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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呢喃,鼓气加油:“诺诺,再用点力,乖……啊听见了麽诺诺,宝宝已经露头了!来再努力一下,就一下下,马上……马上,我们就能看到宝宝了哦。”一边时不时送上双唇温柔地印在程诺因用力而扭曲濡湿的侧脸。 程诺在一拨接一波几乎没了间隙的剧痛中辗转浮沈,如逆水的人挣扎著透出水面呼吸求生。最开始还充满干劲乖乖听话,到後来次数多了实在忍不了了,身体上的折磨让精神也随之崩溃。伴随著一次次艰难地挺身和一声声痛苦的低吼,程诺一点也不客气地把秦深的手掐得又红又肿,在心里疯狂地大叫:马上马上……到底还要多少个马上!他特麽的就快要疼死了!!! “呃……啊哈!哈!不、不行了……我、我没力气了……疼……我要休息……休息……” 又这麽努力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边那道隐约可见的白光变得越来越亮逐渐升到正空,时间将近中午,程诺在不知第多少次的挺起上身狠狠用力之後,终於精疲力竭重重倒回秦深怀里,喘著粗气咬牙切齿地如此呻吟著,再也来不起下一次了。 而秦深也快坚持不住了。现在的他终於能体会那些等在产房外的丈夫的心情了。 “到底还要多久。”舔舔干涩的唇,秦深抬头看向苏予危,神情疲惫而担忧,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一点危险的威胁。 “……”苏予危微倾著腰全神贯注盯著程诺的下半身,半天没有反应。良久,他才动作僵硬地直起身子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表情二愣二愣的像被吓傻了一样。过了几秒,他忽然嘴巴一瘪哭丧著脸,断断续续地结巴道:“肿、肿麽办……诺诺的盆骨太窄……宝宝又……又有点大……所以现在……卡、卡住了……” “……”话音一落,秦深和程诺的心中同时咯!一下。 卡住,这两个字,此刻自动在他们的脑袋里换成难产一词。 现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湿哒哒的空气变得迟缓而滞涩,嗅出些许粘稠度的血味。 许久,程诺慢慢垂下眼皮,虚弱却坚定地开口:“苏予危,我刚刚……呃……刚刚……说的话……” “你闭嘴!” 一道饱含怒气的低吼忽然狠狠地截断了程诺未说完的话。那近乎暴烈的语气把程诺和苏予危都吓住了。 自昨晚一出现起就在程诺面前各种卑微拼命乞求原谅的秦深,竟然毫无预兆地对他的宝贝发了火,冲著吼。 苏予危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程诺也微微失神表情茫然,被惊得一时忘了疼。 秦深也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嘴,深吸口气然後徐徐吐出,随即随手拿起床头的一块巧克力,撕掉包装一口咬进自己嘴里,然後俯身侧头对上程诺的唇,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地撬开送进去──是典型的秦氏绵里藏针式的霸道的温柔。 “唔……嗯……”现在的程诺哪有力气反抗,只能仰起头被动地承受。 四瓣柔软的唇肉久别重逢,贴合的刹那宛如万千花开,云散烟飞,春风化雨,雪落成泥。世界在这一秒里经历了最纯洁,但也最震撼的高潮。 干旱的体内仿佛飘起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温柔地淋湿每一处奄奄一息的旱地。 那是濒临垂死终於得救的重生感,全世界古往今来所有语言都没法形容的狂喜排山倒海淹没了他们,遮天蔽日的海水令他们感动到几乎喉头哽咽,痛哭流涕,喜极而泣。 他们颤抖著,摸索著,试探地,缓慢地亲吻著,一次次辗转触碰,流连厮磨,如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不敢逾矩,却又在分开的下一秒就立刻黏上再次紧紧贴在一起,不要命似地疯狂撕咬,动情吮吸,不顾一切地夺取,也毫不在乎地被夺取…… 仿佛哪怕只是那一瞬的分离也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他们会痛到死去。 他们吻得那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郑重而又狂暴,克制而又热切,悲伤却也快乐,感到四周浓雾包围般无所不在的绝望,却还仍憧憬著那一缕阳光从天而降的希望。 他们吻得,像人生第一次吻那麽无上虔诚,也像世界最後一秒那麽格外珍惜。 过了好久,秦深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浓浓的巧克力味久久蔓延在彼此的口腔里,湿哒哒的甜香游走五脏六腑丝丝沁入心脾,悠远而绵长,食髓知味的舌尖开始不知餍足地期待下一场狂风骇浪的甘霖。 真希望,这场巧克力味的雨就这麽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到天荒地老时空尽头,永不停息。 “不许说傻话,我不准。” 沈默片刻,秦深气息不稳,紧握住程诺的双手顺势往下一滑便牢牢环住了他的肚子,在圆胀的腹底柔柔摩挲了几圈,感受到那里滚烫的热度和那份苦苦挣扎渴望挣脱的旺盛而原始的生命力…… 略一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瞬间喷涌而出的诸多情绪──害怕、惶恐、感动、震撼、温情……带著浓浓的鼻音,秦深微微偏头贴上程诺湿湿的耳畔,是鼓励对方,也是安慰自己,低低道:“别怕,诺诺,有我陪著你,陪在你的身边。”, “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程诺突然恍惚。美好的词语总是让人充满希望,虽然他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再心存奢望。 他猛地一下合上眼,紧紧地,感到炽热的湿意在四片薄薄的皮肤间翻江倒海,横冲直撞。 苏予危撑著床直起身,抬手抹一把满额头的汗,舔舔干得不行都开始掉皮的唇,气喘吁吁地说:“行,那诺诺,咱、咱们也先休息一下……” 秦深沈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出去一下。”然後便小心翼翼地往後退,轻手轻脚将程诺的身体放在床头,然後下床大步走了出去。 苏予危看得有些愣,眨眨眼,刚开口叫住:“喂你……” 回应他的是秦深决绝却脚步凌乱稍显仓皇的背影。 苏予危:“……”这男人,总不会是晕血吧…… 秦深拐出房门再坚持著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侧身将额头重重抵在旁边那面坚硬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动魄惊心,好像蓄积了千万年的压抑都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深深垂著头,大片的阴影遮挡住脸,神情难辨,只能看见一个弧度紧绷的漂亮下颌。 秦深大口地、深深地、缓慢地呼吸著,却仍然绝望地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胸口刺痛,几乎窒息。 砰── 猛然间他抡起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墙,巨大的力道让大地都似乎颤动了。迅速红肿的手背惊心怵目。 被苏予危使唤过来看看的阿莫尔正好瞧见这一幕,本来各种不爽的心情顿时乐了,语气有点幸灾乐祸也有点酸溜溜地说:“哼,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