署也很不正规且简陋。 拜托您了,这样的案件值得上级深入调查,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如实地报道,请让我进去看一眼吧。 再大的伞也遮不住暴风雨的席卷,冰冷的雨水顺着风吹了进来,很快就打湿了你的长发,湿答答地粘在你瑰丽的小脸上,给人一种凌乱也脆弱的美。 与柔弱娇美的外表不同,你的神情很坚定,浑身洋溢着一股风雨无阻的韧劲,让人看了颇有几分感触。 当地警方对于这起案件根本无能为力,但由于各种因素,上级和FBI并不是很愿意接触任何与斯普林相关的事,间接地导致这里逐渐演变成了荒谬的法外之地。 奥尔登他们也希望能将这个案子转手,如今或许只有舆论能起到些帮助,他没思索太久就拉开警戒带放你进去了。 谢谢。你真挚地道了一声谢,跌跌跄跄地靠近了尸体,并和另外几个警员打了声招呼。 时间不等人,你赶快打开录音笔,又掏出笔记本,向他们问了几个问题。 死者的指纹已经被处理掉了,DNA对比这里也做不了,只能等回去后一起整理好寄给临城了。 虽然这几起杀人案手法一致,但大雨和海水几乎冲刷了全部线索,再加上居民们也不配合,我们能做的其实并不多。 这些尸体大多发现在海岸上,不知道是故意扔在这里,还是从别的地方被海浪冲过来的。 见他们一脸愁容,止不住地在叹气,你抿了抿唇,视线一转落在了正在被法医包裹起来的尸体上。 说起来,这几个受害者长得都挺好看啊,而且也没听说有人口失踪的家庭急着寻找。 闻言,你若有所思地咬着圆珠笔,纤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雨珠。 可以给我看看之前几个受害者的照片吗? 离你最近的老警员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行啊,资料都在奥尔登那里保管,你找他要就行了,反正也没什么不能公开的东西。 你又道了一声谢,然后跟着他们回到警署后,从奥尔登手里拿到了档案复印件。 五起杀人案,除了照片,却只有寥寥几张纸的资料,确实有些寒酸。但说实话,斯普林小镇能有警察在已属难事,当局似乎早就想把这里埋藏起来。 从警署出来后,雨已经停了,只剩下压抑的乌云。 你在小镇附近的汽车旅馆开了一间房,环境虽然很简陋但价格十分便宜。你没那么多事儿,除了隔壁总发出噪音之外,倒也住的自在。 晚餐你叫了披萨的外卖,但忙着调查案件,没吃几口最后全进了垃圾桶。 斯普林的警方靠不上,等待法医的结果也需要一段时间,无奈你只能靠自己追踪线索。 几个受害者的指纹虽然都被处理掉了,但除此之外保存完好,似乎只是想延缓调查的进度,并非惧怕死者身份曝光。 大多连环杀人犯都有自己独特的喜好,这次的显然是偏好收集英俊的美少年。 他们的年纪均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都穿着似乎是量身定做的昂贵服装,整体看起来更偏向于女性的审美。 虽然不排除男性也有这样的审美和细腻程度,但你本能地觉得凶手应该是个女人。 你看着照片里被绑成礼物的美少年们,越看越觉得诡异的吸引人。与你曾经见过的血腥场面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是精美的艺术品。 压下心底莫名的悸动,你随手将照片扔在床上,起身进了浴室。 不大的椭圆形镜子里倒映出一个瘦弱的女人,她有着一头在西方很常见的金发,眼睛也是清澈的蓝色,但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一股独特的复古韵味。 你勾了勾嘴角,镜子里的女人也露出了娇美的笑容。 视线交汇了许久之后,你从化妆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并从里面倒出四颗如糖果般的药片,就着水龙头里的水仰头吞进了肚。 冰冷的水卷着药片流进胃里后,你突然愣住了,记不得自己为何要吃药。 将小药瓶转了一圈,印着维生素的贴纸露了出来。 对哦,你不怎么爱吃水果,就常备着维生素。怎么把这个也忘了呢?你怔怔地揉了揉脑袋。 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竟然连记忆里也变差了。 今天先睡吧,明天去镇子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讯息。 斯普林小镇就如同传闻中的那样荒凉而又萧索,干涸的土地上肆意滋生着枯黄的杂草,一栋栋木屋也破旧不堪,空地上还摆着沾着血的石阵,整个镇子都笼罩在一股阴森瘆人的气氛中。 你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大多居民都对你视若无睹,只有一些小孩子见了你掉头就跑。倒是为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带来了几分活力。 虽然觉得奇怪,但你还是压下心中的不安,厚着脸皮拦下几个居民攀谈了几句。 然而,他们各个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即便愿意为你停下脚步,你们的对话也都是牛头不对马嘴。 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色渐黑,你还是一无所获。正当你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瞧见不远处燃起了熊熊篝火,耳边也能听到咒语一般的歌谣。 你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只见整个镇子的居民都手拉手围在石阵外,而那燃烧的篝火之上,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孩正被高高地绑在竹笼子里。 底下的人们神色疯狂地凝视着男孩,嘴里碎碎念着古怪的呓语。伴随着不知谁发出的一声嚎叫,他们开始围着石阵跳舞。 炙热的火苗很快就顺着竹架烧了上去,被浓烟呛得直咳嗽的男孩拼命地捶打着结实的笼子,但他无助的哭喊很快就被下面欢快的歌谣所掩埋。 你捂着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幕。空白的大脑顾不上思考,身体本能地往警署跑去。 