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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儿劝劝他。” 说著长叹一声,脸色微变,大为心疼,摇著头说:“今晚回去我还得哄你妈。别看她现在跟你舅妈姐姐聊得那麽欢,等晚上躺在床上,可又不知道要抱著我哭多久呢。” 见老爸提起老妈,深知老爸性格的秦深明白警报终於解除,眼睛一弯立即恢复了本性,微笑答应:“放心,你负责妈妈,我负责真真。” 秦长斜他一眼:“你个死小子……”犹豫了下,欲言又止,“对了,你姐姐那边……” 才开了个头,秦深便立即了然秦长的下文,长眉一拢思索著道:“嗯,虽然我也很想替姐姐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不过,一来,姐姐都心甘情愿为他生了晴晴了,想必已经是对他用情至深,拉不回头的了。二来,姐姐也肯定,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她的感情。” 秦长点点头,俊雅的面容中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埋怨意味:“哎,你们姐弟三个,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看看慕情,到什麽年纪做什麽事情,一点儿都不让他爸妈多操心。你们三姐弟到底什麽时候才能让我和你妈像你舅舅舅妈那样,安享晚年,过二人世界去?” 秦深手上孝顺地替秦长拉开房门,嘴上却没大没小地调侃揶揄:“哎哟爸,您和妈都已经过了一辈子的二人世界了,居然还没过够啊?” 秦长无声嗤笑。抬腿迈出阳台,头也不回,淡淡一句: “下辈子都不够。” 第十三章 上了楼,秦深站在秦真的房间门,默默站了一会儿,薄唇微抿,拉成一条紧绷有力犹如满弓的凛冽的直线,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其上光影散落斑驳凌乱,剑眉凤目,长睫流光,颇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冷峻与残酷。 抬手推门而入,脚步极缓极轻。 整间屋子亮著昏昏黄黄的橙色暖光,秦深抬眸望去,只见秦真正呆呆坐在床沿,双目无神,瞳孔失焦,直直望著门的方向。 随意撒著拖鞋的脚边趴著一只高贵漂亮的黄白色苏格兰牧羊犬,听见门声,小东西原本闭著的眼睛蹭一下睁开发亮,迅速站起身,兴冲冲摇著尾巴,撒开脚丫子,掉头便朝秦深狂奔而来。 小东西名叫NONO,性别母,今年刚满一岁。名义上她的主人是秦真,但秦真性子随心所欲,为人又任性傲慢得厉害,当初想养宠物的念头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哪儿真能耐下心来好好照顾,所以当NONO被抱回秦家以後,她真正的主人,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其实是秦深。 秦深一向是疼NONO的,这导致NONO和秦家小公主秦晴特别地不对付,彼此看彼此都很不顺眼。 理由 ?还能有啥理由,争风吃醋,同性相斥呗。 不过今天秦深不打算和NONO玩,低头冲她笑笑,抬脚轻轻踢了踢她的後腿,示意她出门去,自己则要和她名义上的小主人说点话。NONO读懂秦深的意思,本来欢脱甩著的毛茸茸大尾巴立刻沮丧地垂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呜呜叫唤了一声,磨著爪子郁闷地走了。 将门关上,秦深收起笑容慢慢走近床边。 那张和秦深有著五六分相似的俊美脸庞由始至终深深垂下,许久未曾修剪,对於男生来说略显拖沓的及肩长发随意凌乱地披在身上,光洁圆润的额头被细碎的刘海零星覆盖著,几缕发尖若有若无地落入他半开半闭的眼眸中,整个人显得几分憔悴,几分脆弱,而又几分阴郁,几分颓废,几分绝望,看起来,很有一种乱糟糟却令人心疼的病态美。 他们这三姐弟,大姐秦绵正如天边尽头那连绵不绝变换不断捉摸不透的白云,次子秦深则是夜色天幕中那一弯漂浮如冰雪,幽然泛清光的孤冷皓月。 而秦真……秦真,三姐弟中,这个最小的弟弟,却仿佛在远方的海平面和巍峨的山峦上,那一轮光芒万丈,冉冉升起的太阳。 他容颜豔丽,眉目如画,一笑之下,不知曾晃花了多少双溢满惊豔的眼睛;他天生聪颖,千般易学,一点即通,举一反三,不知曾羞煞了多少位寒窗苦读但却仍不如他的同龄人;他心高气傲,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偶尔有一点小刁钻小任性,但都无伤大雅,更无人责罚──他有任性的资格,也有任性的资本。 全家人一直为这个耀眼绝伦的小儿子感到骄傲,都当他心肝至宝。秦深更是对他极宠极疼,无论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秦深都恨不能倾他所有,拱手相送。 他这般爱护宠溺,放在手心疼爱如斯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弟弟,却…… 一想到这里,秦深不由地心脏一揪,狠狠大痛,浓稠如墨的眼眸中逐渐氲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阴狠戾气。 他抬手覆上秦真的头顶,柔软细密的触感,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著。 动作和对程诺时如出一辙,可那神色,却比他对程诺时,何止千倍万倍的柔情。 秦真没有拒绝二哥从小到大对他的习惯性动作,反而十分乖巧地将头垂得更低,紧紧抱住秦深的腰,将额头缓缓抵上他坚实宽厚的胸口。 他感到那儿正微微地发著烫,火热的温度灼烫了他的眼睛,熏出不知名的酸涩。 秦真太骄傲,太要面子,也太被溺爱过度,呵护过头了。自从伤了腿成为半个废人,他几乎歇斯底里狂性大发,不想见,也没有脸见任何一位家人。唯独对这个一胎孪生感情深厚的二哥,粘腻愈重,依赖愈盛。 从小到大他就跟二哥的关系最为亲近,最为要好,尽管明明知道其实任何一个家人都不会因此而嘲笑他,可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唯有二哥秦深,能够让他没有任何负担地放心依靠,尽情撒娇。 “……哥,”良久,秦真的声音从秦深那隔著薄薄衣料的胸口闷闷地传出来,仿佛泥沙淤积,那般艰难滞涩,“我是不是很软弱……很无能?” 努力压抑但毕竟掩饰不住的颤抖,声线像狂风暴雨下的海平面,惊涛骇浪,起伏汹涌。 昔日耀眼少年天之骄子,何曾有过此时此刻这样凄楚悲怆,惶恐哀求的语气。 秦深听得心中大痛,张开嘴喉咙却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堵住,还没来得及回答,秦真就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衫,语速急促,近乎哽咽,隐隐又有发狂的前兆。 “二哥你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不说话!!!???是不是……是不是连二哥你也觉得我真的很软弱,很无能!!!???” 面对这样的真真,秦深没有不耐,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只有心疼。 无奈叹了口气,他温柔地抚摸秦真的脑袋,柔声说:“没有,没有真真。别再想沈慕情那个混蛋刚刚的话了,他是典型的站著说话不腰疼,