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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还有对人…… 他们简直就像是一个人,高到逆天的变态契合度曾让沈若水和秦绵开玩笑说,你们干脆来一段兄弟爱算了。 这样异想天开的荒唐玩笑,两位女士在过去二十几年开得可不少。然而多少年过去了,秦深和秦真每听一次,都只是耸耸肩膀,谁都没有当真。 如果他们中真的有谁对这个想法动了一点点念头,对对方产生了哪怕千分之一秒锺的动心,双胞胎之间神奇的血缘联系,也会让他们有所察觉。 但他们的心跳频率永远是一样的千篇一律,波澜不惊。 秦真很清楚,他过去没有,并且也永远不会,对他的哥哥产生像对陆宝贝那只小野猫一样,一摸,一看,甚至哪怕一想,就能涨得他胯下发疼直至勃起的强烈欲望。 那太可怕了。从小到大他们看过对方无数次裸体,对於那个地方,他们除了出自男人的本能和自尊,偶尔会互相比比,说说情色笑话以外,连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没有,更别说拿它来捅对方的屁股了。 不是觉得恶心,就是压根儿不会产生那种想法。 可是有时候秦真又会想,总有一天,他的哥哥会拥有属於他自己的伴侣。那个人,无论男女,将成为他们秦家新的家人,站在自己曾经站过的离哥哥最靠近的位置,代替自己曾经才是的与哥哥最亲近的身份…… 还有最难以接受不能饶恕的,是他还会分享自己曾经享受过也只有自己才能享受到的,那原本只独属於自己的,来自哥哥独一无二的宠爱呵护,关心疼惜……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秦真又会莫名其妙地感到难以形容的暴躁和不爽。 哥哥那样的男人,从来不属於任何一个人──包括他,可是有那麽一天,他的身和心,都将会完完全全地属於另一个人,一个外人──不是他。 秦真为此而遗憾,一种本来只属於自己的东西,终於,也必将,属於别人的惆怅和感伤。 至纯的亲情里混杂了成人式的霸道和孩子气般无理取闹的微妙独占欲,但那又不是那唯一能对此作出解释的爱情。 大概血缘本来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而双胞胎之间的联系,就更是千折百转,一言难尽。 是的,他们原本,是这样一对互为至亲,举世无双的兄弟。 可是就在刚刚,就在刚刚……秦深竟然口口声声,对他说出【废、了、一、条、腿、】──这一句话!这五个字! 即使这世上有亿万级的地震,恐怕都不足以形容秦真这一刻的心情。 不敢置信,难以置信!哥哥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恨那一个字!那个事实! 他明明知道那个字哪怕只是说说都会让自己歇斯底里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几欲发疯!他明明知道,他明明知道! 他亲眼见过自己的绝望和发疯,脆弱和无助,痛苦和难过,哭泣和眼泪!那时候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也只有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因为秦真不要其他任何人,不想见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早已哭成泪人儿的妈妈和姐姐! ……那个时候,哥哥是怎麽安慰自己,鼓励自己的? 对了,对了,他说…… 他紧紧抱住拼命蜷缩泣不成声的自己──那是多麽狼狈不堪,惨不忍睹,这一生从未如此手足无措惊惶失控的自己──可是哥哥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将自己整个儿拥进怀里,宽大温暖的手掌一遍遍抚摸过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瑟瑟发抖的背脊,声音很轻很轻,那麽温柔,仿佛拥有全世界最安定人心的力量,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无比坚定地说著: ”真真,乖,乖,不要哭,不要怕,不要伤心,哥哥会帮你的,哥哥一定会让那个害你如此的叛徒血债血偿,生不如死的。” 是的,是的……他说,他会让那个贱人── 血、债、血、偿!生、不、如、死! 他说过的,他这麽说过的! 但秦真更记得,永远记得,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很久没回家的哥哥突然回了家,神情严肃而认真,将除了晴晴以外的所有人都召集到客厅里,面无表情的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异样的庄重。 秦真以为是哥哥终於玩够,总算要按照约定所说的那样,把那个贱人交出来让自己折磨了,兴冲冲地迎上去,结果不仅没能得到他期待已久的东西,反而被告知晴天霹雳的一句: “对不起,我舍不得。” 哥哥说他舍不得。 哥哥说他真的爱上了那个贱人。 他说他真的,爱、上、了,那个贱人! 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太可笑了! 一开始秦真愣了,怎麽会信,怎麽可能会信!那个时候他还天真地以为眼前的哥哥仍然是过去那个最疼他最宠他的哥哥,还以为这是哥哥在跟他们开玩笑,开玩笑呢…… 对啊,哥哥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游戏,长於欺骗的坏人啊。 “哥哥,你是开玩笑……开玩笑的吧?哈哈,真好笑,真好笑……” 秦真呵呵地笑,然而在秦深始终无动於衷的反应和四周逐渐鸦雀无声的安静里,他的笑声终於坚持不下去。 然後哥哥说什麽?对,他说,他居然说…… “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是,他是帮了萧岚,背叛了我们,他还间接伤害了真真你没错──但是,我爱他。” ………… 他爱他。 他、爱、他。 秦真当时就疯了。脑子里轰得一声,所有的神经都崩断了。 他爱他!他说他爱他!哥哥说他爱……他爱!那个害得自己断了条腿毁了一生的男人! 这一句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表白,比一生残疾成为废人的事实,更让秦真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几乎站不起来。 发狠般死命捏攥著胸前的宝石,秦真此刻脸上的表情,比那一颗凶狠阴鸷的蛇头,还要更加扭曲狰狞。 对於哥哥来说,程诺已经成为等於家人……不,超越家人的存在了吗? 不……不……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这件事情,他绝不能忍受,更不可能接受! 两人久久对峙,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凝重,如冰又似火,是一片冻结一切的寒冰,亦是一条呲呲燃烧即将到头的导火索,极度危险的预兆,前所未有的危机。 动物的第六感永远比人类敏锐,脚边的NONO早就嗅出不对劲,这时候更是瑟缩著往後倒退了半步,呜咽著低低叫唤了一声,忽然转身撒开肉爪子,往门外没命地跑远了。 秦真是真的气疯了,气得浑身冰凉手指尖都在发抖,恍惚地喃喃自语:“你竟然这样说我……哥哥,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样说我……就为了那个贱人……就为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