只是,当你领着警察再回去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地上仅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奥尔登他们似乎对此已然见怪不怪,只是麻木地询问了几句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告诫你好奇心害死猫。 你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没人愿意接触这个镇子了,他们简直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 浑浑噩噩地回到旅馆后,你怔怔地站在浴霸下,任温热的水流洗刷身体的僵硬和疲倦。不知冲了多久,仿佛生了锈的脑子才迟钝地运转了起来。 你围着浴巾站在洗手池前,双手无力的撑在边缘,镜子里隐约倒映出一张被雾气拉扯扭曲的小脸。 她朝你勾了勾嘴角,弧度有些大,显得有几分诡异。 抠着大理石棱角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小药瓶,你随手拿起来吃了四片。味道有点发甜,外面似乎是裹了一层糖衣,像是在哄不愿吃药的小孩子似的。 再抬起头的时候,你顺手擦掉了上面的雾气,而里面的女人已经恢复了娇美的笑容。 之后的几天,你一边等尸检的结果,一边四处调查,期间还匿名在论坛里发表了一篇有关斯普林小镇邪恶崇拜的文章。 不仅是为了揭露这里的黑暗,也是想为发生在斯普林的连环杀人案做一个铺垫。 刚开始热度涨得很快,但没过多久就被压了下去。你知道是上面那些人不愿意让这种抹黑当局并引起恐慌的内容传播,倒也没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无奈和不甘。 在你的恳求下,奥尔登分享了尸检结果。几个受害者皆是死于过量的药物注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留下了些细微的捆绑和鞭打的痕迹。 经过DNA的比对,发现死者大多是大家族的私生子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再加上他们本就一直独来独往,失踪后无人寻找倒也说得通。 即便是如今告知了他们父母这些意外,也只是象征性地叫警察找到凶手,除此之外没有得到任何关心。 你让朋友帮着调查了一下受害者生前的详细信息,发现他们都拥有同一个心理医生琳达?约翰逊。 完美的履历,出色的能力,琳达专为一些大家族服务,而这几个受害者也只是她顾客中的一小部分。 你隐约觉得自己摸到几分头绪,连忙寻着诊所的地址赶了过去。 可惜接连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即使留下名片也没有接到回电。而斯普林警局那边还在慢慢悠悠地走程序,进度还没你这个小记者快。 你无语地撇了撇嘴,正当你拿起三明治咬的时候,突然有人坐到了你身旁的位置。 狭窄的吧台塞不下男人修长的双腿,他只好微微向你这边伸了伸,泛着凉意的西装裤就这样不小心贴在了你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右腿本能地收缩了一下,你还没转过头,那人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就传到了你的耳边。 初次见面,罗素小姐。我是丹尼尔?理查德,FBI探员。 我看过你之前发表的有关斯普林小镇的故事。 拥有古铜色肌肤的英俊男人优雅地坐在油腻的吧台上,给人一种把莫奈的画挂在菜市场的违和感。 你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庞平静地说道,理查德先生,那不是故事。 丹尼尔没有说话,只是勾着迷人的笑容注视着你,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中似藏了几分深意。 罗素小姐,我并没有恶意。他从胸口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你的手旁,我知道你对FBI很失望,但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讥讽地笑出了声,并拿起了那张名片,理查德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才是一名警探,而我只是个小记者吧。 丹尼尔露出了几分复杂的神色,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你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下次出来记得展示一下证件,哪怕是假的也比这么不专业的做法强。 一边说着你站起了身,顺便毫不客气地随手扔下了那张崭新的名片。 再见,理查德先生。 伴随着话音,轻飘飘的卡片在空中转了几圈,缓缓落在了满是油渍和脚印的地上。 丹尼尔看着脚下那张与脏兮兮的地面格格不入的白色名片,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脸上也没有了方才从容地笑容,变得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狰狞。 隔天,你又去了诊所,这次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你蹲来了琳达本人。 约翰逊医生,可以占用您一些时间吗?按问诊收费也可以。你拿出记者证,但琳达只是瞥了一眼就招呼了助理过来。 记者小姐,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请不要耽误我的工作时间。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在关办公室的门前,用一种让人很不爽的姿态撩了撩长发。 她轻蔑地上下打量了你一眼,而且,我的收费标准,恐怕你还承担不了。 还不等你再争取什么,助理就领着两个高大的肌肉男保安将你请了出去。 你狼狈地站在诊所门口,不甘地望着磨砂玻璃门,里面依稀可以看见几个模糊不清的忙碌身影,而一门之隔的外面,却只有你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你在上面写下了「奇怪的香味」。 