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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色的薄唇轻轻抿起,狭长的眸子染上浓浓的不悦,泄愤一般的在雪白的西山雪狼王兽皮上踩了一脚,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黑脚印。 转身愤愤的向外走去,打算去看看那个活的像个老奶奶的懒散女人去哪里遛弯儿去了,谁知一出洞口便遇到了刚刚回来的风语。 风语轻轻的撸着怀里的毛团儿,随意的瞥了眼走到洞口的流千飒,淡淡的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随即错过他向里走去。 身后流千飒见到她之后稍稍扬起的唇角瞬间僵在脸上,紧紧的咬住牙根,愤愤地转身盯着那抹青色身影。 夜不归宿还敢无视他?这要是放在学校里头,肯定挨骂到想死! 风语漆黑的眸中一丝笑意一闪即逝,转过身的时候却已经掩饰得极好,深邃的黑眸毫无波动的看了一眼流千飒,然后自然的移开眼神,仿佛刚刚看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一般,丝毫不能在她的心间留下任何痕迹。 “不是要出去吗?” 声音极其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对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完全不在意。 流千飒的眸子中不悦一闪而逝,下意识的对她的这种仿佛他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态度感到不喜,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有察觉的恼怒,“你昨晚没有回来!为什么?” 若是平时,他最多说前一句,那句“为什么”是无论如何人都不会问出口的,毕竟她不是他的谁,他没有必要对她表现得那般在意。 也或许,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她的谁,没有询问这种问题的立场和资格。 或许是因为昨天那难得的亲密终究还是迷了他的心,于是现在这种和他设想中的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情节,让他稍稍不那么理智了。 然而风语注意到的却是那只晶莹剔透的朱红色右眼,时而有金色的流纹在其中闪烁,瞳孔处那金色的纹印跟着微微泛光,因为愤怒儿瞪大的眼眶,微红的眼尾,肤若凝脂,樱唇微启。 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风语觉得她的喉咙有些发干,眼神无论如何已不能从那个人身上移开,仿佛是造物主为她创造的完美男孩,相貌,身材,声音,性格...... 每一处都恰恰是她最爱的样子。 怀里的毛团儿翻了个白眼,一口咬住她的指尖,含在嘴里磨牙,不容忽视的刺痛从指尖传来,唤醒了陷入痴迷的风语。 风语皱皱眉,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不喜,居然被这个人影响的这么深了吗? 看来,她的决定真是无比的正确,是时候分开了。 至于被救赎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有机会再看不迟,照夜阑的说法,这孩子的资质很棒,应该能活的好好的吧。 风语这样沉思着,流千飒却因为她那张面瘫脸上鲜有的明显的不喜而垂下了眸子。 空气一瞬间的寂静下来,似乎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被这不经意的一问打破了。 流千飒攥了攥拳,强行压下心中那不该有的酸涩,“我们说好的今天早上离开,你昨晚不回来,今天就浪费了很长时间。” 闻言,风语微微一怔,稍稍的顿了下,歪歪脑袋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你有急事要去做吗?” 白虎默默的把风语的指尖吐出去,毛茸茸的白爪子不忍直视的捂住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对自家饲主这感人的情商默哀。 果然,只听流千飒冷笑一声,低哑磁性的嗓音中蕴含着怒火,“我有没有急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像你晚上回不回来和我没有关系一样,不是吗?” 风语有点蒙,她可是为了不打扰到他稳固修为才在外面吹了一夜凉风好吗?每次她回去在那里坐不了多久他一定会睁开眼,停止修炼。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会打搅他修炼才特意避开的,怎么和他没关系了? 抿了抿唇,即便是几乎什么都不在意的风语,难得的心软和好意被这样曲解甚至责怪,也会不爽的,况且那个人还是流千飒,唯一一个能让她再度失控的人。 不过,反正马上就要分开了不是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说出来。 这就是风语,一旦对一个人好,就是行动上的,她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为对方做的事情也不会说出来邀功。 很多时候,她不屑于解释什么。 “唔,那就走吧,现在。我没什么要拿的。”风雨直接抱着白虎再度和他擦肩而过。 流千飒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磨了磨后牙槽,抬脚跟上。 他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这方天地已经被魔眼剥离,是属于他的了,反正只有他能控制这个空间的开闭。 两人站在干涸的万魔血池旁边吗,正对着那一池的白骨,中心部位有一个血色漩涡竖立着,大抵是离开这里的门扉。 风语微微偏头,果然发现她的少年脸稍稍发白,抿着唇,极力在她面前掩饰他的畏惧。 “既然害怕,毁掉不就好了?”风语歪歪头,掌心聚集起银紫色的雷光,似乎马上就要把那一池的白骨化作飞灰。 “别!”流千飒急忙拦住她,“没关系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不可能手中不沾血腥,也不可能逃脱这种命运,为了追求长生,我不能止步于此!我会克服它的,然后终有一日,亲手毁了它!” 眼前的人怎么会这么耀眼? 修者的面庞都更加的年轻,练气期的每一次境界提升,都会发生逆生长,面前的人,说是男子有些过了,其实也就是少年模样。 仰着下巴睥睨着一池的白骨,即便它面色发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他依旧带着不折的意志,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便已经耀眼的不得了,带着一种璀璨时光的魔力。 砰砰砰 又是这种剧烈的心跳,她皱皱眉,极力的忽视这种难以控制的感觉,看向流千飒的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这个少年对她的影响太深了,即便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她有些怕了。 再这样下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怎,怎么了?”流千飒被她诡异的目光盯得别扭,眼神飘忽着不敢往她身上落。 “没什么。”风语收回目光,反手之间掌心出现一条红色绣金的缎带和一个朱红色的玉戒,她转身走向流千飒。 流千飒稍稍警惕的盯着突然靠近的风语,狭长的眸子被瞪得圆圆的,细密卷翘的睫毛小幅度的颤动着,活像一只弓着身子警惕不熟悉的人类靠近的流浪猫。看到风语在他面前站定,有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放松自己,困惑的盯着风语。 风语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那副受惊的模样,只觉得好玩极了,“伸手!” 稍稍加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