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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信息是谁发来的,江穗月猜也就两种可能,一是贺闯,二是何晋深。 她更愿意相信是贺闯。 要她走捷径?贺闯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到家时,江穗月已经浑身湿透。 换了睡衣,拿了条羊毛毛毯裹住全身,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屋内开了暖气,她还是冷得发抖。 这场雨让她想起8年前,最后一次见何晋深的时候,也是下这么大的雨,只是那时候是夏季。 他穿着单薄的衬衣,雨水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淋湿,他不顾自身处境,倔强地要她一个答案。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问。 她撑着伞,冷着脸,不肯回答。 你为什么不说话?那样骄傲的少年,用几近哀求的语气:你只要说不是,我就信你。 那时候的江穗月心里其实很怕,她怕眼前血气方刚的少年会伤害她,她怕那些话一出口,他们就真的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懂了。他自嘲一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江穗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变小,直到消失,才转身回家。 雷声轰隆响,明明那惊雷是在极远处发生,她却觉得整间屋子在震。 这大概也是药的后遗症之一,天地间一阵晕眩,她扶住头,急促地喘气。 一刻钟后,她才平静下来,喝了几口烈酒,勉强压住心悸。 她有预感,这次重逢,何晋深是有备而来,他不会让她好过的,绝不会。 隔天醒来,江穗月病了,头重脚轻,身子发软,但是她不能请假,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 回到公司,众人在讨论昨夜的地震。 昨晚地震了?她问许允之。 是啊,4.5级。许允之给她倒了杯热水:房子有轻微震感,江经理,您那儿没震么? 震了。原来昨晚的震感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不仅东亭市地震,江州市也地震了,那边更严重。 江州?江穗月皱眉。 对,6.8级,新闻写了,救援队今天早上都到了。 江穗月打开手机看新闻,因为地震,房屋倒塌,许多人一夜之间无家可归。 而那个沉寂许久的同学群,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看新闻了吗?我们学校塌了。当年的班长周尧刚说完,其他人开始附和。 江穗月看了几条信息,放下手机。 下午下班前,她见微信有一条新好友申请,正是周尧。 通过之后,那头发来信息:这次学校募捐,你回去吗? 江穗月转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这条信息。 周尧又说:当年你可拿了咱们那届唯一的保送名额,现在母校有难。 他话只说一半,对于这种道德绑架,江穗月一向是不屑理会的,可鬼使神差的,她回复:回。 行,具体情况你看群。 当晚,回校名单出来了,江穗月排在第一位,而第二位,是何晋深。 有人在群里问:何晋深也去? 他出国这么多年,班长居然联系上他了。 把他拉进群吧。 群里更加热闹了。 周六早上,江穗月简单收拾了衣物,坐上回江州市的动车。 三个小时的车程不长也不短,她正想休息一会,贺闯又给她打来电话,这一打时间就过了一半。 挂下电话,困意全无,江穗月望着窗外,雨还在下。 天气不肯放晴,救援难度加大,出了江州站,不少志愿者堆积在站口,他们在等物资送达,再送到各个县里村里去。 江穗月打车去了预订好的酒店,那酒店就在学校附近。 办理入住的时候,遇到两个老同学,江穗月想装作看不到,可那两人有点热情,拉着她聊了一会。 今晚一起吃饭啊。其中一个说,可惜江穗月连他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应付过去,回了房,她才松了口气。 之前这儿,还不是现在的三星级酒店,而是一家连锁快捷。 她跟何晋深的第一次,就发生在这里。 可以求个留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