你曾调查过琳达的购物单,知晓香水她只买香奈儿5号,但方才她身上的味道根本不似香水,而是更像是某种香薰或是香烛特有的味道。 总觉得在哪里闻过类似的味道,但细琢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前后跑了好几家私人订制的香薰店,又去商场里看了看奢侈品牌里贩卖的香烛,始终都没有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线索再一次断掉后,你只能悄悄地跟踪起琳达。在小心翼翼地尾随了好多天后,老天终于帮助了你。 琳达是SM爱好者,而且是施虐的那一个。 你发现每周的休息日她都会约不同的人到家里。他们大多都年纪很小、容貌精致,里面甚至还有几个是她的患者。 而她身上独特的香味正是来自某个昂贵的情趣品牌里带有催情效果的香烛,据说那款卖得非常好。 你窝在狭窄的驾驶座里,身边堆满了凌乱的文件夹和散落一车的资料。 想起被害者们身上残留的痕迹,你疲惫地揉了揉眉头。最近你一直都没睡过个好觉,轮轴转几乎掏空了你的身体。 就在此时,你突然接到了奥尔登的电话。 一个受害者孤身逃脱了牢笼,现在正在医院急救。 顾不上其他,你赶快驱车前往位于斯普林郊外的小镇医院,并在手术室门口与几位警员会和了。 你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名侥幸存活的受害者名叫艾尔温?威廉姆斯,是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孩子。 不同于前几个受害者,他是一个孤儿,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也没什么朋友。至于其他,因为时间紧迫,警方还来不及详细调查。 他虽然没有受什么致命伤,但大大小小的皮肉伤有不少,主要精神创伤比较严重。 听奥尔登说路人发现他的时候,男孩一直在边哭边颤抖,明显在恐惧着什么。 男孩的手术很成功,明天应该就会醒来,之后是需要长期的静养和心理疏导。 你没有走,还主动揽下了照顾男孩的工作,奥尔登他们自然都很感谢你能减少他们的工作量。毕竟男孩没有家属,如果没有你,他们就需要安排一个人留下无薪看护。 从护士那里借了一把椅子,你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看着男孩那张惨白得十分病态,却依旧精致俊美得宛如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的面孔,你在同情的同时,突然有些理解凶手的心情了。 朴素的病床因为男孩,被赋予了独特的美感。凌乱的散在枕头上柔软的乌黑头发,像是属于毛茸茸的小兽似的,让你的手心有些莫名痒痒。 男孩眼底的青紫,和紧紧包裹在身上的白色绷带,给人一种极度脆弱的感觉,好似你对他做任何事,男孩都无力抵抗一般。 映入眼帘的每一处似乎都刺激着人心底深深隐藏的摧毁欲。 你狼狈地移开了视线,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对眼前的睡美人做些什么。 果然美色误人啊。 你尴尬地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笼罩着整片天地,只剩下令人心慌的压抑。 面积不大却足够宽敞的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交织着阵阵微弱的呼吸声,化作丝丝缕缕的线将你包围。 铁笼外,面容模糊不清的金发女人优雅地蹲下,开衩的裹身裙被推挤着滑到了绝对领域,纤细白皙的双腿在昏暗地下室的映衬下好似闪着钻石般细碎的光泽。 她似乎是在笑,那笑声轻柔婉转,仿佛有无数根柔软的羽毛落进胸口。 然而,男孩听了却浑身直发冷。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哦。」 女人这样用宛若浸了蜜的声音对他说道。 你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放我出去吧,求你了 哽咽的声音最终消失在了一片死寂中,久久等不来回应的男孩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无尽的黑暗将他拉入深渊。 女人今天穿了一条精致的吊带连衣裙,酒红色的丝绸紧紧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好似玫瑰花瓣包裹着花芯一般。 她拿着插了一根蜡烛的蛋糕坐在男孩的身旁,一股交织着奶油味的清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身体。 蛋糕似乎是她亲手做的,外面的奶油涂的有些凌乱,里面的蛋糕胚子也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很是笨拙。 但上面点缀的草莓颗颗饱满红润,看得出她是很用心地在准备。 「今天是我们同居一个月的纪念日,我最可爱的艾尔温还是没有喜欢上我吗?」 柔软的指腹覆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男孩稚嫩的脸蛋。 摇曳的烛火在阴森的地下室里留下了光怪陆离的光影,一切仿佛都染上了温馨浪漫的气氛。 只是,那洒在男孩身上的斑驳光点,映出了肌肤上道道青紫而又狰狞的痕迹。 男孩没有说话,身体却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随着他的动作,清脆的断续的咔楞楞的声响从他的脚下传来。 是铁链敲击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响。 「还真是倔啊,明明看起来是朵娇嫩的玫瑰,果然上面的刺还是会扎手。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一定。」 那张好似被打了马赛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向上挑起的弧度逐渐扭曲,变得狰狞恐怖。 