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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危呼了口气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注意修养,修养!风度,风度!对方现在是孕夫!孕夫! 无可奈何,苏予危不爽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咦?……嗯哼~~嘴角徐徐勾起一抹愉悦的坏笑有办法了! “哟,今天多玩了一刻锺呢。” 站起身,不由分说地将程诺正玩儿得起劲的电脑关机收好,苏予危转头冲一脸依依不舍的程诺,俊美的脸庞缓缓绽开一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闪亮的迷人笑容,口气轻快而愉悦:“晚饭後的花园散步,要比平时多两圈哦。” 程诺:“……” 太、太阴险了! 自从知道和对方在多年前还有这麽一段孽缘之後,後来许多天苏予危都强拉著程诺再次登录Maos,说是要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倒是又在游戏里掀起了一波空前狂潮。 当年“Oriental Angel”秒杀“我家男神一生推”的战斗视频可是被完整保留了下来,前者的机甲操纵技术华丽眩目简直高超到变态,这麽多年过去都无人超越,被当做提高战斗技巧的模范教程,吸引著一批批前仆後继的新人们啊…… 不过玩了几次苏予危就再也不玩了。 面对对方一整天都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程诺他……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日子就这麽还算平淡地过著,转眼十二月过去,便是第二年了。 新年第一天,苏予危没有出现。程诺过了一个和遇见秦深之前一模一样的新年。 虽然久积重返的寂寞是那麽刻骨难挨,但他已经决定,必须要坚强起来。 他曾经习惯无人陪伴的人生那麽久,以後,也一定……一定,可以的。 程诺想著苏予危一定是去陪他的一生男神季晚潇了,不料当天晚上,就在他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大门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开,尔後一个浑身酒气喝得酩酊大醉的苏予危,跌跌撞撞几乎连滚带爬地跌进门来。 程诺一眼就明白了这是怎麽一回事。在亲眼看到过季晚潇对萧岚露出那样痴情绝望的表情,此时眼前的一切,当然是一目了然的状况。 不过曾经程诺只天真地以为,苏予危对季晚潇,只是点到为止,浅尝辄止的动心,没有想到,原来,却也是这般刻骨铭心,伤筋动骨的真情。 苏予危双腿发颤勉强往前走了几步,一进客厅就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手里拿著一瓶高度数的伏特加,往嘴里死命地灌,因为好几次找不到嘴,竟然直接灌到了脖子里去,晶亮的酒汁顺著那显而易见精心选择的白西装不断往下流淌,在价值不菲的昂贵面料上惨不忍睹的暗红色印记,弄得皱巴巴的,配著此刻他失魂落魄的醉鬼模样,显得既狼狈,又可怜。 苏予危用力扯掉那选了好久才决定下来的蓝色条纹领带,毫无章法地胡乱挥舞著手,一边打嗝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囔:“诶,小天使,新年第一天一个人过的感觉怎麽样?嘿嘿,如果没有怀孕,嗝!我、我猜你现在……也一定很想……很想……来一杯吧?嗝!” 一醉解千愁。 醉好啊,虽然醒後一切依旧,但能有一醉的忘却,也好过一直连绵不绝的心痛。 人心非铁,总要有一点给人活下去的缓冲。 然而程诺面容平和静静看了苏予危一会儿,却说:“不,我不会喝。” 就算他现在没有怀孕,他也不会喝酒。 “再难过,也要清醒。” 在那只鬼面前稍露心软,就会沦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苏予危醉得根本没听见程诺的话。他已经彻底醉在了他的梦里──尽管那并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美梦,用力地扯开喉咙,也扯掉他已经遮掩太久,忍耐太久,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伤口,疯狂地发泄般,往外喷著浓浓的酒气,放声嘶吼著: “啊,萧岚怎麽不去死不去死不去死啊!他大爷的快去陪他的楚回啊!还他妈的活著干什麽!他折磨自己我管不著,可他不能害人……不能害人啊……嗝!嘿嘿,虽然不知道小天使你过去发生了什麽伤心的事情,可我其实很羡慕你哦~~如果有一天,潇潇也能喜欢我到愿意为我生个孩子……为我生个孩子,我、我……” “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为了求得一个人的爱情,他愿意,付出他的一切。 多麽情深意重的小男人。他到底没有遗传他的父亲安德烈。金钱,权利,名位,野心,霸气,天下……这些让男人如蝇逐臭,以至於忘了自己,忘了本心的东西,离他很远,很远。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外界多少诱惑,他始终只有那一颗最初的,柔软的真心。骨子里,仍是他母亲苏妙,细腻入微的柔情,和奋不顾身的决绝。 那样刚柔并济的爱情,像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又像一条涓涓长流的细水,只有他爱的人才能获得,只有懂他的人,才能体会。 但可惜他爱的人,却还不够懂他。 有时候苏予危也会累,被伤得狠了,痛得久了,难免也会忍不住怀疑,真的……还要再坚持下去吗?可当下一秒反应过来,他又会狠狠狂拍自己脑门儿,大骂自己太不是个东西。 当他确定自己今生今世都只会爱那一个人,如果放弃了,他放弃的又何止是那一个人,他放弃的,更是他自己的人生。 他对他那麽心疼。 苏予危知道全世界有数不清的人对季晚潇说过我爱你。 热烈的,迷恋的,疯狂的,肤浅的。 季晚潇或许不会想起,其中也包含了自己那微不足道弱不可闻的一句。 可是,可是──能够在被伤害至此以後依然爱他胜过一切的,苏予危相信,全宇宙,也只有自己一人。 那是一句最轻,却也最深,最重,最久的,“我爱你”。 季晚潇听不见。 他什麽时候才能听见。他什麽时候才能坦坦荡荡地承认,他已听见。 ──当苏予危发现世界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他……叫他怎能放弃爱他。 季晚潇还不懂,苏予危甚至都不需要他为自己流一滴泪──那都太奢侈了,苏予危只要他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只一眼── 他就能够继续爱下去,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爱让人变得这样卑微。 新年第一天,极少下雪的罗马居然下雪了。程诺看见有几颗洁白细碎的雪粒,凝结坠在苏予危卷曲而长的褐色睫毛上,终於不堪重负,滚落成一滴惊心动魄,晶莹剔透的泪光。 程诺在沙发上静静坐了一会儿,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麽,只是明亮清澈的眼底,一点点浮出淡淡光华的湿意。 然後他站起身来,给苏予危拿了床被子盖上,听著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