话音未落,女人就吹灭了蜡烛,视野也再次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失去了视觉后,其他的感官好似被无限放大,让他清晰地注意到了周围所有微弱的声响。 「作为你躲避我的惩罚,今天我们来玩点新鲜的吧。」 比蛋糕上插着的蜡烛还要粗很多的香烛被瞬间点燃,看不清容貌的女人一手举着溢出奇怪香味的香烛,一手拿着熟悉的鞭子。 被晃到眼的男孩颤抖着看向她,不等他有所反应,炽热的蜡油就滴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乳白色的蜡油顺着指缝向四周流去,带着滚烫的疼痛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晶莹的泪水溢出眼尾,男孩死死咬着下唇,在上面留下了突兀的齿印。 「你是在勾引我吗,艾尔温?」 「果然你也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不! 沙哑的抽噎声似乎要撕裂他的喉咙,火烧火燎的痛觉顺着一根根血管灼烧着他的灵魂。 不要! 艾尔温猛地从噩梦中睁开双眼,不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视野中就映出一张写满了担忧的娇美容颜,任谁见了都不免有所动容。 但此时男孩的注意力却全部聚焦在了那头柔软的金发上。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吗? 战战兢兢充斥着恐惧和不安的话语让你愣了一瞬。你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男孩的意思。 你已经安全了,艾尔温。 你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在男孩盛满晶莹泪水的眼眸的注视之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我是一名记者,这里是小镇医院,警察一会就过来。 别担心,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你保持着不会让他感到不安的距离,对他扬起了安抚的笑容。 仔细打量过证件的艾尔温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眼帘,蝶翅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 自幼长在孤儿院的孩子总是很敏感。他看出方才你想伸手安抚他,但却没有冒然触碰他,而是保持了不近不远的距离,给予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艾尔温下意识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除了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之外,还有一抹淡淡的柑橘香,清新而又温暖,与深深刻在他记忆中的香气不同。 味道,不一样呓语般低不可闻的话语溢出嘴边。 你只看到了男孩泛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以为他是有什么需要,便一边按了呼叫医生的按钮,一边主动柔声问道,想喝水吗? 不等男孩回应,你就为他对好了温度适中的水,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一会医生和警察就回来看你。 艾尔温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在你与水杯之间来回看了片刻,才小声道谢着接过了玻璃杯。 他像只奶猫似的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端着杯子的双手即便消瘦了许多,却依旧像件艺术品似的。 略长的发丝微微遮住了眼睛,却让男孩看起来更惹人怜爱了。 没过一会儿,医生就领着忽视和警察就过来了。你与他们打了声招呼,拿起外套和背包准备先离开。 只是,你刚站起来,衣角就被人扯住了。 你顺着那凝脂般的手指望去,男孩正咬着下唇怯生生地注视着你,微颤的瞳孔能看得出他内心的不安,好似一只雏鸟,把初生时第一眼见到的你当作了依靠。 你要去哪儿? 见男孩似乎是在害怕他们,医生和警察们都有点尴尬。 你有些惊讶于男孩对你的依赖,猜测是雏鸟情节便安慰着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你有什么想吃或需要的吗?我去买点东西的,一会儿就回来。 闻言,艾尔温才放松了一些,但扯着你衣角的手指顿了好久才松开。 我我都可以谢谢。 男孩乖巧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你的姨母心,你忍不住笑了笑,又问了一下奥尔登他们有无需要你带的东西才离开。 医院食堂的饭菜很一般,你没去那里,而是开车到附近一家中餐馆买了饭。这是你最近刚发现的,味道不错,老板娘人也很好,只要有时间,你就会来这里用餐。 之后你又去旁边的大型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回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碰见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奥尔登。 你从袋子里拿出一包香烟递给了他,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见奥尔登准备掏钱,你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一包烟而已。 他看了看你,也没再推脱什么,那孩子只记得凶手是个金发女人,年纪大概30左右,皮肤很白。 白皮肤的金发女人,恐怕大半个美国的人都符合。 没什么其他的特征了吗? 奥尔登无奈地耸了耸肩,他说自己明明近距离见过那女人的长相,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里只有一张打了马赛克的脸。 不过,他说那女人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至少是他从未闻过的。 闻言,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有人动了他的记忆? 奥尔登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嗯你犹豫了片刻,还是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他,这是琳达?约翰逊,一名私人心理医生,之前的几个别害者都曾是她的患者。 他掏出老花镜,心理医生? 催眠、心理暗示,这些都可以改变他人的记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那部分记忆的原因。 而且,我上次去见约翰逊医生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有一种奇怪的香味。 你抿了抿唇,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没找到证据。 奥尔登摆了摆手,总比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头绪好。 他瞥了你一眼你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行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医院很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出他的关照,你笑着点了点头,刚与他道完别,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事,又连忙喊住了奥尔登。 对了,那个之前有个自称是FBI探员的男人专门找上我,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我看他身份像是假的就没理会 FBI?他不来警署,去找你做什么。闻言,奥尔登也觉得很奇怪,他告诉你名字了吗? 你想了想回应道,我记得是,丹尼尔?理查德。 行,回去我问问看。奥尔登像个老父亲一样拍了拍你的肩膀,你一个小姑娘,最近多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 再次拉开病房的门,你与男孩闻声望过来的视线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他的视线有迷茫也有难掩的不安,但正是这样彷徨的脆弱感更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你举起手中的袋子,朝他扬起了嘴角,我买了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安德琳,为什么每天都给我带牛奶啊,我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艾尔温有些委屈地注视着站在床头柜前摆弄着花束的你,精致的脸庞上浮现了几分别扭和不满。 你抚摸着百合花柔软娇嫩的花瓣,像是没有察觉到男孩语气中的小情绪,一如往常般温柔地回应他,医生说了你身体弱,而牛奶营养价值高,即便不爱喝也坚持一下。 艾尔温咬着吸管微微低下了头,额前过长的发丝也跟着垂落下来,像是一排珠帘似的,赋予了他俊美的五官若隐若现的美感。 见身旁没了声音,你终于停下了手里忙活的事儿,将注意力放在了似乎是在闹情绪的男孩身上。 那明天给你带排骨汤吧,李姐煲的汤都很不错。 李姐是中餐馆的老板娘。 嗯。艾尔温闷声应了一下,见身旁的位置陷下去了一块,知道是你坐了下来,但他还是默默咬着吸管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处了大半个月,你也算习惯了男孩的性子,知道自己大概是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而闷闷不乐。 你支着头看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男孩乌黑的发丝,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感受到你的温度,艾尔温这才缓缓掀起眼帘,你要给我剪吗? 你愣了一下,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 艾尔温幽幽地看着你,不行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确定要我来?你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你们现在的孩子不都很注重形象嘛,我这两只手是真的很废,你不担心我给你剪毁了? 他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毁了更好,这样我就变丑了。 闻言,你怔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眼前的男孩是因为俊美的容貌才遭受了长期的囚禁和折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为好。 沉默了片刻后,你轻柔地问道,最近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男孩逃脱囚笼的那天,因为长期注射精神药物导致精神恍惚,完全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没有搜查令自然也不能进附近居民家里搜查,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 警署那边因为各种因素,进度一直很拖沓,也算是陷入了僵局。不过,好在没有再发现死者,而据男孩说那里应该只有他一个受害者。 见男孩摇了摇头,你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慢慢来,还有警察呢。 也不知道艾尔温信没信你的话,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你另一只垂在病床上的手,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迷茫。 好了,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你的头发就交给我了。 你从护士那里借了一把剪刀,然后又拿了条毛毯裹在了他的身上,也算像模像样地搞了一身装备。 艾尔温向阳而坐,窗外金桔色的阳光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镶了一层细碎的金边,好似香甜的焦糖色糖霜一般。 话虽如水般泼了出去,但真正上手的时候,你僵硬无措的简直像头笨熊。 艾尔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听出了你明显的为难,男孩终于不再觉得只有他自己是个孩子了,总是以姐姐自称的你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失去大人的从容。 他含笑着转头瞥了你一眼,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安德琳。 行吧,当事人都无所谓了,你还怕什么,大不了给他补偿一顶假发。 虽然你的技术确实很不怎么样,但最后的结果却没有像你预想的那般失败,男孩用他的颜值撑起了一切。 艾尔温没有特意去照镜子,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皱眉打量他的你。 但凡这个发型换张脸绝对会丑死,但男孩却很好的消化了,甚至发展出一种独特的英俊,让你不禁再次感叹了一下。 你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道,对了,学校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艾尔温抿了抿唇,可以不去吗? 可以啊,不过等这件事过去,你还是要完成学业的。你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至少把高中读完。 见他温顺地点了点头,随即你又想起来快能出院的他似乎没了住所。 之前男孩一直住在学校宿舍,但因为长期请假,校方已经把位置让给了其他等待的学生。 艾尔温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看着陷入沉思的你,试探着扯住了你的衣角,安德琳,我可以暂时和你住一起吗? 你没想到男孩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毕竟在你看来他经历过那样的遭遇,应该会不愿意和人一起住。但思及男孩晚上总是不敢一个人关灯入睡,倒也可以理解。 迟迟没等到你的回答,艾尔温失落地垂下了眼帘,果然不行吗? 额倒也不是不行。你一遍叠着毛毯,一边思索着答道,如果你不担心的话,我家里还有一间客房空着,你可以搬进去。 原来你是在照顾他的感受。艾尔温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会,我怎么会怀疑你,是安德琳一直在照顾我,也是你陪着我走出了阴霾,没有你的话我现在一定 男孩的声音越说越低,你只听清了前半句,他经常这样,你倒也没怎么在意,那等你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他从未听人说过,但此刻切实地听到,心中立刻控制不住地翻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和燥热。 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加深,两个小小的酒窝也跟着逐渐陷进去。艾尔温原本只是轻轻扯着你衣角,却在不知不觉变成了紧紧攥在手心。 他像是一个瘾君子似的,无法自拔地沉落在这初次体会到的愉悦和幸福之中。 可以再陪我去学校取一下积存的行李吗?艾尔温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你,那个,我会付房租的,但我的东西都在原本的宿舍里。 好啊,不过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个的,我工作很忙,本就不常回家,空着也是空着。 不行。男孩倔强地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还是随便找个出租屋好了。 闻言,你也不再推脱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艾尔温看着你笑靥如花的样子,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藏在头发里的耳尖在无人察觉中染上了动情的绯色。 在他心跳如小鹿乱撞般加速时,耳边再次传来了那个总让他怦然心动的声音。 你真的,确定要去我家吗? 艾尔温本能地寻着声音看过去,正对上了一双似清澈似幽深的眼眸。 嗯,我我想和你一起住。 你眨了眨眼睛,打趣着说道,你已经失去反悔的机会了哦。 不会,我不会反悔。他听见自己这样不假思索地答道。 安德琳,你的手机响了。 正在拘束而又激动地参观着房子的艾尔温听见茶几上的手机在嗡嗡作响,似乎是收到了短信,便探出头望向在厨房里忙活的你。 我现在腾不出手,你帮我看看是谁吧。 得到你的许可,艾尔温不再看柜子上一瓶瓶自调香水,在转身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略过一座奖杯,上面似乎刻了「Psychology」这个单词。 他没有在意,快步走到了茶几旁,同时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愉悦。 毕竟手机这种东西对现代人来说是十分私密的物件,你这样毫无防备的让他看,艾尔温难免不自作多情地多想一些他也在期待的东西。 手机没有密码,他很轻松地就打开了。而里面果然有一条未阅短信,发件人是奥尔登警员。 「我从朋友那里查到理查德曾经确实是FBI探员,但由于受贿被革职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上你,但他一直和约翰逊医生有来往,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艾尔温看得一头雾水,但也大概猜到这里面提到的两个人应该是和他的案子有关。 你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见男孩拿着你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回过神的艾尔温摇了摇头,是奥尔登的短信。对了,我们刚才锁门了吗? 嗯?你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应该锁了吧? 闻言,艾尔温到门口仔细检查了一遍,反复确认门已经被锁死了才安心。 不过,你家的防盗工作做得还真是好,看着门口复杂的上锁面板,艾尔温都不知道该如何操作。 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听到你的声音,艾尔温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你的身上。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像是在确认什么,胸腔里的心脏就差要蹦出来了。 餐桌上摆着意面和沙拉,艾尔温注意到只有他的盘子里还添了一块牛排,心下顿时变得暖暖的。 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好吃吗? 嗯。艾尔温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落在了你的酒杯上,那个,我可以喝一点吗? 他觉得自己接下来做的事,还需要酒精给他一点勇气。 不等你开口,艾尔温就像只耷拉耳朵的小兽,满目希冀地注视着你。他知道你对他这副模样最无抵抗力了。 你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但就只能喝一点。 艾尔温接过酒杯缓慢地喝了一大口,瓷白的脸上即刻就蒙上了淡淡的红晕。 红酒的味道有些苦涩,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他没怎么喝过酒,更别说这种高雅的红酒,便只是抿了抿发涩的唇。 咳,那个,安德琳。艾尔温大着胆子对上了你的视线,并从被他反复摩挲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心形项链递给了你。 看着小巧精致的项链,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是? 我喜欢你! 你的话音未落,艾尔温就急不可耐地坦白了自己一直压在心底的情愫。 我知道我们各方面都相差不少,但我是真心喜欢着你。大海般湛蓝的眼眸里盛满了青涩却无比炙热的情愫。为了让你相信,艾尔温拉着你的手放在了他砰砰直跳的胸口上。 他红着脸再次向你表白道,听到了吗?我的爱意,对你的爱意。 艾尔温曾无数次幻想过在他告白后你的反应,或许是开心的,或许是为难的,又或许是排斥的,但真正的你却并没有符合任何一种。 总是笑靥如花的女人只是平静地盯着他,脸上虽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带着某种深意的弧度却让有些捉摸不透。 不知是因为窗外浓稠的夜色,还是因为他极度紧张不安的情绪,那双让他感受到温暖的眼眸好似变成了一汪深不可测的幽潭,诡谲而又冷酷。 艾尔温的心里本能地咯噔一下,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点不敢听到你的回复了。 也就在此时,诡异且压抑的死寂终于被打破了。 你看,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什么? 她在说什么? 在一片嗡嗡作响的嘈杂中,掩埋在脑海深处的潘多拉魔盒再次被开启。 「还真是倔啊,明明看起来是朵娇嫩的玫瑰,果然上面的刺还是会扎手。不过没关系,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一定。」 艾尔温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只是怔怔地看着你,看着你的脸取代了模糊不清的马赛克,出现在了他不愿回想的记忆之中。 你一手慵懒地支着头,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浑身的气质在瞬间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人,变成了一个他无比熟悉却不愿再见的人。 身体本能地想要逃走,却在试图起身的瞬间重新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艾尔温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视线下意识地扫过桌上的饭菜,最终落在了酒杯上。 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这里,我可爱的艾尔温。 你朝他眨了眨眼,这次,我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记忆的阀门被开启,噩梦般的回忆和刻在灵魂深处的疼痛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艾尔温死死咬着嘴唇,泛红的眼尾被泪水吞没,丧失行动力的他只能看着你,感受着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伸手轻轻划过男孩光滑的脸颊,伴随着温热的触感,鬼魅般的声音再次传到了他的耳畔。 你的心意我接受了,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除非死亡将你分开。 只是想写一个反囚禁的故事,请不要在意细节,原谅一下智商不够的我(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